侍者 - 分卷阅读12
唧唧歪歪说了半天,敢情这家夥根本没在听!“喂!阿尚,你发什麽呆呢!我说你是怎麽打算的?!”沈逸风听闻暖觞真的断了行踪,心情格外沮丧。沮丧之余,是下定把人找回来的决心。可这位大哥是怎麽啦,傻了还是呆了?
还是,他真的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思前想後,昨天晚上硬想把他记在一章结束,果然有所仓促,该交代的自己感觉不太清晰,情节也不甚丰满,还是该做两章上传!
☆、章四十六 (上部完)
章四十六:
“逸风你先回房去,这事儿我会打理,定把人找回来便是。现在我想好好的静一静,容我一人待会儿。”南宫尚被沈逸风吼回了神,不声不响地下了“逐客令”。
真的是时候好好的想想了。
一夜未眠。
窗外寒影绰绰,该睡的早已进入了梦想,天地之大,怕是没有几个人在如此寂寥之时还难以入梦的吧!
这时候的暖觞在干吗呢?是好睡到一夜无梦,还是辗转反侧呢?恐是前者吧,虽然暖觞嘴里不说,他也看得明白。一个向往自由之人,囚於如此牢笼,未免百感焦灼。现如今一朝飞出牢笼,自由了的鸟儿那还有往窝里飞的道理?
望著寒蝉孤月,南宫尚不禁叹了口气,心下的愁绪始终没有散去。
他对他情份真的不止如此,不该如此清浅。想来如此,当日便不试了这份感觉,把人留在身边来日方长阿……定要到伤心伤神的地步,说不上双方身心俱疲,总是有些嫌隙在里头,难保日後见了面,皮子里子都下不去。
“哎……”这已经不知道是这晚他的第几声低叹了,连南宫尚也不知他何时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古人有话“悔不当初”,,寥寥今夜他才体会到了那份“人生能只若初见”的感慨与惘然。
本是心下胖谈无物的他,何时也得此牵挂,滚滚红尘,若是人生坎上难保荆棘不断,他也定不会同父亲那样,落得个“遗臭万年”!
人,他要,但该怎麽控制好这种心绪,也自有分寸。
暗暗紧了紧拳头,南宫尚低声咒道:“人,你是逃不掉的,幻影阁自然有通天的本事!”
再说暖觞,出了无机阁,雇了辆马车,加紧时间赶路,日夜兼程,早日离开汴京,他悬著的心,便可落下。
当日南方水土还是颇顺他的意,不如去了南方,买亩田地,料此余生,活个快哉!
日夜兼程了一日,赶在太阳下山前,他出了城,找了间郊野的小店先投宿一宿。
小店的床铺并不比在个人住的差,暖觞现在才发觉自己是个任床的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遥想今後的生活,总是期盼躲过忧心,纵使平淡如水的日子也会是别有一番情怀在其中。
自有突然给了他一个口子,一个很大的出口,花花绿绿的点子跃然脑见,好多新鲜之事他都想试试,免留遗憾。
亦或是过去的满目盘旋於心迹,那些待过的人,接过的物,人非草木,怎是一时半会儿忘怀的了的?夜已深,估摸著约是三更天了,暖觞仍未睡著。黎儿、逸风、老阁主、杨先生,甚至是黄易、张管家、沈小姐一张张的面孔像一幕幕戏曲划过他的眼迹,颇有开怀和忧思。黎儿那孩子可是还在想念自己?逸风会不会气得跳脚?更重要的是,另一张脸,还是在他面前挥之不去,即使已被如此重重伤过。
自己走了,那个人是不是少了份整人的乐趣,又或许还是一如从前,再者变本加厉?罢了罢了,反正这等层杂之事,他原来管不了,现在更不想管,也没权利管,不如顺其自然。人个有命,他暖觞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本是打响了如意算盘的暖觞却不曾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出了汴京城,再行一日,投宿之时,“巧”遇上一夥人。
舟车劳顿了一天的暖觞管小儿这儿叫了两盘素菜,好好地打打牙祭。坐在客站的大堂,人多人杂。他也不管人们在谈论什麽,径自欢愉得出了起来。酒足饭饱,刚要回房休息,便被一夥儿人拦了去路。
带头的是一副管家模样打扮得,文质彬彬,看起来好商量的样子。暖觞本以为他们找错了人,第一他没见过这夥人,第二他自始自终都无名小卒,哪来的“贵人”认识。所以他兀自走上楼梯,并不理睬,不想却被拦了下来。客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真不是个好地儿!
“你这是……”暖觞皱皱眉,颇有怒气。但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
“暖觞公子,我们家主人请你上门一叙。”带头男子开口道。口音颇为独特,不像是本地人,甚至不是北方地区的口音。
“这……我和你们素不相识,我自问无名无姓小卒一人,何时和你家主人扯上了关系。再说你家主人又是何人?我怕是你们搞错了人,配错了料吧!”
男子也不气恼,扯开一抹淡然地笑容,充满著睿智和掌握一切的光芒。他侧下身,低声在暖觞耳边说了几句,霎时暖觞双眼睁个通圆,好似听闻了什麽惊天密要。
“此话当真?”
“暖觞公子不信,自当与我同去。”男子依旧一副狐狸模样的彬彬有礼,如此筹码,定当隧了主人的吩咐!
刚才那短短一句,却实在是太过惊异。暖觞乖顺地点点头,“好,等明日,咱们就起程。”
或许,这一去,他的困惑、他的怀疑皆会浮出线索,但是……
难道,他注定与纷繁尘世脱不了干系?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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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完结了上部,於是某u关於侍者有个小调查拜托各位,希望大家给我个信儿,我好再做接下去的打算,该改则改,该不写得就不写。
谢谢大家的投票和礼物,以及2个月来的支持!
☆、章一
章一:
离暖觞离开已经约摸一个月了吧,南宫尚嘴里碎碎念叨著什麽,那些没用的废物,怎麽连个人也找不到。没来由的,这一个月,暖觞像从人间蒸发了一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幻影阁的情报系统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南宫尚可以自豪地说,就连当今皇上的情报网也未必比得上他三分,可以说只要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河里游的,没有一样逃的出他的手掌心。可一个毫无家世背景可言,甚至涉世未深的男人,纵使插上了翅膀,也非不远的男人,怎麽就不翼而飞了呢?
南宫尚合上书页,暗自叹了口气。暖觞离开的一个月里,别人看不出他的性情变化,他自己可知晓的一清二楚。不说先前的镇静去了半分,每日唉声叹气的气数也大大增加。听下属们呈上来的消息,每次都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哎……”早知道这麽舍不得就对他好一点,不就得了。逸风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都说忠言逆耳,难道这次真的错了?
心中的一千零一次犹豫,若说是错了,难道父亲这样的荒唐事就是对的?难道非要做的不容於世才是无愧於心?
什麽是对,什麽是错,心中毫无底线。慢慢抚上额角,冷静,南宫尚,什麽都难不倒你,冷静知道吗?!
“主上……”门外是幻影阁派来的信差,叫了声门,得到允许,便进了内物。
“属下拜见主上……”
“怎麽,暖觞之事,有消息了?”难得不用去催得,这麽说是有眉目了?
“这……主上,关於暖觞公子的事,希望主上再宽限属下几天,定会给出上一个答复。至於这次来,属下已经和张总管商量过,关於主上早些时候的吩咐,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们可以确定,杨骞这个人的确没有死,目前居於西域的绿地,和一名不明男子同住。至於接下去该怎麽办,全凭主上吩咐。”
对於探子的来报,老实说,南宫尚遗憾中充斥著喜悦。缺了暖觞的消息,独独心里放不下,像少了块肉一般,割舍不去。不过好在杨骞这只老狐狸终於让他抓个正著,有了他的据点,他不愁没机会好好的一点一点报复回去!他童年岁承受的痛苦、他一个人的孤独以及愤恨都要一针一线找杨骞这个贱人还回来。
说实话,查杨骞这个人,并不是初衷。不过早在去剑庄参加婚礼的时候就想把他处之死地而後快!而後来,趁著自己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逸风稀里糊涂地就带著暖觞去了西域引起了他极大的怀疑。并不是他连自己的朋友都不相信,只是武林大会见到墨楚让他心中发毛,再加上西域历来是个争议之地。逸风与那儿颇有渊源,他是知道的,但带上个暖觞算是什麽事儿?唯一的解释是那个八卦的家夥又在捣弄什麽主意。没想到,顺藤摸瓜,竟然让他捞出了一条大鱼!
脸上的阴霾一下子消去了大半,把玩著玉扳指的手不自觉地重击木制的圆桌,轰隆的闷声打出了主人的心思。
“准备下去,下月初,咱们就进发西域。”
“是,属下先去准备了,至於暖觞公子的事……”
“给我继续查!查不到也没你们什麽好果子吃!”血液沸腾的南宫尚露出了狰狞的深色,虾兵蟹将哪还有还嘴的余地,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主人能达成心愿、一扫仇敌,而暖觞公子,你就快些现身,拯救我们吧!弥漫了一月有余的压抑气氛,让他们心惊胆寒,不知该怎麽自处。
正打幻影阁的人出了门儿,沈逸风撒欢似的进了门。回头看看出去的,朝南宫尚指指:“怎麽,暖觞有信儿?”
南宫尚无奈的摇摇头:“等这帮饭桶找到了,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来得快!”
“哎,哎,哎,你也消消气,人没找到不是个法子,但也是你急不得的。早叫你留留人,看看现在後悔了吧!”逸风这旧事重提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每次都被逸风激还不了嘴的南宫尚闷得喘不过气来。本就压抑的心,每每被这麽划上一道,更是悔不当初。
“哦,对了,你别愣那头,我和你说个事儿。这几天我得出去一趟。不是说兄弟不够意思,无奈我那……叫我回去两天。你看我也陪你这麽写日子了……”沈逸风说的羞涩,跟一待嫁小媳妇儿似的。
“你那?陪我这麽些日子了?我看你是来逃难了吧?!这些日子也没看你去哪野混了,说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这家夥,摆明了重色轻友,还跟他说得这麽冠冕堂皇!
“嘿嘿,你知道,我不是躲那家夥才……嘿嘿。”
难得看逸风老实巴交的样子,南宫尚只好点头应许,不知那姑娘是何方神圣,把这匹风流狼勾引得如此魂不守舍,不对,是担惊受怕!
“嘿嘿,就知道阿尚最兄弟了!祝你朝日找到小觞觞啦!当然,一路上我会帮你留意留意的!”沈逸风笑嘻嘻地说著。
南宫尚肯这麽容易放人,当然不是简简单单这麽轻松。逸风在这儿功劳大过捣乱吧!先不说他关心暖觞大过自己,像他娘家人似的,胳臂肘尽外拐!先前打算好的报仇计划,她可不想被一个局外人的打搅而轻易的破坏!
当然沈逸风并不是吃素之人,轻攻横绝天下,耳力有异常只好的他,遥遥数里,听得一清二楚。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和南宫尚调侃,他亦不想兄弟之间有嫌隙。最好的方法就是顺水推舟,阿尚终有一天会知道他对他的好地……正好,那家夥想自己打紧放在心里不说,别扭得要死,回去和他多呆上一段时间,暖觞,不出意外,那家夥定能找的到!
“你给我路上小心这点!祸害留千年,可别这麽早就被母老虎炸死了!”南宫尚忍住笑意,一本正紧地说道。奇怪,每次和逸风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再是心烦,再是愤恨也都过去了。
“是是是,小的遵命。这就下去好好收拾……”说是下去,逸风也不走,一个箭步坐在圆桌上,掇著桌上的糕点就吃了起来。
哎,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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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章二:
待到逸风走了之後,晴朗的心境有顿然沈静下来,南宫尚阴了音脸,“把张擎给我叫来!”
门外的侍从顺服地应下。
并不是暖觞带给他的感觉。
没过多久张总管便候著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真是条好狗!
“黄易那头,没消息麽?”
“属下派去的人刚回来,打探黄府了个把月,也没见暖觞公子的人影儿。我见他也气得跳脚,八成是没劫到人!”
暖觞走得无影无踪,南宫尚第一个便想到了黄易,这个唯一和暖觞纠缠不清的家夥,曾经狠狠地说要放马过来的男人,一直没有异动,以他的脾气,吃了亏,怎麽可能?这次,该不会是他从中作梗吧?要是真是他,幻影阁竟然查不到各所以然来,是不是应对江南黄家刮目相看。武林上,无机阁的地位并不是如此稳固而不可动摇的?
“黄府那头继续给我盯紧了。另外下月初,我带几个人得去西域一趟,你包办著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阁里大小事务记得亲手一一打理。再者,别让逸风晓得了我的动向,他没几天就要外出,你管好下面人的嘴巴!”
“属下明白。”言简意赅的答话。
“好了,你退下吧。你们也都退下吧。我累了。”南宫尚打手一挥,撤退了所有的侍从,靠在床背上,思忖著下步该怎麽走是好。
奇怪,怎麽又在想暖觞那家夥了!不找到他,他还真像恶魔,偏偏缠著自己了!
日子如走马灯一般,过得真快,草草几日,便已一月有余。暖觞望著车外的景致,抿嘴一笑。世间之美景无不在这山水之间,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一路走来,这一份自然所赐与的美景,无形间给人的心灵予以了神圣的洗涤。不知不觉地,甚少心浮气躁,安於现状的悠闲,仿佛经历的一切都不算什麽。人生莫过於历练,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须一别。就算是魂归黄土,也是单然一人,来得潇洒,去得也应潇洒。
上次欣赏这一路风景,从熟悉的亭台楼阁、胡同小巷到漫漫尘土、飞沙戈壁已经数月有余了呢。那时真好,默念著奇旎的风景,逸风的身影不知不觉浮於脑海。那时一路说说笑笑,还在眼前。却不知寥寥数月,便以物是人非。就是能否再次相见,也成了个谜。
呵呵,真是的。什麽时候成了个这麽念旧的人。暖觞亦是苦涩一笑。本以为一走了知就是解脱,哪知解脱与困陷只是一念之差。断然全在一个人的心态上,放得宽了,纵使深陷其中,也能气定神闲;看得紧了,纵使天涯海角亦是近在咫尺,难以割舍。而如今本是要过过自有日子的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卷入了另一场迷乱,迷乱得自己也在兴叹,做了二十年的简单人,他何时也是个复杂神秘之人?
话说他们一路西行,经过秦岭淮河,再一路向西。南北之差,风光各不相同,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再往西去,绕过祁连山脉,处处白雪皑皑,冰w无比。仿佛千年古刹,从不肯揭去他的面纱,如此神秘而多娇的面容,让人心驰神往。暖觞太头看著这满目纯白,白到了骨子里,不含一丝尘杂,於世俗黑暗完全背道而驰的白净,是否就是这片土地特有的?忽然记起老阁主与爱人如此单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这块土地上,不禁心生羡慕。若是有生之年能得到如此快乐自有的福祉,算不算是奢求?
冰山上的冰雪女神,能隧了我的心愿吗?暗忖著发呆的暖觞,并没有对任何人展露出他的忧伤,尤其是这一行还算生疏之人。究竟他们说的可不可靠,他摸不准,却这麽决绝地跟了过来。
同行的管家名曰仆阑孤,但听名字,便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一路听他将来,话语里满含睿智,果然如初见那般能干得甚!
仆阑孤是仆阑一族的智者,兼营仆阑族里日常大小事务,可谓不折不扣的二把手。在这个不同於中原国度的世袭制度,以禅让制为基本社会制度的部落里,智谋高深、为人忠厚者往往民心所向。暖觞笑笑,这不就强烈暗示他或许是下一任族长?
没错,他们此次目的地,便是仆阑族的部落驻扎地。一路听得离奇,仆阑族的族人世世代代住在西域这一片大漠深处,虽然古朴,但是赫赫一方,周围部落少有与之匹敌之流。族民安居乐业,富甲一方,可谓生活的好不快乐。听管家说,西域各处,大大小小的部落不下百来个,仆阑算是其中的翘楚,就好比中原的候郡之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定让他好生佩服!
而暖觞,怎麽看都算是中原人士,怎麽就和这遥遥西域族落鬼扯上了关系,他自己也道不明白。
一路思索下来,也只能等到了部族再细细打听明白,好还自己一寸安生。
注:仆阑氏在历史上有据可依,乃拓跋组一部,与《伏魔》中的贺儿同出於拓跋族。嘿嘿这样设计是为求统一。至於拓跋族,是北魏孝文帝汉化之前的族性。因为没那麽好本事去创造个姓氏,而且某u觉得个别大大写出来的姓氏也很奇怪,所以,就借用一下。在此指名。合掌谢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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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各位帮某u的调查添砖加瓦把,某u最近自己也很纠结中……
☆、章三
章三:
仆阑亦是居住在沙漠深处的一类人。他们纯朴,他们辛劳,他们热情好客。这一方沙漠中的绿地,纯净而古朴。掩去了黄沙般狂暴的气息,内敛而带著干净气息的部落就像是江南的小姑娘,出落得玲珑单纯而散发著幽香的气息。
这儿的建筑,同中原的略为不同,不似那番大气,有雄伟的亭台楼阁和壮观的水榭假山,干干净净清一色的黑砖白瓦,利落得亦如同江南水乡出来的浓墨重彩山水画。
扬州的那段日子,暖觞爱极了那股纯然宁静的风情。而如今置身异处,感受到的却是同样的风味,不得不为之惊异。如此的端庄小品竟是出自西域那广袤粗犷的荒野之地。这儿的百姓们,也是可敬的!
仆阑孤一行人带著舟车劳顿的暖觞直接行至了族长所住的府邸。那是一幢较之於普通民宅来说雄伟许多的宅子,但也是黑白相间,清爽得很,让人印象极深。族长的宅子就好似中原皇帝的宫廷,象征著权力与威严。而不似中原皇族的铺张浪费大肆挥毫,如此亲民的作风也让暖觞啧啧称赞。虽然他是个孤陋之人,但他亦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堂堂泱泱大国,谁有如此作风?
进了屋子,仆阑孤吩咐了婢女安排好暖觞的住处,自己带著一队人马,现行离开了。估计是对他口中的那位主人交差去了。
环顾庭院四周,暖觞真是难以想象他还生处大漠。细细嗅著空气里的清香,仿佛满覆著含苞待放的花朵,沁人心脾。宅子的装饰也是简单得恰到好处,让人看著舒服、住著舒心。
暖觞背安排的屋子,极为宽敞明亮。亮堂堂的三大开间门口,就是一方娟美的小品。每隔几个时辰出屋赏赏,心绪自然平静不少,可谓陶冶情操。不过服侍他的人还真不少,丫鬟婢女们一字排开,低眉顺目,全凭他的吩咐。
“呵呵,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他们硬要加诸於我?”
不过,无论暖觞怎麽猜测,这麽多人的服侍无论如何都令他极为难受。想想他一个粗人,做惯了一辈子的下人,被同是下人的仆人们当作上宾服侍,任谁都会起一地鸡皮。再说了,暖觞自个儿也不是没经受过这种“好命”,随之而来的款款伤害,每一次都种种的击落在他的心底,叫他无论如何有了这次,不敢尝试下次。
而这一群仆从,又会给他带来什麽?
正当他望著屋苑前的小品怔怔出奇的时候,管事仆阑孤孤已经带了个小厮来到了他的屋子。
“暖觞公子,住得还习惯吗?”明显是客套之语。
“令府安排的很妥当,住在这儿我并没有任何不适。谢谢你们的款待。”暖觞自然也客套了回去。
“舒服就好。族长可宝贝死你了!”
“……”
“对了,呆会儿晚宴,族长特意设宴款待你,我叫下人准备好一身我们这儿的服饰,烧桶水让你洗去一路的风尘,好好让族长待见待见。”说罢,他吩咐了小厮几句。
“这……多谢管家替我操劳。这一切无需劳烦这些人,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暖觞本能的推拒,现在还要服侍他“沐浴”,这可如何是好?
“暖觞公子无需推辞,族长可宝贝著您,要是让他知道了咱们连丫头都派给你,我们当下属的就算跳河也洗不清罪状了……” 仆阑孤轻巧地拒绝了暖觞的请求。
“暖觞公子准备好了之後,晚宴时间,我自会派人来接。你好好准备,我还有事,掀起去忙了。”
待管家走了好一会儿,暖觞才缓过神来。呐呐的忙里忙外,打点好了一切,沐浴更衣一项不落。管家送来的衣裳,颇有民族风味,色彩鲜w,足以称得上华丽。
内衫是上好的真丝制成的,纯白,即使在天干气躁的大漠,身上穿这也是爽爽滑滑,爱不释手!外面罩著的时间五颜六色的大鏊。明晃晃的蓝色夹带著更是显眼眩目的亮黄色条子,让本就皮肤黝黑的暖觞显得更加暗沈。
正所谓人靠衣装,再美丽的衣裳若是穿著不合身,也只是徒劳,甚至会大打折扣。暖觞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原来就不那麽俊俏的他,习惯了灰色、黑色的粗布料,突然来了这麽一身华丽的锦衣,像是小衣裳穿在了大胖子身上,怎麽看怎麽不合。
再说西域这地方甚是奇怪,不论说贵族还是平明百姓,皮肤都来得异常滑嫩。无关者大风大沙,风沙并不是他们的阻碍。
西域之人长得通体上和中原人士不同,高鼻梁大眼睛,深邃得很。加上一张好看的皮囊,一场白皙的肤色,各个俊男美女,就连普通的侍从,也让暖觞自愧不如。穿梭於此等人群之间,让他毫不为难!
草草准备好了一切,时间就这麽悄无声息从指缝间流逝而去。
待到酉时,天色已经不复刚才的悲壮,天边的彤云渐渐消散,剩下的只是玄青色的地一片。几颗明星点缀天际,熠熠生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千古名句消失在一片泛蓝之中……不过总是拥有风景如诗画江南般写意的仆阑驻地,世世代代生长在这里的人们也能充分的感受到他们头顶上是怎样的一片天地,悲伤而寂寥。所以遍地荒芜的大漠,靠著这些先民一双双辛勤的手,才耕耘出这一抹抹绿意来!
暖觞发愣得出神,未注意已经站定他面前的仆阑孤。等他回过神来,却被眼前的男子散发出来无与伦比的气质所震慑到了。
仆阑孤今日身著正装,但往日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浓浓书卷气息,并没有因此消退,相反,更有一股睿智的美丽。再配上本就姣好的面容,给人一种无语言表的惊w,暖觞不禁看得呆了。
“暖觞公子,晚宴已经备好,请随我这边走。” 仆阑孤摊手示意这边,依旧显示了良好的教养。
暖觞点头应下,朝著回廊走去。仆阑随後跟上,而身後是一大群侍从,带著敬奉用的器皿,虔诚而奉若神明。
暖觞苦笑道,何时,他又有了此等排场?
说实话,仆阑族为他专设的晚宴,请容许暖觞这麽想,的确有些过分的豪华奢靡了。觥筹交错之间,暖觞不禁有些沈迷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美女配上w丽的舞蹈,足以使人彻底沦为享乐的奴隶,醉生梦死,无法自拔。好在暖觞著一份清醒还是有的,在如此豪畅的享乐之後,他所要经历的究竟是怎麽大,怎样悲天悯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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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这麽吃word出现问题,全盘崩溃!
族长族长要出来了,大家好奇吗?
☆、章四
章四:
仆阑族的族长是位年约六七十的长者,精神矍铄,满面红润,笑嘻嘻的模样让勾壑纵横的脸庞显得分外慈祥。
老者似乎很欢愉的模样:“暖觞,这菜和合不合你的口味,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我……”
“对了,还有住的方面,习惯吗?有什麽需要尽管和阿孤说!”老者为等暖觞把话接下,便兀自说道。
“族长,这儿都很好,您不需要……”
“还叫族长呢!叫外公!”一旁的仆阑孤提醒道。暖觞赶忙改口,他这半辈子,只知道自己有个吃喝嫖赌唯独不会管儿子的老爹,孑身一人,哪来的什麽亲人。现在平白无故的被告知,那个爹不是他亲爹,他的身世其实颇有渊源,这可让他怎麽接受。他尊敬老人,也乐於和老人说说话、聊聊天,就像他在无机阁和老头儿们处的特别好一样。但让他对一个连面都只见过一次的老头叫上一声专属於特定亲人的外公,先不说叫不下口,无论如何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
“呵呵,阿孤你可别为难他,我们要给这孩子些适应时间。”老者毫无任何不悦,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消退过。“对了,暖觞,有什麽不习惯的尽管和外公说,外公包你住得舒服。哎,那个时候你这麽小,是抱在怀里让人疼得,那个畜牲……他……”陡然提到那个人,也就是暖觞的亲生父亲,老人红润的脸庞便成了青紫,脸上的笑容全然演化成乌云一片,气急不已。
“罢了罢了,不提那畜牲。我只看了几眼的亲外孙阿,这麽大了,真好,暖觞,答应外公,留下来好好陪我好吗?就当是一个老人生平最後的心愿好吗?”
“我……答应您便是了。”呵呵,一直求著平凡的他,命里本该就是不平凡的吗,如此稀奇古怪的身世,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亲人,还有,那个别人口中的他的亲身父亲……既然老者想让他的周身陪伴,这儿山美水美,若是能求得一段平静,他定会全力以赴!
宴会各种声色,暖觞难以应付,好在老人的确把他当外孙看,照顾得很。仆阑族人都很热情,酒一杯杯得进上来,都是些西域的烈酒,蛮人爱喝得很,而他,不胜酒力,没几杯连就陀红陀红。老爷子看了急忙当下,派下人先送他回房。本想问问父亲的事儿,被这麽一档,还没问出口,老爷子也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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