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 - 分卷阅读13

    李蔚华的咨询已经耽搁了对方很久的下班时间。李蔚华转头看时，吃一大惊，居然是马小姐。
    从宴会上那一见，后来就没见过马小姐。吴飞说让他不用管，后来陈卓也说让他放心，对方没出现，他也似乎真将这个人忘记了。
    此时见到，只觉得心中一阵狂跳。
    不过对方似乎也挺慌张狼狈，见他起身笑着打招呼，只略伸了伸手就岔话道：“哦，你也逛街啊。我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在等朋友呢。不知道怎么还没回来。”转身溜了出去，在街边东张西望，又朝远处走出几步。
    李蔚华心下充满了狐疑，和店员们告辞。小邹和小乐帮他将东西收好，三人出门“马小姐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呢？”
    小邹说：“这位小姐您认识？看她的样子莫非是要典当什么东西，被您看见挺不好意思的。”
    是这样吗？李蔚华回想一下，到真有点这意思。要不要跟着马小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另外，多少也想了解一点马小姐这样完全和对方没有交集，猛然碰到的时候又吓一大跳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说出来和小乐小邹商量时，两人都不同意。手里还拿着好几百万的东西，不被人跟踪就好了，还跟踪别人。最后小邹说了个两全的办法：“我们先上车。然后别走，如果她是当东西的话还会回来的。”
    他们的车就停在街边。是辆奔驰商旅改装的保姆车。几人上了车，让司机不开灯也不发动。果然远远的看见马小姐徜徉了几步，又回头慢慢溜达了回来。店员们可能也是有经验的，并没有马上就关店，所以马小姐伸头看看，又进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马小姐才出来，在李蔚华的坚持下司机开车慢慢跟着，他实在好奇，又想多知道一点这个人的事――也算是他有点心虚。
    小邹极力劝说不要再跟。
    李蔚华想想也对，不能打草惊蛇。刚吩咐司机掉个头回家，发现后面有辆黑宝马跟着，见他们掉头干脆停了下来。
    四人都吓到，却见车窗滑下来，露出的人是薛春雨。
    李蔚华喘一大口气，摇下车窗打招呼。对方示意他上自己的车。
    在薛春雨车上对方说道：“从楼里下来就看见你们的车了。刚想打招呼就看见你们鬼鬼祟祟的跟人家。是什么事情？”
    “是马小姐。马二的女儿。来到s市也有快一个月了，说是找她父亲。前面吴少和陈董都有叫我不要管这事。不过今天恰好碰上就有点好奇……”
    “唔。这样啊。不过你们这水平业余的，让她发现倒要起疑心的。你放心，那件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这样把，事情我来处理，回头我再联系你。不过你们别再跟她了。”
    回到自己车上直到开回家，李蔚华还是有点神思不属。
    第二天是陈卓打的电话。让他有空的话晚上一起吃饭。李蔚华很遗憾：“晚上要在郊区的摄影棚赶戏到八点，然后直接飞yn。估计最早也是后天夜里会回来。”
    李蔚华从yn回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的飞机，到s市市内的时候也只是上午十点多的样子。他提前打了个电话给薛春雨，问清楚陈卓今天恰好会去百盛，于是乐滋滋的直接赶到百盛。
    去八楼录影棚前，电话薛春雨请他下楼来，递给他两个不小的藤编篮子：“从yn带回来的，新鲜土产哦。早上五点半在早市买到的。这东西不经碰也不经放，所以我直接带回来的。可以直接拿到餐厅去让厨师做，中午的时候你们就都可以尝尝了。我有问都有些什么做法，都写在纸上了。”又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我的字很丑，你们别笑话啊。”
    薛春雨笑着连连称谢。提到27楼陈卓的办公室，打开篮子看时，两大篮子的各种蘑菇，衬着些松针，看起来非常可爱。还有两张纸条，秘密麻麻的写着小字。几个助理和秘书小姐围过来看，都笑了起来：“哇！又沾陈董的光！看来今天中午有口福了。”
    陈卓翻翻字条，把它们妥帖的收好。然后吩咐道：“都送到楼上餐厅厨房去。让厨师一份今天中午做，一份保鲜放好。晚上我要带回去。”
    中午的时候还没到饭点，有小弟从楼上餐厅送了四十份丰盛的盒饭下来给剧组。又专门拿六份特别的，指名要给导演摄影，主要演员。
    剧组一片欢腾，追问小弟是哪里掉下来的馅饼。小弟只是说上头送下来的。让剧组上下齐心努力早日拍完上映。
    李蔚华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也装的和大家一样一头雾水。果然里头有三四个菜肴里头含有蘑菇，味道鲜美，和在当地吃的又自不同。
    到了下午，薛春雨电话来，让他晚上没安排的话去香积酒店吃饭。李蔚华答应了。又感谢中午的特别份饭。薛春雨笑：“大家都让我带话感谢你呢。能吃到这种新鲜的山珍托你的福了。”
    ☆、第 32 章
    晚上几乎快八点，李蔚华才赶到香积的套房。之前有电话致歉过，敲门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陈卓来开门，穿着围裙，提着锅铲。
    李蔚华下巴都要掉下来。
    之前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陈卓，穿西服还是衬衫，或者休闲服（似乎只有在温泉的那一次？）成功上位男人的形象不变，气度也非常沉稳和有掌控力。忽然见到完全颠覆的居家男人形象，简直不知道怎么反应。
    “快好了。帮忙把餐桌布置好。还有把桌上的酒开了。”陈卓开了门，随口吩咐着，又回到厨房去了。李蔚华到厨房门口探头进去，这时候才来的及惊叹：“陈董！您居然会做饭！”
    “我还有一级厨师的证书呢。”
    “！！！”一级厨师的证书？这不是那么容易有的吧？这位董事长怎么会去考那种东西？李蔚华在心里猜测，陈董发家，起点不会是小饭馆吧？好象他有提过家里小时候也很窘迫。不过白手起家的话怎么发也发不到陈董这地步啊。单香积一家五星级酒店就很有分量，何况这只是欧盛旗下无数酒店中的一家。何况除了欧盛，还有百盛，欧尚两大集团。
    一股氤氲的香气向门边飘来
    “好香！”
    “食材好。看见好食材总是会忍不住手痒。”陈卓笑着回头看他：“别站着了，换换衣服来吃饭。还有让你干的活别忘记了！”
    “知道。开酒而已嘛。”
    把菜肴端上桌陈卓介绍说：“蘑菇今晚吃三种：“青头菌和牛肝菌。干巴菌能放，明天再说，鸡枞烧了个汤，很鲜。还有些生的过了油浸着，可以以后吃面条。其他的今天中午尝过，不如这几种美味。”
    青头菌去了把，只留了圆圆绿绿的小帽，象一个个小碗躺在盘子里。中间填了肉馅，每个上头还点缀了一颗枸己。牛肝菌就是放了干辣椒和大蒜干炒出来，黑油发亮，散发着清香。
    还有一个银牙鳝丝一个松子豌豆，凉菜是拌莴笋，小小一煲裙边鸡枞汤，鲜香难以言述。
    色美味香，令人食指大动。
    给两人盛好饭，李蔚华提着筷子眼巴巴看着陈卓，到他夹了一筷子菜吃到嘴里，才忙不迭开动。
    忙忙的送了一豌饭下去，李蔚华才抱怨道：“陈董！您那天还嘲笑我美食腔！您完全可以直说嘛，呔！哪里来的无知小子竟然在本大厨面前斑门弄斧！”
    陈卓被他逗的笑起来，呛到了一连声咳嗽，李蔚华忙给他端水，又给他轻轻拍背。完了还站在旁边等着：“陈董我给您盛饭！”
    陈卓笑着扒了几口，将碗递给他：“你吃太快了。吃慢点。”
    “舌头不听话我没办法啊。陈董，您太厉害了！”
    最受欢迎的果然是蘑菇。吃完了李蔚华还意犹未尽：“蘑菇还有吗？都做完了？”
    “做完了。这篮子里的鸡纵多一些。一会你拿瓶子鸡纵油回去吃。”
    “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我该多带点回来的！”
    “还真把我当你厨子拉！”
    “没有拉。我哪里敢。我一定是上辈子修过善缘，才有今天这顿饭吃呢。”
    吃完了饭，见李蔚华忙着收拾，本来想告诉他放厨房里，明天会有人收拾，看他利利索索的把东西收拾进厨房，整个人都似乎在歌唱，脚下还带着节奏，就没有多说，靠在门边看他。
    他穿着围裙，意外的显露了一点稚气，袖子卷到肘下，掌指纤长，小臂微微一点肌肉，青春饱满。侧脸的线条非常优美，嘴角微微上弯，那粉润的弧度令人视线胶着。
    他留意到陈卓在门边，侧过脸来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周围的明度都高了。
    “你也不错嘛。看起来也会做点家事？我还以为你只会得唱歌演戏。”
    “洗碗我最拿手的！小时候家里都是我洗碗。其他事情嘛，我也就so so 了。
    “父母从小就培养你做家事啊？”
    “没。就是洗碗而已。我有三个姐姐。她们什么都肯干，就怕洗碗。”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陈卓又去冲了一壶果仁茶，等他收拾好了，才一起回到客厅坐下。
    “关于马小姐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没有告诉你。”
    提到马小姐，李蔚华的好心情都沉了下来，安静的听着。
    “这位马小姐今年23岁。是马二的独女。早年马二离婚后就一直跟着母亲。在y市经营一家玉器店。虽然性子蛮横刁钻，但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很顺遂。有些欺行霸市的行为，不出格，倒也算是正经做生意的。马二将她与自己摘的比较清楚。平时虽然照顾，但从没让她和自己的黑道生意沾边。”
    “马二失踪后有两个手下心里觉得不对，先回了y市，他们母女得了消息，也到处去找过。自然她还是要到失踪地来看看。”
    看见李蔚华眼神里难以掩饰的不安，陈卓几乎想伸手去碰碰他，又忍住了：“不过你放心，后来抓捕这些犯罪分子，马二的手下没有漏网的，包括跑回y市的也都一一落网。马小姐这次来s市，跟着她的是她店里的伙计和她母亲的一个堂兄弟，和马二关系也都比较远。所以他们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不会找到你，你不用担心。”
    “可是那天第一次见到她，她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总觉得不怀好意，好象知道些什么。”
    “可能最初得到的消息是和你去了小旅馆后失踪的。所以还是有怀疑。后来吴飞应付的她，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几天，又任他们四处打探，没有打听到任何头绪。暴光了毒品案，她父亲的很多手下都进去了，再加一点引导，现在她应该是以为她父亲被抓后做了污点证人。”
    “那昨天她是？”
    “确实寄卖东西去了，她以为可以想办法把马二捞出来。因为后来公审案犯名单上没有马二的名字。”
    李蔚华沉默了一会，“那她不管送多少钱都没有用的。”
    “是的。”见李蔚华似乎还有点不忍，郑重告戒道：“你不要管这件事。平时不要和她有接触。就算是她白送钱给某些所谓的关系人，也只有看着。”
    见他还是纠结，只得说：“就算你觉得不忍心，也得过了几年事情淡了，才谈得上怎么帮助她，而且你自己绝对不能出面。”
    李蔚华低着头，情绪一下子阴郁起来。
    陈卓本来还想问问吧饰品衣物打包典当的事情――那家典当行恰好是欧尚旗下，昨天听薛春雨一说，又让人去复核了一下，数量种类之多之巨，恐怕是大部分东西都典卖了。应该就是凑那一千七百万。
    见他情绪不高，就没有提，逗着他说了点别的，看看也接近11点了，问他：“你的司机在楼下等你吗？”
    “晤？没有。我让他们先回了……”
    “没关系，我的司机送你吧。回去早点睡。马小姐的事千万别管了。”
    “好的。”
    陈卓车上有种淡淡的木香，和他身上的一样。李蔚华靠进座椅轻嗅一口，冲自己摇摇头：李蔚华，想什么呢，这就是个非常温柔体贴的长辈。
    李蔚华一出门，陈卓就在头疼找谁来灭火。李蔚华脚下似乎装着弹簧收拾桌子的时候他就有点忍耐不住了，很想把那个开心的有点一蹦一蹦的人直接摁到桌上去。
    可惜李蔚华经历那么多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次伤害他。陈卓并不以为自己能给他他需要的：恋爱，投入的感情。他们年岁相差巨大，陈卓觉得自己所有的冲动只是美人绝色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最初的那个漂亮男孩之之温柔驯顺外加挺会伺候人。可惜就是太柔软妩媚。做起来和女孩子也没差。后来那个高大的男孩叫小东？不够英俊。在普通人里也算英俊，可惜有李蔚华比着就觉得实在粗糙，只合适背后位。
    想了想还是叫了之之。“这名字太女气，太风尘。得让他改。”一边等待，陈卓一边琢磨。
    目前武侠片李蔚华只有最后一个外景地，时间定在五天之后。他把该办的事情理了下：首饰和表上面有刻字的能处理的都让典当铺专门找专业人员处理了，不好处理的，也只好算了。好还给吴飞。也该找个时间对理财方式做点咨询。那一千七百万退回来后就一直这么放者，还给吴飞他不要，也该有个着落。以前自己也就是买点房子股票什么的。现在应该认真打理自己的财务。
    所以李蔚华除了拍戏的时候就是满世界咨询有没有好的理财咨询公司。还得找时间去参与参与音乐剧的改编，两三天里倒把自己弄的很忙。
    这天好几天没出现的刘凌电话联系他，要过来探班。还有工作安排。刘凌除了他还带着一个出道刚一年半的男星，一个六人少女组合，出道刚满一年。都是升人气的时候。所以李蔚华知道他忙。
    刘凌过来的时候果然满脸疲惫。默默的等着李蔚华拍完一个段落开始补妆，才过来和他说事：“x影的江导，拍一个献礼片。男女主配都有了人选了，想让你去演剧中的xx戏份不多，剪也就一两分钟的镜头，意思是让友情出演。江导的面子不好驳，况且这也不是太耽误事情，抽一天去拍了就行，没和你商量我就先答应了。”
    李蔚华听角色名字就知道就是找一二线明星去露下脸，顺便为电影的“星光璀璨”做个分母。笑道：“你安排吧。在这种电影里露个脸也是种光荣。”
    “还有之前魔幻电影晦暗之城，因为档期只安排你参加了一场宣传。9月15首映礼你恐怕要抽空参加一下。借你的绯闻把话题炒的不知道有多爆，也不能总是只让别人上正面宣传版面啊。之后你如果错的开空一些在映时候的宣传采访恐怕也要挑一两个参加。我会为你安排。”
    “好的。”
    “有一个男装品牌的代言，已经谈妥。在10月1号之前，要把第一辑的秋装硬照拍好。大概要抽三四个晚上去拍，我和小鬼商量妥了。”
    “唔！”
    “还有个电影的主题曲和片尾曲，也定了你唱。现在电影刚杀青。要在10月底之前录完。这是曲谱，你先有空的时候熟悉下曲子。”
    “浮云万里的歌定了有四首我来唱，现在还一次小样也没录过呢……而且我还想多参与点音乐剧的改编……”
    “录小样的话，你抓紧时间熟悉准备，在101之前一起录一版听听看。反正都是百盛的电影电视，我来联系，把时间能不能凑一块。音乐剧的版权在公司，所以都没怎么问你就敲定了改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改编权已经卖了，你参与进去恐怕也作不了主，里头操作的都是大手。不过你放心，既然是花了钱买的，总不会是推翻重做。况且，里头的歌本身就很好听。没人会随便乱改的。”
    “前尘也会在927开拍。总觉得一下子好忙啊。”
    “我还给你推了一个茶饮料广告和一个药品广告呢。”
    “茶饮料可以接嘛。”
    “你不是嫌忙吗，有的赚又舍不得了？不是什么大牌子。做了掉价。”
    “好吧。听你的。”
    “还有，10月18号百盛的20周年庆典晚宴。那天我已经帮你排开了。”
    “天哪！时间排太满了！”
    “这里还有几个剧本，我觉得还不错，你先看看。都还只是初期筹备，前尘拍完了刚好接的上。有觉得合适的咱们去争取试镜机会。”
    “……好的。”
    看他苦着脸的样子，刘凌笑：“嫌累拉？”
    “还好。。。前段时间还担心没工作的。现在又这么忙……”
    “工作就是这样子。总是什么事都赶在一起，就看你会不会安排。”
    “你也很累吧？看你很疲惫的样子。”
    “别提了。那几个丫头，牌儿不大，架子不小。争风吃醋，比高比低，得罗圈儿哄。小方也是，有一点点红就开始给我找麻烦，上礼拜是酒驾，上上礼拜泡吧打架。他们要有你十分之一省心，我会多活几年。惹火了我，踢了他们只带你一个。我放着现成的一线明星不操心，整天和他们闹那些鸡零狗碎。”
    李蔚华心中暗想，有段时间我还担心你踢了我专心去做青春美少女呢。风水转的真快啊。
    “对了，那个于烁啊。那天我叫了他经济人一起去的。后来让他经济人自己跟进的。听说现在已经过了最痛苦的阶段了。估计还要有几个月才能出来。你不要去看他啊。被狗仔拍到你去那种地方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来了。”
    “哦，好的。”心里想我几乎把他忘了呢，哪里想的起来去看他。什么时候还是去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第 33 章
    尽管工作排布的很满，有些应酬还是必须得去。比如这天晚上的某夫人的婚宴。
    这位夫人是社交界有名交际花，平日举办的沙龙酒会是s市上层社交圈里最富盛名的。李蔚华当然也前去捧过场。孀居几年再嫁，对象亦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人物。据说全城有名姓的，都受邀参加这次婚礼。
    吴飞下午就到剧组逮人，尽管那天送回首饰场面弄到很难看，再来时他却彷如没事人，收拾的精神利索，架着超大墨镜，比明星还明星范儿。脸朝着李蔚华，一直也没转过。
    等李蔚华一休息他靠过去温声问：“今天的戏还多吗？晚上的婚宴不能去的太晚，去之前总得打理一下。看你最近忙的，嘴上都暴皮了，多喝水。头发也稍微有点长。”
    李蔚华耐着性子，没有扭头就走。走到一旁避开人才正色说： “吴少，我说我们分手，不能在一起，不是说着玩也不是赌气耍性子。所以，婚宴我会自己去，吴少你还是请回吧。”
    吴飞还是勾着嘴角笑：“蔚华，我知道这几个月的事情，你是真的伤了心。我有好好反省过了，我知道确实是我做的不好，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是你总要给我个补救的机会。平时我也忙，今天先陪你去剪个发，我们也好好说说话。”
    吴飞今天这样温和，姿态放的这样低，李蔚华有一点恍惚，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到过往，两人虽说是并不纯粹的开始，可是有时候，这个男人也浪漫的没边。在一起的日子，也有很多温馨的瞬间，相处都有点老夫老妻的模式了。
    就算是很多时候他脾气暴一点，唯我是尊一点，摸到他的性子顺着点就行。只要他不是转脸就招蜂引蝶，玩过了又没事人一样回来。
    好在他还不糊涂，冷静道：“吴少，也许我们是可以找机会好好谈谈，但是今天的婚宴我不能和你一起，抱歉。这场合您约个女伴更合适。”
    吴飞把摘下来的墨镜又架回去：“你已经约好合适的女伴？”
    合适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李蔚华没有回答，那边化妆师还在等他：“抱歉，我还有最后一组镜头，先过去了。”
    吴飞坐在那一直等，李蔚华拍完最后一组就匆忙溜走了，在保姆车上自己打理了一下，换过衣服就直奔婚宴。其实说好的是刘凌和他一起去。
    吴飞姗姗来迟，身边带着言舒予，一袭孔雀蓝礼服青春冷艳，颈上一挂钻石项链光华璀璨，漂亮的几乎要抢去女主人的风头。下午小言还羡慕李蔚华有收到请帖，腆着脸说要有人带她去见识见识就好了，李蔚华没搭茬。
    李蔚华远远的看见，和刘凌一起挤入人从，避开他们。吴飞一眼看见他身边跟的是刘凌，心下十分懊悔，看言舒予左右不顺眼。小言颇识趣，不管他是否态度冷硬，一径讨好，且恰到好处不惹人烦。外人看，他们情调气氛浓的好似恋爱。
    新人走完红毯，舞会开场，李蔚华被两个纨绔缠上了。这两人据说家里也颇有背景，当然比起吴飞王威不在一级别上，平日行事却更为嚣张。从前也只是见面点头的交情，今日或者是多喝了两杯，一直缠着李蔚华说话，挨挨擦擦，把手搭到他肩上，惜乎个子比李蔚华矮，看起来不伦不类。刘凌李蔚华几次找借口都没有摆脱他们。
    过来解围的是季飞，这两人想来是锦朝的常客，季飞三言两语的寒暄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李蔚华赶快溜走。
    这酒店有个很大的后花园，两人顺着门边溜出去，见远处树影里影影绰绰有些出来避静的人，或者双双对对耳鬓厮磨的人，没往深处走，顺门边的树影里绕进去几步，也只是喘口气罢了。
    刚转进去，后面一对男女也尾随而来。男人居然是陈卓。李蔚华笑着打招呼。
    “刚才的事我看见了。对有些人你用不着那么客气，直接转身走开就是。”
    李蔚华尴尬的笑：“得罪人总是不好。虽然说他们不是娱乐圈的，可也千丝万缕有点关系。得罪了人，背后给我下黑脚，使绊子……我现在正是瓶颈期。”
    陈卓沉默了一下，对自己女伴说：“小王，去帮我们拿点喝的过来。”
    刘凌忙也一起去了，只留他们自在说话。
    陈卓接着说：“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只要态度不对你就不用顾忌给面子。你也不是才入圈，什么人都不认识的新人。”
    李蔚华低头，觉得这话简直有些像变相的承诺，了脚下的路，转话题道：“嗯，我知道我目前的情况要求突破，只有先用心在自己的工作上，最近拍戏事前事后反复揣摩，收获比原来大多了。”
    “听说你有一点空就会去培训班。其实也可以单独请老师一起吃饭聊聊天，单独给你讲座。”
    “我是有这想法，尤其是最近请过来讲台词的x学院的宋老师。听过一次课觉得受益良多。”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说：“怎么恰当的处理人际关系，经营人脉，我正在学。原来的我很傻的。”
    陈卓温和的笑：“你只是以前被拘住了。不要紧，这个圈子有喧嚣污浊，但是也有一些人有追求，有原则，有静定功夫。更何况观众、市场不是傻子，有没有用心做电影，用心做人，时间沉淀后总能看的清楚。多和这样的人交流……”
    李蔚华听的不住点头，吴飞带着火气几步走过来：“蔚华！怎么又一个人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刘凌呢？”
    转脸像是才看出来是陈卓，阴阳怪气笑道：“我说是谁缠着蔚华，原来是陈董！”
    李蔚华恼的瞬间脸都涨红了：“吴总您在说什么？什么缠着？我和陈董私下里说说话，是我的自由。”
    陈卓冷睨过去一眼，只当听不见：“蔚华，舞会快中场了，不如一起进去和主人打个招呼。”李蔚华毫不犹豫的转身跟他走了。
    吴飞留在原地，拳头捏的咯咯响，却极力抑制自己的脾气。旁边一个垃圾桶，被他一脚踢到树丛里头去。有人低声咒骂，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坐着轮椅慢慢从黑暗里滑出来。他长叹一声，嘲笑道：“在手里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不懂得关爱。等他琵琶别抱，才又来懊悔。晚啦。”
    这个人吴飞认识，s市黑道另外的头脑之一，也是乔叶的对头。不过比起乔叶他实力逊色太多，传闻和季飞颇有些恩怨情仇纠裹。“你是在嘲笑我吗？还是在自嘲？”
    对方苦笑道：“纯粹自嘲。”
    见他这样说吴飞倒噎了一下，停了停纠结道：“你听到他们说话？他们已经暗度陈仓？”
    对方摇摇头：“我先在这里躲清静的，被迫听了几句，一直在说什么事业啊人际交往，有点长辈提携照顾晚辈的感觉，奸情倒还谈不上。不过态度么……”他斜眼：“你这个态度和那种温厚照顾的态度一比，肯定让人反感。”
    李蔚华和陈卓回厅里呆了不久，就先告辞离开，第二天一早又得飞外景地。应该早点休息。
    最后一个外景地去回来后，武侠片算是没李蔚华多少事情了。尽管工作安排的很满，李蔚华到底是抽空去参加了一次音乐剧的改编会。
    房间非常大，有一些录音设备混音设备在，一群人闲闲坐着的，靠着的，站着的。有钢琴，有吉他，有小提琴。有所有乱放着的一切乐器。也有咖啡，有披萨，有雪茄。歪歪倒到倾斜的酒瓶子，满地乱舞的各种线。当一个人说出一个想法，马上就开始唱，配，并且听出不同意见。有时候争吵，有时候重复，有时候简直就是天马行空。李蔚华进去座在一旁静静的听了会，没敢乱说话。
    方文心见他局促，说：“来，蔚华，唱一段，燃烧的眼睛那一段”
    李蔚华四下看看，见大家等着，只得站起来清唱：
    一直不敢看的小村庄
    和着河水低低唱
    赤脚的精灵，走的很慢，很轻。
    你是天神般的仙容
    化为烂泥般的臃肿
    纵然是星辰的晶莹
    照不明漆黑的衣襟
    梦色朦胧的眼睛
    燃烧的眼睛
    一直要把时间烧尽……
    方文心笑，“看，没有配器，其实更耐听。”
    余导说：“沙锤和竖琴。只要两种，配几声就好。方文心，你唱这段不如他原唱的好。”
    胡老说：谁说的，各是各的味道。文心只要再饱满一点，后两句一重复，重复的时候降两个调，会更有张力。”
    方文心应声就开始唱，旁边几个配器也实时跟上，唱完了一遍又讨论一番，这时候舞台应该怎样，灯光应该怎样，其他演员什么动作表情，议论不休。
    李蔚华还不太适应这种自由的碰撞的创作方式。加上说起来他资历实在浅，还是只有座下听。
    一会儿被叫起来再唱了一段，然后被批评道：压抑，太压抑。这么强烈的感情，怎么能唱的云淡风轻。
    又是一堆叽叽喳喳的讨论。然后现场七八个人拉开架势合奏着，让方文心试着唱找感觉。方文心随时被打断，被要求高一点，低一点，快一点，慢一点，这里稍微改个调，那里需要加入一小段。一次次的试了十几遍，然后由几个人一起讨论个完整的版本又从头来了一遍。果然这次唱出来，简直有如重锤直击入心里。李蔚华听的眼眶发酸。
    ☆、第 34 章
    和方文心一起出来的时候，李蔚华说：“方老师，参加你们这样的讨论会，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创作，什么是艺术家。”
    “艺术家？艺术家现在是变态的代称好不好。”
    “…………”
    “你那么想成为艺术家啊？”
    “你在骂我变态吗？”
    方文心大笑出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变态不是一句骂人的话。变态，只是相对于常态来说的。比如说我们习惯于这样一边玩儿一边工作是常态，那你这种战战兢兢一本正经的就是变态。”
    “…………”
    “一起去玩午夜野歌会去吧。我带你去好好玩。”
    “午夜野歌会是什么？”
    “有艺术家没有变态的地方。”
    见李蔚华迟疑，拉住他的手：“来吧！”
    “我的助理还在等我！”
    “离不开保姆的家伙。叫上他们，一起去！”
    方文心带他们去的地方是一间酒吧，叫妖莲。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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