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请正常点 - 分卷阅读4
的。
王硕奇怪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清闲,不过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他把林威忍毛了,正在坐冷板凳。虽说看到人前耀武扬威的韩靖东灰头土脸很解气,可也不得不说韩靖东其实是个很重情的人,以他的地位不管是男人女人怎么样的都有人主动送上门,但这么多年他就是绕在林威身边阴魂不散。王硕还小的时候问过韩靖东为什么就是喜欢林威,韩靖东回了一句‘因为他就是不喜欢我’,当时王硕完全无法理解这话的含义,当然现在也不能理解。
“韩叔,我能出院了。”王硕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开口说道,他甚至觉得韩靖东就是来监视他逃院的。
韩靖东翘着二郎腿半靠着椅子,他摘下眼镜收起手里的书,懒懒看了王硕一眼。王硕一眼瞟过去正好看到书名,心里微微震惊了一下,《爱与寂寞》几个字实在与韩靖东的形象相悖甚远,他忍下笑意一脸诚挚地望向韩靖东。
“起来。”韩靖东淡淡地开口,王硕立即从床上跳起来立正站好,韩靖东上下打量了一遍,拿出一个硬币扔给王硕说:“五分钟内去医院门口买份今天的晚报回来。”王硕会意地抓起韩靖东的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立即飞奔出去,吓得正好路过的护士大呼道:“你还不能跑!不能跑!”
从病房到医院门口来回没十分钟是不可能的,那还得是世界冠军的速度,王硕不傻,所以他在住院部大厅里顺了一份晚报,然后没乘电梯,直接从楼梯跑上四楼,回到病房时才过了四分半。韩靖东对气喘吁吁地王硕笑了笑,接过报纸看了一眼说:“报纸是前天的,楼下的报纸多久没换过了?”
王硕瞥了韩靖东一眼,把硬币抛还给他,冷冷地说:“我要再在这里睡一晚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韩靖东嗤笑一声说:“那不还是王!”王硕不理他,倒在床上一副我是大爷谁也别管的表情。韩靖东突然站起来,“走吧!姜扬今天回来,老大让我来接你回去吃饭。”
王硕稍愣了一下,他不喜欢姜扬就如同姜扬不喜欢他,要说为什么就只能是脑电波不和了。不过心里一权衡,他还是决定先离开这该死的医院再说,对韩靖东点了点头,“我换衣服。”终于脱掉这身病号服他感觉神清气爽。
姜扬是和王海云一起空开裆裤长大的,在王海云最落魄时姜扬是唯一对他不离不弃的人,可以说是王海云最信任的人。王海云甚至觉得哪天他四个儿子都背叛了他,姜扬也不会。因此他认为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才是最靠得住的,这也是他收养四个孩子的原因。
姜扬在道上有个外号――姜师爷,人如其名,是个看起来带了些书卷气息的精明男人,做事很讲原则,但狠起来连王海云都自愧不如。不过王海云对姜扬很放心,姜扬比他大两岁,早些年他年轻气盛,全亏了姜扬在身边提醒他。姜扬不在的这两个月也是被王海云派去东北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显然肯定是谈成了,不然他也不会在这儿给姜扬接风洗尘了。
不过说是接风,却更像王海云的家宴,地点就是他家,雇了两个厨子在家里做菜,到场的也只有他们一家五口外加一个韩靖东。
饭桌上王家的孩子从来不客气,这说来全拜韩靖东所赐,在王家的第一顿饭就让几个孩子深刻地领会到‘饭不管饱抢到就好’的道理。一顿饭吃下来就四个小的嘴没停过,低头闷吃,但吃归吃该听的还是得听,除了大脑就一条神经的王征领会不到这餐桌上的明枪暗箭,另外三人都小心翼翼地听着另一边三人的谈话。
姜扬和韩靖东说起来就是王海云的左右手,一个管人一个管帐,但是历来贤臣良将都是水火不容的,虽说平时井水不犯河水还算安宁,可一旦两人聚到一起就没有相安无事的。
“姜哥,你这一去就是一两个月,孤身在外辛苦了,来!咱哥俩来一杯!”韩靖东说着放下筷子,端起酒杯。
“我谈的都是文明生意,哪儿比得上你明枪实剑来得辛苦。我在外面靠的都是老大的面子,这杯如何也该先敬老大。”姜扬说话地时候把筷子放到一边,正襟端坐,绝不失了礼仪。
“没你的巧舌如簧也不成啊,来!我先干为敬。”韩靖东说着抬头一饮而尽,然后望着姜扬等他喝酒。姜扬面上客气地一笑,当作没看见。韩靖东却把视线转到对面,对四兄弟说:“你们姜叔好不容易回来,快过来敬酒。”
王征最先领悟过来,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就朝姜扬走过去,“姜叔,我敬你。”他说完就闷头喝了,不给姜扬留说辞的机会。
姜扬端起酒杯皱了皱眉,他不爱喝酒,什么酒也不爱,重要的是无论什么酒他都一杯就倒,平日在外身边不会缺了为他挡酒的人,也没人敢灌他的酒。韩靖东显然是故意的,但姜扬也不能顺着他的意走,他把酒杯放下站起来,又拿过王征手里的杯子说教道:“别听你韩叔的,又不是外面攀交情的场合,敬什么酒!你的车谁给你开回去?”王征愣了愣,心里虽不服,但长辈面前他向来很知礼,点点头便悻悻地回到座位。
韩靖东皱起眉头,转头盯着王硕和郑峪翔,正要开口,王海云眉毛一挑瞪了韩靖东一眼,说道:“韩靖东,你明知道姜扬喝不得,非要把他弄趴下才算?”
韩靖东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玩笑地说:“老大也帮姜哥挡酒,你这称可从来没平过。”王海云的脸突然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王硕,表情瞬间冷下来,韩靖东自知说错了话,也不再开口。
晚饭过后,王海云也不知抽的什么风,突然对韩靖东说:“你那个林威我还没见过,今晚带我们去瞧瞧?”
韩靖东惊得差点跳起来,他觉得王海云最近都非常不正常,就比如这个要求,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从来没听说过哪个老大要去见属下的情人。况且他和林威纠缠了这么多年也没纠缠出个结果,所以面对王海云这个要求他心里如万马奔腾而过,心说这完全是打击报复。
犹如浪涛此起彼伏,韩靖东这边泄了气,另一边王征却热情高涨,他接过话说:“爸,我跟你说林威那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王海云听着视线不自觉落到王硕脸上,然后又连忙移开,原本他这些动作都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一个眼神他都觉得浑身不对劲。佯装漫不经心地说:“真的?那更要去了。”
于是,真的就去了,还拖家带口,韩靖东无可奈何。当然,王海云不可能真的是为了去看林威的,他只是想验证一下男人是不是真的会被男人吸引这个问题。
而且他主要的目标还是因为约人谈事,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所以在酒吧最里面的包房里一行人没坐一会儿,房门就被推开了,跟着进来三个男人,都是c城的名僚。
正戏开场,王家几兄弟自然就被遣送到了隔壁。
酒吧王硕不是第一次去,连王书益都来过了好几回,但被家长领进来还是头一遭。跟王海云呆在一个房间几人都还有些拘谨,但此刻四兄弟在一起很快就玩脱了,该喝的喝,该吃的吃。就在他们都开始摇头晃脑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三个姑娘,大概是走错门的,但重要的是她们都不知道是走错了门,还想今天的客人有点嫩过了头。不过鉴于她们的职业素养自然不会介意这种问题,一进来就扑到几人身边,娇嗔卖弄。几人都喝得有些醉,根本没想这姑娘是哪来的,全当是韩靖东叫来解闷的。
王书益头晕眼花倒在沙发上,结果看到一脸浓装的姑娘粘过来,他吓得一下跳起来,大喊着:“你是谁?别过来。”
王征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他搂住那姑娘蹭到王书益身边,一脸痞笑地说:“小益,要成为男人首先就要迈过这个槛!”他说完又转头对她搂着的姑娘说:“过去,哄哄我弟!”
王书益怒瞪着王征,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不肯放过他的姑娘,他可怜兮兮地喊道:“征哥,你别玩!我不要!”那表情看起来就像快哭了似的,王征怕他真哭不也再逗他,一把将那娘捞起来推到一边,王书益这才安静下来。
而另一边,郑峪翔安详地享受着美女拨好的葡萄和喂过来的美酒,王征闷闷地坐到他旁边,嘲讽道:“你还真享受!”郑峪翔瞥了他一眼不出声。
王征闷哼一声,注意到沙发的一角,王硕躺在上面,而他身上趴着一个衣服都快不能避体的姑娘,场面看起来香艳至极。王征啧了两声,配合地把灯光调暗了一些,伸手去抢郑峪翔的葡萄。
刚才划拳时王硕输得最多,当然也喝得最多,他的酒量并不算好,此时大脑有些泛晕,而他身上的姑娘就像刚吃过药似的,不遗余力地蹭得他全身躁热。男女之事王硕看得不少,但没做过,曾经有段时间他在一家夜总会看场,里面有许多这样的女人,她们并非全都出于自愿,有许多手段他看得都觉得太不人道。从那之后王硕就对男女之事有些反感,很多年后他仍在想他变得半弯不直是不是跟这有关系。
现在,王硕并没喜欢男人,但也不喜欢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可他一丝力气也没有,那女人就像蛇一样缠着他根本推不开。之后他想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他的第一次大概要被那个女人强了,但经过了后面的事他觉得宁愿被刚才的女人强了。
韩靖东推开门时看到里面的场景,忍不住想将门关上,但王海云就在他身后。
见韩靖东不动,王海云直接越过他走进来,王硕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门口,王海云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啪地一下把灯按亮,气得脸一下就黑下来。发觉房间的灯亮起来,王硕抬眼看去正好对上王海云的视线,只见王海云冷着脸,他吓得浑身一哆嗦,酒清醒了不少。
黑社会是个大染缸,泡在里面谁也不可能有个清白之身,王海云很清楚这一点,王硕也很清楚,但那一刻王硕就是没由来的害怕,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连忙推开身上的姑娘坐起来,整了整衣衫。姑娘也意识到不妙,缩在一边不敢乱动。
王海云走进去,坐在王硕对面,脸上带着阴渗渗的笑意。
韩靖东和姜扬也跟进来,后者不置可否地坐到一边,前者转身冷冷地对那几个姑娘说:“出去,别让人再进来了。”
“等一下。”王海云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然后朝王硕身边的姑娘招了招手。姑娘愣了愣,起身迈着小步走过去,以她的经验来说这个男人绝对是不能招惹的,但此刻她完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状况。
韩靖东知道王海云现在很生气,但他觉得王海云气得莫名奇妙,16岁说小也不算小,有过个把女人并不奇怪,不过他知道王海云对王硕向来管得无微不至。他无奈地坐到姜扬旁边,小声地问了一句:“老大这是怎么了?”
姜扬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你不比我清楚?”把韩靖东呛了回去。
房间里一片死寂,全都等着王海云发话。王海云把站在他面前不敢动的姑娘一把拉过来,搂在怀里,然后盯着对面王硕说:“女人就像权力一样,要有欲望才能□,懂吗?”说完他把姑娘往王硕那边一推,极为亲切地对姑娘说:“明白我的话了吧,让我儿子高兴了今天有赏。”
那姑娘看了看王硕没敢动,王海云也不出声,点了根烟抽起来,视线若有似无地从王硕身上剐过。王硕被这气氛压抑得实在难受,他一下站起来,结果动作太猛脑袋有些发懵,险些没站稳,他缓了一会才说:“不用,我先回去了。”
“站住。”王海云吼了一声,见王硕动作一僵,他又接着说:“事没办完怎么能走!”王海云扫了房间里的人一圈,冷冷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
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王海云唱的是哪出,但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姜扬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王海云的声音又沉了一些,吼道:“都没听到吗?”
韩靖东看了王海云一眼,首先起身往外走,郑峪翔跟在他后面,接着都站起来往外走,没敢出声。只有王书益懦懦缩在角落想走又不想走,他从小就对王海云感到很恐惧,但他又害怕王硕被王海云揍,小时候王海云揍起人来从不含糊,最后还是王征架着他出去的。
人都走后,王海云盯着王硕,笑着说道:“现在人都走了,你们继续。”王海云说完又看了那姑娘一眼。这一眼让她差点整个人都软下去,踉跄走到王硕旁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王硕的衣角。王硕转头瞪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她被吓了一跳,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愣住不敢动,回头去看王海云,见王海云稳如泰山地坐着没发话,她也不敢真滚。
僵持了几分钟王海云瞪了那姑娘一眼说:“他不懂,你也不懂吗?”姑娘吓了一跳,但转头看了看王硕她还是没敢动,那表情哪里像是要上床,完全是上刑。可王海云的话她也不敢反驳,愣了半晌朝王硕靠过去。
王海云似笑非笑地盯着王硕,王硕回瞪了王海云一眼,语气缓下来对姑娘说:“你走吧。”姑娘偷偷瞥了王海云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犹豫一下,逃命一般的跑了,临走时心里骂了一遍这对变态的父子。
姑娘走后,王硕走到王海云面前,脱了外套,跪到王海云面前,主动解下皮带递过去,说道:“爸爸,你打吧。”他14岁前被王海云抽得不少,每次都脱了上衣用皮带抽在背上,王海云下手从来不会手软,不过四兄弟里却只有王硕被抽过。
“为什么要挨打?”王海云靠着沙发没动,瞟了王硕一眼。
王硕低着头说:“不知道。”
王海云一听火全窜了起来,抓过他手里的皮带扔出去,一手掐起王硕的下巴,冷笑一声,嘴几乎贴到王硕脸上说:“不知道?哼!你不是喜欢女人吗?你才多大点?韩靖东是这么教你的?”
王硕咬了咬牙,他觉得王海云这火发得莫名其妙,他家又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外面混的兄弟有几个没睡过女人?但他还是压低声音解释道:“刚才喝晕了!韩叔没有教我,是那个女的……”
“是吗?那你感觉怎么样?很兴奋?”王海云半跪在王硕面前,掐着王硕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脖子从后面缓缓移到胸前,在他敏感的位置绕了两圈再一路往下滑到他的腹部。
王硕全身的神经崩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他连忙按住王海云企图再往下移的手,瞪大双眼叫了王海云一声:“爸爸。”
王海云就像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动作有多挑逗似的,面不改色地挣开王硕的手,猛一用力搂住王硕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王硕整个人与他贴在一起,接着他感觉到王硕下面挺立着顶在他腿上。于是笑了笑,在王硕腰上来回摸了两下,轻笑着说:“这样就有兴奋了?还是刚才的?”
“我,不是,是刚刚!没有!”王硕觉得越说越不对,现在的画面实在让他觉得难堪至极,他恨不得挖个洞立刻钻进去,伸手想推开王海云,但王海云的手就像镣铐一样将他死死箍住。
“我错了。爸爸,我不敢了,你放开我。”王硕的脸红到了耳朵,终于低头认错,这样下去他觉得他没被王海云折腾死,也会被羞死。王海云生气的时候是听不进任何辩解的,这点他很清楚,小时候他没为这少挨过揍,但他就是不服软。
见王硕认错,王海云也心软了下来,而且这样下去他也怕自己会失控,做了不该做的举动。放开王硕,他淡淡说了一句:“以后不许碰女人,知道吗?”
王硕一怔,觉得王海云这要求太蛮横,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许碰女人,难道要一辈子靠手解决?王海云也意识到这话的不妥,于是改口道:“不许随便什么女人都碰!”
“嗯。”王硕僵硬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他不敢抬头。而这模样在王海云看来太过赏心悦目,他不自觉牵起嘴角一笑,捡起地上的衣服给王硕披上,然后把他拉起来,说:“别憋着。”王硕动作一滞,他又补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
王硕顿时想破口大骂,不过还是忍住了,他低着头回了一声:“不用。”王海云诡笑一下,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今天起回家住。”王硕正想拒绝,王海云却不给他机会转身往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您想多了,韩靖东要教的也是怎么睡男人,哪有女人什么事!
☆、第07章
酒吧幽暗的过道里,王硕整理好衣服推门出来,只看到韩靖东站在门口,王硕瞥了他一眼往过道一头张望过去问:“王爷走了?”
韩靖东偏着头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王硕一番,他脸上还有没有褪尽的潮红,他暗地里笑了笑,微点了下头,双手往兜里一插转身就走。王硕两步追上去说:“韩叔,我……”
“你什么?”韩靖东顿住脚步盯着王硕欲言又止地挠头。
王硕低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仿佛心里压着一块石头但又不知道这块石头从何而来。他摇头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先回去了。你今天走不?”
韩靖东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硕,似笑非笑地说:“老大吩咐我送你回家。”
王硕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死盯着韩靖东,像是想从中看出什么来。韩靖东所说的自然是王海云的家,叫韩靖东送他回去是在说他没有拒绝的余地。但他想不明白的是王海云为什么突然要让他回去,从三年前他们四兄弟一起离开王家之后就再没跟王海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
韩靖东面对着王硕站定,盯了半晌终于幽幽说了一句让王硕不明所以的话,“选择没有对错,只要有足够的能力承受后果。”
酒吧嘈杂的声音将韩靖东的这句话淹没在其中,王硕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自嘲地一笑,走出酒吧,在冷清的街道上瞎晃。韩靖东既然没强行将他绑回王家显然就是让他自己决定,其实说起来这并没什么好为难的,王硕目前还未成年,王海云作为监护人有权决定他住在哪里的问题,但关键是当初他才十三岁王海云就忍心把孩子丢到外面放养,现在好歹也十六岁了却突然要接回去。
王海云暗藏的心思王硕自然猜不透,倒是韩靖东那句话他记了很久,在经历过人生无数选择之后他也终于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也明白了所谓的后果。
就好比此刻站在一个岔路口,无论往左还是往左都只能选其一,这就是选择,而在他选的那条路遇上了本不该遇上的人,这就是后果。
所以王硕那天会遇上胡荣只是一个偶然的选择,但却成就了一个必然的后果。
胡荣最近很苦闷,因为刚失去了待遇优渥的工作还差点丢了一条命,不过如今社会失业的何其多,也没见谁是因失业饿死的,所以为了解决温饱问题,胡荣给自己找了份工作――摆地摊。
摆地摊虽谈不上体面但也算正经的职业,至少比起他混黑社会来说。可现实是他觉得摆地摊比他混黑社会还要艰难,摆了半个月也没做成过几笔生意,眼看再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他却找不出问题所在。
王硕一口喝光了剩下的半杯啤酒,用筷子指了指胡荣旁边的大口袋,一脸鄙视地说:“你这虎背熊腰的汉子去卖女式内衣,谁敢来买?”
“这你就不懂了。”胡荣不满地瞪了王硕一眼,“男人的魅力才是吸引顾客的根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王硕含着一口炒螺蛳差点喷出来,他顺了顺气才说:“那你怎么卖不出去?”胡荣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他也想知道为什么,王硕冷冷朝他一笑,接着说:“说不定你吸引的也是雄性,卖男式内裤试试!”
“去你妈的!你比老子更合适。”胡荣一口骂回去,死瞪着王硕,就差抡起拳头揍过去了。王硕却丝毫不介意,笑着说:“这你都知道?要不我给你打工。”
胡荣一惊,忙问道:“你开玩笑的?”他不能理解地盯着王硕,想到他刚才一脸落魄的表情,说不定是被王海云或者韩靖东扫地出门了,微微叹息了一声。
王硕不管他怎么猜测,接着说:“不要工钱,管吃管住就行。”他说得不着痕迹,胡荣却听得别有深意,他知道王硕和王储一起被绑的事,在胡荣看来王海云因王储的死牵怒到王硕那也是理所当然的,顿时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油然而生,他爽朗地朝王硕一笑,说道:“我怕养不起少爷您!”
王硕一乐,扔下筷子站起来说:“那定了,付钱,回家!”然后他就真像少爷一样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胡荣一边骂娘一边提东西,还得付这顿大排档的钱,刚才在路上遇到的时候分明是王硕说要请他喝酒的,这生意他又做亏了。
王海云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夜也没等到王硕回来,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冒出来撒了一地,他灭掉手里的烟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脸黑得可怕。一抬眼正好看到墙上的电视映着他的身影,顿时火气冒起来抡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过去,下一刻他才刚换半个月的52寸电视就报销了。看着电视机被砸坏的屏幕,他的火却丝毫没发泄出来,反而越烧越旺,因为电视机是他专程为王硕买的,他还幻想父子俩晚上一起看电视的情景,想起上次在这里王硕为看电视思想斗争了半天,他又忍不住笑了笑。接着深吸了口气,又掏出一根烟点上,转身出门,他怕是再等下去会一把火连房子也烧了。
天刚蒙亮,外面的空气夹着一丝冷风,路灯的黄光与天光混在一起,王海云觉得格外地冷清,他一路狂飙到了王硕租住的地方。
车才停稳他就气急败坏地冲上三楼,结果人在门口却愣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常,甚至有些难以理解。王硕十二岁时有一次一夜未归,王海云派人找了一夜,结果是跟同学去玩游戏了,回来后被王海云狠狠抽了一顿鞭子,那时的心情多半是担心并没像他现在这样焦躁。
考虑半天,最终他还是敲了门。站在门口耐着性子,一遍又遍,动作从敲门变成砸门,最后一脚踢过去。于是,老旧的防盗门应声倒下,他便昂首阔步地走去,结果里面连个鬼影也没有见到。
王硕从王家出来后,和王书益一起跟着韩靖东住了一段时间,后来王书益开始住校他就搬到了这里,老式的楼房,没电梯没花园,比较偏僻,平时除了王书益放假回来会热闹一点外,王硕一般都只是回来睡个觉。
房间里乱得就像垃圾场一样,王海云皱起眉头一路直到卧室。卧室也很乱,除了两张床什么也没有,满地都是衣服。看到这些王海云不禁怀疑他这么养儿子是不是不对,在他十几岁时也被他爸扔到外面混了几年,他认为那几年他学到的东西是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都不能教给他的,所以对四个孩子他都用了同样的方法,但现在他突然对王硕狠不下心来。
王海云深深地叹了口气索性躺到王硕床上,他想起王硕小学时,有一次因为王书益被高年级的人欺负,王硕去给王书益出头,最后一架打下来,王硕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当时就问他是不是打输了,结果王硕却说了一句明天赢回来!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就像他是故意输掉的一样。结果第二天那个欺负王书益的人被打得住进医院,却怎么也不肯说是谁干的。王海云知道是王硕,他那天一直跟着他,看到王硕就像一头发狂的小兽一样,咬掉了比他高半个头的男同学的半只耳朵。
对于王硕,王海云其实很了解,王硕脾气很倔,从来不肯认输,自尊心强得没底限。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王硕的劣根性是他养成的,现在他只不过是自食其果。
就这样躺在床上抽了根烟,王海云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其实要找王硕,对王海云来说易如反掌,可以把人抓回来后他又能怎样?说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要什么,甚至无法审视自己心底不堪的情感。再以王硕的性子来说,也绝不可能任他摆布,也不可能光靠柔情权利就能征服的。
王硕莫名打了个喷嚏让他从睡梦中醒过来,从胡荣的床上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虽说这床又小又硬,但他却睡得舒坦。床自然是胡荣让给他的,算是尽足了地主之宜,王硕很感激,却也理所当然。
胡荣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神经不太清楚的母亲,他父亲长年失踪在外,嗜赌成性,基本几年都没见过一次,一家人的生活重担自然全落在胡荣身上。
其实胡荣并不是亲生的,而是胡家父母从乡下亲戚那里过继来的。当年胡家父母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才收养了胡荣,可胡荣一到胡家,胡母就怀了孕,还一生就连生了三个。倒不是他们想生这么多,只是想要个儿子,结果连生两个都是女儿,于是一鼓作气生了第三个,终于如愿以偿,一家人开心不已。但这孩子却在十岁那年出车祸死了,胡父从此沉迷赌博输光了赔款,胡母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
王硕从房间里出来,狭小的屋子显得很拥挤,虽说他住的地方也不大,但里面没什么东西,感觉也不至于这么小。他这一觉睡了一天,现在已经临近天黑,他看了一圈没见到胡荣,倒是看到了他妹妹。
胡宁跟王硕差不多大,正上初三,年纪虽小却包办了所有的家务。王硕一动不动地看着胡宁,她正在摆碗筷,转头看到王硕,朝他灿烂地一笑,说道:“过来吃饭了。”
王硕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以说他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这么干净的姑娘,倒不是说其它的,就是那股没有世俗脂粉气的清纯劲。胡宁的样子不高不矮不美不丑,眉目间炯炯有神,其实普通人家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但对王硕从小生活的环境来说,她就是让他感觉眼前一亮。
胡荣进来时正好看到发愣的王硕,故意往他肩膀上一撞调笑道:“睡了一天还没饿死你?别出去跟人说老子虐待未成年。”胡荣在家完全不同于外面的样子,亲切随和,脸上常常带着笑。王硕有些窘迫地干笑两声,两人一起坐到桌边,接着胡荣的另一个妹妹胡静扶着胡母坐过来。胡荣看了看王硕,客气道:“家常菜,少爷将就将就!”
王硕不理他,拿着筷子就吃起来,丝毫没有客气,他吃过山珍海味也啃过馒头当饭的,对吃的他向来不挑。胡宁见王硕向是跟人抢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说道:“又没人和你抢,干嘛吃这么快。”王硕嘿嘿一笑,不太好意地看了胡宁一眼说:“习惯了。”
这顿饭吃下来王硕心里总有些别样的滋味,他四兄弟吃饭从来都和上战场一样,也从来没和同龄女生一起这样吃过饭。饭桌上胡宁还不时给他夹两筷子菜,胡家三兄妹有说有笑,比起王家的饭桌多了一些惬意和温情,这种感受让他觉得有一种不曾有过的悸动在心里雀跃不已。
吃过饭后,王硕和胡荣站在阳台上抽烟,王硕盯着忙碌的胡宁,不由脱口说道:“你妹长大后肯定是个好媳妇!”
胡荣诧异地朝王硕瞪过去,推了他一把,“你小子,别乱打主意!”王硕回瞪了胡荣一眼,不屑地笑了笑,心说你妹配我弟不过勉强过而已,我家小益还不一定看得上!
胡荣不知道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心思,一脸鄙夷地正要开口,王硕突然话锋一转,“男式内裤进货了没?”
“你认真的?”胡荣一下就被王硕岔开了话题,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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