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难求 - 分卷阅读12
的态度太奇怪了,不过他没有做景初临时心理医生的打算,他不够那个资格。
沉默了半响,钱开才淡淡开口:“你要是心情不好随时可以对我发发脾气,不过给你一个理智点儿的建议,你改明儿可以买个沙包回来,每天扑上去打几拳发泄发泄,会比像现在这样好很多。”
“……抱歉。”景初明白钱开想表达的意思,对死物发泄总比对人发泄好,这世上没有哪个人可以一次又一次忍受你的坏脾气,即使是最亲密的那个人,“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乱发脾气了,你当今天晚上我从来没出现过,好么?”
钱开笑了笑:“我还是比较习惯前阵子那个无法无天,任性胡闹得简直要把天捅下来的景小初。”眼前这个在瞬间控制和收敛了自己的真实性子,强迫自己去迎合别人的景初,反而因为太懂事了,让人不禁有些心疼和怜悯。
景初没有搭话,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钱开愧欠地表示自己想一个人在花园里走走,然后就离开了。
他如今糟糕的状态,还是一个人处比较好。
而在书房。
简白坐在书桌后面一言不发地盯着管家李叔已经半个多小时有余了,他的嘴角一直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完全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动怒了。
简白如此暧昧不明的态度让站在一旁的李叔如坐针毡,忐忑不安。不过李叔毕竟是在简家伺候多年的老人了,所以他也没把心底的不安表露于面上,只是低着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而简白心里亦不轻松:
李叔是老爷子派过来的人,很大程度上说他的态度也代表了老爷子的态度。
照理说李叔是简家所有下人中处事最知道进退的,今早简伊那样做,李叔非但没有提醒,反而助长简伊的气焰,简白猜不透李叔这样做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这两人达成微妙的联合。
――又或者,这两者兼具?
如果是老爷子的意思,简白就不得不对这件事慎之又慎,因为这说明了老爷子按捺了一个多月,终于对他们出手了。他想老爷子上个月应该是碍于他正在养伤,所以在这件事上才稍微顺着他的心意,而如今他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古板如老爷子,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唯一的儿子跟一个男孩搞得不清不楚?
好在老爷子如今还没亲自现身动手,否则他如今也不可能好好地坐在书房里,用气势压迫老爷子的人。
简白觉得压李叔压得差不多了,这才淡淡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水,然而语气却带有迫人的气势:“李叔,你现在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今早的状况吧?”
李叔连忙沉声解释:“我已经同二少解释过那个位子应该是景少的,可二少却一意孤行……”
“李叔,”简白提高声调,打断对方,“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吃过午饭后想去陈家玩儿,结果你挡在我们家门口说少爷这时候您应该午睡,任凭我怎么软磨硬泡你却拒绝了我说这不符合简家家规――”
话锋忽然一转,简白冷冷道,“李叔,我想只要你认定的东西,这个家里是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动你的吧?你不是我们家最维护家规的人吗,你应该知道简家家规的第一条就是要长幼有序,严守礼仪规制吧?做弟弟的对兄嫂不敬,你不应该多在弟弟耳边提点吗?!”说到最后一个字,简白的语气已经变成了责骂。
李叔冷汗涔涔,在底下偷偷擦冷汗:“……”
可这时候简白却忽然微微一笑,微微眯眼,瞳孔骤然缩紧:“――还是说,老爷子最近决定改改已经陈旧得早已经脱离这个时代主流思想的家规,而你就是在他的授意下执行了新家规?”
简白一语双关,他这是在试探李叔是不是在老爷子的授意下才做出今早这样有失分寸的事情。
“不、不是。”李叔赔笑道,“老爷在医生的嘱咐下一直努力学会如何保持心态平和,我们前阵子倒是通过电话,不过他只是在询问您的病情,他其实非常关心您,对于您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好在家调养身子的事情感到非常遗憾。这些年您虽然已经不掌管简家,但二少在您的调教下处事越来越老练沉稳,老爷对这件事非常满意,他本以为您至少还可以在二少身边提点他很长一段时间。”
李叔非常紧张而又局促,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只要稍微说错一个字,都会造成简白和老爷子之间的隔阂。在简家,因为一个下人偶尔说错的一个字造成父子不和,这对于他而言,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干脆自己承担了所有的错,转而替老爷子说话――无论这件事最初的起因如何,没有人会关心,甚至也没有人关心他这个做管家的是不是受到了冤枉。
但老奸巨猾如简白者,也不是那么轻易相信李叔的话。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不再继续追究,只是淡淡地责备李叔道:“李叔,你在简家伺候了那么多年,也该知道点分成了。”
“是。”李叔点头。
“对了,”简白显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再过多纠缠,问道,“都已经这么晚了,简伊怎么还没回来?”
李叔答道:“二少晚饭前打了电话回来,说他今晚要出席一个饭局,如果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没回来,那就是他今晚不在家里过夜了。”
☆、第五章 夏夜桂花香
这天晚上到了睡觉的时间家里有两只娃都没按时回床,简白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家养的小刺猬竟然不在,顿时有些心慌。
简伊虽然有时候任性胡闹了点,但平时做事还算知道分寸,何况他经营这么大的产业,有时候在外边应酬过夜很正常,简白也很放心简伊。
可景初和简伊不同,如今正值他暑假放假期间,在外边也没听说有什么饭局,没理由那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边游荡。
除非,离家出走。
那瞬间景初两年前突然不告而别的恐惧席卷了简白的理智,其实和小孩儿复合同居刚开始那几天,他总害怕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梦,直到后来那莫名的惧怕感才消退。可这并代表简白心里没有恐慌,他已经经历不起第三次的失去。
简白心底很慌乱,但表面上却十分镇定自若。他把家里的人全都召集起来,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不过在解释原因的时候却只是说怕景初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大手一挥,吩咐所有人出去找人了。
钱开依旧穿着白大褂,甚至他身上还有淡淡药水的清苦味道。他刚刚还在研究室里做实验,是被简白紧急召唤的。
犹豫了一下,钱开说:“要不我们先去花园找找?今天晚上景少一直跟我在研究室里,后来他说他想出去走走,我就没陪他。”
“……”简白愣了一下,“那先去花园找找吧。”然后挥挥手,指挥下人们一起去找景初了。
简白带领全家老少朝花园走,然而余光却瞥见钱开慢腾腾地在后边跟着,对方抬眸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似乎有话同他说。
于是他便故意慢下脚步,落在另外几人身后。等钱开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站。简白不打算率先开口,他知道钱开一定会主动跟他说的。
果然,钱开看人都走远了,才拉着简白说:“大少,有空你多开解开解景少,我看他似乎很不开心。”何止不开心,景初都快成愁苦深重的怨夫了。
“阿初今晚跟你说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样,钱开也不会主动跟他提及这些,对方一向沉溺于研究,对这类人际纠葛的事情想来迟钝――又或是对方不愿意去多想。
“……”迟疑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我只是看到景少今天一个晚上都闷闷不乐,便多嘴说这么一句。”钱开决定还是不跟简白坦白的好,怕万一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出来反倒让简白烦心。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心里都藏着秘密,无法,也不愿让任何人知晓。钱开心想若是到了适当的时机,景初想把他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便自然会说,如果他不说,便是希望别人也别好奇心过重地去探知。
“嗯。”简白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加快脚步追上先头部队,一起去花园里寻人了。
十分钟后他们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景初。
此时,景初正躺在一棵桂花树下,银白的月光透过树上层层密密的叶子,从缝隙中一点一点地洒照下来,在他的身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斑和阴影。景初整个人都小小地缩成一团,他睡得很安静,看起来就像一只柔软的温顺的小兽抱着他毛茸茸的尾巴沉睡,静谧又美好,却陡然让人心生疼惜。
虽然如今已经是盛夏时节,但晚上的露水很重,草地上基本都是潮湿的。这破孩子竟然敢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就在草地上睡下去,也不怕第二天着凉感冒!
简白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回去,然后一步一步地朝景初走去。
他走到景初身边,蹲下,打算打横把小孩抱回房间里去。然而双手才刚碰到小破孩的皮肤,却蓦地发现景初的皮肤冷得让人心惊!然后又忍不住摸了一下衣服,果然,景初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得半湿。
景初不舒服地动了动,双眼缓缓地挣开。事实上没人能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下睡得很死,他刚刚在半睡半醒之中,就感觉到了身下一股又一股的寒气不断地往身体里钻,明明是盛夏的时节,他却感觉寒彻骨髓。
“简白?”视线逐渐清晰,景初慢慢地看清了树影下蹲在自己头顶的那个男人,他有些疑惑。
简白温柔地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景初终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很奇怪,刚刚他一个人在这里躺着发呆的时候心情真的糟糕到了极点,可当他看到简白对他一笑的时候,却仿佛什么灰暗的情绪都烟消云散,心里反倒踏实而温暖。
忽然就释怀了:尽管简伊很讨厌,但他却比简伊幸运得太多太多,至少,他拥有简白这个老男人,以及这个老男人的温暖和爱。你瞧,事实上他所拥有的,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及的,他本不该太过追求十全十美。
想通了这一点,景初便也微笑:“我刚刚躺在这儿看星星呢,你闻闻,是不是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桂花香?”
简白哑然一笑,干脆坐到景初身边,把身上披着的薄薄藏蓝色的针织衫外套披到景初身上,然后他把他搂到怀中:“那我们就再坐一会儿。”
景初脸上燥热,但还是很顺从地侧过身体环抱住简白的腰。
针织衫上还残留着简白的气味和温暖,这样的温度对于已经被冻僵的景初来说,烫得可以灼伤人。他的手缓慢地覆盖在了简白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可以感受到衬衫下边结实的肌肉。真是非常令人安心的存在。
景初知道自己这辈子算完蛋了,他无可救药地栽在了简白手里,大概万劫不复。
他们静静地相拥在一起,花园里静得只剩下晚风吹拂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空气中飘荡着银色的月光和淡淡桂花的馨香,他们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长很长。这场景美得如同一幅静谧的油画。
过了很久。
景初忽然直起身,跨坐到简白大腿上。然后捧起这个老男人的脸,疯狂地吻住对方的双唇。
他爱这个老男人已经爱到穷途末路,他简直不敢想象将来有一天会再一次与这个老男人分开,可他们的感情才刚刚重新开始,就面临了这样沉重的问题,他已经不敢再去多想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景初吻得火辣而又情动,似要把所有的热情都融入这个深吻中。简白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便用更多更大的热情去回应,很快便占了主动的位置。他们的舌头彼此缠绵,肆意地横扫口腔,tian过彼此每一寸的牙床。
再后来似乎这样的吻还是不足以发泄他们此刻心中激荡澎湃的情绪,便彼此轻轻撕咬对方的唇。
这看起来不像是情色缠绵,更像是一场激烈的缠斗。那是属于两个男人的,对彼此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再然后,这两人都擦出了火花。因两人都紧贴在一起,很快就发现彼此都硬了。
停不下来,干脆就继续。反正在这深夜,花园里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人的。
“别……别动!”景初急促地喘息着,看出简白想要把自己压在身下继续深入,便连忙制止了对方。然后他低头为他解开系在裤子上的皮带。两年前就发现了,这个老男人似乎更喜欢骑乘式的方式。可这个方式非强悍人士不可做到,可景初他有点吃不消。
然而简白明白了景初的意图,快速地替他脱裤子。
景初才刚刚扒下简白的内裤,那粗大的东西就弹跳了出来。没有犹豫,他半跪地直立起上半身,然后对着那东西缓缓地坐了下去。他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才没让那有些痛苦的呻/吟声发出来,没有前/戏和润/滑,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仍疼得他冷汗直流。
可简白却异常情动和享受,甚至条件反射地抓住景初的腰肢。
……
一阵晚风轻轻拂过,空气中除了幽幽的桂花香,似乎还掺杂了夏夜荷尔蒙躁动不安的气味。月光下两道身影纠缠在了一起,隐约还能听到细微而急促的喘息。
这夜,还很长很长。
☆、第六章 这可真悲哀
简伊第二天清早便回别墅了。
昨晚他和几个商界名流约在一家会所里谈事,谈完之后大家便决定去乐一乐,就去了芒城一家非常有名的娱乐城。再后来他被灌得神志不清了,底下的人又给他送人,于是便到了今天早上。
开车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自家表哥正一个人在饭厅里吃早饭,他的身后只有德高望重的管家李叔伺候,简伊虽然不喜欢那个叫景初的小娃,但忍不住问:“表哥,今早怎么就你一个人?”
“早上起来的时候阿初有点低烧,刚刚让他吃了点药,现在在房间里休息。”简白抓起跟前的一份三明治,一边吃一边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昨晚景初在草地上睡着本就受了凉,结果他们还在花园里胡闹了一番,感冒也属于正常范围。所幸景初的感冒不严重,好好休养两天就可以了,不过简教授暗自决定,以后绝对不再在外面胡来。
“哦。”客套而又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对了,你吃过早餐了没?过来一起吃吧。”简白说。
“好!”简伊连忙走到简白身边坐下,愉快地答应道。其实他今早已经在那边吃了点东西,不过既然是自家表哥相邀,他绝对不会拒绝。
简白冲他笑笑,不一会儿李叔便又从厨房里端出一份早餐摆在简伊面前,和简白跟前的一样,依旧是一份三明治一份荷包蛋和一杯温牛奶。
简白目光一直盯着李叔,直到李叔把东西摆好,才低声温和地吩咐李叔道:“你叫人都下去吧,我想和简伊聊聊天。”
“是。”李叔恭顺地点头,默默地招呼还在厨房伺候着的厨师一起退下去。
简伊默不作声地盯着李叔离开,瞬间明白简白这是有话要同他说了。略微猜了一下就明白简白想跟他说什么,因为如果是为了谈公事或者简家的事物,简白根本不会避讳李叔。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简白想跟他说说不能为下人们听到的事情,现下需要避讳李叔而谈的事情也就剩这么一件了。
简伊非常非常的不满,以至于跟前的早餐,看起来也变得那么难以下咽了。
“小伊,最近生意做得怎样?”简白避重就轻,从简伊比较关心重视的问题下手,就像兄弟间话家常一样,尽量使简伊不那么排斥这个话题。
“马马虎虎,”简伊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说道,“我虽不才,但那些人也算给我们简家面子,至少从没有人敢在款项上坑过我们。”
其实简伊已经做好了简白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的准备,可没想到对方却问了这么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简白笑了笑,唇角的笑意淡淡的,就如四月间明媚而不刺眼的阳光,有轻轻浅浅的暖意:“这样就好,如果那些人做得太过分,你也别心慈手软。而我现在大不如从前了,也帮不了你太多。虽然从来没有在阿初面前表现出来,但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很不好,有时候闲坐的时候心口会发闷,而下雨天的时候,后面的伤口也会隐隐作痛。”
简伊脸色不由得一变,关切而焦虑地问道:“表哥,你怎么从来都……”
“说出来又能有什么用呢?不过钱开也知道这件事,他只是让我安心静养,要是好好调理,这副身体大概还能支撑我一二十年,又或者还能更长一些。”的确,有些事情还是让它永远成为秘密的好,他怕说出来引景初难过,倒不如多珍惜珍惜眼前美好的时光。
简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垂下眼眸直直地盯着桌上渐渐变凉的牛奶,看样子很是难过。
“小伊,人总是会死的。”简白反倒一脸平静,“算下来我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该享受过的优渥的物质生活也享受过了,也做过很多我喜欢做的事情,相比其他人这辈子算非常幸运的。到了现在,我只希望日子能过得舒心一些愉快一些,你能够理解我吗?”
“……”没有回答。
简白趁热打铁:“对了,忘了告诉你,老爷子不回来了,不过他派了李叔和钱开他们回来照料我的日程起居。他大概也是顾念我的身体吧,所以有些事情他无法接受,干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
“我知道了。”简伊抬眼冲简白勉强一笑,对方说了那么多话,无非是想让他看在对方的薄面上不要总是为难景初,甚至连老爷子也对此心照不宣――既然老爷子都表态了,他一个小辈怎么能跟长辈们对着干呢?!
于是简白也就放宽了心,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因为有些话说太多反倒适得其反。
之后他们又把话题引到了别处,不痛不痒地谈论了一下当下的经济情况,不过简伊表现得兴致缺缺,简白也不戳穿,只当简伊昨晚玩太累了,便让他回房间早点休息,嘱咐他应酬虽需要参加但也别累坏了身体,健康才是革命本钱云云。
简伊只道了声只道了,就上楼去了。
简白嘴角含笑地望着简伊走上楼,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这才收起笑意,眼睛不动声色地眯起,看起来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之后他一个人把剩下的早点吃完,招来李叔,让对方准备一下笔墨,便到阳台练毛笔字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简白让厨子熬了皮蛋瘦肉粥,然后端着热粥回房间叫醒景初让他吃点中午饭。景初今早虽然吃了点药,但仍发了低烧。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酸软没力气,连半点胃口都无,于是在床上撒娇不肯爬起来。
生病中的人脾气都比较大,情绪却也脆弱。
简白只得把景初半抱入怀里,好言哄了小破孩一番,才半是强迫半是哄骗地喂了小半碗粥,然后又喂下药,这才让景初继续睡下去。
可是下午的时候,景初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
简白这才有些着急,叫了钱开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钱开只好给景初打了退烧针和抗生素,说晚上再不见好转,只能送去医院了。
这天下午简白寸步不离地守在景初身边,愁眉不展。
钱开见大老板守在床边,自己也不好偷懒,只得站在简白身后候着。
照理说景初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在外边受点凉应该不会引发这么严重的感冒,看来还是郁结所致。
钱开想了想,于是劝说简白道:“大少,恐怕这一次景少生病也不完全是受寒所致。你们现在整天待在家里,景少无所事事,空闲的时间一多,难免喜欢胡思乱想。”
简白点点头。
于是晚饭简白没下楼吃,依旧守在房间里。
饭厅里只剩下简伊一个人,以及伺候在他身后的李叔。
简伊看着空落落的主座,眼底一片失落,苦涩地笑了笑,只能对李叔倾诉:“李叔,你看,以前表哥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李叔只是静静地候在他身后听着。
“我记得以前表哥跟陈昔哥在一块儿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每次我来这边蹭住,表哥都非常热情地招待,而且以前无论我做错了什么,闯了什么滔天大祸,他都会宽恕我――当年我找人捅了路远,他不也没怪过我,甚至还帮我四处走动吗?”语气中有淡淡的失望,“可是你瞧他现在,为了那个微不足道的破小孩甚至拐弯抹角地责备我,那小孩不就生个病嘛,他就连晚饭都不再下来吃……”
“可……”李叔忍不住轻声道,“可当年您也没像对待景少这样对待陈少,可能我说得有些过分了,但景少的确有些无辜。”
“无辜?!”简伊忍不住提高声调,语气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表哥已经够可怜了,好不容易终于放下陈昔那混蛋,结果景初那个破小孩两年前又一声不吭地抛弃我哥,你要是我,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哥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人糟践吗?!”
“但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外人根本插不了手。”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哥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践!”简伊猛地回头,气鼓鼓地瞪着李叔,“够了你下去吧,我目前不想见到任何人。”
简白不喜欢他的急性子,所以这些年来也不住地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在人前失控。所以每当他感觉到情绪失控的时候,就会这样冷冰冰地叫人退下,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在人前发脾气了。
但他的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他能预感到一向疼自己的表哥正在被一个叫景初的男人抢走,从此以后表哥的目光不会再在他的身上流连,曾经的那些温暖和关切也都不会再用在自己身上,就这样,这个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色厉内荏的可怜又虚弱的一个人。
这可真悲哀。
☆、第七章 每个面瘫尼桑都有鸡婆八卦心(上)
景初当天晚上就出了一身汗,简白彻夜都守在他身边,用温水不断地替他擦身子,然后前后换了三套干净睡衣,直到后半夜,景初的体温才终于降到了正常的体温。
第二天他们都起得很晚,直到中午才下楼吃午饭。
景初大病初愈,所以简白强迫景初批了件针织外套才一起下楼。两人吃过东西后,便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午间新闻。
景初很奇怪今天怎么没看到简伊,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还要上班还要管理这样大的产业,也就释然了。不过说起来他也不能像简白一样整天窝家里啊,毕竟他是一个成年人,简白不工作是因为他身体不好,而他不工作却是不对滴。
不过他还有一年才毕业,原先的计划是下个学期论文开题报告明年四月份论文答辩后,就收拾包袱奔向资本主义,那时候也只打算随便找个单位实习但找不到也无所谓,但如今既然放弃出国继续就学的机会了,关于工作的事情倒真的得上心。
景初前阵子每天都在网上投简历,可惜大多石沉大海。他想着这病好以后干脆就去人才市场转转,以免整天待家里看见不想看见的人糟心。不过这个想法他没同简白商量过,想着过阵子再说吧,简白没理由不同意他这么做。
钱开则在他们看完新闻后,过来替景初检查了一遍,又开了几种药说是给景初巩固身体用的。钱开说得义正言辞,完事儿后又大义凌然地带着李叔去他研究室领药去了。可当景初看着李叔捧着十几颗五颜六色的药丸给他吃的时候,深以为钱开这是公报私仇。
他不就受了点风寒发烧感冒了一天么,正常人吃点退烧药吃点消炎药吃点感冒药就没事儿了,钱开这么折腾无非就是想看着他生吞这么多药受苦受难的模样。
景初挥挥手表示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他就一打不死的小强,发点烧感冒什么的太正常――正常得他都每当一回事儿!
可简白却只是以为景初不喜欢吃药,于是连哄带骗地哄他吃了。
钱开在一旁见目的达成,一脸正义地表示如果景初还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通知他,然后欢天喜地地回研究室继续玩他的瓶瓶罐罐了。
是药三分毒,所以钱开也没真的给景初开太多药。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其实就是他用中药配制出来再弄点糖衣在外边的寻常补药,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把能添加的药里都多添了一味药:黄连。
所以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啊喂!
傍晚的时候江乔那只无耻忠犬攻背着包袱可怜巴巴地上门求收留,这只大型犬类耷拉着尾巴,泪眼盈盈地一看到景初就立马扑到人脚边打滚撒娇。江乔没敢用这招对付简白,因为他知道这招对简白绝对没用,他要真的扑简白脚边,对方估计只会一边看笑话一边无情地用脚把他踹山沟里。
但景小恶魔有时候也会用装可怜的招数对付一些难对付的人,比如钱开。所以他不可能像钱开一样随便被人可怜兮兮地凝视几眼就缴械投降(钱开掩面泪奔),他像看戏一样笑眯眯地蹲下来,两只手指夹住江乔的下巴,幸灾乐祸道:“哟,江大叔莫不是在家索求无度,女王殿下终于不堪重负,把你赶出来了?”
江乔一脸羞愤:“……比这更严重!”
景初哈哈大笑:“那怎么回事?”
江乔爬起来,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开始掰手指头数落温和的不是:“你说说,本攻英俊潇洒年轻有为,这得是多少无知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啊,就这样的白马王子心甘情愿地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每天六点起来为他做早餐做家务,白天去他酒吧免费为他打工,晚上使劲本攻浑身解数给他性福,你说温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景初逵猩瘢骸啊…”
简白嘴角一抽,默默地转身回别墅了。
江乔看了一眼简白,不过没在意对方这不合礼仪的举动,继续说:“可阿初啊,尼玛昨天晚上他又跟一帅哥纠缠不清了――好吧,是那个没眼色的丑陋龌龊的男人又上前跟我老婆搭讪,但被我老婆横了一眼就打退堂鼓了,”
江乔声泪俱下,“可我就是看不下去啊,你说说!一个大老爷们能忍受每天都有不少男人给你老婆抛媚眼并暗示他们419()咩?我不就想让他别再继续在前台调酒了嘛,他却死活不答应!于是我就像以前一样想把他拖回床上解决这个问题,可他却把我暴打了一顿,赶出家门了嘤嘤嘤……”
景初感觉头顶一道雷劈到他身上,他雷得外焦里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你怎么办?”
温和大叔是打心眼里热爱调酒师这份职业,让他放弃这份工作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不过江乔也真心可怜,整天看着自家媳妇儿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是个男人也都受不了。
江乔听到这一句话,立马一副‘阿初你最善良最有爱’的表情,谄媚地在景初脚边用脑袋蹭啊蹭,道:“求收容!”
“好、好吧!”景初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认输好了。虽然他总觉得江乔的说辞中有神马东西怪怪的,但这个家已经多出了一个人,再多一个江乔……那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吧!至少江乔大叔跟自己关系也算不错不是?这家里多一个支持他的人总比整天面对一个讨厌他的人要好!
“阿初你果然对我最好灭哈哈哈!”听到景初同意,江乔立马欢脱地一提溜跳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咻地一下冲进屋里,自来熟地让李叔给他提行李安排房间去了。
景初默默无言地盯着江乔背后造成的那喜剧效果的滚滚烟尘,叹了口气:他早知道江乔这货是装的!
而当江乔把所有东西都时候妥当之后,温和也提着个行李箱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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