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系列 - 分卷阅读35
不是说会尊重我,逼著我答应你,就是你尊重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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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淡淡的质问之中,还带著点几不可查的委屈,段清朗一愣,手放松了,无辜道:“那你答应我嘛?嗯?答应我吃不了亏,反正我们早有了肌肤之亲,人前也是夫妻相称,和寻常夫妻根本没有不同。你答应了我,以後有我爱你,名正言顺地把你放在心里疼,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他……他并没有做好和一个人发展亲密关系的准备。即使没有人不喜欢有人疼爱自己,即使自己也不若一开始那样讨厌他,甚至是有一些喜欢他的,仍然没有办法轻轻点个头就答应下来──如果和他在一起,有什麽东西就不同了。
萧凌孤不想去细想到底有哪些不同,轻轻呼了口气,恢复了一些冷静,道:“段清朗,放我起来,这事──这事允我考虑一下。”
过了最黑暗的时刻,黎明在两人悄悄的交谈之中乍现,一丝轻柔的阳光斜晒进屋子,把太傅大人姣好的背部照得柔美动人。
段清朗舍不得放开他,心里愤恨,怎麽好好的气氛,这太傅大人又能给矜持了回来,分明刚才还在自己身下泫然欲泣,欲求不满地希望自己再多给他一些快乐和满足。
可再怎麽不舍,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是要尊重他,再出尔反尔,之前装出来的温柔形象都要前功尽弃了。
他才松开一点点,萧凌孤迅速地起身穿上了衣裳,背对著床上的段清朗,轻轻说了一句:“我要去上朝了,你,你好好歇息吧。”
段清朗已经郁闷好几日了。
是的,他段大侠,风流场上无往不利的段大侠,那些名媛花魁哪个不为他的英雄风采所迷惑?如今眼神不好,自找苦吃,爱上个千年寒冰一样的太傅大人,不管他怎麽表示自己怎麽真心诚意,如何愿意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那个当日敷衍他说会考虑一下的男人,一考虑,竟然考虑了十天半个月,而且明显地开始躲著他了!
先是去上朝一上就上了几日不回家,让段清朗恨不得去宫里头捉他,无奈就算是他这样的身手,贸贸然闯深宫也未必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惊动宫里的侍卫。原本想著他再怎麽躲自己躲进宫里,自己的家总是要回来的,於是按捺著性子又等了几日,等他风尘仆仆,满脸倦容地从宫里头回来,一言不发地把他三弟叫进书房,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段清朗咬牙忍著,想著到了夜里,两人总能说上话了,这可恶的太傅大人却变本加厉,连两人的院落都不回了,直接睡在书房。
段清朗当然忍不住了,夜里不管不顾地闯进了书房,看萧凌孤正在就著烛火写信,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毫无温度,又低下头专注他的信上,一点不讶异他未敲门就进了书房似的。
本来想好要好好和他说话的,可看他气定神闲,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模样,就仿佛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在他心底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段清朗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究竟是什麽意思?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那麽些天,好不容易回来了,连同我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麽?”
萧凌孤头也不抬:“没见我在忙?请回。”
“那些该死的信晚写一时半会也要不了你的命。”被心上人忽略的怒火让段清朗脾气暴躁至极,大步流星地上前,往萧凌孤的案几上一拍,狼毫笔上的墨汁污了白色的宣纸,从黑黑的一点,晕成乌糟的一片。
萧凌孤淡定地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宣纸团起,面无表情地看著他,问:“你要说什麽,说吧。说完就留我些清净。”
语气里没有被他打搅的不高兴,平平淡淡的,像是对著一个陌生人说话。
段清朗心里头一紧,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忙收敛了乖张的脾气,关心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我并不是要逼你什麽……只是……只是你这麽连个交代都不给我,我心里烦躁的很。”
“我要给你什麽交代?如果你指的是当日的提议,那我不用考虑了,我们还是做著假夫妻比较好。若是你不愿意配合我演戏,我也可以安排你光明正大地离开萧府。”他苦涩地咬了咬唇:“也许也没必要了,萧家现在人也不多,小远前几日已经辞官,准备一下就要离开京城办事,家里没人需要看你演戏,到时你想走便走吧。我岳父那边……我自会交代的。”
段清朗心里一震,握住他的肩膀,目光如炬,严肃问道:“你不答应我不要紧,可赶我走是什麽意思?太傅大人莫非把我对你的承诺全部当做了耳旁风?还是以为我段清朗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真是可笑,自己那麽些年来头一回动了真情,结果就是被人当做垃圾扫地出门?
萧凌孤没有再和他对视,微微别过了头,道:“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我有权利选择不接受。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走,也没关系,留在萧府便是,只是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是简单些好。”
太傅大人的言语里没有半句犹豫,他说完,顿了一顿,又用有一点恳求的目光看著段清朗:“我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只想著写完这些信能够好好睡一觉。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吧。”
被人这般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段清朗心思复杂的可以,连吞咽口口水都泛著浓浓的苦涩。如果是平时,以段清朗察言观色的能力,定是能发现他的太傅大人此时的态度十分的不正常,可他等了那麽多天,用兴师问罪的架势,却被人这般冷冷地拒绝掉,犹如一个重拳打在棉花上那般无力,一时间头脑一热,根本就想不到别处去。他想破口大骂,想狠狠地吻这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太傅大人,又想揍他的屁股一顿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可是看到太傅大人难得脆弱的眼神,眼睛里还有著些红血丝,气色看上去极其疲累,段清朗心尖一疼,再多的话再嘴边也像被人打了一圈一样被迫吞了进去,一股气憋在身体里流转著,又涩又苦,难受得不行。
最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狠狠甩了甩袖子出了书房,真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倒了什麽霉摊上这麽一个油盐不泼,刀枪不入的太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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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萧凌孤正襟危坐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挺得直直的腰杆再也维持不住,松垮在椅子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憔悴不堪。
希望,希望心高气傲如段清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不再纠缠,如果他想找,肯定找得到比自己好上百倍千倍的人陪他共度一生,而自己……连明天是不是还能好好地活著都不知道,根本没资格得到幸福,更遑论连累另外一个人,也是他三十载的人生中,第一个对他这般好的人,他不忍心。
段清朗坐立不安的十几日,对萧凌孤而言,是远比沈浸在心上人是否会接受自己表白的心情中的段清朗更煎熬的十几日。朝中风云变幻,因为沈子德被劫狱,在左相的煽动之下,京兆尹以及一干刑部的人都被追究了责任,官位被降。
本来这事和萧凌孤这个太傅无关,可不知为何,左相得到了一封密函,上面是太子书信给他的党羽,要求解决沈子德的命令,这字迹模仿得极像,皇上龙颜大怒,二话不说将太子关入了宗人府调查,而右丞相,萧凌孤这些负有教导太子责任的臣子,也被皇上狠批了一顿,并且罚了半年月俸,以儆效尤。
太子入宗人府一事,在朝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宸帝近些年来醉心於炼丹之术,身体日况愈下,许多政务都已经让太子学著帮他分忧。这下太子二话不说被冠上了与火鹤族勾结的罪名被打入宗人府受审,他原本承担的政务都由舒贵妃的亲子二皇子接手。
敏感的大臣私底下纷纷猜测,皇上会不会废太子而立二皇子,而萧凌孤不得不和右丞相以及自己的七弟共同商讨如何把太子营救出来。
这分明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陷害和嫁祸,更甚者,从沈子德被捕开始,敌人就设计好了所有的阴谋,那段清朗的劫狱,也许正中了左相和舒贵妃的下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太子冤枉进了宗人府,连审问他的人都是二皇子,可见太子要在里头吃多少苦。
小七那孩子老成冷静,仿佛一夜之间大了好几岁。在宫里毕竟有许多事行事不便,他把太子手上能够动用的力量全部记下告诉萧凌孤这个大哥,该如何帮助太子,大家却并没有头绪和把握。
无论如何,萧凌孤十分清楚的一点便是,若太子被贬,二皇子成为新的太子甚至继承大统,那这些年支持太子的一脉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视作为前太子的党羽,被除之而後快。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萧凌孤就是太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不眠不休几日帮著小弟一起整理好了营救太子的思路,又哪里会有考虑自己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的时间和心情。
即使考虑了,也只可能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拒绝段清朗。
对,只有冷心冷清,让他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幸好段清朗还没有陷得很深,斩断对他的幻想和情根,可能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吧。而自己对他的感情,更是连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用有了,就这样一刀两断,对彼此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太傅大人决定的事,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自从拒绝了段清朗,就当真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可段清朗又如何会善罢甘休?每次想和他好好说话,就被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气到七窍生烟,问他什麽,他定然有礼有节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什麽实在的都不跟他说,那嘴跟一个紧闭的河蚌似的,一句有用的话都套不出来。
段清朗天天碰著软钉子,碰得浑身骨头疼,一次在花园里逮住了他就要亲吻,萧凌孤靠在树上,面无表情,甚至毫无反抗地被他吻了个十足,一吻完毕,眼神空洞无物地望著他,问:“够了麽?够了请让我回去。”
“怎麽,太傅大人几日没被我碰就变得冷感了不成?亲你跟亲个死人一样,没意思透了。”段清朗欲求不满,又心里烦躁,说出来的话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那请你去亲近那些有意思的吧,只要不带到萧府,我不会管著你的。”冷冷丢下这一句,萧凌孤便挥开他的胳膊离去,让段清朗恨得牙痒痒,一拳头砸到树上,连拳头被弄伤了都无知无觉。
不行,这样下去他跟太傅大人就完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才可以。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局面必须得改变。
话说萧凌孤将宫里的变故如数告知了三弟萧凌远,并让他做好离开萧家去张家村打探消息寻找宸帝早年留下的密旨。只是张家村路途遥远,萧凌远贸然前去恐会引起敌人注意,打草惊蛇,只能在家等著合适的时机出发。
辞去翰林院的公职後,萧凌远多是呆在家中,一来即将要远行,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京城,心中有所不舍,便整日流连萧府的一草一木,想把这些都记在心中,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聊以慰藉。二来,四弟萧凌影不常回家,大哥又是个醉心於公务的人,自己走了之後,大嫂呆在萧府恐怕是要时常寂寞的。
横竖这些日子算得清闲,萧凌远在家中的时候,便和他的大嫂段清朗走动频繁起来。叔嫂二人闲来无事,饮茶对弈,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也总比一人呆著胡思乱想要好。
就段清朗而言,对这个小叔子一直是心里喜欢的。如今被萧凌孤那个活冰山这般冷落,有萧凌远能陪他说话聊天,说不定还能探到些他大哥对自己态度大变的原因,自然乐见其成。
作家的话:
你们说要虐大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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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段清朗和萧凌远正在花园对弈,正好萧凌孤的四弟萧凌影前来萧府,说是有礼物送给他这个大嫂。
“大嫂,这是我店铺里新进的刺绣,我看样子新奇,便拿了几块最好的送你,你看看可还喜欢?”
那些东西虽然是女人家家才会喜欢,段清朗一个男人断然看不上,但长得漂漂亮亮的四弟给自己送礼物,就算看美男也饱了眼福,接过刺绣矜持笑道:“多谢四弟了。”
“小影就会拿这些小东西讨人欢心,平日里也不多回府来陪我们。”正在陪段清朗下棋的萧凌远横了一眼他的四弟,青葱手指执起一颗白子,攻进了黑子的地盘。
“不可这般说小影,萧家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忙些也是应该的。”
“嘿嘿,听到没,大嫂都体谅我辛苦,三哥你小心,被吃掉了!”
萧凌远一个不查,段清朗的黑子已经把他的白子团团围住,一个个白子都进入了大嫂的棋盒中。萧凌远回想著自己刚才哪一步不对,看著大嫂拿棋子的手,总觉得怎麽比自己的手还要大一些,还有茧子,莫非大嫂从前在丞相府里不得宠还要做家务的传言是真的?
怪不得他嫁到萧家来,即便不能和大哥圆房,都对他们萧家上下好得很,也十分照顾他们这些做弟弟的……毕竟,在萧家没有人会再让她做家事,大哥在自己的劝慰下,也对大嫂上心不少。
“大哥回来了!”萧凌影眼尖,看到萧凌孤正下朝,往正厅走来,忙叫了一声。
“大哥。”萧凌远也放下了黑白棋,冲他大哥行礼。
萧凌孤冷淡地冲他们点点头,眼神却定在段清朗身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自从他拒绝他後,每次回家,都看到他在和自己的弟弟亲近。虽说长嫂如母,跟小叔子多亲近亲近没什麽,自己之前也吩咐过他要像一个真正的大嫂一般照顾小远他们,可段清朗和小远小影亲近的频率也太高了。
哪有做嫂子的没事就和小叔子对弈喝茶,即便是在普通人的家里,做女人的也应该避嫌吧?尤其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萧凌孤没法劝自己不多想。
他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总觉得段清朗别有所图,就在这时,段清朗站起身来想收拾棋盘,手一个不慎,把桌上的茶盏打翻。
茶水虽然已然不是滚烫,却还是新泡上的,把萧凌远白嫩的手给烫红了。
“哎呀三弟,你看大嫂真不小心,管家快去请大夫来。”段清朗二话不说拿起萧凌远被烫红的那个手,撸开袖子,就对著他的手臂吹气。
“大……大嫂……没事……并不疼,一会就好了……”这萧凌远也尴尬啊,大哥正望著呢,他的大嫂便和他这般不避嫌,还亲口在他的手臂上吹气,萧凌远觉得大哥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
“必须要靠吹凉气降温的。你别动,大嫂继续帮你吹。”
“够了,小影帮你三哥降温,等著萧大夫来。”萧凌孤看不下去这家夥对自己的弟弟图谋不轨了,这下他总算知道这些天为什麽他不来纠缠自己,原来这个卑鄙的淫贼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三弟身上,怪不得趁著自己不在,总用各种借口把三弟找来陪他,如今还趁机摸三弟的手,这司马昭之心简直昭然若揭了。
“你跟我回屋。”
“哦。”段清朗小媳妇儿似的应声著,低著脑袋跟著萧凌孤走到他们屋子的後院,难得这几天心情第一次飞扬了起来。让他拒绝自己,让他不跟自己说话,现在还不是上赶著要和他说话?
“你什麽意思!”进了屋,关了门,萧凌孤便沈下脸来质问段清朗。
“什麽什麽意思?相公,我可是做了什麽让你不高兴的事了?我明明按照你的吩咐,也没有再来纠缠你,一切都很好啊。”眨著无辜的眼睛,段清朗一进屋就撕掉了人皮面具放下了女子的盘发,这张看著就让人怦然心动的邪魅俊颜摆在萧凌孤面前,萧凌孤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连骂他的气势都弱了几分。
“你是不是对小远有不轨企图?”
段清朗耸耸肩,大大方方承认道:“相公真是火眼金睛。”
萧凌孤脸色很难看,等著他继续说下去。
“相公你说对了。我想明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太傅大人把我的痴心当做垃圾,我也不必强求,你的三弟很合我胃口,他同你挺像的,又比你温柔多情些,知书达理,知情识趣,我心里喜欢,想著哪天咱们不合作,我不当这萧家的大嫂了,便去对他追求一二,相公你觉得如何?”
萧凌孤心里那把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把段清朗一把推坐到床上:“你怎麽敢!不许动小远!”
这个畜生!占了他的便宜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胆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三弟身上!
“这有什麽。”段清朗还一脸无所谓地调笑著:“我未娶妻,你三弟也未娶妻。他不喜欢男人也便罢了,若是喜欢,我将来追求他有何不可?我在他身上隐隐地闻到了处子香味,怕是和你一般,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碰过吧?”
“一派胡言!”什麽处子香气,这家夥脑子里就只有这等淫乱的东西麽?
“你真的如此饥渴,丧心病狂到连我弟弟也想动?”
“我对你求而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怎麽,太傅大人管得如此之宽,连自己亲口拒绝掉的人去亲近别人都要管东管西的麽?”段清朗扬了扬眉,嘴角一抹坏笑,话却刻薄得很,同萧凌孤针锋相对,一步不让。
萧凌孤又如何会信他这种话,死死盯著面前这张俊颜,语气越发地严厉:“你对小远根本不可能是认真的!”
“认真?呵呵。”段清朗仿佛是听到了什麽好笑的话:“认真有什麽用,我对太傅大人够认真了吧,你躲我跟躲瘟神似的。现在嘛,我对你三弟确实说不上多认真,但我这人就是这样,没上手前很难认真的起来。说不定我跟他睡个几次,就能认真……”
“啪”一声,萧凌孤愤怒中毫不留情的巴掌扇在段清朗玩世不恭的脸上,中断了他下流不堪的话语。
作家的话:
大哥大嫂的图请去首页观看哦~嘻嘻,我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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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嘴角的一点血渍,这太傅大人打人是越来越疼了,嘴角都被打破了:“太傅大人打我也没用啊,我也不能因为被你打几下就不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了吧?希望你三弟不像你这般泼辣,动不动就掌掴自己男人。”
“你──”手再次举起,这回被段清朗拦住,扯了扯发疼的嘴角,问:“你以为我还会这麽坐著不动被你打几次?你是我的谁,我得宠著你惯著你让你肆无忌惮地侮辱我?哦,如果我睡了你三弟,你就是我大舅子了,对大舅子是该尊重些没错。”
萧凌孤明明知道他说这些话都是存著气自己的心,还是没出息地被他气到心口抽疼,身子抖动著,像被人攻击到最疼最疼的软肋上,脸涨得红红的,得紧紧咬住牙才能忍住掉眼泪的冲动。
不能哭,在他说了那麽无耻的话之後,不能露出一点点怯意,不然这个混蛋只会得寸进尺。
“你要如何才能收起对我弟弟的下流心思?外面男人女人那麽多,你就非得为难萧家的人麽?”
“外面男人女人是多不胜数,但是有多少有著你们这样的身子……”看萧凌孤脸色变得更难看,段清朗眼睛一亮,吹了口口哨:“我没猜错吧,你们兄弟都是一样的?我想正常的男人怎麽可能生得如此美貌。反正我享用过太傅大人的身子後就食髓知味了,你不愿意和我好,我去追求你弟弟,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就算是太傅大人也没资格管我吧,大舅子。”
家里最大的秘密被这混蛋发现了,那一声调戏似的大舅子彻底把萧凌孤叫得无力。原本恨得牙痒痒,此刻却是只要他能息事宁人,不再自己的弟弟身上打主意。
闭上眼睛又睁开,萧凌孤做下了一个沈重的决定,望著段清朗,沈声道:“你喜欢我的身子,我给你。不许碰小远,也不许碰萧家别的人。”
“哦?”看著太傅大人壮士断腕的表情,段清朗玩味地笑了笑,说:“那太傅大人可要说话算话才好。你知道你如果出尔反尔,会是什麽後果吧?”
“不会。”
“那还等什麽,我可想了你的身体很久很久了。”把人像麻袋一样抗到了床上,段清朗奸计得逞,迫得一直躲著他的太傅大人同意跟他亲近,自己心情却一点都不好。说不上来为什麽,只觉得烦闷得要命,动作也温柔不起来,把太傅大人往床上一扔,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他是被压抑得太长时间,这个拒绝自己的老男人必须对自己负责!
“愣著干什麽?还等著我帮你脱衣裳麽?还是以为自己没被男人碰过,是个处子呢?”不留情面的话让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凌孤难受得哆嗦了一下,外面日头还那麽大,光天化日之下被迫要做这种事情,他是如何也不愿意。
可为了弟弟,为了让这人彻底断了伤害他家人的心思。反正……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欢好,这副残缺的身子他喜欢便拿了去,自己只当自己是个死人,随他为所欲为了吧。
闭著眼睛,颤抖著手把衣裳解开,段清朗看著太傅大人视死如归,不情不愿的模样,偏偏长长的眼睫毛在轻轻地颤抖著,有如被微风吹拂的纤叶,挠得人心痒痒,走到床前在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
乌黑如星辰般的凤眼受到惊吓睁了开来,怪罪似的望著段清朗。
“太傅大人脱得太慢了。这样才叫脱衣服。”一把把衣扣全部拉开,又解开他的裤带, 朗朗乾坤之下,太傅大人美妙的身子再一次赤裸地横陈在自己眼前,毫无保留。
明明害怕得颤抖,甚至比两人的第一次还要紧张,却佯装著坚强的模样,咬著唇任他看个透透的。
段清朗想让自己温柔点,覆上他的身子,舔了舔他的唇,语带苦涩,问:“就那麽怕我,怕到发抖麽?”
萧凌孤别开头去,倔强道:“你不用管我,只管做你喜欢的下流之事便是。”
“下流?哪次我下流的时候太傅大人爽得眼泪汪汪的,恨不得我再多下流下流,如今倒是做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怎麽,还要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不成?”
“闭嘴!唔──”唇被吻住,男人的舌头霸道地冲进口里汲取他甜蜜的口液,纠缠他顽强抵抗的舌尖。
不,不应该抵抗,装作顺从的样子,他才会觉得没兴趣。呵呵,不是说了吗,他跟死人一样,没意思透了。
段清朗刚吻出些味道,便发现这太傅大人又不给回应了。小嘴儿是张著,任他为所欲为,眼睛闭著,似乎不愿意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身子僵硬地在自己身下,一点都没有想要享受巫山云雨快乐的模样。
段清朗心有不服,放弃他的嘴儿改亲娇嫩的身子,细嫩的脖颈一被火热的唇碰到就本能地泛起了红,可这只是最最一般的生理反应罢了,可怜的太傅大人紧闭著双目,任他亲吻著自己身子的每一寸,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声。
心爱的人就像案板上的鱼,撑著一种视死如归的念头随意他如何拨弄,段清朗亲著亲著,却越发地觉著毫无趣味,也顾不上再做多少前戏,略显粗暴地打开太傅大人使劲并上的双腿,温驯的性器微微地抬起头来,大腿根部颤抖得厉害,可立马又想明白了一样,放弃了抵抗的力道。
大手握上了那个小东西,见它乖乖巧巧的在自己手中,顺著他套弄的节奏越发地有精神,段清朗坏笑了一下,嘴里不干不净道:“装著死人的样子,这根东西倒是知道享福,还会硬起来。”
没人回答他,萧凌孤甚至连一声呻吟都不愿发出来,红润的唇已经被咬得出了血,双拳紧紧地握著,哪里像在被人做这种香w的事,反倒是在承受十大酷刑。
“好,你有本事就继续忍,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时候。”因为怒意而生机勃勃的硕大抵在没有经过任何抚慰和开拓的小花穴前,沈起身子往前顶撞之前,就听萧凌孤心如死灰地问了句:“段清朗,你要的,真的只是这具畸形的身体,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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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和世上那些对双性体有著莫大好奇,只想玩弄我们身子的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曾经感激过你对我的好,也感激你对我的尊重。”
“如今想来,是我胡思乱想了。罢了,你要做便做,做完了,不要再欺负我弟弟就是了。生来就有这具残缺的身子,他们也是可怜人,请你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段清朗的心悸动得厉害,仿佛被最酸最涩的汁液浇灌到了内心深处,蓬勃的欲望消减下去不说,心口痛得简直无法言语。直到这一刻,段清朗才真正意识到,那个男人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和伤害,以前自以为的,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肆无忌惮的用言语伤害他,用他最在乎的家人威胁他是多麽愚蠢而过分的行为。他的太傅大人,已经被他伤害到心灰意冷,甚至不再愿意用正眼打量他。
把面无表情,睁大著空洞的双眼的太傅大人搂抱在怀里,像宝贝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段清朗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我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太傅大人,你别这样。”
空气里尽是令人打哆嗦的寒意,萧凌孤沈默了半宿,用最冷淡的冰刀子让段清朗受尽了折磨後,才开了口。
“如果你不要了,请让我穿上衣裳。”怀里的人只是淡淡地如此说了一句,段清朗抱著他的胳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口鲜血卡在嗓子口来来回回的,就是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这个太傅大人,软的求他,硬著逼他,可他就像刀枪不入似的,每次眼看著就要被自己拿下的时候,像个泥鳅一样一溜烟地滑走,还有本事让自己难受得要死要活。
该死,自己怎麽就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直感觉太傅大人的心就是那最坚硬的花岗石做的,打上去,疼的也只有自己的手而已。简直是在自作孽不可活到了极点!
他不动,萧凌孤却动了起来,当著他的面十分淡然地将被扔了满地的里衣又一件件穿了起来,又取了一件新的外衫穿上。
萧凌孤的动作不紧不慢,像他人一样,仿佛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看著他决绝的背影,段清朗突然有一种他即将真的失去太傅大人的直觉。等他出了这道门,他们的关系甚至比一开始的还不如,比两个陌生人还糟糕。
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就算再过分做了再多的错事,也不可以失去这个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啊!
短短的时间里,段清朗心潮翻涌,脑中想法无数,悔不当初又痛苦不堪,把穿戴齐整的太傅大人一把从身後抱住,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可怜的太傅大人,他从前怎麽没觉得他都瘦成这样了,抱在手里像是没有几两肉,低头一看,锁骨分明到让人心疼。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是畜生,是人渣,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心疼你。你别走,你听我说。”
萧凌孤心中一悸,被他搂抱得动不了,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是挺讨厌的,过了快三十年了,从前也没喜欢过什麽人,第一次对你有了感觉,也只会像顽童用扯小姑娘辫子的方法惹人家的注意。”段清朗自嘲地苦笑一下,用他的侧脸磨蹭萧凌孤的侧脸,动作轻柔缓慢,和他的声音一样,带著些细微的暖意:“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之前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了缓和,你愿意把我当朋友,也愿意和我说话,甚至愿意对我笑。你想象不到……肯定想象不到我看到你浅浅的笑容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来是什麽感觉,在遇到你以前,我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麽一天。你答应我考虑考虑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的努力都有了结果,你终於肯正视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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