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前度 - 分卷阅读3
:“这不是丞相大人麽?怎麽今天有空,到这里来探望兄弟们啊?”
明非站定,心下知道不好,脸色却如常,冷冷看着他。
包世宁原本对明非没什麽在意,只是出於侍卫统领的责任来管理排号。但前阵子秦天鹏的冲冠一怒他也听说了,他是仗着家世爬上统领这职位的,真论起武功和人缘,秦天鹏都胜他良多。他并不知道明非这段日子不见是被皇帝下令养病去了,还当是秦天鹏把人藏起来。现在看到明非,心中不由大喜,便使了个眼色,让另一人离去喊人。
“啧啧,看看这一身,秦天鹏这小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包世宁拉着明非右手,一用力把他手臂脱了臼,另一只手直接撕开他衣服,然後竟然直接掀起他有些变硬的伤疤来。
明非痛叫一声,额上大滴大滴汗流下,身体不停颤抖。包世宁也不多话,解开腰带掀起下摆,直接冲进去。感觉到内里滚烫润滑,他冷笑着扇了明非两个巴掌:“刚被人干完就迫不及待出来找干,还真是下贱。”
明非脸颊肿起,勉强睁眼,看到一群侍卫围了上来。他微微苦笑,心道这才是欲洁何曾洁。
这一身污秽,算是洗不掉了。
四
今日朝中事情并不算很多,虽然赵f去的晚了些,却还算是没耽误什麽。到了中午,臣子们各自散去,赵f用过午膳闲下来,心绪又乱了。
在情欲上他并不是生手,当年没遇到心上人之前,他也是风流自诩。到了无望的现在,他後宫佳丽也有不少,虽说他把自己当种马对待,也总要隔段日子“雨露均沾”一下。
只是这麽多年来,勉强不愿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而这也是最狂野的一次。
赵f苦笑起来:难道自己有施虐心理,要强的才兴奋?还是说自己在遇到小陶之前,其实就是个同?只是他一直没发现而已?
嘴上说的严厉,实际上赵f对昨晚的事,实在是感觉歉疚的。如果明非不气他,他在迁怒过後,自然会道歉的。
──好像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嘱咐吉容找人照顾他,昨晚又做得厉害,不会有什麽影响吧?
想到这里,赵f起身,便想向礼宣殿走去。不过迈开几步,他忽然想到这时候该是郭旭光来照顾病人的时间,又停了下来。
但既然已经起身,赵f也不打算再回去桌前看奏疏,干脆在宫里随意走动起来。走着走着,便不觉走去御花园。
满园桃花已开了小半,粉红色花瓣嫩嫩在枝头轻颤。赵f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只觉满腔怜惜,无处可去。
或者,不该就此迁怒明非的。他失去小陶,和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他再迁怒,又能把人变来麽?
赵f深深叹口气,想着回去对明非好一些。就算是他最讨厌的汉奸卖国贼,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管别人怎麽做,他一向是个负责的人,
赵f转身,忽然听到桃林一侧有喧哗声。
他眉头一皱,心道这御花园附近不许人出入,连侍卫都没派,却是谁这麽大胆?
随即想起声音传来处正是莳年宫方向,他确实是说过要侍卫来看守的。赵f走过去,想告诉他们可以撤了,转过弯去,却见到一幕淫靡景象。
御花园外是几颗大树,此刻明非正被一名侍卫压在树上,胸口对着树干,双手在树後被缚住,身体随着侍卫进出而颤动,红白相杂的体液从他後庭流出。而在树边围着一圈人,眼看这名侍卫射出,下一人又上前,抱着明非的腰向後一拉,让他整个人几乎和地面平行,重重冲插进去。
一时之间淫声浪语不断,便有人笑着说他是“送上门来的”、“一个人满足不了”等等。赵f脸色迅速变得铁青──明非本来在礼宣殿那里,侍卫们自然不会强行拉他出来。就算他外出被这些人抓住,只要说一声他是皇帝的人,这些侍卫又怎麽敢对他下手?
──反正我都被一群疯狗咬过了,多你一条也不嫌多。
明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赵f一挥袖,只觉愤怒:明非这分明就是自找的,用这样的行为来表示对他这个皇帝的蔑视。
赵f本来也不是什麽好性子,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便连半点怜惜也没,冷冷扫了这群人一眼,转身便走。
他回到上书房,吉容正在找这位四处乱跑的皇帝呢,见他过来,连忙迎上:“皇上,郭太医刚刚来报……”
“不用管了!”赵f知道他要说什麽,开口打断,“把秦天鹏调去外宫,告诉包世宁别整死人,随他怎麽处置!郭太医不用再去看,礼宣殿那耳房也关了吧。”
吉容愕然,偷眼看赵f,只见皇帝一脸怒色。他诺诺应了,心里却在叫苦。
──再怎麽说也是受过圣宠的,虽说自然不会有孕,但这麽处置……不太好吧?
他出去寻人,本来想要不要先把明非安置下来,也别让那些侍卫碰。毕竟皇上碰过的人,怎样也不该再被别人占着。没想到等他找到人的时候,明非已经回去莳年宫,包世宁正在门口排时间安排顺序,甚是热闹。
包世宁是宰相儿子,何况刚刚赵f已经下令。吉容那点回护之意无从发挥,只点了包世宁几句。那青年张扬得很,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吉容无奈,把赵f的话重复了下,还是告诉包世宁要多注意明非身体。
包世宁胡乱点头应了,回头继续排号。
这天之後,莳年宫又恢复了“宫中红帐”这称呼,官员侍卫乃至太监,都可以来作乐。甚至有些大胆宫妇也约了专场,到底怎麽做就没人知道了。
这种事传得极快,宫中并不是能瞒住秘密的地方,何况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後宫一群女子在一起议论,叫好的有之,担忧的有之,要说同情的,则是半个皆无。
这事也只是小圈子讨论,即使传到後宫里,曾皇後也注意着别传过头。宫里还有位正准备许人的长公主,可千万别让这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听去了。
可传言哪里控制得住,没几天工夫,这位长公主赵娴静就听说了。偏生她对这种事半懂不懂又好奇,身边宫女一问三不知,她干脆跑去问了太後。
杨太後闻得此言顿时大惊:“明非?那个金国的丞相明非?”
赵娴静点头:“母後不知?”
杨太後沈默半晌,唤来贴身宫女:“告诉吉容,就说哀家的意思,让他把人给送进来。”
她一言既出,太後宫中所有人都傻了。只有赵娴静睁着圆滚滚的眼,还有些不太清楚出了什麽事。
吉容过来的时候,明非半睁着眼看顶梁,身上的人不停动着,他却半点反应都没。吉容看他眼神,只觉心中一凉,连忙喊道:“散开都散开,快来个人帮他清理一下……明非你能不能走动?我找个人扶你?”
他这一喊,周围人尽数散开。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上身边亲信太监,当下便以为是皇帝要见明非,自然不敢耽误。有几个跑了有几人留下来收拾。把伤处都用衣服盖上,明非脸上红的红白的白,他们又向宫女要来脂粉,给明非上匀了。明非根本无法走动,由两名侍卫架着,一路进去後宫。
那两名侍卫走着走着感觉到了不对劲,待得知道了是去太後宫里,一个个脸色大变。吉容只点了他们两句,两人便点头如鸡吃米:“绝不乱说,绝不乱说……”
明非微微睁开眼,脸上露出困惑,和一丝期盼。
杨太後,杨桂枝?也是位贤良太後,能和史弥远相抗数次,坚持不换太子,也算是人物。难得的是太子继位後不弄权,在後宫中也很少管事。赵f并不是她的儿子,因此她这份回护和识趣,便显得极为难得了。
他被架进太後宫中,杨太後一挥手,宫内所有人识趣退下,只留明非和太後二人。
明非在金国是见过他们的太後的,不过比起来,着实相差许多。杨太後看上去像是只有三十多岁,一身雍容气度,只是此刻眼中露着惊诧,和她表面上的稳重有些不合。
她缓缓走过来,明非是被“放”在地上的,此刻便是半躺半跪。杨太後伸手轻轻一拉,明非便随之起来,竟没半分重量。杨太後一个弱质女流,竟然可以把他拉到一边坐下,可以想见这人轻到了什麽程度。
杨太後打量着明非,他身上脸上的情况是遮也遮不住的,杨太後看着看着,忽然叹了口气,开口道:“其实哀家应该谢你的。”
“什麽?”明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睁大。
难道真的有?难道是她?
却听杨太後续道:“哀家知道,史弥远是你杀的,对不对?”
明非一怔,随即像是失了全身力气,颓然坐下:“那又怎样?”
“哀家不知道你为何杀他,也懒得去理会那些事情,但这件事上,哀家是要谢谢你的。”杨太後缓缓道,“若非你行刺他,哀家定然拗不过他的要求,最後恐怕一定会废f儿另立太子……史弥远大权独揽,定然不肯立一个有为的皇帝。若是他不死,我大宋今日,恐怕就如蒙古一般。”
明非一挑眉,冷冷笑了:“若是不借杀他而立威,我也未必能得到完颜守绪全心信任,那到了现在,到底是金灭蒙古还是蒙古灭金都是一回事,至於大宋……哼哼。”
他这话很挑衅,杨太後却只苦笑:“都成了俘虏还这般强横的,大概也只是明相你了吧?”
明非脸微微沈下来,刚刚心情震动,身体也没来得及生出什麽不良反应。现下被她这麽一说,想到眼下境地,顿时所有难受一并发作。他猛烈咳嗽着,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似的。
杨太後眼中露出不忍,站起来给他拿了杯水。明非一饮而尽,唇边带着血迹,脸上却露出笑容:“能让太後端茶送水,怕是连现在的皇帝都没这荣幸,我倒是死了也甘愿了。”
他这性子当真没救了。杨太後没好气看他一眼,坐回桌边,提笔写了几行字,交给明非:“哀家欠你一个人情,便救你一命。你拿给皇上,他应该会放你一马。”
明非拿过来瞄了眼,随手把纸撕得粉碎:“我便是死了,也不会求他半句。”
杨太後柳眉一竖,随即又叹一声:“是哀家去求,又不是你。难道你过着这样的日子,就不觉得难过吗?”
“狗咬都咬了,多一口少一口还有什麽关系?”明非眉目间极冷,竟然起了身,“我如今已是这般,死了又怎样?得脱又如何?被人强迫,是别人的问题。我若开口服了软,却是我输了。”
杨太後看着他,目光中带着研究:“哀家以前听说,明相是个十分圆滑的人。”
“那时我有目标,现在……”明非眼神黯了下,在话语末尾居然也轻叹了声,“走到这一步,我还有什麽可期盼的?”
他缓缓站起身,对杨太後一揖:“你那声谢,我受了。不如意事常八九,有太後这一句,我也算是满足了。日後咽了这口气,太後若想起今日之事,能让人将我烧成飞灰,洒在中都,就算是答谢我了。”
“死了还不忘做汉奸,真是无耻以及!”随着这一声,赵f大踏步走进来,面沈似水,对着杨太後道,“母後,你怎可让这人到宫里?还这般单独相见……”
杨太後看他,脸上像是蒙了一层霜:“f儿,你看他这样子,难道还能跟为娘传出什麽麽?他明非再怎麽说也曾是金相,连完颜守绪你都给了个侯爷,为何对他这麽苛刻?”
她知道自己让吉容去喊人,定然会惊动赵f。反正前面那番话赵f并没听到,她倒也不担心他过来。而明非这人这性子,更不可能去私下说些什麽──事实上史弥远最後一次跟她提起废太子,她已经扛不住压力答应了。因此她对史弥远的死亡比谁都关注,若明非不是这性子,恐怕杀人灭口她也是做得出来的。毕竟赵f是养子,对她极为尊重,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坚持不废太子。
说到底,她还是为了自身荣华。
杨太後说完,看了眼勉强站着的明非,只见他脸上似笑非笑,表情竟带着一丝嘲讽。她心不由一翻,忽然想起这人是在金国的官场打滚出来的,若论心机,怕是自己和旁边的赵f加一起,都不是明非的对手。自己这点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
可杨太後并不是狠辣之人,即使察觉如此,却也不想真去灭口。何况虽然只是短暂交谈,她却觉得明非这人和她想象完全不同,更生出不少好感,是真心想解救他。
可她眼前的皇帝只轻蔑看一眼明非:“完颜守绪是女直人,他明非可是货真价实的汉人,而且本来还在宋境,主动送上门去求富贵,这能一样麽?”
明非却也不辩解,微微一笑,便向外走去。
“停步!”赵f喊一声,见明非还不停,便一步上去,握住明非肩头。
──这人怎麽单薄成这般?肩膀瘦得一手便握得来,像是稍用些力就会卸下来他这只手臂一般。
赵f心中一颤,记得上次抱他的时候,还没有这样……
明非半眯着眼看着他,眼里没多少尊敬。赵f被他看的有几分不安,便道:“朕寝宫旁有间书房,你住那里吧。”
明非睁大眼,赵f这才发现他有双极漂亮的眼,在他这张难看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兀。
脑中这念头刚刚闪过,明非那双眼便又眯起来,勾成新月形:“寝宫?是说皇上想把我直接切了作公公麽?还是皇上也想……”
他刚要出口挖苦,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个杨太後,连忙停住。和赵f那一晚,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虽说哪只狗咬不是咬,但这条显然身份比较特殊。
赵f强忍着怒火道:“母後既然为你求情,朕也不希望再让这种事烦到她,而外面侍卫无人不认识你,也只有让你留在後宫。反正你这样子,也没什麽可担心的。”
明非强撑着站直,闻言一笑,竟然眼波流转:“不还有一群公公?”
赵f脸色极为难看,对杨太後强笑了下:“母後,朕先去处理他的事情了,改日再来请安。”
杨太後无奈笑笑:“哀家算是欠过他一个人情,他性格倔强,f儿,你就多体谅一些。”
赵f点头告辞,拽着明非离去。杨太後送到门边,依稀听到赵f问:“你又怎麽花言巧语骗母後欠你人情的?”
明非哼一声:“关你屁事。”
杨太後摇头苦笑,觉得她那点面子,未必真的能保全明非。
明非在太後宫里是撑着一口气,等到出来,那股气一泄,他便再也走不动,连站着都是一种折磨。他抓着衣服前襟,袖子遮在嘴边,开始咳嗽起来。
赵f一皱眉,伸手拉他:“别装得半死不活的,朕已经让你住进宫里了,你还要什麽?告诉你,朕是不会让你离开皇宫的。”
明非扫他一眼,继续咳嗽,竟不言语。
赵f被他忽略好几次了,倒也不是很生气,只是拉着他:“快点走,你还想留在这里让人看到说闲话不成?”
他这一拽,明非脚步踉跄,几乎跌倒。赵f只觉手中身体极轻,一只手就能举起来似的。他脸色多少变了,想问原因,却想起是自己把本来在静养的明非赶去莳年宫的,一时无言可说,有了隐隐的歉疚。
明非现在咳得厉害,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若是明非说些什麽,也许赵f还会斗嘴下去。可他一旦不说话,赵f那种理亏感就慢慢升上来。他拉过明非,把他打横抱起,直奔寝宫。
回到他的寝宫,赵f直接吩咐吉容把旁边书房收拾出来,吓到了这名跟他良久的贴身太监。总算是他向来少问,把嘴边的话收回去,只是在退出去的时候忽然一阵大呼小叫:“皇上,你……流血了!”
赵f低头一看,只见明黄色袍子上尽是红色血迹。他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不是朕,是他。”
他把人放在龙床上,解开他身上披的外袍,不由倒抽一口气,忍不住懊悔起来。
上一次到现在,不过十几天,这人却被折磨到这程度。原本渐渐愈合的伤口现在重又裂开,血肉模糊着,叠加上青紫色的情欲痕迹。应该是因为见太後的关系,原本身上的金环锁链被取下,但乳头上甚至分身上还能看到扎出来的孔和红肿。下身更是狼狈不堪,後庭处颜色倒没什麽改变,但穴口撕裂开来,血液不停流出,看上去触目惊心。
如果说上一次看到明非,他还算是皮包骨头的话,那麽现在就连骨头都快不剩了。他在床上蜷缩着咳嗽,握着衣角的手看起来只有赵f手的一半粗细。他的手也是青紫一片,十根手指头没有一根上带了指甲,指尖处是嫩肉的艳红色,和血色。
赵f心里一阵难受,连忙到门口抓来一名宫女,让她去找郭太医。
郭旭光很快过来,看到明非,他脸上多少带了异色。等查看完对方情况後,他不由摇头:“再这样下去,这人都熬不过这春天。”
赵f一震:“可、可以治吗?”
“治是可以的,但是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调养,不能再这麽折腾了。”郭旭光虽然不喜明非那金国丞相的身份,但看到他这惨状,也不由恻然,“他好像进食极不正常,而且长时间饿着,又受寒受伤,还……呃,将养的时候,那种事还是少做,最多三五天一次。”
人都在这里了,还有谁会侵犯他?
赵f这麽想,心却不合时宜地一热,视线在明非身上扫过。这具破败不堪的身体,对他始终有致命的吸引力,是让他完全想不明白的。
郭旭光交代完开了药,赵f自认不是能照顾人的,正好看到刚刚那名宫女在一旁关切看着,便问她:“你叫什麽?哪个宫里的?”
“奴婢观雪,是闲散宫人。”那宫女回道。闲散不代表真的是闲着的,只是不在固定宫殿之中,并不从属於某个妃子而已。
赵f看她,见她相貌平平,浑身却透着股子温柔,觉得应该没问题,便把明非交给她照顾。观雪领命去煎药,赵f坐在床边,竟然亲手为明非上起药来。
明非狠狠咬住牙,他对这小皇帝始终有些怨恨,因此这样的照顾在他看来,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一红枣。只是他刚刚咳得厉害,现在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这些日子也实在是筋疲力尽,整个人几乎都在油尽灯枯的边缘,加上这一个月多都不曾好好进食,体力完全熬不过。最後实在熬不下去,便在赵f上药的过程中昏睡过去。
赵f上完之後才发现他睡去,低头看看下身肿胀起来的欲望,不由苦笑。
面对这样凄惨的身体也能有反应,赵f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兴趣。
而就在这时,熬好的药和御膳房做好的粥一并到达。赵f叫了两声,明非都没有醒过来。赵f没办法,低下头去喝一口药,直接口对口喂进去。
观雪在一旁看着,脸上表情有些吃惊,不过还算镇定。倒是过来送粥的小太监一脸极度震惊,眼珠转了几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五
观雪这小姑娘不过二十出头,在明非眼里就是小女生。不过她生性稳重,又极是细心。在她的照料之下,明非身体虽说问题过多,却是在逐步转好。
自然这种事也急不来,半个月间,他也不过是身上的伤结了疤,咯血的情况有所好转,咳嗽的次数也少了些──说来明非原来还怕是肺痨,不让观雪接近他。不过郭旭光狠狠笑过了他的这个念头:若真是肺痨,他还能住在皇帝寝宫之侧?早拉出去隔离了。
“我又不是大夫,就知道这病嘛。”明非嘟嘟囔囔,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观雪服侍明非久了,渐渐知道这前金丞相在生活上其实很多时候显得比较天真,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显出心机深沈的样子。但在这後宫与外界隔绝,而观雪又不是个多话的,明非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基本就什麽都不管了。
他也觉得无聊,幸好这里是书房,多少还有些书可看。据说赵f这皇帝大人在某家书社也有份子,因此新出的书都直接送到宫里一份,明非也沾光。
“这位辨然先生真的不再出书了麽?好可惜。”观雪拿着一本新出的书,遗憾道,“他的书真的很好看,很多将士就是看了他的书,才去从军杀敌呢。”
明非挑眉:“你识字?”
他还以为很多宫女太监都是大字不识的呢,何况观雪也不像是什麽重要人物。
“皇上说宫女太监在後宫无聊,便选了些识字的姐妹来教大家。”观雪微微脸红,“我也认不全,文辞高深的就不成了。但辨然先生把高深道理写得浅显易懂,因此宫里姐妹很多都是看他的书来识字,自然也就熟悉得很了。”
明非笑了笑:“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好了。虽说肯定不如政事堂那些宰相的才高八斗,但人家我们也见不到不是。”
观雪谢过。她也了解了明非的性子,知道这位最是面冷心热,绝不会让自己为难。不过出於谨慎习惯,她还只是问了一两个问题,而且并不太涉及政事。
“江南好……”明非捏着书卷,看着上面的字,微微出神,“可惜那桃红柳绿草长莺飞,我是看不到了。这大好河山、大好河山……”
观雪不敢接茬,偷眼看他,只觉明非表情很是奇怪,像是凄然,却又喜悦。
明非呆呆半晌,转头对她一笑,明明是很难看的脸,却显得明艳:“观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逃的。金国已经覆灭了,我懒得再用我那点心机,来求得自己苟活下去。”
观雪打了个寒战,伸手拉起明非:“上药了,别胡说八道的。”
“没关系,我早知道,越是想死的人越是死不了,祸害活千年麽。”明非笑道,解开衣襟,表情多少有些扭捏。
观雪实际上也扭捏,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後宫只有赵f一个正宗男人,这阵子给明非换药,可是什麽地方都看了,她自然不自在。她曾想过找名公公来帮忙,但想到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又不敢提了。
现在天已经渐渐热起来,即使此刻已经傍晚,却也不怕着凉。明非和观雪两人都很是尴尬,他把该脱的都脱了,等观雪快手快脚地解绷带换药。
忽然门口一响,明非迅速抓起床单,却被门口的人吓到──赵f一直不曾踏入这里,怎麽今天竟然来了?
观雪见到皇帝,连忙拜倒。赵f一挥手:“你先出去。”
观雪怔了下,有片刻迟疑,看向明非。明非心中暗叹,连忙使个眼色,示意这傻丫头快离开,观雪方才起身告退。
赵f浑身酒气,显然是喝多了,甚至没注意到这二人的眼色。他直勾勾看着明非,一步步走过去,眼里是明非很熟悉的情欲。
明非咬住牙,苦笑了下,闭上眼。
反抗?他这小身板,哪里是马上皇帝赵f的对手?若惹恼了这人,伤势加重会让观雪和郭旭光更为难,何必做那些无用之事?
理智虽然这麽说,等赵f压下来的时候,明非还是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剧烈反抗。他向来不是被强奸就乖乖躺下,还自己找快感的那种人。便是死了,也不肯这般屈从。
但他这点力气怎麽抗得住赵f,很快便被紧紧压住,完全动弹不得。明非将唇咬得出血,身上的醉鬼忽然眼色变柔,低声道:“别生气,我只是太想你了……”
说着便吻下来,将最後的话语没在纠缠唇间。明非被他吻得呼吸不畅,眼前阵阵发黑,陷入半昏迷之中。身体被不停索取,只是这一次多了许多温柔。他在不甚清醒的状态下,也有了些迎合。
一觉睡醒,赵f但觉神清气爽,这阵子以来的心头郁结不知怎地尽数消失,心情极好。
他虽然已经醒来,却连睁眼都不愿,更不起床。怀中抱着的身体温暖柔韧,触手所及更是舒服……等等?
赵f惊讶睁开眼,身边躺着的人,赫然是明非!
他立时出了一头冷汗,记忆马上回到脑海里:昨晚他喝多了酒,在桃林里发了半天酒疯,不知为何便回到寝宫闯回这里,对明非下了手。
赵f叹了口气,承认自己最近的心绪烦恼,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明非。明非其实并不像他的那名心上人,他也并不想找人代替他的小陶。但不知为了什麽,欲望就是停不下。
明明是这样令他厌恶的人。
而且不是什麽漂亮的人,身体也看不出哪里吸引人,除了伤还是伤,还都是其他男人留下的。
他是皇帝,只要他想要,怎样的人得不到?无论男女。
却着魔了一样想着这人身体,觉得对不起小陶,却隐隐觉得“小陶抱起来,也许也是这样子吧”,於是欲望完全无法磨消。
重要的是,如果是小陶,他会因为过於尊重和小心而不敢表示亵渎的意思,明非却不必。後者那跌落尘土的骄傲就算再明显,终究已经被碾成了碎尘,可以随意玩弄。
赵f暗暗叹口气,但做都做了两次,就算想为自己辩解都无话可说。他索性不再挣扎,抱住明非,手轻轻在他身上抚着。心道从今以後对这人好一些,应该就算补偿了吧?
他这麽想着,心理负担一去,健康青年人早晨的正常生理现象便表现出来。他觉得自己当真便是急色鬼一般,却忍不住呼吸加重,手也渐渐向下。
他这麽一折腾,明非就算睡得熟了也要被他吵醒。在赵f激动地狠了,便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明非忽然睁眼冷道:“我不知道皇上还有奸尸的爱好。”
赵f激动时被他一吓,便像冷水淋头,当即欲望就去了小半:“你胡说些什麽?”
“我又没什麽反应,皇上还能兴致勃勃,和奸尸又有多大差别?”明非挑眉,眼里尽是嘲讽,“我之前听说宫里选秀,都要有极为严格的验身。皇上要宠幸什麽人,更是要对方仔细沐浴过後方才可以。难得皇上大度,真是一点都不嫌脏啊。”
赵f就知道他不会有什麽好话,但也没想到会这麽连他自己都辱进去了,脸色不由阴沈下来:“明非,朕临幸於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放肆……”
“我知道,侍卫上得,皇上自然也上得。千人骑是娼妓,一人压是妻妾,我应该感激才是。”明非嘴里说着感谢,可从表情到语气都没有半分感谢的样子,“多少人盼皇上这‘临幸’都不得,臣以卑贱之身受此宠幸,是否应该山呼万岁感恩戴德?”
“好一张利嘴。”赵f表情渐渐冷下来,捏住他下颌,“败军之将不言勇,你知道你这样的卖国贼,该受到怎样的处置吗?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民愤。”
“於是就由侍卫们来代替万民?也许百姓是想将我千刀万剐,但也都会想将我轮暴?那你又算是怎麽回事?拿你的‘圣宠’来处置我?”明非冷哼,“自己变态就别找借口,理亏的时候更别想东拉西扯让人感激你。别人拿你当宝贝皇帝,我、我……”
他说到这里,竟然少有地打结起来。但赵f已经被他气得七荤八素,便要一巴掌打下去。
却见明非带着嘲讽的清冷眼神,他的唇还是红肿的,赵f知道是自己昨夜又吻又啃的结果,不由一滞。
两人僵持半天,最终赵f放下手,低头说了句:“朕去政事堂,你……好好休息。”
他走得很狼狈,因为确实是内心不安的。最开始对明非的处置还能说是直接交给下面的人,他并没有特别授意,也没有参与,甚至一转眼都忘记了这点小事。但自从两人发生了关系之後,一切就都说不清楚了。
尤其是赵f并不同於那些侍卫,仔细说来,他对明非的态度有些像秦天鹏,不是做完就算,而是要有些交流的。却偏偏,遇到明非这样不识好歹的家夥。
赵f不知道,明非确实是宁愿死在那些人手上,也不愿和他有这般纠缠。那种假惺惺的伪善,向来被明非嗤之以鼻。
等他出去之後,明非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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