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 - 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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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睛睡觉。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
    他总是轻轻的叫我的名字,轻轻的吻我,往我嘴里灌东西。
    不知道多少天过去,我醒了。是真的醒了。
    我呆呆的起床,呆呆的穿上衣服,呆呆的来到外面。
    阳光很刺眼,空气很炎热。
    “三爷!你起来啦!”宏儿惊喜的叫,跑过来抓住我的双臂。
    “尧君呢?”我迷茫的问。
    “三爷,宁公子已经入土为安了。”宏儿落下笑容,看我的眼神很担心。
    “带我去。”我抓住宏儿的肩膀。
    “哎呀!三爷,你轻点,我带你去。”宏儿痛的呲牙裂嘴。
    “给我准备几坛酒。”我松了手,慢慢走到家门外。
    “三爷,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宏儿想把我拉回去。
    “拿上几坛酒,带我去找尧君,不然我现在就咬舌自尽。”我直直的看著前方说。
    “是,三爷,闷不吭声的脱下了外衣,
    我这就去拿酒。”宏儿急忙回去拿酒。
    尧君的坟在镇子和汾安郡之间的一片树林外。这里景色很美,有绿油油的草地,清澈见底的小河,漂亮的野花。
    尧君的坟上没有墓碑,於是我让宏儿给我拿工具,我亲自开山辟石,为尧君做了一块墓碑,在上面刻上:妻张尧君之墓
    刻好之後,端端正正的放在尧君的坟前。
    摆上香炉,点上香,重重的磕几个头。
    打开一坛酒,盘腿而坐,与尧君共饮。
    我一直没能和尧君痛快的喝上一回酒。尧君说他千杯不醉,我想这几坛酒应该不够他喝。
    我只喝了两坛,剩下的都给尧君喝了。
    喝完了酒,我抱住尧君睡觉。尧君冰冰凉凉的,硬邦邦的,四方方的,也不跟我说说话。
    下雨了,我抱著尧君给他遮雨。
    刮风了,我抱著尧君给他挡风。
    可他冷冰冰的就是不理我。
    尧君,你为什麽不理我?
    胸口很闷,闷得我喘不过气。
    晚上,那个黑影又来了。他总是半夜三更的来,往我嘴里灌东西。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无法反抗他。
    他把我按坐在尧君面前,靠著尧君,双手抚在我胸口上。一股股暖流流入我的身体,我觉得有点力气了。
    忽的,他在我胸口使劲拍了一掌。我“哇”的一口血喷出来,喷了他一脸。
    胸口好像不闷了,我用袖子抹抹嘴,才看清楚他的脸上带著一面鬼面具。黑色的鬼面具上有一对白色的獠牙。
    他穿著一身黑衣,慢慢站起来,拿出汗巾擦去面具上和手上的血,随手将汗巾扔在地上。
    这动作很眼熟?
    他伸手抓住我的衣襟,把我拉起来,鬼脸凑到我的脸前,阴森的说:“七日後颜彬鹤在南门法场斩首,徐紫凝卧病不起,景玉琴怀有身孕,你也快死了,现在你们颜家只剩下颜盛烨一个能走路的,都快死绝了!”
    颜彬鹤?他好像是我爹?徐紫凝是我娘?颜盛烨是我大哥?
    我家的人都要死绝了?
    “不,不可能……”我挣扎著站稳,抓住胸前的手,“不可能!”
    “没什麽是不可能的,你还有七日的时间。”他一把将我扔在地上,转身纵跃而去。
    我艰难的爬起来,抬头看看尧君。尧君还是冷冰冰的看著我,硬邦邦的,四方方的,也不说话。
    “尧君……”伸手摸摸他的脸,他的脸冷冰冰,硬邦邦,四方方的,
    “尧君,你在这等著,我回家看看娘。”我说,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尘土。
    100 卖身契
    发文时间: 04/30 2010
    我没什麽力气走路,挣扎著爬起来走几步又跌倒。再爬起来,再走,再跌倒。跌跌撞撞的走到天蒙蒙亮,身後有人追上来,搀扶著我往家走。
    不知走了多久,大师兄迎上来把我背在背上,快速往家跑。
    到了家,连枝和曲儿迎上来,几个人簇拥著我回到屋里躺下。
    我的脑袋很沈,看不清东西。他们给我拿来粥,我吃了。他们给我拿来药,我吃了。
    我睡了一天,第二天醒来清醒多了。我洗了澡,穿上整齐干净的衣服,梳好头,去看娘。
    娘又变得病恹恹的,瘦了一大圈,眼睛又红又肿。娘看见我眼睛发出亮光,又哭了。
    “娘,爹呢?”我坐在娘的床边问。
    “你爹他……你爹他……你爹他活不了了!呜啊啊……”娘嚎啕大哭。
    “还有六天,爹就要被拉到南门法场斩首。”大哥眼睛红肿的说。
    “娘,我去想办法救爹。”我说。
    “你能有什麽办法啊,呜呜呜……”娘仍是哭。
    “娘,你放心,我这就去救爹。”我站起身往外走。
    “琪儿,你要去哪啊!”娘哭喊。
    我转过头,“我去求王爷。”
    “求王爷?”娘不哭了,愣住了。大哥也愣住了,宏儿曲儿连枝柳儿都愣住了。
    我转身出了屋子,来到马厩,牵出踏雪,翻身而上。
    “驾!”一声大喝,踏雪应声奔起。
    我伏在马背上,还是有点浑身无力。扑面的劲风吹得我呼吸困难。
    转眼间进了京城,踏雪似乎认路,不用我指明方向,自己跑到宵凌王府门前。
    我想跳下马,却不小心摔下马。守门人跑过来把我扶起来,我挣扎著站稳,说要求见王爷。守门人说王爷不见客。
    我求他通禀一声,他去了,不大会又回来了,说王爷不见我。
    我跪下来,说一直跪到王爷见我。守门人劝我回去,我不理会。
    很多人站的远远的看我,议论我。但是他们不敢过来,因为这是宵凌王府的大门。
    “哟!这不是昌国府的颜靖琪嘛!怎麽这副鬼样子啊?”
    转过头,看到一个熟人,郭晋安。
    转回头,不理他。
    “小爷给你说话呐!”
    “扑通”我被他一脚踹倒。
    不是我想被他踹,是我现在实在没力气躲闪。我似乎很久没有吃过什麽东西了。
    “死了没?快说话!”郭晋安踢我,一边说风凉话一边踢我。我并不觉得多痛。
    “哎,郭公子,你想踢死他麽?这可不好吧。”守门人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拦住他。
    “没事,这小子命大的很,死不了!”郭晋安笑著说,“我奉家父之命来给王爷请安。”
    “郭公子,你改日再来吧,王爷今日不见客。”守门人客气的说。
    “什麽?不见客?”郭晋安不大高兴,“你就去通禀一声嘛。”
    “王爷有交代,今日谁来都不见。”守门人又说。
    “切,皇上来了也不见麽?”郭晋安不屑的说。
    “不瞒郭公子说,皇上正在府里作客。”守门人回道。
    “呃……那我改日再来。”
    郭晋安转身要走,看到我正努力爬起来,一脚把我踢翻,“真晦气!”
    看郭晋安走远了,守门人过来将我扶起来,拍拍我身上的土,说:“琪三爷,你还是回去吧,王爷今天不会见你的。”
    “明天王爷会见我麽?”我问。
    “这个……”
    我又跪下来。
    守门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去守门。
    天黑了,我有点头晕,眼前的景象不住晃荡。
    耳边传来什麽声音,我听不清楚。有人走过来,说了什麽话,我也听不清。
    终於一切都黑了……
    醒来时我躺在家里的床上,一个大夫给我诊脉。我转过头仔细看,那大夫好像见过,好像是宵凌王府的那个大夫,至今我还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诊完脉,他出去了,大哥跟出去。
    “你还真是很命大,还没死。”韩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调侃的说。
    “多……谢……”我努力说道。嗓子干痛难忍,一说话就更痛。
    “好好养著吧,王爷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韩桢说道,转身便走。
    “韩桢!”我沙哑的喊了一声,虽然这一声的声音小到几乎只有我自己听得见。显然韩桢听见了,於是他停下来转头看我。
    “请……王爷救我爹……让我……做什麽都行咳咳咳……”我想坐起来,可怎麽也用不上力气。
    “救你爹不是不行,可王爷没有理由。”韩桢转过身,抱起双臂说。
    “理由……”
    要什麽理由?救我爹的理由?
    对了,王爷凭什麽救我爹?
    这需要一个理由。
    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代价来换取,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我白白享受了王爷十几年的照顾,在我成亲那天,我们已经恩断义绝。如今若想救爹的命,我就得拿同样的命来换。
    我的命。
    “一命换一命。”我说。
    “哦?怎麽讲?”韩桢挑眉。
    “我要写字据。”我挣扎要下床。韩桢走过来扶著我下了床。
    来到外屋,大夫已经写好了药方,宏儿接过药方去抓药。大哥见我出来急忙上前扶我,韩桢说道:“他要写字据。”
    “写字据?写什麽字据?”大哥奇怪的问。
    “大哥,你先出去。”我说:“请大夫也出去。”
    大夫看看韩桢,大哥也看看韩桢。
    “行了,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我。”韩桢回道。
    二人出去了,韩桢扶著我来到书案前。墨还有,刚才大夫在这里写过药方。
    韩桢拿出一张宣纸铺在桌上,把毛笔递给我。我接过毛笔,沾沾墨汁,在纸上题头写下三个大字:卖身契
    今有颜彬鹤之三子颜靖琪,自愿卖身给宵凌王韩子络做奴,以此换取颜彬鹤无罪回家,永不赎身。
    颜靖琪字
    月耀……
    “今日是什麽日子?”我问道。
    “月耀一六八五年六月二十一日。”韩桢回道,口气似乎非常高兴。
    月耀一六八五年六月二十一日
    写完卖身契,拿起来吹了吹,递给韩桢。
    韩桢接过卖身契,又吹了吹,一双眼睛笑弯了。
    “你很高兴?”我问。
    “呵呵呵……自然高兴。”韩桢高兴的把卖身契叠起来放进怀里,“好好在家养著,你爹死不了了!”说罢,一阵风的走了。
    好吧,我把自己卖了,买回了爹的命。一命换一命,你生我养我,如今这条命我还给你了。
    101 回来,离去
    发文时间: 04/30 2010
    大哥进来了,见我困难的往里屋挪,急忙上前来扶我。刚出门的韩桢又一阵风的回来,说:“忘了按手印。”
    他拿出卖身契放在桌上,大哥又扶著我走回来。韩桢找到印泥打开盒盖,抓起我的手指按在印泥上,而後重重的按在我的名字旁边。之後高兴的拿起卖身契叠起来塞进怀里,拍拍我的脸,一阵风离去。
    “三弟!你!……”大哥双眼泪汪汪的看著我。
    “我自己种的苦果,我自己吃。”我说:“今後你要好好照顾娘,给娘多生几个孙子,让她膝下多子多孙,安享天年。”
    “三弟,呜呜呜……”大哥抱住我呜呜的哭。
    “大哥,你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了。”我疲惫的闭上眼睛。
    朦胧中似乎有人亲吻我的嘴唇,我实在是睁不开眼,沈沈的睡过去了……
    我很乖的喝药,吃粥,养身子。因为现在这具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是属於宵凌王的,我必须养好它。大哥惊喜的跑回来说爹没被砍脑袋,被宵凌王救下来了,如今关押在刑部大牢。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娘的身子慢慢都好起来了。知道我卖了自己,娘只掉了几滴眼泪而已,更多的是高兴。因为爹不会死了,爹快要回来了。
    而我也不会死了,因为我把自己卖给了宵凌王,我的这条命不属於我了,我无权处死它。
    韩桢来了,通知我们去大牢接爹回来。他脸上淡淡的没什麽表情,跟以往见到的他不大一样。
    似乎好像韩桢以前就是一副冷淡淡的没什麽表情的样子。
    来到刑部大牢,爹正端正的坐在上次那个单独的牢房里。他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脸上身上都很干净。
    娘抹著眼泪进去,爹微笑著拉住娘的手把娘拉坐在身边,一脸疼爱的揽住娘的肩膀,将娘揽进怀里。娘小女人一样的缩在爹怀里抽泣。
    看著爹和娘恩爱的样子,心里满是安慰。我总算是为家里做了点事,为娘做了点事。
    爹慢慢变成了尧君,娘慢慢变成了我。我看到尧君抱著抽泣的我轻声安慰。
    好幸福啊……
    “爹,我们回家吧。”我走过去说。
    爹抬眼看我,没有落下笑容,微笑的点点头。
    “爹,我背你。”我转身蹲下,娘扶著爹伏在我背上。
    一用劲站起来,背著爹出了刑部大牢。
    刑部门口围了很多人,很多认识的人,他们有来看闹热的,有来看笑话的,也有来探消息的。
    “哎,颜家人除了一个短命的颜文嘉,其他人都挺命硬啊。”
    这声音我认识,是郭晋安。
    “嗯,打不死的蟑螂命。”
    这是他老子。
    “从国公一下子变成贫民百姓,还差点掉了脑袋,这一定很好玩。”
    “把儿子卖了换回了老子,这也算划算了。再想卖儿子可以继续生嘛。”
    “哈哈,颜家人除了会卖儿子,还会干什麽?哈哈哈……”
    “那也分卖给谁,人家卖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宵凌王爷。你想卖人家还不要呢!”
    “切,谁会都长得跟颜靖琪似的一张狐狸精的脸。”
    “狐狸精是形容女子的。”
    “谁说的,狐狸精也有男的!”
    我想走快点,可是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力不从心。
    我以为娘会因这些闲言闲语掉眼泪,可是娘没有。娘的腰板挺的很直,脸上扬著幸福安心的笑容。因为爹回来了,爹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看到娘这样子,我忽然有了力气,把爹往上托了托,加快了脚步。
    走到城门的时候,感觉到脖子上落下一滴滴湿润。
    娘没有哭,爹哭了。
    出了城门,宏儿和曲儿赶著车等在路旁,见我们出来急忙迎上来。
    扶著爹上了车,我和娘也坐进车里,宏儿曲儿赶著马车回镇子。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的看见镇官和乡亲们聚在门外翘首以盼。他们看到我们回来,脸上皆现出松了口气的笑容,纷纷说道:“回来了,回来了。”
    扶著爹下了车,乡亲们簇拥著我们进入家门。大哥扶著大腹便便的大嫂站在厅堂门口,笑容满面眼含泪花。
    爹看到大嫂的样子,惊喜的张大了嘴,甩开我和娘,三两步跑过去双手颤抖的抚在大嫂肚子上哭道:“有了!有了!我颜家後继有人啦!”
    乡亲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恭喜声,道贺声,响成一片。
    柳儿和连枝已经准备好几大桌酒菜,款待乡亲们吃喜宴。娘走过去扶著爹进入厅堂坐於主位上,爹泪流满面的笑著,哭著。
    我觉得很累,这喜庆的景象很吵,默默的隐退人群,拿了一坛酒,去拜祭尧君。
    尧君孤独的立在那,立在孤独的坟前。坟上已经长出了新草,鲜花,还有蝴蝶飞舞。
    我走到尧君跟前,盘腿坐下,“尧君,你果然还在这等我,让你久等了。”拔开坛盖,给尧君倒上一口酒。
    “尧君,以後我恐怕不能来看你了。我把自己卖给王爷,换回了爹。”
    我仰头灌下几大口酒。
    “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身体不大好。如果王府里的那几位公子对我够好的话,说不定我很快就能下去找你了。”
    我摸摸尧君的脸,还是冷冰冰,硬邦邦,四方方的。
    “尧君,我好想你,你想我麽?”我放下酒坛,抱住尧君,在他脸颊上轻吻。可是无论我怎麽吻,他的脸都不会变得暖一点。
    尧君,你真是冷心肠啊……
    下辈子让我抓住你,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一坛酒,我和尧君喝完了。我靠在尧君身上,沈沈的睡去……
    “三爷,三爷,醒醒。”
    朦胧醒来,看到宏儿正在摇晃我的肩膀。
    “三爷,王府来人接你了。”
    我揉揉眼睛,空酒坛滚在一边。
    “尧君,我要走了,你别急,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我抚掉尧君头上的树叶。
    “三爷,你……”宏儿脸上很恐慌。
    “走吧,我没事。”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走过去上了马车。
    回到家门口,门口很多侍卫和一辆豪华的垂帘肩舆,肩舆旁站著诚远。
    下了马车,,那人全无预警的跑向了远方,
    诚远迎上来行礼,“三爷。”
    “我们又见面了,真想不到,呵呵。”是拍拍诚远的肩膀。
    “三爷,入府以後还是我伺候您。”诚远笑著说。
    “等我一下。”我说道,转身进了家门。
    除了大嫂,全家都坐在厅堂里等我。
    “爹,我有话跟你说。”我走到爹面前说。
    爹站起身,随我来到後院的书房。
    “爹,你坐。”扶著爹坐在椅子里,转身跪在爹面前,“纭钡目牧巳个响头。
    “爹,这三个响头,是我谢你的养育之恩。”
    再磕三个响头。
    “爹,这三个响头,是我向你赔罪。是我害了颜家,害了你。”
    磕最後三个响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此刻起,我不再是你儿子,你就当从没有生过我。我也不记恨你逼死尧君。”
    说完,转身出了书房。
    娘、大哥、大嫂、宏儿柳儿、连枝画梅,他们都站在书房门口,他们都眼含泪花。
    “大哥,娘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娘。”说罢,转身回屋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麽好收拾的。
    “三爷,该走了。”城远走进来行礼道。
    “嗯,走吧。”我回道,举步往外走。
    “三爷,您不带点什麽东西麽?”城远赶上来问。
    “没东西带,这里没有我的东西。”我说。
    “那咱们走吧。”
    一家人除了依然呆坐在书房内的爹,全都送我到门外。我和家人挥别,上了肩舆,摇摇晃晃的往王府走去。
    102 以色侍人
    发文时间: 05/01 2010
    从脚门进入王府,径直来到红玉轩。下肩舆,进屋,沐浴,更衣。
    主事老太监进来训话。
    “从现在起,你号为‘红玉公子’。王府内没有颜靖琪,只有侍奴红玉。”老太监慢条斯理的说:“老奴姓李,是主管王府内院的管事。红玉公子身为王爷侍奴,与其他四公子不同,不得外出,不得见客,随时听候王爷召唤。除了见王爷行跪礼,其他人不得跪。你要时刻记住,你是王爷的东西。王爷说的话,你只能应是。”
    “是。”我躬身行礼。
    “每位公子第一天进府都要伺候王爷一晚,你也不例外。公子们的膳食都由老奴亲自安排,给什麽就吃什麽,不许剩下,不许挑食。就是给的毒药,也得吃下去。”
    “是。”
    “一切都遵从老奴的安排,不许争宠,不许暗斗,老奴吩咐做什麽都得照办。”
    “……红玉有一事不明。”
    “请讲。”
    “红玉到底是听王爷的还是听公公你的?”
    “自然是听王爷的!王爷下来才是听我的!”李公公很生气的说:“红玉公子,你第一天来就跟老奴顶嘴,看来果然是不好管束的!”
    “红玉不敢。”我行礼。
    “好了,还有半天时间,你准备准备吧。”李公公没好气的说:“不准惹王爷不高兴,不然就得挨板子!”
    “是。”我行礼。
    李公公走了,诚远长吁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把冷汗。“三爷,您可真够大胆的,您可是第一个敢第一天来就跟李公公顶嘴的人。”
    “这里没有三爷,只有侍奴红玉。”我淡淡的说。
    “三爷,我去给您弄点吃的去。到了晚上,就只能喝粥了。”诚远说道,转身便走。
    “这里没有三爷,只有侍奴红玉……”我喃喃的说,可是诚远已经走远了……
    一个馒头,一小碟咸菜。我吃了,没吃出味道。
    四公子来了……
    “侍奴红玉。”夏w公子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围著我转了一圈。其他三公子抄著手站在一旁看热闹。
    “真是来日方长,你又回来了,呵呵呵……”夏w公子伸手拿过一个酒杯,“为迎接我们王府有史以来增添新公子庆贺一杯吧。”说罢,将酒杯悬於我的头顶,倒下。
    温热的液体浇在我头上,顺著我的脑袋从四面八方流下去,带著一股骚臭味。我的眼前一片朦胧。
    “怎麽样啊?红玉公子。这杯‘尿酒’味道不错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众人一片哗笑。
    诚远缩在一旁看著,眼泪汪汪的,却不敢出声。
    “晚上洗干净点,别脏了王爷的身子哦。”红玉笑逐颜开的说:“王爷的劲头可大呢,弄一晚上,不知道你这干巴瘦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啊。”
    “哈哈哈……”他们很喜欢大笑。
    “你们在这干什麽?”
    突来的冷淡声音让四公子立刻没了笑脸。
    “太闲了麽?”韩桢一脚踏入堂屋。
    春秋冬三公子瑟缩的退後一旁低下头,夏w公子又扬起笑脸道:“韩侍卫好,我等是来迎接红玉公子的。”
    “什麽味?”韩桢动动鼻子。
    “呃……”夏w公子转转眼珠,“大概是红玉公子太高兴了,不小心尿裤子了吧,呵呵呵……”
    “尿到头顶上?”韩桢看著他。
    “哎呀,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夏w笑道:“走吧走吧,咱们上街逛逛去。今日有红玉公子伺候王爷,咱们可以放假了。”说著,率先往外走去。
    其他三公子急忙应是,跟著夏w急匆匆的走了。
    韩桢上下打量我半晌,“你就一句话都不说?”
    我抬起手用衣袖擦擦嘴,“说什麽?”
    “既然你自己愿意被欺负,我就不多管闲事了。”韩桢不咸不淡的说完,转身离去。
    “呜呜呜……三爷,您怎麽也不躲躲啊,您以前不是这样的。”诚远哭著过来拿出汗巾给我擦脸。
    “他们太善良了……”我喃喃的说:“应该再狠一点嘛……”
    “啊?”诚远傻了。
    晚上……
    一碗清粥,透明闪亮。
    吃了粥,李公公把我带到青霄苑内的浴池。
    浴池很大,浴池旁晶亮的能照出人影子的大理石地板上放著一张华贵的长桌,桌上放著一排眼花缭乱的器具。
    李公公将我带到桌前,指著一个白色的带著黄铜精雕把手的一尺长的绒毛棒子,说:“身子里里外外都要洗干净了,这个‘合欢柱’是洗下面那个洞的。王爷要用的地方,一定要洗的很仔细才行。”
    又领我到长桌对面的竹榻前,指著上面整齐的叠放著的一件半透明的酒红色纱袍说:“这件‘红玉袍’是你专属的侍衣,今後每次伺候王爷之前都要先沐浴,而後换上它。当然,有旁人在的时候外面要穿上外衫,你的身子除了王爷之外是不能让第二个人看见的。”
    说完,李公公拿起那件红玉袍抖开,教我怎麽穿。
    这件纱袍款式有点像女人穿的连身长裙,上面大开襟,下面喇叭水波拖地裙。金丝镶边,红玉玛瑙坠流苏宫绦腰带。纱袍上绣著暗底纹金丝大花团。
    交代完了一切,李公公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忽又停住,转头说道:“那合欢柱一定得用啊,你沐浴完了我要进来查的。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别耽误了时辰。”说罢,出去关上房门。
    我仰起脸转著脑袋看了一圈这间浴室,宵凌王可真会享乐啊,一间浴室都比我家原来的正堂还大许多。
    走至桌前,拿起那根合欢柱看看,白色绒毛的柱体有拳头那麽粗,放进屁股里不会撑坏麽?
    上面渡著一层粘糊糊的透明汁液,也不知道是什麽。
    放下合欢柱,脱光衣服,进浴池洗身。今晚开始,我就要“以色侍人”了。不,更确切的说,是要用这副身子取悦曾经如爹爹一般可亲的宵凌王。
    曾经自己那麽看不起男宠,看不起他们这些以色侍人的人。可如今自己却连他们都不如,只是宵凌王的奴婢,他手里的一件东西,玩具。
    这多讽刺。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来。
    洗净身子,上了岸,走至桌前拿起那根合欢柱。既然要放进屁股里,那就放进去吧,有什麽大不了。
    跪坐在地上,翘起屁股,一只手扒著臀瓣,一只手拿著合欢柱抵在後庭上。被人插也是插,被自己插也是插,没区别。
    手下一使劲,粗大的合欢柱泥鳅一样的钻进了屁股里。一点也不痛,上面的汁液很润滑。也不算粗,上面的绒毛比较蓬松。
    缓缓整根插进身体,再缓缓拉出来。就这样来回抽插几下,感觉到合欢柱上浸著的汁液一股股的流入甬道内。凉凉的,还满舒服的。
    弄完了拔出来放回桌上,感觉到後庭的入口处溢出很多滑腻的汁液。想了想,回到浴池再洗一下,屁股间滑腻腻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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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辍)~zz~~~下一章就素王爷和小靖琪的h~~~~~~~票~~~~~~~~~
    103 养肥点煮来吃麽?(h)
    发文时间: 05/01 2010
    “笃笃”“红玉公子,时辰到了,洗好了吗?”
    “是。”我应道:“还未穿衣。”
    “那就快著点。”
    起身出了浴池,拿起浴巾擦干身子和头发,走过去穿上那件像裙子一样的红玉袍。
    腰带一系,来到门口打开屋门。
    李公公低著头弯著腰手里撑著一件外袍,转身穿上外袍,系上腰带,李公公才敢抬起头看我。
    “穿上这木屐,我去查点一下。”说罢,李公公脱了软靴,走进去查看我是不是用过那东西。
    我看了看石阶下的木屐,做工很考究,夹脚趾的带子是红纱绣金花的,黄橙橙的木屐在灯笼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伸脚穿上木屐,忽然发现这双脚怎麽这麽瘦小?
    瘦小苍白,露著青筋。
    其实我如今和死人没什麽区别。会喘气的死人罢了。
    李公公很满意,出了浴室带著我往正屋走去。
    怎麽去正屋,记得上次在这里看到宵凌王是在厢房取乐的。
    “启禀
    恋耽美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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