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枪崩了我 - 分卷阅读11
后仍维持着一些自己的立场也难免。
毕竟还是那个理――原本我和你蛇国的维稳部队平起平坐,现在你们的人调过来就能指挥狼国的我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个人都受不了。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脾性,让这支武装队伍的身份很敏感。坚持狼国独立自主的势力不待见他,完全臣服于蛇国的势力也对他有所戒备。
但八爪鱼明白,黑石的这支队伍以及自己的势力是保证狼国至今不二次内乱的关键。
黑石是蛇国蛇老板的亲信,他为狼国带来了蛇家巨额的财富,购置军备,扩充后勤。若非是他,狼国也不可能那么快从战后的疲软中走出来,以充足的军备让周边国家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他还会时刻紧盯着国内有可能掀起政变的头目,及时把隐患掐灭在摇篮里,以防狼国内部再次骚动,让他国趁虚而入。
他当然知道与蛇国交好会让狼国的民众有何想法,更会让原本的狼国老将耿耿于怀,可若非如此,狼国根本不可能凭借贫瘠的土地的衰败的国力维持领土的完整,也不可能让战火止于当初的九年。
而八爪鱼就是他维持内部稳定的一个小头目,不停地招募所谓的死士执行任务,又不停地让死士更新换代。只有这样,他们的行动才能保持绝对的隐蔽,让人就算明知他们有所行动,也难以顺藤摸瓜,将之马脚抓住。
但这一次八爪鱼却出了纰漏,他放跑了一个死士。
这死士没有离开狼国的意图,而八爪鱼看似也不想封他的口。
八爪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道――“这个人很忠诚,并且有继续使用的价值,所以我认为可以让他活久一点,没必要现在就杀掉他。”
“他执行了多少次任务?”黑石问。
“十二次,”八爪鱼坦白,“不算上他救我的这一次。”
“上一次让他去跟拍老蛇的储存卡,拿回来了没有?”黑石再问。
“没有,那一次任务之后,我与他就失去了联络,直到前几天我们遇袭,他才突然出现在北区。”八爪鱼答。
“是啊,他突然出现在北区,而我们恰巧就在那里遇到了埋伏,”黑石轻笑,“你又如何保证,在你雇佣他之前,他没有更早一步地被人收买?”
八爪鱼很想说你看看他就知道了,你看看他那傻样就不会觉着他脑子那么好使。
但他怕激怒黑石,于是还是一板一眼地道――“这个人嗜酒好色,北区的集会能吸引到很多这样的人,我认为……他出现在那里真的只是巧合。”
黑石没接话,他没表现出信或者不信,只是点了根烟,望着窗外沉默下来。
八爪鱼有些紧张,上前一步,又道――“队长,我需要一个帮手,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坐过三年牢,又是土生土长的狼国人,求生能力很强,身体素质也很好,头脑还很简单――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带他来见见你。如果你看过之后仍决定要换掉,那到时候再动手也无妨。”
“你需要什么帮手?你不能从我们的人里面去选吗?”黑石扭头问。
“我们已经各司其职很久了,虽然知根知底,但相互之间不好调遣。何况,我们也已经形成了固有的行为模式和思考模式,”八爪鱼说,“如果让一个可塑性强的人进来,花上一段时间,他和我的配合应该更有默契。”
黑石听罢,仍然没有接话。
他静静地抽着烟,屋外的光线透过烟雾照着八爪鱼的脸。
片刻之后,黑石才彻底转过来。
他盯着八爪鱼看了一会,道――“我会派人去调查一下,如果他真如你说的那么可靠,我会考虑。”
八爪鱼咽了一口唾沫,还想说些什么补充,黑石却摆摆手,让他出去。
(30)
此时傻七正寂寞地坐在臭水沟桥底下。
屁叔和赖叔真是世外高人,连他迟早有一天要待在臭水沟桥底下都猜到了。
他不敢去酒吧,不敢打电话,当然更不敢回头看看小旅馆周围的人散了没有。
他的身子很臭,从三楼爬下来时摔到个垃圾箱里了。他像一只流浪的藏獒,在臭水沟旁看着潺潺流水直到华灯初上,才找了家写字楼,一路上到楼顶。
这写字楼他上来过,楼顶是平台和水箱,还有一个保安用的厕所。厕所里头有淋浴的东西,有几回他喝多了就爬上来看星星,看完还在这厕所里洗了个澡。
他觉着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可惜厕所有人。
于是他又蹲在门口等,等到洗完澡的保安出来还吓了一跳,见着他一身恶臭又虎背熊腰,差点没把警棍抽出来。
傻七赶紧说我就接个水,然后他抹抹脸,说我来你这洗过的,你不记得我了?
大概是上来洗澡的流浪汉不止傻七一个,那保安紧张地瞪着他半天,虽然脚是挪开了,但眼里却没闪过恍然大悟的神情。
从厕所出来时保安已经走了,傻七左右想着不知道该往哪去,又干脆把衣服洗了,光着膀子爬到水箱上面,站在边上看着狼国的夜景。
傻七很喜欢这个地方,那就像孩子有个秘密基地一样。
第一天从牢里出来时他第一次上来,那天他得知自己的房子被拆了,老母的坛子也没有了,于是他选了一栋最高的楼上去,想在上面寻找人生的意义。
要找不着就跳下去拉倒了。
当然他没跳,他思考了半天人生,最终从楼上下去,去了北区的赌场。
狼国的楼房普遍不高,放眼望去万家灯火。马路上的车一辆一辆飞过去,形成一条一条闪烁的光路。路旁的血桐七歪八扭地长着,被橘色的灯光一打,好似也没有那么狰狞了。
那一天天空何其晴朗,和今天一样,星星散布在黑色的夜幕之上,像珠宝店玻璃橱窗罩着的钻石。
月亮高高得悬在众星之中,它看着傻七,傻七也看着它,直到傻七脖子酸痛,再就着凹凸不平的水泥躺下。
然后,傻七会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也是一样。
傻七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不知道是否该听从八爪鱼的建议离开狼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赖叔拿点现金,甚至不知道他第二天能不能下去买早餐,会不会早有一圈的枪口埋伏,就等着他蓬头垢面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傻七很迷茫,还有点想念老母。
当然八爪鱼先前的味道也残留了一点在他的鼻尖,让他心痒痒,下`身也痒痒。
他忽然觉得八爪鱼并不是真的想杀他。无论是先前在酒吧的那一次,还是今天在旅馆的这一次。毕竟以八爪鱼的身手,他就算不能制服自己,也一定能拖延时间,拖到场面被控制,自己被控制。
但八爪鱼放了他。
至少提醒他要走,提醒他怎么走才能活下去。
或许八爪鱼真没那么坏。
当然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或许,傻七也真没那么丑,丑到八爪鱼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就要将他斩尽杀绝。
这说明傻七还是有点个人魅力或剩余价值的,那八爪鱼傲娇,自然不会坦白承认。
想到此,傻七忍不住傻笑了两声。
就着狼国夜晚的冷风,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睛。
(31)
傻七是被冷醒的。
醒来时正好是清晨,太阳还没出来,霞光就从楼房的后面染红了苍穹。
傻七喜欢看日出,从小就喜欢。那让他有一种新生的感觉,每一次天空被照亮,他就觉着昨夜的罪与恶一笔勾销。
薄雾蒙蒙,笼罩在狼国的土地上。多年前是一例尖顶的平方,现在是一例高楼大厦。朝霞刺破薄雾,曙光射进瞳孔。
被抓的那一天他坐在警察局里也是这样。夜晚被拉上警车带走,关在派出所一夜,几个小时半睡半醒,几分钟录口供拍照。
然后他抬起头来,便见着小小窗户射进一缕霞光。
那霞光照在他脸上,把晦暗的办公室打出一片救赎的净土。
他老母曾告诉他,他是早晨降生的。按照狼国人的风俗,早上生出来的孩子便是领头人。
他是注定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所以他现在不读书,该打。他现在偷懒不干活,该打。他对未来没点计划、没点逼数,该打。
可惜被打到现在,他好似仍然没什么起色。所以他大概该在半夜出生,只不过赖了一下床,就变成早上冒头了。
傻七从水箱上跳下,又去厕所里洗了个澡。前一天的衣服已经干了,闻起来还有点香味。
他套上衣服,又对着镜子整理了几分钟,摸摸自己越来越长的胡茬,然后掏出手机――可惜手机没电了,屏幕上连个时间都不给他。
与此同时,肚子又剧烈地叫起来。此刻傻七口袋里只有几张零散的纸币和一枚金币,他算了算大概够买两个包子和一斤火马酒。然后又算了算,打算把两个包子替掉,干脆买个一斤半的火马酒。
傻七从来不在喝酒和吃东西之间选择,这是性价比的问题。
喝酒大部分时候能饱腹,偶尔还能吐。有时候喝多了还能吐三四天――这绝对比吃东西来得划算。
只不过他还没从楼台上下去,换班的保安就上来了。
不仅如此,还带来了另一个人。
傻七一怔,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就摸上了枪。
那人看着不像保安,也不像在写字楼上班的白领,更不像他这种没处去了到处溜达的流浪汉。
那人没理他,和保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保安跟傻七打了个招呼,那人也与傻七擦肩而过。
傻七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人是监视他的。或许他真如八爪鱼说的那样,只要昨晚不走,天亮了就走不了了。
可奇怪的是那人没动手,而当傻七下了楼再出去买早餐,他又见着这样的人,有的在买报纸,有的在等公车,有的人只是站着吃早餐,或者在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抽根烟。
那些人见着傻七,依然没动手,假装做着自己手头的屁事。
傻七对监视有特殊的敏感性,那是他在监狱里练出来的。暴力犯罪关押区的狱友一开始并不好相处,说到底大家都是发起狂来自己都打的人,谁也保不准哪个动作或哪句话就得罪了对方,招徕几只拳头和几脚踹。
所以眼神是很重要的,当有一个人看似若有似无地一瞥,瞥过你的脸,回头再一瞥,瞥过你的身子――如果你不是穿得奇形怪状让人挪不开目光,就是那人本来就想多看你两眼。
这时候就要特别小心,往日里有火气也压一压,更不要回看回去,露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边缘性格的人大抵如此,你认了怂,我就接受你这个怂。你不认怂,我打不过你我也会上。
也就是这个原因,让傻七最终只买了一瓶火马酒。他觉着自己喝酒之后脾气就不太好,要等会喝高了惹事,那这么多人一围攻,他吃不了兜着走。
何况他认定八爪鱼嘴里的那伙人改变主意了,现在不要他的命,就是在衡量他的价值。只要他乖乖的,怂怂的,指不定别人觉着动手都浪费,看不了多时就收兵走人了。
想到此,傻七纠结地掏出碎纸币,把两个包子装进兜里。
(32)
然后傻七找了家网吧,去里头歇着。
他兜里只剩几块钱了,也只能在早上人不多的时候包个时段。
狼国早上网吧人特别少,前一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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