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刃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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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皙的胸膛上格外艳红,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搔刮,再用指腹按捻、打圈,乳果很快充血,不复一开始的软绵。
    当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爸爸,程锡的手淫技巧全靠自己琢磨。
    他们许久不曾做爱,可只要一上手,便都知道如何能让对方舒服,曾经他们大概也是肉体最贴合的伴侣,至于灵魂之间相擦有没有火花,已经无所谓了。
    徐至抽了口气,手指揽住程锡的后颈,突然凑近,吻在程锡嘴角。
    程锡脑中一片白色,阴茎也抽搐着喷出了精液。
    他太久没有解决,浊液溅了徐至满手,甚至跳上眼前人的喉结。
    手上的动作停了,徐至握住他的手,一下一下引导着程锡动作,不多时耳尖微红,脸上寒冰破开,露出高潮的愉悦与淫欲。实在是想让人狠狠欺负,让这双眼睛挂上因羞耻和不堪渗出的泪水。
    程锡从余韵中恢复理智,他推开徐至:“你也纾解了,就到这里吧。”
    再进一步,他怕这么多年所保持的距离化为无物,一发不可收拾。
    那两杯浓度太高的龙舌兰又在隐隐作祟,引发阵阵头痛。
    徐至坐起来,一边的外套里有手帕,不作声地低头擦去手上的浊液、收拾仪容。
    房间里压抑得可怕,处处皆是沉默。
    “你钱包里的那张电影票,我记得,”徐至的衬衣不能恢复原状,索性就这么敞着穿上了外套,“2004年1月1日0点20,你在好莱坞参演的第一部电影首映。
    “我们在时代广场迎接新年,人潮太拥挤,迟到了半小时,恰好赶上你的第一个镜头。
    “当时有一句话我没跟你说,你演得很好,那么多人在讲故事,我只记住了你。”
    他扣上外套,胸膛露出一小截。
    程锡的耳边嗡嗡作响。
    忽然听到“咔哒”的一声,等他抬头时,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是他在好莱坞拍的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电影。
    无数电影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他踏了一只脚进去,然后又毫不留恋地退出。
    影片上映后票房漂亮,还在a类电影节上捞了个最佳剪辑之类的奖。程锡作为一个外来演员,尤其是文化交流还甚是局限的时期,不断的试镜机会,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是莫大殊荣、事业上升的最好机会,但他只去了最感兴趣的一部,就又是一年过去。
    再后来,徐至回国,他当然也不会再在美国长留。
    他分到的镜头时长有限,自认发挥出了角色有所保留的空间。他原本没有告诉徐至这是他演的电影,只是在倒计时之后故作偶然地提出看电影打发时间。
    他以为徐至就真的是当普通电影来看,毕竟他当时的扮相和角色本身和他自己的形象有很大出入,徐至也许压根就没有认出他来。
    电影票能保存至今,一来和他的习惯有关,二来也是因为这是和徐至共同看的唯一一场电影。
    当然后者显然纪念意义更大。
    没想到徐至记得这么清楚。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念念不忘的,不止是他一个?
    第05章
    程锡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吃了一大口极苦的药粉,舌根被糊住。
    他蹲下来慢慢收拾七零八落的药瓶和盒子,大脑空闲,往事便趁机占据意识。
    2002年,波士顿
    程锡和关峰在一家小酒馆里商量拍摄的事。
    关峰是他的朋友,也是两年前引他入圈的导演。
    他们相识偶然,关峰人脉其实不广,只是和一位知名的作家私交甚好,对方亲自出马将自己的小说改成了剧本。筹备时却苦于寻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他面了两天试镜,站在路边抽烟的时候遇见买菜回家的程锡,便赶紧掐了烟上去拉住程锡。
    关峰一张方脸,寸头,二十出头的时候眉间就有了深深的川字纹路,看起来颇为凶神恶煞,这么一突然冲上去,程锡条件反射防卫了一下,关峰便摔了,脸着地。
    后来关峰才知道程锡偶尔会练练散打。
    程锡能答应也是因为关峰的那一摔。
    他虽不是科班出身,但老天爷赏饭吃,悟性极高,一到镜头前就变成了角色本人。关峰则是不老实的学院派,最爱玩的就是光影和色彩。电影上映后口碑不错,程锡走进大众视线,关峰的风格在导演界也很受赞赏。
    他们步履不停,关峰花了十个月来创作新剧本,一行人远渡重洋来了美国。
    也遇到了徐至。
    那天是圣诞节,酒馆更像是不庆祝这个节日的人所开,它几乎是周围唯一营业的店铺。
    角落里放着一颗亮闪闪的圣诞树,窗上的喷绘涂鸦颇带几分稚气,刚才有金发碧眼的小孩趴在那里又添了个五角星。
    这家店生意不错,来的人肤色各异,灯光打得正好,选的爵士乐程锡挺喜欢。
    酒馆禁烟,关峰往兜里摸的动作又缩了回来。烟瘾一犯,心底便痒得厉害,他起身,手抄进大衣袋里捏捏瘪下去的烟盒:“我出去抽根烟。”
    程锡点点头,让这杆烟枪出去,在一桌的啤酒瓶中捞出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的是没什么酒味的热红酒。
    他微微挪动了椅子,沉重的木椅稍微发出了些响声。
    这个角度,更方便他偷看斜前方面对着他坐着的男人。
    距离有些远,程锡调了位置,才看清他穿西服,领带收紧了衬衣领口,在外面套了深灰呢的大衣,头发也梳得干净利落。
    虽然打扮商务,鼻梁上架了副细边眼镜,五官的线条很是硬朗深邃,但程锡觉得这个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一丝不苟,和随性的酒馆格格不入。
    他回想起徐至那时候的侧脸,要说徐至有什么不同。
    大概就是觉得他的眉眼间,像是落下了不化的冬雪。
    只是后来花了太久的时间,也没能将它扫去。
    徐至从程锡家走得狼狈而匆忙,回到家后在空荡的客厅坐了一整夜。清晨时略带困意,颠倒地睡到了下午。他起来做了一顿简餐,去书房找了本闲书,一看就是一晚。
    夜里十一点时有人给他打了电话,是陌生号码。
    铃响了大约十秒,徐至接起来,便听到对面兴奋而略带羞怯的声音:“许叔叔,我是程安,你今晚,有空吗?”
    徐至并不直面回答:“太晚了,你现在应该睡觉。”
    “我睡饱了起床啦,十二点,爸爸的电影就开始啦,我能邀请你,一起来看吗?我有票哦,”程安小朋友的语气越来越弱,“不能来的话,也没关系的。爸爸说,我不该,这么晚打扰你。”
    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徐至不忍心让这么懂事的孩子失望:“不打扰,叔叔这就来。”
    “太好啦,我和爸爸在门口等你,那里有一棵大树,许叔叔如果打车的话,爸爸会付钱的!”
    程安又充满元气,徐至听着他没什么参考性的指示,略带笑意地合上书。
    半个小时后,徐至到了兰庭。
    程锡半蹲着,教程安认花圃里的花草,像是看到路灯拖下来长长的影子,程安突然跳起来,朝他兴奋地喊:“许叔叔!”
    程安小朋友穿了件红色的衣服,脸上挂了个口罩,眼睛黑而亮。戴着的帽子很可爱,头顶上有个大毛球,晚上天冷,程锡给他戴了副连指手套,整个人看上去暖和极了。
    “你来了,”程锡站起身,“安安吵着要见你,实在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徐至给这个小屁孩施了什么法,见了一面就搁在心上,念念不忘。
    他和程安还真是天生父子。
    “没关系,我那时还没休息,他熬得住吗?”
    “吃完晚饭之后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挺好的。他昨晚着凉了,稍微有点咳嗽,小孩子嘛,也就是涂个新鲜,去了电影院说不定就睡着了,”程锡摸摸程安的耳朵,“电影院就在附近,走过去大概五分多钟。”
    程安小朋友被低估,很不满意地抬起头来瞪程锡:“我不会睡着的!我要看爸爸演完!”
    说完去拉徐至的手:“走吧许叔叔,我爸爸很厉害的,来了一定不会后悔!”
    听儿子这么推销自己,程锡心里甚是欣慰。
    这次上映的电影《世家》是关峰执导的第七部电影,程锡第四次挑了主角的大梁。
    改编自同名畅销书,编剧和美术指导几乎都是关峰合作惯了的人,冲着这班人马去看也值得一张电影票,因而首映即便在凌晨,电影院里来来往往人也不少。
    程锡的立牌就在影院很醒目的地方,许多人凑过去合影,却不知道本尊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来人多的地方,当然打扮得低调平常,出门时特地没有刮胡子,戴了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行为自然,反倒不会引人注意。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徐更这次应该赚翻了,”电影的投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至的弟弟徐更,“说起来你和孟泽见过吗?就是小更的男朋友,在这部电影里他演我弟弟。”
    “除夕那天见了,”徐至道,“徐更把他带回家和父母吃了年夜饭,看他们的表现,大概是不反对吧。”
    怪不得除夕那晚徐至让他陪着多喝一杯酒。
    原来是弟弟和他爱人走进家门来,还得了认可。
    程锡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和徐至站在一起,有些可笑。
    第06章
    程锡脸上的表情不改,当了这么久的演员,各种情绪早就收放自如。
    面对徐至更是如此。
    电影很快开始检票,程安过来扯他的裤子,他这才牵着程安的手准备往检票通道走。
    谁知小孩并不跟着他,而是拽着他过去拉住了徐至的手。
    程安的连指手套从他们进了打着热风的电影院后就被摘了,挂在他的脖子上,白嫩的小手又软又温暖。徐至的手向来干燥,热度不高,刚才戴着手套,牵徐至时还感觉不到,程安小朋友惊呼道:“许叔叔,你的手好凉呀。”
    徐至刚想抽离时,却被程安更紧地拉住了手指:“没关系,我的手很热的!”
    可以把温暖传递给他。
    “安安,叔叔姓徐,不是许哦。”叫了这么多次叔叔,程锡这才发现程安压根就没把徐至的姓念对。
    程安认识的字不太多,这回带他出来看电影,估计连程锡饰演的角色名字都认不了。
    程安手一松,徐至正好趁此从衣服内袋里拿了支钢笔和一本很薄的便笺。他半蹲下来,在程安的面前一笔一顿地写下“徐至”二字。
    徐至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利落不刻板,给小孩认字用的字体则更是端正,很难看出是在海外生活了十几年、写惯了大篇幅英语的人的字迹。
    他偏过头来在程安的注视下写字时,脸部轮廓深邃而迷人。
    程锡其实去过徐至家的庭院,中央种着一株上了年岁的腊梅。
    春寒料峭时,一树枝芽茂盛分错,生生不息,淡黄小花沁着彻骨幽香。
    它花期甚长,徐至却姗姗来迟。
    “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多认识一个字也没有坏处。”
    徐至在名字上加了拼音,程安小朋友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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