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本明珠 - 第122章 皇兄

    “母后，”东方煜再没了刚才那副神气，拉赵皇后坐在榻上，讨好道：“您瞧出来啦？”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什么心思母后会不知？”说完用力敲在东方煜腿上。
    “母后，您既知晓儿臣心意，就顺了儿臣的意吧。”东方煜请求着。
    “煜儿，你自幼受父皇宠爱，所以心底纯善。可你生在皇家，你有这般才能，若不上位，恐无人敢留你。”
    “皇兄不是那样的人！”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会知？”赵皇后生了气。
    “他母后崔华年，那是本应称帝的文昌公主！她用自己的野心和不甘教养了一心上位的太子。而这些年太子病弱，不受你父皇喜爱，和你境遇截然相反。他怎会不生嫉妒和不甘？
    你心里信他，可他无论如何都难容你！”
    “母后，”这话东方煜从记事起，便常常听，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我是为了您寿辰，才紧着回来的。可我这才刚回京，您就开始唠叨我。我这儿还病着呢。”
    赵皇后见他无心聆听，又心疼他一路奔波，虽气，但还是叫了人，“送二皇子回去。”
    “是，娘娘。”
    东方煜终于坐上了木轮椅，出了安泰殿，往前没走多远，便遣了身后的侍从婢女，说想清静清静，只留自己侍从回去。
    “二殿下，这是娘娘的吩咐。”
    “怎么？还怕我不认路了？”东方煜道，“我就生在这宫里，哪儿我不知道啊？回去回去，别扰了我回宫的兴致！”
    众人见东方煜脸色不好，也不敢执意送他，只能回去禀了。
    见人都走了，东方煜这才在木轮椅上坐了个舒服。
    侍从推着木轮椅一路向前，路过东宫的时候，东方煜突然起身，右脚在扶手上一垫，纵身一跃，翻了宫墙，“我去看看皇兄，你先回去吧！”
    侍从似早有准备。
    从木轮椅下，拿了二皇子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然后坐在轮椅上，打开自动行走的机关，替东方煜回住处了。
    ***
    东宫。
    东方珩正在书房看书，只听屋顶传来脚步声，顺手捡起一粒，准备铺给金鱼的玉石，朝窗户打了过去。
    “诶呦！”
    再抬眼往窗户上一看，一个倒栽的东方煜，笑着出现在面前。
    “皇兄！”
    “回来了。”东方珩道。
    东方煜从窗户跳了下来，把玉石扔到桌上，径直半倚到一旁的软榻上，翘着腿，东瞅西看，恣意得不行。
    “还是你这儿清静，”东方煜闻了闻，“还香。”
    东方煜眼尖，一眼瞧见架子上有个装糕饼的盒子，一个翻身，过去打了开。
    探手摸了一块，又放下了，“这都硬了，你还留着？”
    松拓拿了装了糕饼的碟子，上前，“都给二殿下准备好了。”
    东方煜接过碟子，拿起一块塞到嘴里，“好吃！”
    松拓赶紧把林初好送的糕饼，摆了正。虽然他不知主子对林娘子心意，但这盒子主子没让扔，且就得好好留着。
    东方煜边吃，边往榻上走。
    “糕饼和榻，你只能选一个。”东方珩道。
    “皇兄你不会这么心狠吧？我可是日夜兼程，赶了十几天的路呢。”
    见东方珩没说话，东方煜笑嘻嘻的倚在了榻上，边吃边道：“我就知道，皇兄最是疼我。”
    东方珩也不再阻他，和他聊起他不在盛京，发生的种种变化。
    东方煜一边吃着糕饼，一边说着自己打的一场场仗。
    “这回，西夜再也回不来了。”东方煜说这话的时候，不似高兴，更像失落。
    “打仗总是劳民。”东方珩道。
    “可不打仗，我又能做什么？”
    东方煜吃完了糕饼，放了碟子，干脆整个人躺在了榻上。
    他只愿在在战场上驰骋，和将士们同吃同住。他不愿见那些朝臣百官，看他们尔虞我诈，更不愿因争储，兄弟相残。
    “以后，你当国君，我就替你镇守边境好不好？”东方煜没看东方珩，却似用整颗心，都在看他。
    “那你最好厉害到，守在那儿就无人敢犯。不然全年的营收，都供你打仗，这国君我可不想当。”东方珩笑。
    “皇兄最是本事！一定会全力支持我开疆扩土，我保证只打胜仗！”东方煜高声道。
    两人不知谈了多久，东方煜突然问：“皇兄，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嫂？”
    东方珩看向架子上的食盒，半晌，缓声道：“有时候，我也想要生命中有些别的东西，可……”
    可他是太子，身上有出生便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他只能向前。
    而感情，会拖住他，也会突然让他想要毁了，他靠意志才能坚定走下去的路。
    所以他告诉自己：“我也可以不需要。”
    东方珩不知东方煜能否理解，转头去看他时，他已经睡着了。
    东方珩起身，轻轻掸掉他胸前的糕饼渣，拿起一条薄锦被，盖在他身上。
    东方煜常年战场厮杀，对身边一切最是敏锐，此刻却放了所有防备，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东方珩瞧他这样子，摇了头，开口想喊人，却未出声。
    只无奈弯腰，脱了东方煜一双靴子。
    任他睡个舒服。
    ***
    第二日，东方煜醒来，只他一人。
    他一个鹞子翻身，起床，回了住处。
    侍卫伺候了沐浴更衣后，他使了眼色，和侍卫二人溜了出宫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实在热闹，东方煜看哪儿都觉得舒服。
    出出入入进了几家糕饼铺子，吃吃买买，选了不少。
    突然四时好的店铺，入了东方煜的眼。
    “这铺子，之前没有吧？”
    侍卫也看了过去，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这街上哪儿还有，二皇子不知的糕饼铺子啊。他说没有，就肯定没有。
    和其他客人了了的铺子不同，这间铺子外倒是人流不断。
    “去看看。”东方煜上了前，侍卫忙跟了上来。
    进了铺子，东方煜可就走不动了，这简直就是糕饼爱好者的乐园嘛！
    “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
    “这个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