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掌心娇 - 偏执太子的掌心娇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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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时漪眼角泛红,下颚轻磕在花鹤玉的肩颈上,红润饱满的唇,轻轻的碰了碰那道疤痕,然后便听得男人淡淡嗓音问。
    “时漪,可是后悔了?”
    慕时漪摇头,纤长的睫毛微颤着,缩在他宽阔怀中的身子却是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昏黄暖烛下,花鹤玉穿衣时瞧着高挑清瘦,然而事实上却是有着积年累月习武锻炼出来的好身材,背脊上的肌肉线条干净利落,像是璞玉在潺潺山涧溪水中,用数十年时光打磨出来的绮靡。
    这番绝美的光景,常年藏于他的衣袍下,这世间除了她外,再也没人能这般肆无忌惮窥探到。
    花鹤玉黑沉眼眸落在慕时漪酡红的双颊上,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不要勉强,等我们成婚后。”
    他眼底情绪澎湃,隐忍到极致,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然后用厚厚的干棉巾把慕时漪裹紧,性感的喉咙滚了滚,终于没忍住在她玉白的耳垂上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下。
    “殿下。”慕时漪浅笑,粉润指尖攥紧他松松系着的衣襟,红唇水润,虽然沐浴过身上隐隐还带着一股琼花露的酒香,以及女儿家沐浴过后的体香,霎是好闻。
    花鹤玉轻轻把她放到床榻上,撩人的嗓音,滚在她耳廓旁:“乖乖睡觉,好不好。”
    “不好。”慕时漪小脸气鼓鼓的,挣着被子。
    明明她都这般主动了,他们如今的相处方式,和新婚后的夫妇有何区别。
    “殿下是不喜欢时漪吗?还是殿下心中没有时漪?”
    说到最后,慕时漪语调中都带上了委屈至极的哭腔,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滚落,小女儿骄纵的姿态展露无遗。
    引得花鹤玉乌眸震颤,撑着慕时漪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制止力。
    他想给她的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不是这般草草了事,可如今什么都未曾准备好,花鹤玉就算再怎么委屈自己,那也万万不能委屈了慕时漪分毫的。
    “殿下。”慕时漪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他时候,眸中神色却又那般的无辜至极。
    “等我娶你那夜,希望时漪千万莫要哭着求|饶。”他垂眸吹灭灯火,克制的眼底燎着|谷欠|念。
    他压着呼吸,心里又如何不想,每每与她单独相处时,他心里恨不得把她死死摁在榻上才好,慕时漪简直就是他的药,哪怕下头是一望无尽的深渊,他也能毫不犹豫跳下去。
    “睡吧。”男人修长冷白的指腹,亲亲摁着慕时漪醉酒后有些难受的太阳穴。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确定怀中人儿已然熟睡时,花鹤玉暗叹一声,伸手放下床榻上纱帐,转身去了净室。
    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淋下,浑身热意才堪堪消散一些,男人玉白脖颈微仰,细碎水珠顺着他冷白肌肤滚落而下,一路蜿蜒到那不可窥探触摸之处。
    *
    翌日清晨。
    慕时漪揉着欲裂的脑袋从床榻上坐起来。
    她还未醒神,眼中泛着迷茫,看着屋中摆设还床榻上她喜欢的帐子,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凉州的宅院。
    昨天她做了什么?
    慕时漪记得醉酒,然后净室沐浴,似乎她睡前还哭过。
    在她愣神的时候,花鹤玉绕过屏风,端着一碗温度正好的醒酒汤走到榻前。
    他干燥掌心贴在她额头上,确定没有高热才稍稍松了口气:“方才我让齐嬷嬷特地给你煮的醒酒汤,乖乖喝下。”
    慕时漪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眼底还泛着一丝宿醉后的嫣红,像揉了胭脂一般,伸手要去接花鹤玉手中的醒酒汤。
    男人端着玉碗的手,稍稍让开一丝,下一瞬间温热碗沿抵在她饱满的唇瓣上。
    慕时漪下意识张口,就着花鹤玉的手,小口小口咽下醒酒汤。
    用完醒酒汤,花鹤玉拧干棉帕细致给她擦脸。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知州府衙中没事,陈羹年也难得休息,慕时漪和花鹤玉一同用完早膳,等到了花厅,齐嬷嬷带着宅中的仆妇丫鬟来给她和花鹤玉拜年。
    从山栀手中接过早早就准备好的一叠红封,里头装着特意让人打成金银瓜子模样的喜庆金银豆子,让齐嬷嬷一个个分发下去。
    这府中的下人,都是齐嬷嬷精心挑选出来的,伺候得尽心,加上年前又发生过一场刺杀,今日又是花鹤玉生辰。
    所以这次慕时漪给的红封很大,府里头每个人都笑逐颜开,喜气洋洋。
    热热闹闹的新年,似乎曾经难捱的过往已成烟云,当下一切都是最好的起始。
    西风公公站在花鹤玉身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悄然转身擦泪的动作被慕时漪瞧见,后来慕时漪私底下悄悄问了西风。
    原来花鹤玉自从十年前皇后薨天后就再也没过生辰,那年雪夜,受百姓爱戴的皇后娘娘就是突然死在花鹤玉的生辰上。
    往后十年,他的生辰成了只能一人独自疗伤的暗无天日。
    慕时漪听得心底发颤,等到深夜趁着花鹤玉去沐浴的功夫,她又悄悄去厨房亲自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
    她会的不多,但无论是堰都还是苍梧的这些年,似乎在生辰时,家中长辈都会亲自下厨单独给她煮一碗长寿面,母亲在时是母亲煮的,后来母亲不在了,便是婶娘给她煮的。
    花鹤玉从净室出来,屋中找不到慕时漪,眼中慌乱闪过。
    下一刻,外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慕时漪从外头进来,她眼中带着盈盈笑意:“殿下,生辰的最后一个时辰,时漪给你煮了长寿面。”
    “要岁岁安康,长命百岁。”
    花鹤玉愣住,垂在袖中指尖颤抖。
    “时漪。”他声音嘶哑不堪,凌厉眼中抑着一闪而过的脆弱。
    原来,荒芜尽头不是深渊,是绚烂盛大的美好。
    第57章
    三日后,新年初四。
    再过月余,凉州的冰雪便要开始逐渐笑容,春播近在眼前。因提前准备,知州府衙已经在陈羹年的带领下,渐渐走向正轨。
    春拨所需的种子,早在年前就已暗中大批量从临川、微州、汴州等地买入凉州,放在地窖中储备好,待春雪融尽,就可以下地播种。
    眼下的苍梧,旱情过后百废俱兴,在银子充足的情况下,最不缺的就是能吃苦的平民百姓,只要今年收成能稳住,以及花鹤玉和陈羹年计划中的引水水渠修建成功,往后就不必担心旱情导致的缺水。
    花府宅院的议事厅里,隔着一道花鸟刺绣屏风,慕时漪坐在屏风后,桌案上放着山栀端来的温热牛乳,她手中拿着刚出炉的点心正小口小口咬着。
    花鹤玉和陈羹年等人在前厅商议修建沟渠引水之事,因隔着屏风,慕时漪能清楚听见他们的交谈声,也不用担心,偶尔有下属汇报消息来来去去,会冲撞到她。
    在这之前凉州因为年年常有的大小旱情,导致每年稻谷产量,全靠老天爷是否赏饭吃。
    其实凉州水源并不紧缺,在其境内坐落在伏雁岭山脉中,数座高山山峰一年中有半数时间都是冰雪冻结,等盛夏融雪时,只要能修建沟渠收集雪山上夏日融化的水源,日后稻田灌溉畜牧用水,就不用再愁。
    这事说来轻巧,却在这百年间从未有人成功过,也少有人敢提出这般疯狂措施,因为除了人力物力之外,需要的还有恐怖的财力支援。
    花鹤玉修长指尖点在凉州的舆图上,他轻点某处山脉的位置,深黑眼眸透着常人难以睥睨的魄力:“沟渠从伏雁岭青虞峰脚下开始,从高往低,可以做成阶梯状往下递水。”
    “蓄水、引水……”他声音看似平淡,每一个字出口却是格外的清晰有力。
    陈羹年依旧担心钱的问题,这十年间他从小小知县做起,每日一睁眼面对的就是钱的问题,他真的是穷怕了。
    “殿下,修建沟渠引水,这可能是数十年的浩大工程,以凉州目前的财力和经济状况,就算我们之前有在官吏家中劫富济贫,但那些银钱都投到沟渠修建上,以长远来看依旧是聊胜于无。”
    随着陈羹年话落,议事厅内气氛微微一凝。
    这时候,屏风那头坐着的慕时漪悄然放下手中茶盏:“殿下,我有一法子,就不知你们觉得是否可行。”
    花鹤玉修长手指握着朱笔,骨节分明,唇角压着淡笑,漆黑眸光隔着屏风遮挡,似乎依旧落在了慕时漪声音。
    他声音浅浅的透着一丝暗沉:“夫人向来聪慧,不妨说来听听。”
    慕时漪漂亮乌眸闪了闪:“殿下应该得了消息,之前逃离凉州的那些富商,官吏已有许多人陆续回到凉州。”
    “毕竟在大燕孝道中讲究落叶归根,他们就算是走得再远,等凉州安定后也要回来的。”
    她声音慢悠悠道:“不如等他们回凉州后,殿下让人出面和他们谈生意。”
    “日后想要在凉州做生意可以,那就银钱往来中但凡经过凉州周转的货物都出一笔“水利钱”,按照月租的方式收取,我们出人力,他们出钱,若是不愿意,那也大可离开凉州往别处谋生。”
    说到这,慕时漪笑盈盈道:“总归不是刀剑逼人脖子上,强迫人的生意,我们可都是正经人。”
    “日后那些沟渠也是造福百姓的,沟渠上用的石头可可以刻字许愿,哪家哪户哪个酒楼饭馆店铺捐了多少钱,都刻在上头,算作给子孙观摩的功德。”
    随着慕时漪话音落下,整个议事厅里惊得落针可闻。
    除了花鹤玉外,所有人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夫人最近的行事作风,怎么比太子殿下更加的手段狠辣。
    而且这一出出的计谋,简直软得硬的都把人心抓得死死的,这是真的成了,这钱日后至少不缺,等别留和东胡打下来后,多少生意往来要在凉州周转。
    而且这项举措,也只正对那些出得起银钱的富贵人家,寻常百姓自然不需要出的。
    陈羹年笑着拍了拍花鹤玉的肩膀:“殿下这娶妻的眼光,为师不得不佩服。”
    花鹤玉但笑不语,眼中是深深骄傲。
    *
    比起凉州城这一年的热闹,远在大燕南部的堰都这一年,就显得格外的冷清了。
    宫中帝王已经昏迷不醒,太后虽垂帘听政,但是毕竟帝王没死,她也不好热闹大办。
    腊八那日,宫中赐了腊八粥后便没了动静。
    从陛下昏迷至今,满打满算也有四个月了,这期间虽有醒来几次,但每每有忠心大臣往太后宫中递折子的时候,帝王又继续昏睡,如何也叫不醒。
    在年初六日,宫中传出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深夜,长乐宫中。
    隔着低垂的画帘和纱帐,太后遥遥端坐在座椅上,下头恭恭敬敬站着数十位被临时宣进宫中的大臣。
    纱影朦胧伴这昏黄的烛火,他们只能略略能窥得太后朦朦胧胧的身影。
    “不知娘娘深夜把臣等人宣进宫中,可是为了何事?”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当朝御史。
    太后沙哑疲惫的声音从低垂的画帘后头传出:“哀家昨日一夜未睡,纵爱卿可知哀家是为了何事?”
    “臣等不知。”
    宋太后继续说:“这事说来的也是好事,可畏是祖宗显灵了。”
    “皇帝昏迷前,他一位极为宠爱的妃子就在昨夜宣了御医,御医诊治那位宠妃竟有了四个月的生孕,你们说这是不是好事呢?”
    随着太后话音落下,太和殿内所有人眼中露出惊色,半数人神色微变,最先开口的御使更是面色铁青,但永安宫中没有人敢说话,谁都不愿意当触怒太后娘娘从出头鸟。
    毕竟这四个月时间,太后以铁血手段清扫了朝中不少阻碍,当初就连御史言官们集体跪在太和殿的玉阶上,以死明志也没有丝毫让宋太后软心片刻。
    半晌,殿中有人出声:“太后娘娘说得没错,的确是好事,能在新岁被太医诊出四个月的喜脉,看来天生就是带福气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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