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 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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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计划没有出错,对,在孟阳床上的就是谢蓁!陈夫人的目光紧紧胶着在谢蓁身上,倏然绽出恶毒精光。
    谢蓁被她盯着打了个寒噤,实在不想再多待,便对着宋显珩恭请,“昭王殿下能否送我一程?”
    陈夫人听她开口,心底暗讽,果然是见着就要勾搭的,可惜人昭王殿下已经有了青梅沈梨妆,怎会看上她,却总要上前自取其辱,陈夫人冷冷看着,直等她被昭王羞辱。
    “嗯。”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件镶银鼠毛缎面披风兜头罩在了谢蓁身上,细带由着一双修长的手仔细系上,那骨节分明的手不小心触及少女细腻脸庞,竟是轻轻刮蹭了一下。
    “……”谢蓁惊呆,面颊绯红一片,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饶是不相信宋显珩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而陈夫人更是如遭雷击,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脏了。”宋显珩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随后在一众惊诧目光中云淡风轻地要携着谢蓁离开,府兵还在四周围着,昭王冷眼扫过他们,厉声道:“本王知你们职责所在,原不想为难,可本王现在只警告这一次,今日胆敢拦本王的路,杀无赦。”他一字一句的说出,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咬重了口音,掷地有声,宛如杀神。
    府兵们也是被昭王的气场唬的忍不住撤退几步,陈夫人一看当即道“拦住。”府兵只听家主吩咐,这是规矩,可……
    宋赟见状当即就斩杀一人以儆效尤,“谁敢拦?”
    陈夫人见面前倒下的尸体,脸色一白差点晕过去,一时也是腿抖的厉害,可一想到儿子,便都觉得无谓了,本想指着府兵在上前,可此时哪里还有人真的敢再拦昭王,眼见着宋显洐带人出了包围,胸腔简直要气炸了。
    陈夫人再不愿信,可对上宋显珩冷冷瞥过来的目光时陡得清醒,指着谢蓁饶是发颤,这妖女,这妖女是会了法术罢,把她儿害成那样后竟还迷惑了昭王,否则怎能解释!急斥的那声近乎破音,“——慢着。”
    宋显珩依然将谢蓁护得周全,凭他眼力自可瞧出陈夫人的不正常,而这是冲着谢蓁去的,心底庆幸放不下她来了,否则对上这阵仗定是身后那倔强人儿吃亏的,思及此,眸色又不由冷了几分。
    陈夫人兀自对上宋显珩那冷彻目光,陡得一颤,却是硬着头皮镇定了下来,直指他身后的谢蓁道,“王爷莫要被她骗了,昨儿夜里她可是与我儿一道,虽说喝酒误事,然事实已成,由不得她不认!”
    谢蓁闻言被气得近乎站不稳,猛地攥紧拳头,从没如此痛恨过一人,这般污言碎语随随便便张口就来,事关女儿家声誉,竟是半点不顾,真真是要置她于死地。
    然不待她开口,宋显珩拥住了她颤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带着安抚的意味,刀削的侧脸神色冷峻异常,“陈夫人为儿心切竟失心至此,但若教本王再听一句诋毁,在谢将军之前,本王恐怕会忍不住毁去陈府!”
    说罢,竟是直接揽着谢蓁出了山庄。而山庄里的护卫被他周身的气势骇住,竟没一个听从陈夫人撕心呐喊要将人扣下的话,全都垂首静默而立,目光遮掩地看着陈夫人疯癫咒骂。
    再说谢蓁跟随着宋显珩出了跨出庄子,只见随他同来的几个侍卫端坐马上立在不远处,除却面前一匹皮毛黝黑发亮、金辔银鞍的五花马外,再没有旁的。若跟山庄里的护卫交锋……偏这人就是那般从容,连她都唬住了。
    凉风朔面,谢蓁猛然回神,心道他是从皇宫策马而来的,哪里会准备什么马车。可是……谢蓁有些心虚看向宋显珩,发现他也正将目光投向自己身上,沉声道:“我送你回谢府。”
    谢蓁脸颊瞬间起了两抹微红,才稍稍平复的心紧接着又猛的狂跳了起来——只有一骑马,这不是意味着……
    谢蓁抬起眼帘,发觉宋显珩已经前往翻身上了马,正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示意她过去。谢蓁受了迷惑往前,刚走了几步就回过了神,才刚递出去的手倏然收了回来。要她跟宋显珩骑着一匹马回城里……后果简直可怕好么!
    宋显珩眸光深邃,直直凝着人,那一丝的低落恰好能叫谢蓁察觉,又教她想起那个见不得人的说法,不由窘了窘。
    谢蓁自有她的难处——老爹的阻拦。虽则这一阵子谢元表面上没直接对她言语什么,可祖母,谢宗骐总为她夫婿人选忙活着,估摸这也是受了她谢老爹的意思。这要是同宋显珩光明正大同骑一匹马回京中,不定会掀起多大的风波。美色在前,可谢蓁为了顾忌谢老爹的心情,咬牙决定拒绝。
    正这时候,庄子中又出来了几人,原来是谢文褚出来了。谢蓁今日动身回府是特意起了个早,打算只待自己回去再递消息给听来的谢文褚、谢宗骐。
    谢文褚朝着昭王做了礼,示意让谢蓁同她往旁边些说话,甫一开口就道:“蓁姐姐,大哥那边也安排了要立即回府,马车已经备好了。”最后一句的“马车已经备好了”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谢蓁反问:“大哥也知道了?”
    谢文褚是同谢宗骐几乎是差不多时听闻动静的,“大哥气的不行,已经先去教训陈……陈孟阳去了,说是让我先同蓁姐姐说一声,咱们立即回府。”
    谢蓁心想这倒好了,自家大哥马车都备好她总不好再跟宋显珩同乘一骑了——太招摇不好,还是低调些为妙。谢蓁朝着宋显珩深深看了看眼,转而上了已经由庄子中牵出的马车。然而还未等她坐下,车厢中又飞快的钻入了一人,一把揽着她的腰往他身上拉了过去。
    谢蓁没反应及时,娇呼还在喉咙间没逸出就教人蒙着了嘴。那人将她反抱在怀中,几乎是贴着谢蓁脸颊道:“你想引来谢宗骐?”
    宋显珩说着低哑笑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手。
    谢蓁方才没听他开口闻见他身上的那股冷梅香气已经知道了,可挡不住仍然被吓了一跳,转过眼骄横的瞪了他一记,不忘压低了声音方才道:“你怎么进来了?”
    宋显珩直勾勾瞧着,那墨渊般的眸子在狭小的空间里亮得惊人,意思再明确不过。
    谢蓁几乎受不住那眸子里的灼热,车厢里熏腾起热意,教她两颊晕红更盛,倒是有先见之明地拿了软垫抱在胸前,虚虚抵抗,随即想起一事来,声音霎时恢复几许冷清,“你怎么知道陈夫人说的是假?万一是真……”
    未完的话被悉数堵在突然而至的吻中,唇上,口中,炙热的纠缠,仿佛他那句不死不休。
    谢蓁被吻得气息不稳,直至快要喘不过气才被放开,唇上染出浅浅的绯色,眼神尚还是迷离。
    “我说我会毁了陈府,不是玩笑话。”单是想想,就难以控制心中戾气。
    谢蓁愣愣对上他那沉晦目光,心中莫名延伸不合时宜的欢喜,这人是如此紧张自己,因为亲吻而被圈入的怀抱温暖宽厚,教人心安。谢蓁垂眸,才将自己听见的与自己猜测一并道出。
    宋显珩拧眉,便明白了陈夫人的疯魔是何故,可真是自作孽了。随后目光掩掩,落了话道。“合着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放在心上。”
    “……嗯。”大抵是宋显珩的缘故,方才看陈夫人那副模样心中暴怒已经卸去一半,更教那一通吻搅得迷糊,这会儿只是慌然着万一谢文褚和谢宗骐要上来,……
    宋显珩抵着她柔软的发顶,轻叹,“我让人绊住了谢宗骐。”至于谢文褚,方才瞥见她上了谢宗骐的马车,倒是识趣。
    “将来儿子要是找媳妇,还是找家里不受宠些的好。”
    谢蓁听着那话脸倏地涨了个通红,不置信地看着那人一本正经的说着极不正经的话,只觉得这人在她面前越发不要脸了,“什么儿子,休要胡说!”
    宋显珩随意的“嗯”了一声,“女儿也行。”鼻息温热挠得谢蓁的脸更红了。
    谢蓁被逗得七窍都快冒烟了,再看那人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闲适模样,就知道他是坏心。机灵一转,扯了话题道,“我倒觉得陈孟阳这事……蹊跷得很。”
    宋显珩听她说话的时候眸色已经褪去暗沉阴郁,这一番下来早就听出了猫腻——想是陈氏布局意在谢蓁,可出了岔了人被调了包。至于掉包……这绝不可能偶然,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而为,那人这样做是为了帮谢蓁。能不动生息的就在陈家庄子中做成了这事只有可能是武功身手不错的。宋显珩心思稍微转,忽而问:“你的那贴身护卫呢?”
    “十三?”谢蓁旋即领悟了过来,“你说这是十三所为?”随即一想,也就这个最有可能。可按说谢十三是她的人,发觉这事就算是自己处置了也该跟她回禀才是。这么一想,谢蓁心中咯噔一声,那人呢?好像一早就没见过,又想到今个的日子,好像恰是他每月必然失踪的几日,也就由了去,等回来再问个清楚罢。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夫人就是……消息滞后……杯具了
    宋:名分。
    某蓁抹汗,我回去问问我爹?
    宋:……【翻攻略如何快速搞定岳丈大人,岳丈喜好名录,我与岳丈不得不说的故事……】
    前方记者大米发回传讯——请问谢将军的喜好是?
    谢将军瞟了一眼,眸色湛亮:最近有了个。
    啥?
    打女婿——
    ☆、第92章
    等回了将军府时已经快入夜了,谢蓁没用饭就说头疼去睡了,叫伺候丫鬟一摸额头才发觉竟是发起了高热,这位主子一病自然要闹出不小动静的,府里的姨娘来探,都被以身子不爽利给拒了,只从大夫那儿透出点口风,说是谢大小姐心脉不稳,像是受过惊吓所致,又让风邪钻了空子才致使高热不退。
    受惊吓——这结果一出当然就转到了带谢蓁出去的谢陈氏身上。谢文褚是跟着回来的,连歇都没歇就被阮姨娘叫去问话,知道了在南郡山庄发生的,没再多嘴碎的,只是让人炖了祛火的羹汤送去凝香苑。
    要说府里最着急的还是属谢陈氏,本来么,谢元一天没娶正妻,她这个二房正室还能挡挡面儿,时日久了,也是助长了脾气,尤其在外头经捧的,才在山庄里闹了那么一出,可回了府里哪能认不清现实,现如今心里头只盼着谢蓁顾念着名声,把那事儿咽了,可怎么想都是不妥,最后还是带了丫鬟步履匆匆的去了枕霞阁。
    这厢,谢蓁仅仅着了雪白中衣,屋子里暖得熏得暖和,谢蓁喝着海带筒骨汤,熬出的筒骨鲜香味美,尤其暖胃,慰藉了这一路来的奔波。
    “小姐,二奶奶往老夫人那去了。”玉珍进来通禀,瞧着自家小姐光洁额头上被热气熏出来的细密汗珠,面色红润,哪像传闻里那般病怏怏,难怪都给拦了不让见。
    玉瓒捏着帕子替主子抹去,眉心蹙起,“小姐这遭能化险为夷都亏得昭王爷,要不及时,岂不是真教她们给得逞了,小姐,二奶奶这回去,不是还打着那主意罢?”
    谢蓁抹了抹嘴角,敛眸沉吟片刻让玉瓒给她穿衣梳发,脸还是素面朝天的,只不过往上扑了几层□□。玉瓒伶俐,又给谢蓁鼻梁骨那抹了些阴影,看上去一下显了憔悴,得了谢蓁一记高兴夸奖眼神。侍立在一旁的玉珍只觉得主仆俩眼中算计人的精光一模一样,便知道谢陈氏要遭殃。
    “不管她打什么主意,烧退了,合该去祖母那请个安。”谢蓁起身说道。
    玉瓒应声,忙从红木镶云石大圆柜取出一件嫩黄色绒毛斗篷,将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扶着就往老夫人苑儿去。
    快到枕霞阁碰到了董姨娘,后者抱着穿成白团儿的轩哥见着谢蓁饶是意外,随即紧蹙眉头,“你怎么就出来了!”
    谢蓁本来就是装的,可眼下不能同她道破,只好咳嗽了两声,“身子好些,就想来给祖母请安。”
    董姨娘像是还想说两句,可也怕把人拖在外头冷着,便一块拉着进了屋子里头暖和。正要启口,忽听着里头传出一道妇人的声音,内容却是把人骇了一跳。
    “老夫人,也是我性子急了,当时真以为躺在陈孟阳床上那个是蓁——”
    “哪个地方沉船了你这么紧张的,大惊小怪。”谢老夫人戴着金褐色缎绣红梅镶红宝抹额,倚着炕桌,从碟子里捏起一颗杏脯尝,这还是谢蓁那丫头特意备下的零嘴儿,那些个苦药苦嘴巴子,也没个人心疼,就蓁蓁心疼她这个老婆子。
    碟子里的杏脯色泽透明或是半透明,金灿灿的自带柔光,咬一口不干不涩,软糯的果肉回味着酸甜,杏子香气充盈口腔,一下就盖过了药的苦味儿,甚是好吃。
    谢陈氏看着老夫人这样心头一堵,酝酿来的情绪败掉了大半,再拾起要开口就被一道强忍恹恹的声音打断。
    “祖母。”
    “蓁蓁!”谢老夫人独独听这声儿耳朵最灵,一下看向撩起珠帘进来的谢蓁,再一看那惨白小脸儿,登时皱起了眉头,“不是还病着呢,怎么就过来了?”
    谢蓁没跟往常一样往老夫人跟前凑,掩唇咳嗽了两声,像是怕传染似的立在了不远,“回祖母,烧已经退了,惦念祖母身体特意过来瞧瞧。”
    谢老夫人忙是着人给看了椅子,又是热茶,心里虽是高兴,可嘴上不免嗔怪,“老婆子身体好着,蓁蓁上回找来的偏方有用,这几日膝盖也不疼了,倒是你自个儿,刚退了烧就该在床上歇着。要我说费那么大老远的劲儿学什么骑马啊,不是穷折腾么,难不成还真指望蓁蓁冬狩的时候猎个兔子回来啊!”这么说着,不由觑了老二媳妇一眼,饶是迁怒。
    谢陈氏面上起了讪讪,正事还没说就叫老夫人怨了,还把正主招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赔笑着称是,孰料谢蓁却是突然发难,“婶娘刚才在祖母面前污我名声是何意?”
    “我……”谢陈氏刚张了嘴,就对上谢老夫人狐疑的目光瞟了过来。
    “什么名声?”谢老夫人觉出了两人间的古怪,发问。
    谢陈氏心头一惊,赶忙抢了在前头说道,“老夫人可还记得我上回跟你提的后生,陈侍郎家独子陈孟阳,被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您也见过,来府上还给蓁蓁教过学,自那之后就对蓁蓁念念不忘,我领蓁蓁去的南郡马场正是陈家名下,教蓁蓁骑马孟阳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不过当中出了点事儿,教人误会蓁蓁……失了清白于人,本想着……”
    董姨娘惯是通透,一下就猜到了谢陈氏未说完的意思,再联系蓁蓁受了惊吓一说,看向谢蓁委屈通红的眼,当即悟出,顾不得规矩发声,“二奶奶这话,蓁蓁是信任你才跟着你出去,你怎么能让她受……受这种委屈。”不然以蓁蓁的性子如何会变成今个这副模样!谢陈氏定是漏了哪些没说的。
    “祖母咳咳——若非阴差阳错,只怕蓁蓁真的不得不从了。”谢蓁像是忆起那不愿回忆的,脸颊晕开愤怒绯红,一双乌黑眸子灼灼向谢陈氏,又带了难以言说的委屈。
    “老夫人这事——”谢陈氏打谢蓁来就觉得不好,刚急着解释,一盏茶杯就碎在了脚边,携着谢老夫人的震怒。
    头一个没砸准,谢老夫人气得呼呼,又拎了一个砸过去,这回正正砸在谢陈氏的膝盖上,叫后者蓦地一软就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直呼:“老夫人息怒,孟阳喝酒误事,是属无心之失。”
    “一个无心之失就能枉顾蓁蓁意愿!”董姨娘心疼谢蓁此刻凄楚,与她争道。
    谢蓁被搭搂在董姨娘温暖怀里,心中也是熨帖,她已经做好了只身战斗的准备,却没想有人愿为她出头,贴得近自然能感受到她被气得不稳的气息,这样温柔的女子何曾跟人面红耳赤过。而听谢陈氏再提这茬,心中也是不痛快之际,原本是为了学骑马去的,如今什么都没学到不说,沾惹了一身腥,怎叫人不郁闷。
    谢陈氏被一个姨娘逼问,着实也是恼极,咬人的狗不叫唤,没想到这董姨娘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这时候嘴儿这么利,却碍着谢老夫人此刻怒目,不敢回了嘴去,连连道是自己粗心,未能及时体察。当下替陈孟阳说情的念头都没了,生怕自己都要遭殃。
    谢老夫人还没到了老糊涂,怎会瞧不出谢陈氏那点心思,原来说起陈孟阳,确实瞧着是个才俊,可听这事却是大大触及到了她的逆鳞,看着乖孙女儿这般模样,心疼之余更是怒不可遏,“陈家,我道哪个陈家,合着你是进了门后只惦记着娘家的姓数,既然这么惦记,今个就收拾回去罢!”
    “老夫人!”谢陈氏急急呼道,霎时宛若坠了冰窖里头,血液都凝结在一块似地发抖,惊惧之极。
    谢蓁也是微怔,没想到老夫人会把谢陈氏发还回家,依着谢陈氏心性,这么做怕是断了她的生路,呐呐唤了一声祖母。
    “婶娘……婶娘也是一时糊涂,祖母可否饶过一回?”谢蓁心里想的是谢陈氏好歹是二叔的妻子,虽说顾念了娘家一些,可真的发还惩处似乎太过严厉了罢……
    谢宗骐是刚下朝回的府就听溜到门口等着他的陈婆道了事情始末,匆匆往枕霞阁赶来就听到谢蓁落下的话音。“祖母,孙儿替母亲担保,日后绝不沾染陈家事俗,还请祖母饶过母亲这回。”
    谢老夫人本来也是威吓,这些年她并非真的耳目失聪,只是谢陈氏当这家还算尽心,那点往娘家的心思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这回倒借着蓁蓁的事情敲打一番,又有宗骐明事理,该是受教训了,遂依然板着脸,像是拗不过两个小的求情般,冷冷睨向跪着垂泪的谢陈氏,哼了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话已经出口就不改了,今个收拾收拾回娘家待一阵自省罢,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让老二接你回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面色,暗道老夫人这回是真动了怒,竟动了要送谢陈氏回去的念头。虽说还不至于到最坏的那一步,可如一来到底两家面子过不去,叫外人知道也是丢脸面。
    谢陈氏张了张嘴,不敢为自己辩驳,眼泪已经滚滚的落了下来。
    末了,老夫人还是没真绝了谢陈氏的脸面,“外头人问起,就说回去看你娘的。”
    谢陈氏哽着声儿,余惊未定的想着多亏老夫人肯松口不然被送回去岂不是真要逼死自己。原来那些侥幸的心思也统统收敛,在谢宗骐的搀扶下起身,抹了抹眼泪谢过老夫人,后被谢宗骐扶着离开,经过谢蓁身旁,就听谢宗骐低低道了一声谢,又是不由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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