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昏君的黑月光我当定了(GL) - 分卷(31)
微莺一拍手,痛心疾首地说: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宫斗姬:
当天黄昏时分,一台轿子再次把玉露殿两个贵人抬进养心殿。
微莺揣着食盒,看着没有世俗欲望的皇帝,心中突然生了一两分慈爱。
萧千雪早就跑过去,很积极地磨墨清点折子,一副打工人是人上人的好觉悟。
微莺没有事做,只好坐在旁边,拿起瓜子吧唧啪叽地开始磕。
云韶听到声音,嘴角不觉勾了勾,最近忧心的事一扫而空,看折子也觉得分外畅快,效率极高。
也许她说得不错,在某种方方面,这确实是在报效国家。
云韶哑然失笑,眉眼极轻地弯了弯,抬眸看眼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少女,只看了一眼,又飞快垂下眼睛,握紧朱笔的手攥了攥,在折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点。
乱了,她想,全乱了。
没多久,微莺站起来,主动去帮皇帝打扫房间,力图从旮旯里找出那本被藏起来的《后宫迷情录》。她看不清字,不过这回有萧千雪在,不怕再拿一本什么佛经道经回去。
微莺摸索着找起来,没多久萧千雪那边忙完了,听皇帝的话过来帮她的忙。
两个人一起在为找出话本而努力。
微莺皱了皱眉,小小一间书房每个角落都摸了一遍,狗皇帝到底把话本放在哪里了呢?她想着,目光不自觉落在那堆奏折里,有些惊悚地想,总不会皇帝看完后放在桌上,被不识字或者像她一样近视的小太监们混在折子里了吧。
皇帝每日要看的奏折都很多,一堆一堆的,看完太监们就把折子搬到旁边议事用的文廷阁中。
如果想找到话本,估计还得再进一趟文廷阁。
微莺抿抿嘴,悄悄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没多久,福寿公公推门而入,朝两个少女和善地笑笑,走到皇帝身前,低声说了几句话。
微莺听得见文廷阁这个词,留了个心眼,悄悄竖起耳朵,往皇帝那边凑,又听得福寿说宫首辅北厥之类的话。
皇帝听完福寿传话,脸色微变,蹙起眉,放下朱笔便起身往外走。
经过微莺的时候,她瞥到少女偏头往这边靠,像只好奇的小猫,眼里漫起笑意,轻声说:朕去躺文廷阁,等会就回来,你们若是累了,便在榻上休憩吧。
微莺眨眨眼:陛下,我也想去。
云韶惊讶地看着她,你也想去?
微莺:我去服侍陛下。
云韶莞尔,罢了,你身子不好,在这边休息便行了。
皇帝的声音罕见温柔,福寿不觉抬头,悄悄看眼这两个少女,先是看眼微莺,又转头望向萧千雪,最后目光重新落在微莺身上。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中,明明是那个孩子比较像故人一点,陛下却好像更宠爱另一个人。
微莺双颊微红,手捏着衣角,含羞带怯地说:莺莺想陪着陛下~
云韶眼眸睁大,愣在原地,定定看着少女。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心脏跳得很快,又酥又麻,好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兽在胸腔翻滚。
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烫,缓了会,才轻声问:想陪着我?
微莺抬起眼,虚虚瞥了眼,又飞快垂下眸,轻轻点了点头。
云韶再次被撩得心脏发麻,指尖微微颤抖。
福寿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栋雕像。
这下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宠爱她一点了,这孩子太会撩人了,活脱脱的妖妃本妃。
妖妃再次撒娇:陛下,好不好?
皇帝顿时溃不成军:好甚至说出了昏君经典语录: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福寿没眼看了,悲伤地想,自己的圣上本来很英明的,本来不沉迷女色的,本来、本来都在御书房里放佛经的。
到底为何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为什么要在书房放佛经?
因为言官骂人太厉害了,气得很的时候就翻翻佛经
我不气、我不气、我不气草,鲨了他们!
第33章
文廷阁自文帝以来便是皇帝和大臣商议军机重事的地方。
跨入这个地方的妃子, 除开当年宠冠六宫的太后,也只有微莺了。
微莺跟在皇帝后面,盯着小皇帝瘦削的后背。
皇帝只着玄色常服, 背挺得笔直,朱红璎珞系住黑色绸衣, 衬得腰身非常细, 盈盈不堪一握。
微莺越看越觉得皇帝不像个男人,像个阴阳人!
难怪他在书房放佛经,也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她盯了会, 看到皇帝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透出几分不自然地紧绷,好奇地抬起头,对上坐在榻上品茶的男人。
男人大抵年过不惑,长得和太后有几分相像。
他正垂眸抿茶, 听见声音,放下茶盏, 抬头朝皇帝笑了笑:陛下。
皇帝的语气很恭敬:老师, 您过来了。
在小皇帝刚入宫的很长一段时间, 宫鸿波都担任帝师, 亲自教导小皇帝。
皇帝对他向来敬畏。
宫鸿波瞥见跟在皇帝后面的少女, 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微莺丝毫不怕这位权倾天下的国舅爷, 笑吟吟地拜了一拜,跟着皇帝挤在一处, 腻歪劲让宫鸿波都偏头不看了, 心中暗骂一声妖妃。
宫鸿波想起自己一回朝就接到章岢等言官声泪俱下的控诉,手指微曲,扣了扣桌面:听说陛下在太和门前鞭挞百官?
皇帝身子挺了挺:是他们要求的。
微莺歪在她旁边, 若有其事地点点头,补充: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奇怪的要求。
皇帝附和:朕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奇怪的要求,朕不忍处死诸位大人,只好尽力满足他们。
宫鸿波被他们一唱一和梗得半天说不出话,又想起章岢他们哭泣着的说的话
陛下他打我们也就罢了,他还每日派太医来给我们看诊,看一次就要一百两银子啊!章岢哭得像个六十岁的孩子:国舅爷,您瞧瞧这像话吗?这合理吗?我一月的薪水也才十两银子啊,要养活一家老少连带仆人这么多张吃饭的嘴,他、他一下就罚一百两。
章岢委委屈屈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胸口,倒吸口凉气,哭着说:我听着、我听着就心疼啊!吓得我第二天带伤一瘸一拐地就去上朝,生怕太医再过来,您瞧瞧我的屁股,连凳子都不能坐呢。
宫鸿波攥紧瓷杯,心想,太惨了。
他淡淡道:毕竟章大人是两朝元老,当年侍奉过先帝,纵是做错什么事,陛下也不该罚得这么重,可怜他一把年纪,现在都坐不了硬木椅子,睡觉也只能侧着睡。
微莺瞪圆眼睛:宫大人怎么知道章大人坐不了硬木椅子?难道看过他的屁股?
皇帝弯了弯眉眼,低头忍笑,忍笑忍得身子微颤。
宫鸿波眼前一黑,喝口茶水才缓过来,咬牙切齿地说:臣没有看过章大人的屁股。他瞥眼忍笑的小皇帝,沉声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您忘了吗?
皇帝揽住微莺的腰,手虚虚搭在她的腰上,爱妃只是关心章大人的身子。
微莺垂头,很是谦虚:臣妾只是替陛下分忧罢了,不比国舅爷日理万机为国为民,还不忘关心章大人的她突然瞪圆眼睛,然后咯咯咯笑起来。
皇帝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宫鸿波脸黑如炭,再次强调:臣没有看章大人的屁股!臣没有那种癖好!
皇帝:老师,你想多啦,爱妃不是那个意思。
微莺点头,表情无辜,在皇帝的耳畔低声说:国舅怎么那么关心章大人的那个呀?
她压低了声音,但宫鸿波还是听见了。
宫鸿波攥紧袖子,面沉如水:怎么办,好气啊!
他气得眼神恍惚,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屏风,屏风画着四大美人图,美人溪头浣衣,塞上吹笛,姿态极妍。看了会,他确信自己还是喜欢女人的,对章大人的屁股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美色惑人,妖妃祸国!
宫鸿波心里气得很,可他是堂堂国舅,不能和一个弱质女流计较,况且,他来这里是和皇帝讨论国家大事,怎么话题越扯越远?
皇帝扯了扯微莺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胡闹了,同时安抚快要暴走的国舅:老师深夜来此,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宫鸿波神色微缓,沉声道:是这样的,前日裴将军屡战屡胜,力挫北厥,北厥传来求和的消息,不过想要与我朝划定疆线。
皇帝懒散地坐着,手撑着头:划定疆线?
自古以来,北厥和大盛在疆域边界上就没有确定的疆线,一般是默认卓姆湖两国各占一半,以湖心为界线,至于卓姆湖边大片草原,因为北厥经常骑着铁骑来骚扰北境居民,疆线并不确定。
云韶想想,问:老师怎么看?
宫鸿波:功在当代,泽披万世。
云韶望见微莺,少女乖乖坐在她旁边,没有一点发表意见的想法。灯光洒落在少女柔美的脸上,她看得几分晃神,悄悄自袖下伸出手去勾微莺,想要去牵一牵莺莺。
微莺手背不经意被一个冰冷的指尖触上,她想也没想,反手一拍。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文廷阁响起。
皇帝委屈巴巴地收回被拍得发红的手背,怂耷着眉眼,就像只被主人呵斥的小兽。
宫鸿波都没眼看了,陛下?
皇帝吸吸鼻子,带点鼻音闷闷回:北厥的事,老师看着办便行了。
宫鸿波:明年春天,北厥使者便会来盛京与我朝划定疆线,近日边疆战事平息,裴将军凯旋,班师回朝,要开始准备犒兵之事。
皇帝眼睛垂下,只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老师说了算罢。
宫鸿波抬眸,看着微莺,深黑的眸被灯火印照得很沉,还有一事,臣本不该操心陛下的私事,只是,陛下莫要沉迷女色,耽误国事。
微莺忍不住笑了,心想,一个把家里三个女人都塞进后宫的人,居然要皇帝不要沉迷女色。
她扯着皇帝顺滑冰凉的绸衣,抬头道:是啊,国舅说得对,陛下你要像国舅一样,多体恤群臣,关心关心章大人。她说着小脸又红了,露出一个咯咯咯的笑。
宫鸿波脸色发黑,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说:臣没有看章大人的屁股!
皇帝:老师为何这么生气?便是看了,也不要紧的。
宫鸿波:臣没有!臣喜欢女人!
微莺歪歪脑袋,眼睛里写满好奇:国舅在想什么呀,难道谁说国舅有断袖之癖不成?
皇帝和她一唱一和:谁散播流言敢污蔑老师,拖出去斩了!
宫鸿波:人生重来算辽。
男人起身,朝皇帝拱手拜了拜,并未行臣子礼,只道:夜已深,臣先走了,陛下早点休息,莫要荒淫,保重龙体。
皇帝点头:老师也要保重身体。
微莺:噗嗤。
宫鸿波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扶住屏风才站稳。
他总觉得这两个人在暗示什么,可是却无法反驳!简直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宫鸿波仓皇离开文廷阁,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走了好远,他仿佛还能听见身后咯咯咯的魔性笑声,魔音贯耳,想忘也忘不掉。
他站在汉白玉石砌成的月台上,夜风冰冷拂过,乌云遮蔽明月。
被风一吹,终于好像忘记了点那样魔性的笑声。
宫鸿波一世权臣,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在谁面前仓皇逃离的一天。他眼神恍惚,满脑子都是章大人的屁股。
可恶!
前日两个女儿来信,说宫中陛下有了新宠,他还没有放在心里,现在看来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冷意,很轻地笑了一下。
男人走了以后,文廷阁只剩下微莺和皇帝两个人。
微莺趁机往奏折堆那里摸,想要找回自己的《后宫迷情录》,奏折摸起来比话本要薄,故而很容易分开如果狗皇帝没有往这堆奏折里塞什么佛经道经之类的奇怪东西的话,找到还是不难。
应该不难
吧?
微莺用自己模糊的视线,身残志坚地为了看宫女摸上妃子床奋斗。摸着摸着,她摸到了皇帝的手,冰冰凉凉,细腻光滑,像块美玉。
皇帝声音委屈巴巴:爱妃,你刚刚拍得我手好疼。
微莺握着狗皇帝的狗爪子,陛下为什么要把手伸进折子里?
皇帝:还不是想让你摸摸。
但这话是无论如何才说不出口的,好歹她也是一国之君,总要有点面子。
她犹豫半晌,抿抿唇,轻声说:朕拿本折子。
微莺撒开手,陛下拿吧。
皇帝沉默了,咬了咬唇,小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白,就连微莺近视到万物马赛克,都能感受到眼前这片马赛克不停在变色,她凑近一点,眯眯眼睛,想康康这坨马赛克能变成多少种颜色。
皇帝深吸一口气,垂眸看自己泛红的手背,声音可怜:朕手疼。
微莺:哈?
要爱妃吹吹才能好。
一国之君的面子要有何用,还是爱妃的手更香。
微莺被吓得连退几步,后背抵住四美人屏风,心想,难道是上次在御景轩恶心到了狗皇帝,所以他故意用同样的方法来恶心自己?这个狗皇帝,不就是飙戏吗,她必不可能输!
她调整心态,飞快进入状态,推开旁边的窗户,陛下,我来给你吹吹。
须臾,被深秋冰凉的夜风吹得风中凌乱的皇帝:算了。
微莺:陛下还要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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