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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布下露出的那张脸陌生的很,胤祚的记忆中并不曾见过这个女子,可那女子眼中的怨毒却令胤祚有些子摸不清头脑,愣是想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地痛恨自己,按说若是老四、老八派来的杀手,杀自个儿不成也就罢了,即便是被擒拿了,也该是恐惧的成分居多,断无恨自己入骨的道理。胤祚沉着声问道:“尔是何人,为何要杀本王?”
“哼。”那女子身体虽动不得,头颈却是无碍,冷冷地哼了一下,转过头去,根本不理会胤祚的问话。
不说话?嘿,咱有得是法子让你开口的。胤祚冷笑了一声,也不再理会那女子,看着清松道:“有漏网的吗?”
“禀王爷,这边山崖上一共十二人,死七个,其余的全部都拿下了,对面山崖上还有些人,已经逃走了,人数不详。”清松躬身答道。
“嗯。”胤祚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道:“下面情况如何?”
“不太清楚,估计情况不是太妙,王爷的车驾全毁了,车中的弟兄也……”清松摇了下头道。
正说话间,数名王府校尉已然爬上了山崖,为首的正是王熙凤的哥哥王继业,紧跟其后的却是善扑营副统领、一等大内侍卫贺铁,众人拥上了山崖,将胤祚团团围住,待见到胤祚安然无恙,这才放下了心来。
贺铁躬着身子道:“王爷,属下无能,让王爷受惊了,属下……”
胤祚挥手打断了贺铁的话,笑了一下道:“本王没事,贺大人带些人手,将这崖上活着的刺客都拿下,再加派些人手清理一下山道,本王即刻启程。”
“王爷,前路恐还有埋伏,王爷何不先回紫荆关,待末将点齐兵马扫荡一番之后再前行,王爷千金之体,不可冒险行事。”贺铁一听胤祚还要前行,立刻出言劝止。
“不碍事,本王打老了仗,岂会怕这等跳梁小丑,贺大人尽管去调遣人手,本王要好好审审这帮子蟊贼。”胤祚摆了下手道。
贺铁见胤祚坚持,也没了奈何,只好躬身行礼道:“王爷,可否先行通知紫荆关总兵派兵来援?”
这里是紫荆关地界,胤祚在此地遇刺,紫荆关上下都脱不了干系,若是胤祚出了事,全体紫荆关守军大部分都得跟着掉脑袋,贺铁此言虽是建议求救兵,实际上是想为紫荆关的将士们寻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一点胤祚心中是有数的,倒也没有拒绝,笑了一下道:“就依贺大人所言罢了。”贺铁眼中掠过一丝感激的光芒,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爬下了山崖,忙乎着派人去紫荆关报信,并指挥善扑营军士爬上两边山崖戒备,同时清理现场。
胤祚挥了下手,让那帮子王府校尉放手去讯问被擒的刺客,自个儿却懒洋洋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露讥讽之色,看着仰面躺倒在地板上的那个女刺客冷着声道:“不想说话?没关系,本王有得是时间,尔就先听听你那帮子手下怎么说的好了。”那女子紧闭着眼,根本不理睬胤祚的问话,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瞧得胤祚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懒得多理会,自顾自地坐在石头上闭目调息起来,毕竟刚才那阵子搏斗时辰虽短,胤祚却已几乎耗尽了全力。
胤祚手下那帮子王府校尉都是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物,手段阴狠,跟随胤祚办案子也不是头一回了,下手自是不会容情,对那几个胆敢刺杀自家主子的刺客狠下辣手,折磨得那些个原本就伤重的刺客哭爹喊娘,没多大工夫就套出了消息——这帮子刺客竟然都是白莲教之余孽,领头的是在对面山崖上已经逃走了的“白莲仙姑”隋刘氏,这边山崖上负责的正是隋刘氏之女隋芳。
白莲教?隋刘氏?胤祚脑中灵光一闪,突地想起了当年在天津卫白莲教一案中孤身逃走的那个武艺高强的隋堂主夫人正是叫“隋刘氏”,再联想起隋芳那怨毒的眼神,便一切都清楚了,这个隋芳定是死在自个儿手中的“隋堂主”的女儿,这帮子白莲教众跟自个儿血海深仇,趁机刺杀也是说得通的事儿,但问题是这帮子白莲余孽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的,看山崖上那些巨石的布置就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情,再者,朝廷始终没有放松对白莲教的缉拿,这帮子余孽又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次猖獗起来的,这背后必然有蹊跷!
胤祚想了一阵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索性不再多想,看着王继业沉着声下令道:“继业,将这女子看押起来,没本王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此人,其余人等就地处决,去吧。”王继业大声应诺,指挥着山崖上的王府校尉将那几个伤重欲死的白莲教徒处决了,又让人将隋芳捆成一团,用绳索吊下了山崖,看押了起来。
萧望洪,紫荆关总兵,贺铁的拜把子兄弟,也曾是笑傲草原的马贼头子之一,当年康熙老爷子第一次亲征葛尔丹之时,随贺铁一道被老爷子招了安,在乌兰布通大战中曾立下不小的功劳,累官至总兵一职,一接到胤祚遇刺的消息,哪敢怠慢,匆匆地点齐了三千兵马赶到了羊肠峡,刚见到胤祚立刻滚鞍下马,一头跪倒在地,高声道:“下官来迟,让王爷受惊了,下官罪该万死!”
呵,好一条大汉,骑术不错嘛,在这等崎岖的山路上还能纵马飞奔,不错!胤祚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笑着虚虚一抬手道:“本王无事,萧大人不必如此,起来吧。”
“谢王爷!”萧望洪打了个千,站了起来,满脸的坚毅之色。
唔,紫荆关向属京畿咽喉,能把守此关的必属能力出众之辈,这里离京师并不算太远,卖此人一个人情倒也无不可,若是能趁机收服此人倒是件不错的事情。胤祚心思一动,笑着说道:“萧将军辛苦了,这一路白莲教匪猖獗,本王的安危就交由萧将军负责好了。”
胤祚这话里的意思已然很明显——不但不怪罪萧望洪没有靖安地方,反倒打算将击溃白莲教的功劳划到了萧望洪的头上,此等恩惠已算不得轻,萧望洪自然是心中有数,正迟疑着要不要逊谢一番之时,站在胤祚身后的贺铁急忙点着头连使眼神,示意萧望洪不要推辞。萧望洪素来信服贺铁,见贺铁已然示意,也就不再迟疑,一头跪下道:“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萧望洪的话里头也有着话,胤祚自然也是听得明白的,见此人如此上路,心中倒也欣慰得很,打算找个时机跟此人好生聊聊,彻底将此人收服,也好在京畿外围布下颗钉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不过这会儿人多嘴杂,胤祚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着点了下头,一摆手示意萧望洪自行去忙碌,自个儿逍遥地走回了林轩毅的车驾。
林轩毅没好气地瞥了胤祚一眼,沉着声道:“王爷乃千金之躯,似此等擒拿蟊贼之事原不该王爷出马,若不是清松机敏,王爷的乐子可就大了。”
“嘿嘿,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胤祚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转了话题道:“林先生,白莲余孽如何能敢在光天化日下袭击本王?这事情怕是有些子蹊跷。”
林轩毅见胤祚转了话题,也不好继续责怪胤祚,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道:“蹊跷是当然之事,以白莲教的手段不可能如此精确地判断出王爷的行踪,这里头自然是有问题的,这些年来朝廷不断地打压白莲教,但始终未能尽全功,主要匪首都不知所踪,若是没有官面上的人物罩着,断无此可能。”
官面人物?难道会是他们?胤祚心中一动,突地说道:“林先生,当年接手白莲教一案的正是老四、老八这两混球,难道……”
当年天津卫一案林轩毅虽没有亲身参与过,可其中的详情却是清楚的,此时听胤祚这么一说,原本微皱着的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默默地想了一阵之后道:“难说得很,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具体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却还不好说,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出了手,这事情断不会就此了结,此事非同小可,王爷须大意不得,历河以为该发出调令,再调集些‘暗箭’前来相助,以确保无误。”
妈的,老四、老八这两个混球还真是狠,跟咱玩起刺杀这一套来了,不给他俩点颜色瞧瞧,还当本王怕了他们了。胤祚点了下头道:“好!就依先生之意,除二号继续留守京师外,其余‘箭头’全部调入山西,本王要他们来得去不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lt;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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