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为凰:帝女权倾天下 - 第494章 机会
除去连镜打的那一巴掌,云间月又打了岑御史三记耳光!
太上皇从始至终都没出声,搭在御辇扶手上的双手却攥得很紧,好似要将那扶手捏碎似的。
他觉得云间月打岑御史的那三记耳光不是打在岑御史脸上的,而是打在他脸上的。
不然,此刻他也不会觉得自己脸火辣辣的疼!
云间月停手,攥住岑御史的衣襟将他拎在手里,轻飘飘地将那十来个大臣一扫,道:“还有谁敢质疑本宫?”
十来个大臣以礼部尚书为首,脸色难看到极点,却不敢说一句质疑的话。
云间月眸光一转,垂目将岑御史一扫,朱唇勾出一抹冷笑:“方才本宫说的话,岑御史可记住了?”
岑御史脖子还在云间月手里,脸上也火辣辣的疼,根本就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他慌慌张张点头,嘴里“唔唔”应是,连目光都不敢与云间月对上!
云间月冷笑一声,收回鞭子将人踹开,转向御辇上的太上皇:“明日就是除夕,您回来过年是应该的。来人,送太上皇回承乾宫!”
她话音落下,禁军中立即出现四人,要接过御辇将太上皇抬下去。
承乾宫以前是太上皇的寝宫,云司离登基后,宫里的一切虽然还保留着,但他召见大臣,处理政务之类的事情,都是在乾清宫进行。
如今的承乾宫,不过是座空空荡荡的宫殿。
“月儿。”
沉默了这么久,太上皇终于开口了,语气依旧和缓沉稳,半分怒意都听不出来:“事到如今,你还要同朕装傻?”
云间月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偏她就不接话,将装傻进行到底。
太上皇看了眼那些神色肃杀的禁军,忽然发现这些人都不是当初他离开皇宫时,留下来的那些人。
他低低笑了一声,忽然道:“这么多年,朕还从来没正视过你。”
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这皇宫上下就跟换了一片天地似的。
他没想到他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便宜女儿,手段竟然会这样细,上到禁军,下到伺候的宫女太监,全被她清洗了个干净。
若是再给她一段时间,只怕朝中重臣都要被她换成自己的人。
云间月提起嘴角,勾着一抹讽刺,懒得搭理他这句废话。
她眼神一扫,禁军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接过了抬御辇的活儿,要将太上皇送去承乾宫。
太上皇也没阻止,枯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缓缓道:“朕听说阿离那孩子,旧疾复发,至今还未醒?”
云间月倏地抬起头,猛地看向太上皇,脸上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传出去的消息也只是说云司离昏迷未醒,而不是旧疾复发。
云间月缓缓眯起双眼,漆黑的眼底倒映的是坐在御辇上胸有成竹地太上皇。
果然,云司离身上那毒,同他脱不了干系!
没听到云间月的回答,太上皇也不在意,缓缓道:“都是朕不好,宁音刚刚过世,朝中事务繁琐,朕一时忽略了他,才叫奸人有机可乘。”
说着,他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怎么样?他至今还没醒来,是连颜家那个鬼医都束手无策吗?”
云间月没作声,心里早已惊涛骇浪。她攥紧了双手,死死咬着牙,才勉强没让自己被让怒火冲昏头脑。
太上皇似有所觉,扭头看向云间月,眼中是装出来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那孩子还那样年轻。不过……”
他在御辇上好整以暇地一笑,安慰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当初朕追查凶手,也查到一些事情——阿离这毒,也不是不可解。正好,朕手上也有药方——”
云间月不耐烦听,眼底全是厌恶:“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上皇一笑,装出一片温和慈祥:“都是朕的孩子,朕也不忍心看他受苦。朕寻人替他医治,这段日子他就好好休养生息,朝中的事情就不必管了。”
他这是要夺权!
“哈哈哈……”
云间月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
这个人……这个人啊,是她和云司离叫了十多年的父皇,可他站得太高,高到所有人望而却步。
而他也不肯低头看一眼,只贪恋手中的权利,任谁也不能窥探,渐渐的越走越远。
等到他回头时,却不是忏悔,而是一刀断了所剩无几的情分。
笑着笑着,云间月就笑不出来了。
她在众人莫名其妙地目光之中,止住笑声,直起腰看向御辇上的人,抹掉了笑出来的眼泪,又是那个冷心冷肠的镇国长公主。
她说:“你说得有道理,本宫都差点心动了。”
话音刚刚落下,转角处就奔出来一个年轻的太医,那太医高声大喊:“快走……太上皇快走!这是局、这是那个疯女人布下的局!我们都被骗了!快走——”
“扑哧——”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那太医身后,一剑从他后心刺去,把人捅了个对穿!
鲜血就跟血点子似的,洒了一地。
那黑影拔出剑,扫了眼地上尸体,对云间月道:“属下这就处理干净。”
话落,拽着那尸体的腿,拖拽了下去,沿途留下一道惊心动魄血痕。
宫女太监连忙上前,整齐有序地将地板拖干净。
做这些的时候,他们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一身明黄织金龙纹朝服的云司离,缓缓从转角走了出来,他头戴十二冕旒的帝王冠,静静往哪里一站,帝王的气度,便是那病气都遮挡不住。
太上皇和那十来个大臣,齐齐变了脸。
整个人乾清宫,寂静无声。
云间月又忍不住捧腹大笑,她拍着手,看戏似的看着太上皇,遗憾道:“本宫给过你们机会,可是你们不要,还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哈哈,连镜,你看他们那脸,都青了。”
连镜和青萝一左一右地扶着她,担忧地唤了声公主。
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人,忽然跟疯了似的手舞足蹈,实在叫人担心的很。
太上皇也笑。
他盯着云司离,笑得含蓄而内敛:“好啊……真是好极了。没想到颜家那小子这样能耐,连朕都被你们骗了过去!”
云司离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对禁军道:“太上皇舟车劳顿,送他去承乾宫歇着。”
禁军领命,抬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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