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去冬尽 - 夜去冬尽 第32节
“那太感谢了,谢谢你孟队长。”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其实很想开船的,嗯,但是没到时候,我想了一个更适合开船的点。
待会更一个防盗章^_^
☆、第四十一章(已替换)
第四十一章
虽然也紧张,但总算是要比当事人好,孟方祈车还是开的挺稳的。在路上,他给秦知络打了一个电话。
秦知络正好刚洗完澡出来,在擦头发,听着放一旁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竟是孟方祈打来的,她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会现在打电话过来。接起,孟方祈的声音很稳,但是又能听出很急。
“知络,你现在值班吗?”
“我在家,你说什么事。”秦知络听他问这个,手上的毛巾都忍不住拽紧了,据她了解他的工作还是存在危险性的。
“我有个同事的老婆现在正要过去你们医院生孩子,你能打电话让同事帮忙安排一下吗?我们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秦知络的心落回原处,但不敢有一丝放松,即刻给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是同组的丁苒接的,今晚正好她在值夜班。秦知络给她讲了事情,而后又加了一句,“丁苒,麻烦你了,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电话这头的丁苒本来很镇定的,而听秦知络这么一交代,谨慎地问道:“是不是情况有些麻烦,产妇身体上有疾病?婴儿先天性疾病?还是胎位不正?”
“我暂时也不清楚,你帮我看着点,我一会就到。”秦知络一面打着电话,一面在换衣服,连头发也没吹干就出门了。
因为距离远近,秦知络比孟方祈他们还早到了接近半个小时。经各项检查,了解到产妇身体机能正常,胎位正常,羊水未破,适合顺产。这样的手术秦知络主持过成百上千台了,医院里不说每分钟,至少每个小时都会有婴儿诞生,但这次是孟方祈交给她的,在做刷手消毒这些准备工作时,她心口加速跳了一会。这种感觉,在第二次换拖鞋,正式进入手术室后消失了。
这一台手术,是丁苒做主接生大夫,秦知络在一旁当助手,没有让科里的新人过来。
孟方祈过来时,手术室外的红灯还亮着,还在手术中。虽然知道一切顺利,但同来的男人还是在手术室外转来转去,一双脚停不住。孟方祈没经验,也没法劝。直到手术室外的那个电子屏上显示术后,男人终于停下来,守在手术室门口了。
产妇是被手术室里的护士先推出来的,孟方祈向里张望了一下,想着秦知络大概还要脱手术服,收拾一下,先跟着去了病房。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两位医生终于过来了。看了一圈产妇的情况,说了注意事项,丁苒就准备离开了,却瞧见秦知络和其中一位家属聊起来了。她也没作声,就自己率先离开了。
孟方祈瞧着秦知络笑了笑,“第一次看你穿白大褂,挺白衣天使的。”
“夸我还是——”秦知络故意停顿下来。
“绝对的夸。今天麻烦你了。”孟方祈一手插兜,笑得眉舒目朗。
“既然这样,不如请我吃饭,另外有时间的话陪我去一趟家属院那一片,我从那搬出来后,也很少过去了。”秦知络看着他,觉得笑得痞痞的,虽然眼角已然有了皱纹,但在她心中还是少年的模样。
“行,没问题,听说生了个大胖小子,带我瞧瞧去。”孟方祈觑了一眼秦知络的侧脸,柔美大方。她是一个迎接天使的天使。
因为秦知络本也不值班,两人看完孩子,就去吃宵夜了。
孟方祈担心因为秦知络职业的关系,她对吃食会很挑剔,然没想到秦知络带她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大排档。
“你上回就是阑尾炎做的手术,不能吃这个。”孟方祈站在门口不进。
“都割了,不碍事。”
“那也不行。”孟方祈敛了表情,变得很严肃。
“我是医生,我有数。”
孟方祈妥协了。
两人各要了一碗米粉,正等着,旁边桌点的烤串上来了,红红的辣椒酱上洒着细碎的芝麻,孟方祈窥了几眼,率先说道:“要不咱再加点?应该吃不饱。”
秦知络赞同点笑了笑,伸手招来了服务员。两人不单单加了烤串,而且还加了几瓶啤酒,但是只有孟方祈喝。几口酒下肚,气氛像是热起来了。
孟方祈瞥了一眼秦知络红润的嘴唇,然后问道:“你怎么那么喜欢家属院的生活?嗯?”
因为和你一起呆过啊,秦知络差点脱口而出。可是她的理智一直都在,她不敢说。
“安宁,悠闲,宽容的一个生活环境,所以很喜欢。”秦知络缓缓地答道。
孟方祈没再言语。良久,他说:“走的第一年很不习惯,很想回来。”
秦知络端杯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时,她开口,“你走第一年,我一直在后悔。”
“后悔什么?”孟方祈微微吃惊。
“我不该在那一年暑假去褚再清爷爷家玩,错过了和你道别。”秦知络说这话时眼神格外的清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孟方祈瞧。
“又不是诀别,不说再见所以才可以再见。”孟方祈扯了扯嘴角。
“方祈哥,不知道怎么说合适,而且我知道我说了你一定会很讶异,但我还是想说,就当是最后的机会。”秦知络她觉得心乱如麻,可又无比清醒。
孟方祈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可他手机响了。电话是岑矜打过来的,他接起就直接说道:“值夜班闲着无聊别一直来找我,骚~扰你男朋友去。”
岑矜原本是想问电话里听到的那句话的事,如今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没事了。自讨没趣,她结束了通话。
孟方祈放下手机,抬眸平静地看向秦知络,“刚要说什么?”
“不是重要的事,以后再说罢。”秦知络捏紧酒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就是这么回事。
孟方祈觉得女人就是这样的优柔寡断,紧逼也没用,他就没再询问了。反是秦知络刚刚听见岑矜有男朋友了,礼貌地问道:“岑矜谈恋爱了?”
“对,和她院里的同事。这人你也认识就是褚医生,褚再清。两人掩护的还挺好,目前还没多少人知道。”
秦知络笑了笑,如今两人低调了,以前谈恋爱可是全校都知晓的事。
又坐了一会,孟方祈就提出送秦知络回去了,说姑娘家晚上一直待在外面不合适。其实秦知络从刚刚没讲完话开始就坐立不安了,一方面想和他继续坐下去,另一方面心里又很不得劲,她担心孟方祈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是怎么看她的。而现在孟方祈说提早送她回去,她又想他是不是不喜欢和她呆在一起。
可秦知络什么都没问,不管她平时在别处怎么表现得落落大方,到他这全是纠结和懦弱了。
送秦知络到家,孟方祈已经没法赶回勘查地了,就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了。临睡前,他收到了一封简洁的短信。
“方祈哥,从十四岁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喜欢你。”发信人——秦知络。
孟方祈看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片刻。将近一分钟后,他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包烟,从里抽出一支。偏头,按下打火机,火苗在烟尾烧了两三秒后,他深吸了一口。一息的交换,烟雾从鼻间呼出。
抽完这一支烟,孟方祈又点了一支。三支过后,他按了床头灯,睡下了。那条短信他没回。
秦知络站在窗前看着孟方祈的车子驶离,她仿佛心也跟着空了。直到看不见车子的踪影,她在手机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编辑出了那条短信。在卧室的床上坐了一个小时后,她点了发送。
这一夜,她一会都没睡,因为没等到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周我进黑名单了-_-#还是会更的。
褚医生的这个故事发生在周怀景和丁苒之后。现在丁苒大概在想法子折腾怀滋滋^_^
☆、第四十二章(已替换)
第四十二章
隔了一天,秦知络去上班,科里管行政的副主任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会议主题是省妇联和省卫计委联合举办了一个乡下妇女健康普查活动,为期一个周。因为和仁医院妇产科规模大,给他们分了一个大县,d市下面的w县。副主任简单表明了主旨,接下来就是派任务,由各个小组的带组老师自行安排人,组员多的就多派,科里一共要去十五个人,而且还明确要求必须派临床经验三年以上的医生。
开完会回来,组里有个男医生王浔主动请缨被关常雅制止了,妇产科里少有的宝贝男医生可不能走。排除掉实习生,剩下的就是丁苒、秦知络和另外一个女医生资历老。那位女医生才生完孩子,还是在三十八岁的高龄产下的,所以纵然心里想去体验一把,也放心不下孩子。于是这个名额就在丁苒和秦知络中间选了。
丁苒还没开口说自己的想法,这个机会就被秦知络夺去了,“你不是在备孕阶段吗?就别去了。”同组的丁苒也在两年多前结婚了,一直打算在她二十八岁时生个孩子。
因为想着到六月的时候,天就热起来了,整个活动从开始策划到落到实处进行的很快,三天后秦知络就出发了。这三天,秦知络过的如往常一般,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的感受。与孟方祈重逢前的期盼和憧憬,重逢后的欣喜和担心,以后都没有了,她好像要重新开始一个人生了。
下了高速,地形变得复杂,时不时来个大转弯,且道路坑坑洼洼,秦知络被折腾得胃里翻天倒地的难受,眼前一抹黑,想吐,却又不好意思让一大车的人都停下来等她。坐在她身边的是办公室里出名的话唠刘眉,和谁都能搭上话,不管认不认识。此时她瞧见秦知络这般模样,从保温杯里给她倒了杯热水,关切地问道:“要不要下车歇会?怎么晕车成这样,受罪了。”
秦知络摆了摆手,“我眯会就好了。”
刘眉看着她苍白的双唇,止不住的心疼,这到底是下乡支医还是被医。
晃晃悠悠几小时,一车人总算是到达目的地了。县里安排了住宿,卫生局附近的一家普通宾馆。房间是双人间,刘眉看着秦知络站在那还是一副不清明的模样,主动要求和她住在一间了。
县里共有八个乡镇,需要一周转个遍,时间是相当紧迫的。简单地开了一个动员会,下午就要去第一个乡镇了。刘眉劝秦知络下午就留在宾馆休息别去了,秦知络这会脸色好了很多,又跑去药店买了一盒晕车贴,还是坚持跟上了。一场公益活动,本就是来吃苦的。
到达乡镇卫生院,门口早已是排起了长队。一整个下午秦知络就呆在第一诊疗室里,所幸没筛查出什么大病,多是常见的妇科炎症,严重点的做了刮片,送到县人民医院去做进一步检查。
晚上回去县里,秦知络只吃了一点粥,之后就躺在床上小憩。刘眉想和她聊会天,瞧她怏怏不乐,住嘴了,在旁边床安静地玩着手机。
秦知络正迷糊着,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接起,那边的声音优雅从容,“知络,在睡?”
秦知络唔了一声,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边是谁,“佩姨,您有事?”
付佩琼把手上的电话换了个边,“我想问那老爷子最近的状况。”她说得含蓄,可是秦知络懂了。
自上回带了医生过去,因而每半个月他都会定时过去替褚孟都检查,检查结果先传给秦知络,她再会给褚再清一份。
“不算好。”秦知络实话实说。褚孟都如今年纪大了,再加上有心事,身体每况愈下。而她这么说也是想用这一计缓和一下付佩琼和老爷子的关系,逝者安息,生者该互相体谅与珍惜,毕竟谁不是受害者,这又是谁希望的。
付佩琼听见后噢了一声,良久,她说:“知络,我最近开始看医生了,我自己想去的。”
秦知络觉得一颗心像是瞬间被人抓紧了,发紧且酸涩,付佩琼能这讲出来代表她接受了,她在让她自己放下了。
“佩姨——”秦知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哑着声音叫了她一声。
付佩琼说:“我知道是再清让你帮忙的,那以后给他说的时候,也给我讲讲。”
“好。”
秦知络撂了付佩琼电话,给褚再清打了一个过去。她想这件事是值得开心的,也许可以和他说说,这是一个宽慰。
褚再清整个通话过程就说了几个字,“嗯”、“我知道了”、“好”。挂了电话,他瞧着旁边的岑矜侧脸看了好一会,缓缓地伸手挑起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看进去了吗?”
“看不进去。”岑矜放下笔,哀怨地叹了一声,“都怪你,偏要让我来这温书。”
“自己没自制力怪我?”褚再清笑了笑,又随口考了一个问题。
“什么叫自制力?你在我旁边又是接电话,又是撩我头发,简直一大害。”岑矜叫冤。
褚再清倏地凑过来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我是怕你挡眼睛,你倒好,安罪名做的一流。我要这样你是不是连字都不认识了。”
岑矜噤声了。过了几秒,一掌扒开面前的脸,下回再要她来这复习她可不来了。今天晚上被他忽悠来,结果他在旁边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响,她却效率低得可怜。
“我要考不取主治怎么办?”岑矜想着心里突然一阵慌,有过因为职称被压榨的经历,这回要考不上,她可真是不想活了。
褚再清正在打字的手一顿,“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压根没复习?”
岑矜翻书上的笔记给他看,努了努嘴,“这个程度。”
“那就别瞎担心,考完奖励你。”褚再清瞥了一眼,觉得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奖励我什么?”岑矜的好奇心被勾出来了,然想到褚再清上回送的两匹布,她又不怎么期盼了,这人将来求婚可能直接给姑娘送块石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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