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我赶山打猎发家致富 - 第389章 老辈思想 争执 榆黄蘑
第389章 老辈思想 争执 榆黄蘑
夏季的林区并非全体停工歇业,而是暂停采伐,因夏季山林多雨,道路泥泞难走,大车和机械很难开进山里。
而且树木植物密度较大,山林多有蚊子、小咬、草爬子等,藤条灌木更是相互缠绕覆盖面积极大,难以在山中行走,更别谈运输木材了。
况且夏季炎热,极易引发火灾,不利于防火,所以林区的夏季工人们都会撤下山,回家歇两三个月,等到秋季再进山上工。
但不代表夏季就不干活了,主要是捡天气好的时候,往外边运输木材,或者从小楞场往贮木场运,有驴、马、牛、骡子车主运,汽车作为辅运,因为山路两侧的树木枝繁叶茂,汽车视线受阻,树枝容易剐蹭挡风玻璃,难以行进。
像驴马等牲口车就窄多了,能够轻松通过极窄的山路,但下雨天依然行不通,山路不是柏油路,而是砂石泥土,下雨就会陷车,还不好往外拽……
护林员的工作除了防火,再就是带领林场工人砍伐灌木,清理山路上的石块、填平坑洼,也就是道路维护。
而冬季才是林区木材生产的黄金时间,由于冬季漫长,地面被冻的很结实,这时开着满载的汽车行驶在山路上,根本不怕陷车,也容易通过泥泞或沼泽地带,这种地带又被称为‘冻柏道’,但是需要注意打滑。
气温骤降至零下,树木里的汁水也会被冻住,冻住后树木变脆,如此更有利于采伐,不易夹到锯。而且伐倒的树的枝干也容易折断,减少了清理树枝的繁琐工作。
所以,再过些天林区就该进入为期两个多月的悠闲时光了,这时候干什么?种地!
虽然林区的地不多,但当今没有大型器械,基本都是人工伺候地,从翻地到收秋,期间需要付出太多了。
徐宁觉得种地比跑山还他妈累!那真是面朝黑土背朝天,弯腰劳作不得闲!
若是让徐宁去种地,他肯定不愿受这个苦,忙活大半年挣点仨瓜俩枣都不够家庭开销,还得省吃俭用才能不至于饿肚子。
有人说如果种地能致富,那农民就得失业,这话对与否且不去争论,但徐宁是有点赞同的,单靠人工种地实在是太累,若有四轮子、收割机等大型机器,还能轻松点,可是大型机器在现今多贵?一辆东方红-28就得1万左右,有几个家庭能买起?
哪怕是衣食无忧的老徐家,也买不起新车,充其量问问二手的价格……
午后,王彪、刘天恩和李满堂一直在翻地,干的热火朝天、满头大汗,直到五点多钟,在徐老蔫和王二利回来之前,他们终于将三分地全部翻完了。
“你啥前儿回来的?”徐老蔫刚进门就瞅见了躺在炕上的徐宁。
“头午就回来了,楞场的事有没有信儿?”
徐老蔫坐在炕沿,王二利拽过凳子坐在炕头靠墙位置,“大前天刚开过会,市里正式下达了文件,定点就在28楞场附近,要开两個楞场,再就是13楞场附近再开两个楞场。”
徐老蔫翘腿点头道:“咱家要包楞场的事,我和你郭舅张爷说过了,你郭舅说林场能做主的只有一个楞场,剩下三个楞场都没法做主。”
徐宁闻言起身,沉默片刻道:“行,等明个我给三叔打个电话。”
徐老蔫皱眉,歪头问:“不是,你非得包俩楞场么?咱家哪有那么多人啊。”
“机会就在眼前,不是你想抓就能抓住的,那不得往前使劲么!咱家有人为啥不用啊?”
徐宁穿鞋下地,来到地柜前喝口水,继续说:“我老舅搁家闲着呢,借着楞场名额也能交保险,工人……有钱就能招来,你跟我郭舅说说,让他多给咱留几个油锯,最好配个绞盘机。”
“你郭舅咋那么稀罕你呢?伱能要点脸不?”
徐宁笑道:“要脸有啥用?能挣钱,还是能让咱家过上好日子?我哥回来的时候,说啥没有?”
“啥都没说,搁家待一天就走了……要不然你有空去趟市里,再这么整,你嫂子啥前儿能怀上?你妈都有意见了,跟你三叔说说……”
徐宁回身瞅着亲爹,皱眉道:“爸,我哥好不容易在市里扎根,你给他拽回来干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怀不上,等我哥正式入职,我三叔能亏待他啊?肯定得给批房子!到时候让我嫂子再过去呗。”
“这是啥意思?你要分家啊?我和你妈还没死呢!”徐老蔫有点生气。
徐宁说:“我啥时候说分家了,你能别多想不?我哥好不容易去的市里,为了个孩子,再给他拽回来,在这破山沟子能有啥出息?”
徐老蔫瞪眼道:“破山沟子?破山沟子没给你养这么大啊?缺你穿缺你吃了?”
王二利在旁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父子俩再叽咯两句,整不好都能打起来,他急忙起身拦在徐老蔫身前,说道:“行了行了,吵吵啥呀……”
在外屋地烧火做饭的刘丽珍闻言也掀门帘进了屋,她训斥道:“吵吵啥!”
“没吵吵……这不是跟你老儿子唠嗑呢么。”徐老蔫重新坐下,低头巴巴抽了两口烟。
徐宁耷拉着眼皮,说:“妈,没啥事,跟我爸唠嗑呢。”
刘丽珍瞅了父子俩一眼,拽着徐宁走到外屋地,推搡着他进了西屋,然后老妈小声说:“我是无意间跟你爸提了嘴,你嫂子怀孕的事,主要是你嫂子也着急,你哥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这么整的话得啥时候能怀上。”
“急啥,按理说我不该说我嫂子怀孕的事,但机会就这么一次,我三叔还挺看重我哥的,咱家根正苗红,以后我哥兴许能定在市里,到时候有孩子了,孩子上学的条件也能好一点。”
“诶,再有就是家里要盖房,还要开楞场,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你爸也犯愁……”
“他犯啥愁,我都说钱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无论是盖房、结婚、开楞场,我心里都有数。”
刘丽珍回头瞅眼门帘,说:“那你啥时候去趟市里?”
“五一那天我三叔没过来啊?”
“没有,说是回省城了。”
“……那我后天去,明个去串串门。”
待徐宁回到东屋,徐老蔫耷拉着眼皮没抬头,王二利说:“二宁,你去街里得用车吧?”
“恩,我坐老林的车先到街里。”
“谁跟你去啊?”
“我和虎子去,正好去趟农机站,瞅瞅有没有相应的四轮子,要是便宜就买一台。”
徐老蔫闻言依旧没抬头,却嘟囔道:“啥都想买……”
“卖四轮子集材啊?”
徐宁说:“集材、拉点啥东西都行,有个四轮子方便啊。”
“恩,是方便点……”
晚间,李福强、刘大明等人都聚在老徐家,饭菜很是丰盛,主食是山芹包的饺子,另有各种山野菜,除了刺老芽,还有微菜(牛毛广)、刺五加、小根蒜……
五月是吃野菜的好时候,不止是嫩,且种类繁多,勤快点的人进趟山就能整回来五十多斤,但要是拿到街里卖就不值钱了,因为街里周围全是山,谁家要是想吃,进山一趟就能整着。
翌日,徐宁拎着两只灰狗子肉去了趟老孟家,孟瘸子在家歇着了,快到晌午的时候,刘芬芳说啥都不让徐宁走,所以他就留下吃了顿饭,午后又去老常家转了一圈。
这些天常大年和李保全进了几趟山,也采了不少山野菜和蘑菇,让李保全跑山打猎差一些,但他捡蘑菇却是把好手,因为他眼神好使,现在山里的视野不远,枝叶逐渐茂盛,只能看到二三十米……回家的时候,刚好瞅见大喇叭、老姜和刘大明,他仨背着三兜榆黄蘑,进了老徐家门。
三人只捡了十多斤,但榆黄蘑不压秤,摊在地上瞅着可多了。
“搁哪整这么老些?诶呀,给我整得心也痒痒挠似的!”
徐宁瞅着娇嫩的榆黄蘑,挠着心口说道。
刘大明咧嘴说道:“就搁28楞场南边的窝子,一颗大立树,长了两排啊!黄莹莹的可漂亮了。”
“这些全是搁大立树整的啊?”
“不是,还有两颗倒树……”
一颗倒树或立树,产五六斤榆黄蘑并不稀奇,产十多斤的也有,但是不常见。
老姜和大喇叭挑了二斤,将剩下的榆黄蘑都留下了,随后两人就匆匆走了。
这榆黄蘑既然整回来了,那就得吃个新鲜,所以刘丽珍再次召集老娘们,聚在外屋地研究该如何吃。
杨淑华建议道:“老婶,要不然裹糊炸点、再包点饺子?”
“我看行!多炸点,这帮孩子乐意吃。”
“成!”
榆黄蘑得先焯水,晾干之后裹糊再下油锅里炸,炸出来的榆黄蘑,嘎巴嘎巴脆!若是回锅用辣椒炒一下,那就变成干煸榆黄蘑了,味道不比干煸茶树菇差多少。
至于榆黄蘑如何和馅?刘丽珍有说法,她喜欢用鸡蛋配榆黄蘑,像徐宁、徐龙、徐凤都挺乐意吃的,而旁人则是用猪肉和馅,其味道……徐宁觉得没有鸡蛋和的馅好吃。
待徐老蔫回来后,见家里又在包饺子,他嘟囔道:“昨个不才吃完饺子么。”
“你吃不吃?”刘丽珍没惯毛病。
“吃,啥馅的?诶呀,榆黄蘑!搁哪整的?这我得造两盘子!”
瞅着徐老蔫迅速变脸,刘丽珍没好气道:“大明他仨搁山里整的呗。”
徐老蔫掀门帘进了屋,见到徐宁躺在炕梢,坐下卷了颗烟,说道:“今个和你张爷唠了,他说林场的名额能给你留着,八月份签合同,到时候给你留五把油锯、一个绞盘机,但你得准备1000块钱。”
徐宁睁开眼,说道:“行,你没问问包楞场需要多少钱啊?”
“去年13楞场转包了四千六,那是有不少木材的价格,清整完事的空楞场约莫得要三千……不到四千块钱吧。”
楞场不是说开就能开的,手续就不需要多说了,其次还要修路、伐树清空场地,这片空地也不小,再盖个搭窝棚,里边配大通铺的炕、两个火炉子,而把头窝棚林场不管,需要自个钱盖,还有租赁锯、斧头、倒套插钩等等费用……
这些都是算在内了,而且四千块钱不是承包一年,而是三年!平均一年一千多的成本。
便宜?确实便宜,但这不是因为认识人、关系足够硬么!若是不认识人,手拿五千块钱连如何承包楞场都找不到门。
徐老蔫抽了两口烟,继续说:“我和你张爷郭舅说了先赊账,然后从我工资里扣,等手里有再给补上。”
徐宁点头:“我张爷啥前儿退?”
“七八月份,承包楞场签字是你张爷签,到时候有啥事也找不到你郭舅头上。”
“出不了事,干好了一年就能还上。”
现在徐老蔫也接受现实了,他发现自打小瘪犊子悬崖勒马以来,自个在家里说话就不管用了,刘丽珍根本不接受他的意见,徐龙和王淑娟也叛变支持了徐宁。
昨晚刘丽珍跟他说了许多被窝里的话,目的就是劝他多听听二宁的,该服老就得服老,老辈的思想在如今已经不可取了。
“行,你折腾吧,真出事我给你托底。”
到啥时候还得是亲爹,这话听着很悦耳,徐宁心里也挺舒坦。
“诶呀,担心那些事干啥,我肯定能整明白,明个我先去趟市里,再回来就到街里找砖厂的人唠唠,先给房子盖起来……”
晚饭前,两人唠了许多,少见的没有争吵。
原本王二利都走到门口了,听见父子的交谈,转而招呼王虎去了西屋,找王彪、徐凤等人唠嗑去了。
该咋是咋地,这榆黄蘑鸡蛋馅的饺子真香,用东北话评价就是:鲜灵。
徐老蔫不像年轻时候能吃了,只吃了一盘饺子就咽不下去了,而徐宁、王虎、李福强则造了一盘半盘,一盘大概二十多个,这饺子有食指那么长,两根手指粗细。
最能吃的当属李满堂、王彪和刘天恩,这仨小子各自造了四十个左右,瞅着挺吓人吧?但王彪讲话了,这点玩应才三分饱……
“那你给剩下这些都打扫了吧。”徐宁笑道。
“诶呀,二哥,我留点肚子明个早晨吃。”
“哈哈哈,这完犊子样儿……”
回家这两天,桌面顿顿都有山野菜,炸的榆黄蘑,刺老芽和小根蒜拌的凉菜,微菜炒肉等等。
饭罢,众人在东屋喝茶闲聊,徐宁走到外屋地米缸瞅了眼,还剩下半缸米,他回头问:“妈,米面剩下多少?”
“剩下不少呢,米还有两袋没开封,缸里就剩下半缸,面还有三袋,缸里见底了。”
徐宁疑惑:“咱家没吃多少面吧,咋面比米剩的少啊。”
“你忘了?年根老三、海泉、援军不也往家里拿米面了么,后来你老舅给家里的米面也拿过来了,你二叔和强子也拿了一袋,要不然你年前买的那些早都吃完了。”
“啊,那还买不?咱家盖房不得供饭啊?”
刘丽珍放下手里的抹布,问:“你不说钱雇人么。”
“一开始是寻思雇人,后来保全姐夫、黄老哥、姜叔、老魏、于大爷……都说要帮忙,这还咋雇人?”
“那肯定得供饭,要是雇人就不供饭了,给工钱就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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