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楼 - 97.第96章 添把火
“你先下去吧!”云英见宫诩迟迟不开口,便让马平安先下去。
“老爷,”桑珥娇憨地拖住宫诩的手,“宋姨娘那样的歹毒,你还把他放在心上吗?”
“别胡说,”云英急忙打断她,“老爷自有定夺。”
“我才没有胡说,宋姨娘根本就不是真心待老爷的,否则她怎么会在这府里一再害人呢?”桑珥道,“若是谁这样骗我,我一定恨死他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先回去吧!”云英推着桑珥往门外走,“回去告诉夫人,就说老爷吃了饭了,叫她放心。”
桑珥这小鬼灵精却并没有回泠月阁,而是扭身去了蕊香居。
此时天气炎热难当,走到的时候脸上已经沁满了汗水。
“桑珥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夫人打发你来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马平安此时正同两个人在树荫下喝茶,见桑珥来了连忙站起身。
“不是夫人叫我过来的,是我自己要过来瞧瞧。”桑珥笑眯眯地说。
“马大哥,这么热的天,你们吃了饭没有?”桑珥甜甜地问。
“先叫那几位妈妈去吃了。”马平安说,“我们几个随后再说。”
“这种天气让你们看人实在太辛苦了,张小哥,我这儿还有几个钱,劳烦你去街上买些酸梅汤和酥山回来。可别买少了,这个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桑珥拿出钱来。
“怎么好叫你破费呢?”马平安说,“我请就是了。”
“你就算了吧!有一大家子人要你养呢!”桑珥拦住他,“说我请就是我请,谁也别和我争。”
桑珥长得美,性子又活泼,府里的下人们(男的)没有不喜欢她的。
“既然桑珥姑娘这么慷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姓张的家丁接过钱来,“只是我一个人怕拿不过来。”
另一个姓陈的家丁便起身和他同去了。
这两个人走后只剩下了马平安和桑珥。
“你刚才去回话,把老爷给气着了。”桑珥说,“脸黑的像是要下雨一般,唬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哎呦,是我不小心了,早知道就不该去回老爷。”马平安有些懊悔地说。
“倒也不必懊悔,我知道你是为了夫人着想。”桑珥说。
“可不就是嘛!留这么个祸害在。夫人心里怎么会痛快?”马平安说,“老爷天天醉生梦死的,又不处置她。我去找老爷也是想给夫人分忧。”
“马大哥,你是知道的,夫人很看重你,有意让你管家,”桑珥小声说,“可以说对你是十分的信任了。”
“夫人能看重我,我自然感念在心,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夫人的恩情。”马平安说,“至于最后能不能管家,姑且随缘吧。”
“马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老爷心里也恨透了这个姓宋的,只是一时之间还下不了狠心。”桑珥说,“主子下不了狠心的时候,咱们这些人可不能光看着。你说是不是?”
马平安看着她,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那你的意思是?”
“那姓宋的不是一直嚷嚷着还要见老爷吗?”桑珥笑了笑,“索性就让她去老爷跟前闹一闹……”
马平安会意:“她越是闹,老爷便越是厌烦,也就能越快下决心。”
“就是这么个意思。”桑珥说,“只是不知道马大哥你愿不愿意担这干系?”
“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马平安可不是只会耍嘴的人。只要能向夫人尽忠,我有什么不敢做的?”马平安拍了拍胸脯说。
“马大哥,我就知道你这人靠得住。”桑珥伸出了大拇指,“放心,都说富贵险中求,这事儿看似担着干系,实则最后还是有功的。
别说夫人会承你的情,就是老太太也会记你一功。有老太太在,老爷又怎么会真的怪你?”
马平安不是傻子,知道桑珥说的有理。宋氏掌家的时候他是不受待见的,但温鸣谦却很看重他。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最要紧的是跟对主子,更要维护好主子的地位。
如今宋氏已经到了这地步,只差再推一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马平安说,“放心吧!”
没一会儿,去买东西的两个人回来了,桑珥笑嘻嘻地拿了一碗酥山走了。
紧接着那几个去吃饭的婆子也回来了。
“这儿有现成的酸梅汤,你们几个一人拿一份去吧。”马平安说,“我们去吃饭了。”
到了下半天,看管宋氏的几个人都开始拉肚子。
天气炎热,这也是常有的。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极消耗体力,到了晚上几个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了。
“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我再叫两个人来。”马平安说,“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下半天宫诩没有喝酒,但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云英劝他到外头走走:“老爷,这会儿暑气消下去了,不如出来见见风。”
好说歹说,总算把宫诩劝到了外头。
云英又命人将藤椅搬到外头来,让宫诩坐下。
谁想刚坐下就见一个人蓬头散发地跑了过来,云英吓得惊叫一声,赶忙护在宫诩身前。
“老爷!我那日是害了失心疯胡说的!是温鸣谦那个贱人给我下了蛊!”宋氏哭着跪到宫诩面前,“咱们朝夕相处十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怎么能因为一席话就背弃了我呢?!老爷,都是温鸣谦,都是她害的我!你万万不要信她,她心里恨透了你,所以才百般地害我。”
“老爷,小的该死!稍微给她松一松,就让她跑出来了。”随后马平安带着两个粗使仆妇跑了过来。
“别抓我!我不和你们回去!我是老爷的人,老爷没让你们带我走!”宋氏大声叫嚷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别碰我!”
“把她带下去!”宫诩嫌恶地皱眉,甚至捂住了鼻子。
天气炎热,宋姨娘被关在屋子里,这些天都没洗漱,她又刚刚小产不久,身上满是血污的气味。
“不要!老爷,别让我走!你听我说,我那时无依无靠,只有你能庇护我,”宋氏哀哀痛哭,“我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已做了些对不住你的事,这么多年我都在极力弥补,只求能报答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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