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瞒着我修仙 - 第621章 云藏负责人问,我是谁
有些事换个场景再去思考,意义就不同了。
当初在归墟门疆域逮住了沈青云,刘信以为对方成了自己砧板上的肉,任自己宰割。
此刻再琢磨,他才明白沈青云之所以跟自己走,是有底气的。
高台和邪少煌一战,便是底气的展现。
而这种展现,同样也是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欺辱。
还是在刘信家门口,对其施加的欺辱。
皇座的椅把,因此化为齑粉。
“陛下这是……”
见此一幕,云裳惊悚之余,不免疑惑。
在她印象中,刘信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皇者。
于楚汉仙朝的疆域,甚至就是天。
天动怒,正常。
但天对一根椅把动怒?
这叫迁怒。
迁怒二字浮现脑海,云裳娇躯一颤,以最快的速度垂下头颅。
如镜一般的地面,倒映出她惊恐的明眸。
与此同时,一个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浮现脑海……
“陛下,在怕什么?”
刘信又想到了自己死掉的两位战神,以及斩自己一剑的剑修。
再加上方才沈青云表现出来的,无视规则的力量,以及这股力量背后所体现的势力……
再加上明明是敌人,却来楚汉做专门利他修行的无线商会,以及此事背后透露出的,虽不懂、但确凿的恶意……
成就六境多年,刘信第一次感受到了切肤的恐惧。
“常人若深陷这种恐惧,要么逃亡,要么爆发……”
朕却逃不了!
“因为他施加恐惧于我的同时,还甩了一竿,其上之饵,令朕欲罢不能!”
因呆滞而平静的刘信,胸口开始起伏。
起伏幅度渐增。
殿内呼吸如龙,似有狂风暴雨即将降临。
云裳感觉自己深陷怒海,不仅掌控生死的权利瞬间易手,甚至连感知时空的权利,亦被强者剥夺。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回归世间。
地板上,多了一圈汗水形成的轮廓。
她从轮廓中茫然爬起,下意识看向皇座。
皇座之上,刘信似乎变了一个人。
比之前更犀利,更积极了。
“万千朕有,不如修行二字……”
听得刘信感慨,云裳似懂非懂,喃喃道:“陛,陛下……”
刘信看向云裳,问道:“朕若七境,天下当如何?”
云裳一愣,瞬间激动。
“陛下若破入七境,当一统云袖、金相、兰岚三域,称雄当世修仙界!”
“是否有些夸张?”
“陛下,那可是七境啊!金相宗老祖不过七境,还即将化道,都能震慑四方,令陛下如鲠在喉,陛下若七境,那老贼还不纳头便拜?”
刘信闭眼,似乎在享受云裳钩织出来的愿景。
“你继续说。”
“是,陛下……”
云裳舌绽莲,将七境后美妙的新世界画面,为仙朝仙皇展开,语言生动形象,栩栩如生。
刘信开始还能感受到喜悦。
听着听着,如蚁噬的痛楚,在心里蔓延。
“他给了朕恐惧,也给了朕希望……”
“而朕,还不能不为了这希望,帮他……”
噗!
一口仙皇之血喷出。
云裳呆滞良久,缓缓伸手摸脸颊。
再看纤细手指上,是血痕。
“陛,陛下,奴,奴知错……”
“你没错,去吧,”喷出一口逆血,刘信畅快不少,正待静修,又吩咐道,“朕闭关少许,告诉沈家,商会一应事务,倾力配合,另外传朕仙符去邪家……”
等云裳浑浑噩噩出殿,才发现已是三天后。
“不好,沈家和邪家怕是……”
还有对老娘心心念的那老贼,三天不见老娘,怕是慌得裤子都不穿了!
云裳心中焦急,连忙出宫,脚下微顿,心中已排好时间顺序,径直杀向邪家。
邪家在十二战神中,地位特殊。
这家子人也奇怪,似乎个个都是修炼狂人。
身为十二战神之首,菩提子降世时,他都没出现,自个儿闭关,更遑论朝事政务。
不过这几日,邪神罕见未修行,看护嫡子。
准确来说,是看护笼子中,已经被情绪噬啃得不成人样的邪少煌。
邪少煌通体破烂,半张脸不知为何消失。
嘶吼带动外露的喉头不断蠕动。
心口破了一洞,每动弹一下,便有鲜血飙射。
饶是如此,他也不消停,如疯狗般冲撞囚笼。
囚笼乃雷电形成,撞击激散出丝丝血雷,弥散整个洞府。
邪神血眸灼灼,看得仔细。
似乎觉得到了某个关键时刻,他轻轻开口。
“邪家人,遇强则强。”
“赤霄神雷化形之法,本自无穷痛苦中诞生。”
“挫败,从来不会击败邪家,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强。”
“你受到的无穷羞辱,只是你前进的鞭策。”
……
也不知邪少煌听没听进去。
没过多久,他反倒愈发狂躁,双手被囚笼反弹掉落地上,都不自知。
“你天赋不如我,若心性也不如我,废也就废了吧……”
说完,邪神起身,走到门口停下,半转头颅轻言。
“但请你放心,你所受到的欺辱,爹会替你百倍找……”
话音未落。
轰!
邪少煌身上蓬出一团似阵非阵的赤霄神雷,破开洞府,冲向苍穹。
整个郢都有感。
感受到儿子身上暴涨至四境大圆满的修为气息,邪神暗暗颔首,走出洞府。
“家主,云裳求见。”
“不见。”
“她手上有陛下仙符。”
“取仙符,人赶走。”
“喏!”
……
邪家碰壁,云裳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调头又去了沈家传信。
水榭园。
沈青云抬头看向那团冲天而起,汇入苍穹的血雷,表情悻悻。
柳高升仰头啧啧:“沈哥,你啥时候也给我上上强度,指不定我也五境了。”
“应该不是五境吧,”杜奎蹙眉道,“但这个邪少煌居然能逆流而上,心性也确实了得。”
“那是沈哥没下死手,”柳高升淡淡道,“若旁边没人,你信不信沈哥把他骨灰都扬了。”
日后我沈青云在外但凡有半点污点,我都要感谢柳兄!
沈青云无语,想了想又喜道:“也确实是个天骄,柳兄,杜奎兄弟,日后你们不寂寞了。”
柳高升有些发毛,忙道:“沈哥,这事儿你就别穷大方了,好不容易找个对手,你自个儿享受便是。”
“沈哥,”杜奎却兴致勃勃,“我倒想体验一下。”
沈青云笑道:“可以安排,不过……两位,高跷踩得如何了?”
二人闻言,脚指抠地。
原来沈青云做高跷,不是给邪少煌的,而是给众小的。
这三日,他们也没戴小红帽出去游荡,就满院子跳。
杜奎羞道:“沈哥,必须这般?”
柳高升也忙点头。
“沈哥,杀人不过头点地,再者他不过一小草芥,沈哥你干嘛硬拉仇恨?”
“不懂了吧,”沈青云解释道,“我这叫紧跟时事,只要抓住风口,猪都能起飞!”
听沈青云一解释,两位才明白。
邪少煌被学虐,肯定惊动整个郢都。
这时候,若有一支高跷舞突然杀出,那效应,简直了!
俩小听到这算计,心里也简直卧了个槽的。
“沈哥,”柳高升凑近道,“我感觉你和那邪少煌,多少有些私人恩怨。”
沈青云正色道:“柳兄你是知道我的,我素来与人为善,路边的草草都不舍得踩……”
“那是你不屑采!”
杜奎纠正道:“是踩,不是采,柳高升你用词谨慎一些,莫要亵渎了沈哥。”
沈青云多少有些感动,但还是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远离感动来源。
仨儿正打屁,司马青衫终于出关,并杀了过来。
哦豁!
仨儿一瞧这状况,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沈哥,”柳高升忙起身,笑嘻嘻道,“家务事我俩就不搀和了……”
嘚嘚嘚,俩跑路,并给司马青衫笑了个。
“小少爷。”“青衫出关了啊,”沈青云起身迎坐,斟茶问道,“感觉如何?”
司马青衫沉吟良久,摇头道:“除了陛下和大人的那条路,另外两条,委实摸不着头绪。”
“也无需着急,”沈青云劝道,“要我说,青衫就适合最稳妥的那条路。”
司马青衫想了想,问道:“小少爷,您修为超绝,有没想过……三条路,其实可以合二为一?”
沈青云可不敢胡说八道。
但见司马青衫眼里清澈的求知欲,他微微一笑。
“这就要青衫兄弟亲自去验证了。”
“多谢小少爷指点。”
“咳咳,我可没指点你什么。”
“对了小少爷,”司马青衫问道,“方才听麻衣说,你把楚汉第一天骄给揍了?”
沈青云正要谦虚,忽然想起眼前这哥们儿也盯着第一天骄的名头,小脸当即一肃。
“我只是取巧罢了,此人手段惊人,赤霄神雷威力可怖,还阴损……”
司马青衫一听,反倒蹙眉。
在他看来,小少爷揍人才正常,夸人就让人意外了。
“小少爷这一说,我倒有些手痒……”
我靠,青衫兄弟你反着来啊!
沈青云心惊肉跳,忙道:“青衫你不知,方才天象有异,邪少煌多半又有所突破,距离五境,怕是只有半步……”
司马青衫傲然道:“无妨,越境而战对我来说也正常。”
沈青云汗都听出来了,也不敢再劝,转而哈哈笑道:“柳兄他们也有此意,不过都排着队呢,青衫可能要轮到最后了。”
“那我先解决他们……”
沈青云硬着头皮道:“也行,只是排序方式……有些特殊。”
司马青衫好奇道:“如何排序?”
“跳舞。”
“……”
三日光景,无论求贤楼还是商会总部都大变样。
趁众小苦练高跷舞之余,沈青云偷偷摸出水榭园,杀向求贤楼,参加求贤楼首场演出。
“沈哥,您来啦!”
称呼悄然的转变,毛求贤心里一点儿疙瘩都没有,迎了沈青云入座,便开心道:“昨儿放票,半个时辰就销售一空,沈哥,真有你的。”
票不多,但沈青云定的价格贵。
“求贤公子可莫要推脱功劳,”沈青云笑道,“之所以如此,一是借了求贤公子的大名,其次,便是大竟魁首的魅力,和我无关。”
正说着,姑娘们走台。
见沈青云,纷纷打招呼。
沈青云笑着回应。
四日功夫,晴天楼的姑娘们身段初成,步步生姿。
“沈弟,”李姐喜滋滋道,“姐我算过,这可比开青楼赚,而且赚得理直气壮!”
合着之前你就赚得心虚了?
毛求贤瞥了眼李姐,有些无语。
沈青云笑道:“姐,这只是开头,占了个噱头的便宜,日后若想维持,还需想办法创新。”
“创新?”
“不仅歌舞需要创新,”沈青云稍稍展开,“还有表演形式,服饰等方面,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全凭诸位姐姐自己动脑子。”
没过多久,姑娘们走台结束,去后场换衣服。
客人不断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高坐五楼的毛求贤,心头顿时一亮。
“果然和毛三少有关,这把不亏!”
“三少旁边那位是……”
“不认识,但多半是靠着三少吃饭的。”
“呵,你也真敢说!”
“怎的?”
“旁边那位,三日前刚把邪少煌踩了!”
“嘶,是,是那位爷?!”
……
认出沈青云后,欢闹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
舞台上姑娘们的表演,也没人仔细看。
“跳得好!”
沈青云一夸,众宾客如梦初醒,紧跟着夸。
沈青云一鼓掌,众宾客紧跟着鼓掌。
“这些人是不是有问题?”
沈青云无语,想了想朝舞台丢了一储物袋。
“有赏!”
顿时,哗啦啦一片储物袋丢上舞台。
姑娘们先惊后喜,一边捡一边致谢。
众宾客顿时变色。
这一丢……
有财力惊人的,只是暗叹口气。
有倾家荡产的,面如土色。
更有嚎啕大哭的,刚嚎两嗓子,毛求贤就骂道:“爹死娘嫁了?哭坟去坟头!”
“诶求贤公子且慢,”沈青云起身一瞧,嚎啕者有些面熟,想了半天,惊喜道,“原来是你!”
少顷,嚎啕者被李姐迎了上来。
“不过二境修为,”毛求贤瞅着来人,心里直嘀咕,“沈哥怎连这种人都认识?”
还一脸他乡遇故知的大喜?
别说他,嚎啕者也一脸懵逼。
“公子,咱,咱认识?”
沈青云笑道:“尊驾可谓贵人多忘事,曾耗尽钱财买我飞鱼服,就忘了?”
原来这位正是沈青云眼中的伪·气运之子,不闲门善堂外编一员,周文强。
当初在莫田坊市,这哥们儿不仅梭哈买了沈青云的飞鱼服,还曾去兽宗给秦墨矩报信。
周文强恍然大悟,惊道:“道友也来楚汉仙朝了?”
“哈哈,顺路过来看看,”沈青云斟酒敬道,“如何,来楚汉可发财了?”
“多谢多谢,”周文强饮了一杯,感慨道,“确实发了些小财,不过……”
毛求贤问道:“不过如何?”
“刚挥霍完了。”
沈青云绷嘴,倒也没让姑娘们还,还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不定道友这一挥霍,大财便来了。”
“承道友吉言,”周文强倒也豁达,又喝了两杯,忍不住低声问道,“刚在下面听说,道友把人给揍了?”
嗯?
沈青云愣住,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文强又低声开口。
“道友慎重啊,这可是郢都,能人辈出,咱求财就行……”
沈青云肃容道:“道友说的极是,某受教……却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噗!
周文强和沈青云看向主陪毛求贤。
毛求贤喷完又开始咳,边咳边摆手:“无事无事,你们继续叙……”
本想说叙旧,结果他又开始剧烈咳嗽。
“我还以为他们是熟人,结果……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都能相谈甚欢的吗?
互报了称谓,两位半个老乡又亲近了些,闲聊片刻,沈青云进入主题。
“周兄可有意合作一番?”
周文强顿时来了精神,直截了当道:“沈道友尽管说,我都跟!”
无论是梭哈买的飞鱼服,还是梭哈去丹堂买的丹药,周文强都大赚一笔。
自来楚汉后,他一路梭哈一路赚,甚至赚到了郢都,尝尽了梭哈的好处。
感受到了对方梭哈的霸气,沈青云佩服得不得了,当即把代售商会外设一事说了。
“前期周兄可以赊账拿货,卖了再给,而且……”沈青云笑道,“我可以做主,周兄拿货,绝对是商会的成本价。”
“那还说什么,”周文强道揖,“沈道友这哪里是合作,分明是送我周文强一场泼天富贵,我若不接受,我还是人吗?”
约定好后,周文强兴冲冲告辞。
毛求贤委实没看懂,问道:“沈哥,此人不凡?”
“求贤公子好眼力,”沈青云赞道,“周道友经商,就只一条,梭哈!跟着这位气运之子,咱行事必定一帆风顺。”
哦我明白了,就相当于买个好兆头!
毛求贤正要谦虚,突然灵光一闪。
“梭哈?沈哥这怕不是在点我呢……”
求贤楼首次演出,大获成功。
李姐赚了个盆满钵满,姑娘们也被众宾客的被动打赏搞成了小富婆。
“沈公子,常来啊……”
路人见求贤楼的姑娘们,在门口齐齐挥手,不舍送别,纷纷打量沈青云……的腰,眼神颇有深意。
“沈哥,”毛求贤笑呵呵道,“您看您来这么久了,还没去我家,这……”
开玩笑,去你家不被你两位哥哥叼啊。
沈青云正想措辞婉拒,突有传音入耳,当即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永哥来郢都了,我要过去一下,下次,下次一定……”
也好!
“正好特胖使出现,”毛求贤心中一定,“毛求贤,你也该有所抉择了!”
水榭园。
芙蓉帐暖洞外。
罗永悻悻打量兄弟的居所。
“兄弟,这洞你也敢住?”
柳兄帮我挑的呗!
沈青云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边入洞边问道:“永哥,云藏那边情况如何?”
罗永刚坐下,听到这话屁股就硬了,摸鼻子道:“还没谈到那一步呢。”
“永哥先喝茶,”沈青云兴致勃勃道,“那谈到哪一步了?”
罗永悻悻道:“云藏负责人问,我是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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