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败犬女主太多了 - 第83章 那风暴已然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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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那风暴已然迫近
    傍晚时分,空气变得粘稠而滯重,闷热得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的天际线上,翻滚涌动,预示著一场规模惊人的风暴正在海洋深处孕育成形,然后不断向苏合市逼近。
    新闻频道已经开始滚动播报:“今年第3號超强颱风『海燕”预计將於明晚六时左右在我市沿海强势登陆,中心风力可达16级,伴有特大暴雨,请市民密切关注预警,做好避险措施,非必要不外出.”
    楚子航家的客厅亮著温暖的灯光,將窗外的阴鬱隔绝在外。
    厨房里,楚子航正繫著围裙,专注地处理著食材。刀具在他手中精准而迅速地起落,切好的食材码放得整整齐齐,锅里热油微响,爆出诱人的葱姜香气。
    客厅的沙发上,路明非有些百无聊赖地瘫坐著,手里无意识地刷著手机。
    新闻app不断推送著颱风的预警信息,標题一个比一个嚇人。
    沿海城市就这点烦人,虽说吃海鲜和去海边玩方便,但时不时就会遇上颱风,猛点儿的人都能吹走,不猛的也搞得街道一片狼藉,还可能涨水什么的。
    不过说起海边,他在苏合市待了十几年,还真没怎么去过海边玩,
    毕竟作为正儿八经的游戏宅,別说海,他连市里都没逛遍,如果有人从外地来让他带路做东,
    那他这个地头蛇说不定还要靠地图软体来推荐和指路。
    他目光转向旁边一一-路鸣泽正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小大人似的捧著茶杯,和苏小妍聊得热火朝天。
    苏小妍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拉著路鸣泽兴致勃勃地討论著最近奢侈品大牌的新一季限定款。
    路鸣泽那张天使般的小脸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对各种新品的设计理念、品牌故事、甚至价格区间都如数家珍,时不时还能点评几句哪个更適合苏姐姐的气质。
    “哎呦,我们鸣泽懂得真多!眼光也好!”苏小妍被哄得心怒放,揉著路鸣泽软软的头髮:“下次阿姨带你去专柜,让他们把新品图册都给你留著看!”
    “谢谢苏姐姐!”路鸣泽笑得眼晴弯成月牙,“我就喜欢看这些漂亮东西。”
    路明非在一旁看得无奈。这小不点,仗著长得好看、嘴甜,加上莫名其妙地擅长这些话题,不正能把苏恩曦哄得团团转,孔雀邸社区里的贵妇们几乎也都把他当个宝。
    他又想起下午放学时就背著书包独自离开、声称要回家的夏弥。
    那傢伙平时恨不得24小时黏著他蹭吃蹭喝加看热闹,今天倒是早早就消失了,连其他社团活动都没参加,估计又是去搞她那些神神秘秘的事了?
    还有家里那三个,苏恩曦自然还是待在房间躺户,酒德麻衣和零却是文不见了踪影。
    平时除了点外面或叫饭店专送,他家也就在別人这儿蹭饭时吃得好点了,本来还想叫她们一起来呢,毕竟多才多艺的楚大会长確实做得一手好饭。
    “忙,都忙,忙点好哇——”
    路明非小声嘟了一句,目光扫过电视里不断重复的颱风警告画面。
    看来回家后要先把衣服都收了。
    真指望那三个顶著“女僕”名號的废柴的话明晚各种胸罩和小裤裤又得掛满整个孔雀邸。
    城市华灯初上,繁华的宽虹与温暖的方家灯火亮起之时,一个狼狐的身影正在苏合市迷宫般的旧街暗巷中亡命奔逃。
    楚天骄。
    他身上的廉价西装早已破损不堪,遍布尘土、汗水浸透的印跡以及几处新鲜的血跡,面色苍白,呼吸粗重急促,每一次迈步都带著伤痛的牵扯感。
    但眼神却如鹰集般锐利警惕,不断地利用地形死角、通风管道甚至垃圾堆来製造错觉,甩开身后如骨之般紧追不捨的死侍和那无处不在、试图將他吞没的诡异雾气。
    终於,在耗尽最后一丝体力前,他闪身钻进了一处污水横流的地下通道口。
    通道深处,有一扇被各种锈蚀管道遮蔽的厚重铁门,在他熟练地输入几道密码和血样验证后悄然滑开。
    门內,是一个狭窄、憋闷、充斥著机油和消毒水味道的地下空间。
    这里是他的安全屋,墙壁和天板上刻满了繁复而古老的链金纹路,构成了一个能將內外气息彻底隔绝的矩阵。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是唯一的光源。
    安全屋內极其杂乱。一张简易的行军床边堆满了各类文件、发黄的旧报纸剪报、列印出来的卫星地图和监控截图。
    墙上钉著巨大的软木板,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一一全都是各种异常动物活动的模糊影像。
    照片之间用各色的细线相连,上面写满了潦草的注释和分析,时间跨度极大,显然是经年累月的调查结果。
    另外几张板子上,则是用记號笔绘製的追踪分析图,指向苏合市近些年发生的各种超自然事件的关联与推导,一张最大的图上清晰地標著一个位於近海区的复杂涡流状图案。
    楚天骄喘息著关上沉重的门,隔绝了外面瀰漫的、带著血腥和腐朽气息的薄雾。
    他拖著伤腿,几乎是跟跑著扑到门边的观察孔前,凑近冰冷的金属镜片向外看去一一安全屋的隔绝生效了,但外面街道和建筑缝隙间涌动的浓雾並未散去,依稀可见阴影中扭曲的黑影在来回巡,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
    它们失去了明確目標,但確信他就在这片区域內消失了。
    起码今夜,楚天骄出不去了。
    “咳—.”他忍不住咳嗽一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解开破烂的西装和衬衣后,几处爪痕和撕咬伤清晰可见,黑色的气息如同活物般在伤口边缘蠕动。他动作麻利地拿出急救箱,咬著牙用高浓度酒精冲洗消毒,忍著剧痛撒上特製的药粉,然后飞快地包扎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是来自黑太子集团老板秘书的简讯:“老板明晚七点抵苏合机场,按时接机。准备好车“收到。”楚天骄熟练地敲出回復。
    发送完毕后,他隨手將手机丟在沾满血跡的破西装上,背靠著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疲惫如山般压来,伤口的疼痛还在持续刺激著神经。房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白炽灯电流通过的微弱嗡鸣。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著一个相框。
    相框玻璃已经有些模糊,但里面的照片清晰可见:更稚嫩一点的楚子航抿著嘴,一脸严肃,他的母亲苏小妍楼著他的肩膀,笑容明媚灿烂。
    楚天骄静静地凝视著那张照片。
    看了很久很久。
    没有嘆息,没有回忆美好时光的伤感,眼神里甚至没有明显的悲伤。
    他只是沉默,伴隨著一种仿佛沉入深海般的麻木。
    距离楚天骄安全屋两个街口外,一座废弃写字楼的高层平台上。
    风,已经在这里提前感受到了威力,带著咸腥和湿润的气息,呼啸著卷过空旷的楼顶,
    两道挺拔的身影,一高挑一娇小,站在平台边缘的阴影中,无视脚下的高度和凌冽的穿堂风。
    酒德麻衣穿著一身便於行动的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夸张的曲线,眼神锐利如刀锋,目光扫视著下方被昏暗路灯和不断流动的雾气分割得支离破碎的街巷。
    她身边站著面容精致的零,依然是那副冰雪般的淡漠表情,蓝宝石般的眼眸也正专注地观察著下方。
    “喂,薯片妞,”酒德麻衣的耳机接著苏恩曦,“你先前不是信誓旦旦说,那东西短时间绝无可能再被找到吗?”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苏恩曦嘆气的声音幽幽传来:“不愧是那座学院最顶级的执行官之一啊。”
    “这么多年来,他大概不只在地毯式地搜寻,还研究清楚了那东西的活动模式,所以但凡寻到些蛛丝马跡,就能死死咬住绝不鬆口。”
    “姑奶奶,你现在就是把他夸出儿来也没用啊,”酒德麻衣更无奈:“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所以让咱紧急加班啊,”苏恩曦敲动著键盘:“不过我也只能定位到这片旧街区了,更具体的点,只能靠你俩去找了。”
    “拜託,就这群鼻子比狗还灵的死侍都摸不到,我们怎么找?”酒德麻衣翻著白眼抱怨:“要不要我给他跳个钢管舞啊?说不定管用呢。”
    “管用不了一点,人家老婆漂亮著呢-就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笨蛋美人,换我一个女的都捨不得撒手,他居然说离就离了,也挺牛逼的。”
    “这就是典型的要江山还是美人咯。”
    “狗屁的江山,还不是混血种和龙类之间的那点破事!”
    “可就那点破事,已经持续千年万年嘞”
    “如果他铁了心藏著,那今晚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一旁的零打断了她们的晞嘘:“但东西到手,他肯定还是会想著第一时间送出去。”
    “那就盯死点咯,兔子也只有出洞的时候才好逮嘛。”苏恩曦道,
    “啊一一”酒德麻衣发出牛马哀豪:“又要加班又要加班,老娘本来约好了托尼做头髮的—
    “加油,我去冲杯咖啡,精神上支持你们!”
    “去你的!”
    与中心城区隔江相对的苏合市南岸旧城区,远离喧囂和高楼。
    这里大多是些低矮老旧的房子,街灯稀疏,灯光昏黄。
    夏弥租住的小屋就在其中一条僻静的巷子深处。这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外观灰暗陈旧,爬山虎几乎覆盖了斑驳的外墙。
    她的房间在二楼,面积不大。临街的墙有一扇很大的、边缘锈蚀的旧式落地窗,窗外是几棵高大的梧桐树,茂密的树冠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哗的响声,枝条几乎要伸到窗棱上。
    房间里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单人铁架床,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衣柜,墙角放著一个小煤气灶和简单的锅碗瓢盆一一所有生活必需品都集中在这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杂物,更谈不上任何装饰。
    冰冷的地板,空荡的四壁,让房间里瀰漫著一种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清冷和孤寂。
    天黑得很早。尤其是这里,没有繁华区的光污染,窗外除了被风摇晃的树影,便是深邃的黑。
    最近的路灯在巷口,光芒早已被黑暗和梧桐叶稀释殆尽。
    像往常无数个夜晚一样,夏弥似乎遵循著某种刻板的作息。
    天色擦黑时,她就简单洗漱完毕,拉上那扇厚重的、似乎能隔绝外面一切的深色窗帘,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但今天,她似乎失眠了。
    黑暗中,只能听见她平稳却过於清醒的呼吸声。
    她蜷缩著身体,眼睛闭著,但长长的睫毛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
    过了不知多久,她忽然伸出手,摸索著打开了床边一盏造型简单、光线微弱的小檯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填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光线下的夏弥,和平日那个活泼、狡点、甚至带著点小赖皮的女孩判若两人。她穿著乾净的白色睡衣,坐在床沿,双手无意识地绞著被子的一角。
    她的神情有些愜,白皙的脸上失去了惯有的灵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冷漠,以及一丝深埋在眼底的迷茫。
    就像刚从长梦醒来,面对著偌大的已经將她拋弃的整个世界。
    犹豫了下,夏弥起身走到那个小小的衣柜前,打开了柜门。
    里面掛著她日常穿的仕兰中学夏季校服和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探入衣柜深处,在那些衣服后面,摸索著拿出了单独放置的、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新衣服。
    她坐到床上,將这几件衣服一一在床上摊开,指尖轻轻抚过光滑的衣料,一会儿后又將它们一件件仔细地折好,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羽毛。
    然后,她抱著衣服,关掉了檯灯。
    她重新蜷缩回被子里,將那几件衣服紧紧地楼在胸口。
    黑暗中,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姿態放鬆了一些,闭著眼睛时,她的眼角线条是柔和的,甚至唇角也似乎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满足而恬静的笑意。
    然而,仅仅过了几分钟。
    黑暗中的夏弥,又骤然睁开了双眼。
    这一次,她的瞳孔深处再没有丝毫温度,更没有迷茫,一种纯粹而威严的冰冷光芒取代了之前的脆弱。刚才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唇角紧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
    那种脾一切的孤傲感,仿佛与生俱来的王权在此刻毫无保留地甦醒。
    她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少女的气息,而是一种足以令万物声、俯首称臣的、真正属於古老上位龙类的绝对意志。
    沉默著,高贵的龙类女王微微侧头,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窗帘,穿透了墙壁,投向了城市中心某个方向。
    窗外,风声愈烈,如同巨兽低吼一一风暴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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