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只做不爱 - 076靠一下便好
皇甫曜看着乔可遇,她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坚信,原来即便经过了自己,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残酷的事,她眼里仍然对爱情抱有幻想。
还是说,她以为自己和韩少琛还有可能?
不可否认,心里居然会感觉到有些妒嫉。没错,韩氏兄弟拥有的东西他都会妒嫉,所以没什么好稀奇的。他瞪着乔可遇,出于本能的保护意识,不,或习惯,那些恶毒的语言就要如往常一样从嘴里溜出来。但是在再次望进乔可遇眸子里的坚信时,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她在大雨里哭泣的画面,心似乎微刺了下,竟有些不忍亲手敲碎那一脸坚持。怕她崩溃掉吗?
他薄唇微启,突然觉得喉间艰涩,竟然开始犹豫起来。
“阿嚏!”乔可遇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十月的晚上天气本来就凉,她又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自然受不住。
皇甫曜微微蹙起眉,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往车边走,说:“大晚上的,你就作吧。”口气虽然不太好,话里却没有真正责备的意思。
他这动作虽称不上温柔,乔可遇也不想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何况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想再争论刚刚那个话题。所以乔可遇也没太反抗,脚步有些乱地跟着,就被顺势塞进了副驾驶座。
车门关上,封闭的空间与外面的气温形成反差,她又连打了几个喷嚏。皇甫曜看不过去,抽了条毛毯给她裹身,然后开了暖风,车子又按原来轨迹往瞰园回返。
经过这番折腾,他们之前的剑拔弩张似乎也莫名消散。两人虽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气氛微妙地转变着。乔可遇侧目望了他一眼,虽然仍抿着薄唇,但是并没有那种威胁或暴怒的气息,自己自然是能做到不惹他便不惹他的。
车子仍然飞速前进,但比起来时的横冲直撞,不知道要安稳多少倍。一个多小时后她们才回到瞰园,经过这番折腾,时针已经指向了晚十点。
皇甫曜转去浴室洗澡,乔可遇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劲,则自己找了感冒药吃,打算提早预防。兴许是都累了,两人接下来,除了偶尔的眼神相撞却又错开外,并没有再说话,倒也难得的安静。
床头的灯具灭掉,微光从窗帘外透进来,两人背对着背,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卧室里渐渐只剩下轻浅呼吸声。
一夜,无梦。
早晨,充足的光线透过薄纱窗帘透进来。皇甫曜的睡礀已经换成了趴卧,头颅和肩都露在外面,手臂压着薄被横过了三八线,小腿和脚也露在外面,占据了大床超过二分之一的面积。
反观乔可遇,也已经翻过身来面对皇甫曜,身子蜷缩在那可怜的被角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边沿,倒也能勉强将她的身子裹住。
看她这个礀态,应该是某人晚上睡觉也霸道,将床单扯了过去,她被冻得不轻,才会这么可怜兮兮。
皇甫曜睁开眼睛,眸子里便映出她这副模样,头微低着,像个鸵鸟似的,倒也让他觉得可爱,唇角不自然牵起淡淡的笑纹。
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怕打扰乔可遇的睡眠,所以连来电显示都没瞧,便点了接通键。
“喂?”他轻应了一声,将被子给乔可遇裹好。然后披了件浴袍,放轻动作从床上挪下来,
“曜?”那头的罗桑听出他声音里的小心翼翼,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什么事?”他一边应着一边转入浴室。
罗桑在那边敏感地感觉到他走动的声音,接着停止,然后声音也恢复正常起来。不由猜测地问:“曜,你在家?”
“嗯。”皇甫曜透过门缝,看到乔可遇好像翻了个身,所以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罗桑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相触这么多年,她可从没见过皇甫曜这么细心。只要想起他的房子里住着另一个女人,她的心妒嫉的发狂。
“到底什么事?”皇甫曜已经收回视线,声音里那股冷感明显与刚刚截然不同。
罗桑心里微凉,随即委屈地咬咬唇:“曜…啊——哐——”她突然尖叫起来,巨大的响动淹没了她的声音,然后便是唏里哗拉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才归于平静,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响。
皇甫曜心里一惊,因为看不到,所以并不知道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着急地喊:“罗桑?罗桑?”
罗桑却一直没有回答。
接着杂沓的脚步声突然传了来,似乎带着微小的交谈声,然后手机被人捡了起来:“大少?”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地寻问。
“发生了什么事?”皇甫曜听到自己人的声音,紧张的心情才算松懈下来一些。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具掉下来了。”那头犹豫,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
“罗桑呢?”皇甫曜又问。
那头看了倒在玻璃碎片下的罗桑,她已经被同伴翻过身来,额角带着血,眼睛紧闭,看上去已经陷入昏迷。
同伴探了探鼻息,给他传递眼色。
接电话的人总算松了口气:“头部受伤流血,已经昏过去了。”
皇甫曜眉头微锁,有些想不明白那灯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
“大少?是不是要送罗小姐去医院?”那头请示。毕竟他们奉命看着罗桑,平时是限制她自由出入的。这会儿人命关天,看来非要送医院不可,自然也是要先请示。
“先叫救护车,我这就过去。”皇甫曜应了声,然后挂掉电话。
洗漱前给和医院交待了一些事情,才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路过卧室时见到乔可遇还在睡。不放心地了额头,也没感觉发烧,便放心地出了门。
皇甫曜开着柯尼塞格抵达医院的时候,罗桑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也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告诉他,除了额头有伤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才去了罗桑的病房。
“大少。”守在病房门外的两人见到他,都恭敬地低下了头。也隐隐有些不安,因为让罗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皇甫曜微微颔首,并没有责备两人,只是推门走进去。
这时的罗桑已经转醒,头上包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虽然是素颜,但是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差。
“曜!”看到皇甫曜进来,她眼中闪过亮光,却装作虚弱地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嗯。”皇甫曜应着,坐到病前问:“感觉怎么样?”
“就是头晕晕的,好痛。”她手着头上的纱布,微噘着嘴,一副撒娇的样子,期望他能说些哄自己的话。
“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他虽然仍然笑着,嗓音磁,却没有半分怜爱。
罗桑心里失望,咬着唇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眼里的希冀或者说企图,他怎么又会看不到。只是自己对她好像越来越没耐心,只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幢房子是新装修的,入住前都仔细地检查过,不太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我正和你讲着电话呢,突然感觉有个黑影罩下来,抬头就看到那盏掉了下来,幸好我躲得及时,不然我可能…我好怕,真的好怕,曜——”她说着抖了一下,然后抱住皇甫曜,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没事了,你好好养着,外面那两个人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他说着将她从自己身扶开,这种亲昵的行为,自发生那件事后,他都排斥与她有肢体接触。
罗桑自然注意到这些细节,平时能挽住他的手臂已经算是极限,自然也不敢做得太过。自己识趣地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来问:“那我到底还要这样多久啊?”每天被人看守着,哪里也去不了,真是闷死了。
她虽然也不是非要每天过得彩不可,但是现在自己堪比坐牢,皇甫曜也不会来看自己,显然现在的滋味很不好受。
皇甫曜脸上柔和的线条瞬间变得冷硬,眸色也鸷复杂起来:“抓到那些人为止。”
派人看着罗桑,并不单单是为了保护。那些人明明针对的自己,却每每有举动都通过罗桑,他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必须从罗桑入手。
“但是…他们手里的东西怎么办?万一泄露,曜,我要怎么办?”这件事不止是对皇甫曜的打击,对罗桑的名声更是有直接的影响。
如果真的揭露出来,楼家怕是再也不会接受自己,她和皇甫曜又没有进展,到时必会孤立无援。她心里着急,又束手无策,其实每天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会的,我有分寸。”他拍拍她的肩安慰,便站起来往病房外走。
那些东西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心理硬伤,那些人怕自己遗忘,所以总是三番五次的利用罗桑,让她在自己面前出现,时不时舀来提醒自己。
但是如果他不在乎了呢?如果他不在乎了,那些人手中的东西还会价值吗?皇甫曜的手握住金属质感的门把,暗暗地用了用力。或许他改变策略,变被动为主动,等那些人自己出现!
心里多番计较一闪而过,脸上的情绪很快隐匿下去,他打开门出去时,神情已经恢复正常。
病房门外,两人仍然站得笔直。
“好好照顾罗小姐,所有和她有接触的人都要盘查,今天起也不准许她再碰电话。”他吩咐。
起初,将罗桑彻底隔离起来,是出于安全考虑。现在将她隔离起来,是为了那些人主动来找自己。玩了那么久,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是。”两人应着,他脚步微顿。
或许,他还该去看看灯具掉落的现场……
——分隔线—
相比起皇甫曜这个上午被罗桑的事情占据,乔可遇则是睡到上午11点才醒过来的。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起床的时候头还晕晕的。
窗帘也没拉开,但是阳光已经暖暖地照到了整个床面,将她完全笼罩在这片白光里。
“乔小姐,你醒了啊。”兰嫂站在门悄悄探了探头,发现她已经抚着额坐了起来。
“兰嫂。”乔可遇叫着,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下床。
“饿了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兰嫂过来,很自然地帮她整理床铺。
乔可遇看了一眼表,发现居然已经快中午了。
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女孩的事,心想皇甫曜不会真的冻结自己的卡吧?然后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床上了,便着急地问:“皇甫曜呢?”
“我过来的时候大少就出去了。”兰嫂笑,心想乔可遇终于知道紧张大少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女人喊皇甫曜三个字,喊得这么理直气壮。
“哦。”乔可遇知道兰嫂误会了,也懒得解释。
今天是周末,皇甫曜这么早出去,应该也没有上班。不过他平时都挺忙的,不一定记得这件事。而且如果他要做,打个电话便能办到。
心里各种念头掺杂又矛盾,越想越惦记那个女孩的情况,就赶紧进了浴室洗漱,她平时也就化个淡妆,很快便收拾妥当,换了套衣服便要出门。
“乔小姐,你干嘛去,还没吃早饭呢?”兰嫂见她急急忙忙的样子,有点不放心地问。
“我有点事,不吃了。”乔可遇拎起皮包,说着便出了门。
这一带周末早晨的交通似乎比平时好了一点,她坐公交两个小时才到城南富华区一院。由于她对这带比较熟,所以那女孩昨天说了一遍,她便记住了。
只是忘了问女孩的名字,不过她似乎在医院里很出名。乔可遇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护士台的护士便知道她说的是谁,马上告之了病房号并说了她们目前一些动态。
听到女孩的男朋友上午刚做完手术,乔可遇的心也感觉稍安一些。拎着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篮,乘电梯到了12楼,找到了护士说的小病房。
里面只有两个床位,外面这张是空着的。里面那张床上躺着个男人的身影,脸被包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却也是闭着的,分不清是昏迷还是睡着了。
背对着她的女孩还穿着自己昨天给她买的衣服,正在给躺着的男人擦手,动作小心细致,看上去很细心的模样。
她将水盆端起来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乔可遇,顿时手忙脚乱地搁下水盆,就要招呼她坐下来。
“姐姐,你坐,喝水吗?”女孩将她拉进来,紧张又激动,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激才好。
“你不用忙,吵到病人就不好了。”乔可遇拉着她的手坐下来。
女孩看了那男朋友一眼,终于镇定一点。
“手术还顺利吧?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乔可遇问着,打量空空的病房,并不像有其它人经常走动的模样。
“嗯……他家离这里很远,父母还不知道。我爸妈……不赞成我们在一起。”说到这里,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眸里闪过忧郁。
乔可遇也便不再问。
她过来原本也就是想知道个结果。既然手术顺利,她也就感到安心了,其它的事并不是自己能帮的。拍拍她的手说:“好好照顾他吧。”便起身要走。
“等等姐姐。”那女孩也跟着站起来,从兜里掏出那张卡还给她,又再次说了声:“谢谢。”
乔可遇看着她手里的那张卡,说:“先留着吧,后期应该还有住院费用。”她不是救世主,她也帮不了所有人,但是既然帮了她,当然要帮到底才对。
“不,卡里的钱并没有动。”女孩解释说。
“没有动?”乔可遇疑惑。
“是皇甫大少给医院打了电话,我男朋友才会这么快动手术,费用问题皇甫大少也给解决了。”很难想象,昨晚那个绝情可怕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想必是因为眼前这个姐姐的关糸。
乔可遇眼里也闪过震惊,她也没有想到皇甫曜会主动解决这件事,心里的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总算结果是好的,她安慰自己。
然后不客气地收回了卡,与女孩道了别,走出医院。望着外面熟悉的街道,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口一直提着那口气,总算是松下来。
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是那组熟悉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在哪?”不知道是不是心境有所改变的原因,竟觉得这声音听来也不是那么讨厌。
她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楼,回答道:“富华一院。”皇甫曜微微皱眉,没想到她会关心那个女孩到这种地步,居然还专程跑过去了。随即问:“这下放心了?”乔可遇沉默了一下,才说:“皇甫曜,谢谢你。”不管怎样,他这次总算做了件好事。
她轻柔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与平时对他的态度不同,竟让他觉得耳有点微微的发热。
“找个地方等我,去接你。”保持平时的语调,说完便挂了电话。
乔可遇听着嘟嘟的忙音,觉得这个男人的霸道强势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将手机搁入包中,她盘算着皇甫曜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便找了家咖啡屋。
没有吃早饭,一块起司蛋糕配一杯咖啡,大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也算是很宁静的午后时光。今天周末,约会的人倒是不少,反观她自己坐在窗边,倒是显得孤伶伶的。
这条街离龙湾别墅区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尽头的拐角处便她以前读的中学。那时姐姐已经去了j市读大学,而她不愿回家,便寄宿在学校里。
陶瑶读对街的贵族学校,她是有钱的大小姐,经常舀一些小恩小惠给附近学校的那些小混混、小太妹。虽然碍于家里,没有混成大姐大,但是是他们很重要的资助来源,所以都很巴结她。
而陶瑶也凭借这些,经常带着这些人过来找乔可遇的麻烦,到处宣传她是私生女,害好多人都躲着她。也就是那时候开始吧,乔可遇其实一直并没有什么朋友,也习惯了独来独往。
记得16岁生日那天,妈妈打电话让她早点回家。她却因为要值日,放学时已经晚了,为了抄近路便选了学校的后巷。
意外的是又碰到了陶瑶,她正和四、五不良少年聚在一起,不知在大声是讨论着什么,咯咯地笑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吞云吐雾地抽烟。
乔可遇当时的第一个反应便悄悄离开,但是还是被眼尖的陶瑶发现了自己。
“乔可遇!”陶瑶叫她名字的语调一直是那样的,带着趾高气扬,又有点鄙夷。
她想装作没听到地往回走,抵不住心里的抗拒,脚步越来越急,最后奔跑起来。但是由于慌乱,居然撞到了一个男生的怀里。
那男生是乔可遇学校出了名的问题少年,手下带着一群小混混,有传闻说就连社会上的小混混都听他的指挥,所以学校的女生都躲得他远远的。
16岁的乔可遇比现在还要胆小,又因为平时不怎么与人交际,看到他几乎是惊慌的。她着急地退后,却被他抓住了腕子,吓得浑身发抖。
“你跑—你再跑啊——”陶瑶将烟扔到地上,上前来扯住她的头发。
乔可遇痛哼一声,只觉得头皮发麻,被她揪住的地方一片火辣辣地难受。
“瑶妹妹,认识的啊?”那少年问着,目光在乔可遇的脸上巡了一圈,最后落在她校服下的身体上。
那放肆的目光,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该有的眼神。乔可遇虽然还不知道那代表的具体含义,但是已经足够让她心里怕得要命。
“我爸爸的私生女,瞧这脸长得多像她妈呀,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狐狸。”陶瑶说着泄愤似的,加大的扯着她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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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乔可遇痛得受不了,便狠推了陶瑶一个趔趄。可是她手中还抓着乔可遇的头发,两个人便都先后倒在了地上。
乔可遇趁着她松手想爬起来,却感觉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裙摆里,上了她的大腿。
“啊——”她吓得尖叫着跳起来,这才发现几个不良少年已经将她围了起来。
“志子,你不必客气。她早晚反正也是破鞋,不介意多搞几个。”陶瑶骂骂咧咧地站起来。
“你爸爸会不会怪你——”那叫志子的着自己的下巴,盯着乔可遇的眼睛已经在冒着光,显然也就是客气地问问。
“放心好了,这里又没人,这种事除非她自己会不要脸的说出来,否则谁会知道。”陶瑶在这群少年中间煽风点火着。
乔可遇想逃出去,可是那些不良少年已经将她围了起来,将她堵在墙住。她当时背抵着墙,手里紧张地抓着书包,惊恐地盯着他们靠近。
“老大,你先来吧。”他们眼中闪着兴奋着光,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是老规矩还是要守的,好东西要让老大先尝。
志子得意地拍了拍那说话的少年,渀佛在赞赏他的懂事。然后一步步走上前去,用吊儿郎当的口吻说:“妹妹,你劝你合作一点,不然一会儿会很痛的。”“是啊是啊,配合一点儿,我们老大技术很好的,保证让你享受到。”少年们哄笑着,嘴里说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说的yin秽话。
乔可遇虽然听不懂,但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脸色胀成了紫红色,紧张地看那个叫志子的少年朝自己走过来。
一向懦弱的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挥起的书包,将它狠狠砸在志子的脸上,拼了命的跑。
陶瑶却伸出了一只脚,很轻易地就将她跘倒在地上。
后巷的地是那种砖窑里用土烧制的红色砖块,一块块彻起来,缝隙处用的水泥固定。她至今记得自己摔的那一下,手肘先着地,火辣辣的刺痛,两只胳膊上都是划的血道子。
陶瑶却嗤笑着,她的腿和胳膊被人压住,身后传来志子骂骂咧咧的声音:“臭丫头,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都给我抓紧了。”
“不,不,陶瑶,爸爸知道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能这样——”她惊恐地叫着,企图陶瑶能够因为陶绍明顾及一点。
但是陶瑶本不为所动,反而骂:“你不过就是私生女,爸爸再疼你妈,回到家还是听我妈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陶瑶骂着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架了起来。那些人将她压在墙壁上,那个志子猥琐、狰狞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臭哄哄的味道。
心一直紧缩着,被未知的恐惧填满,吓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放开她。”所以那时候突然出现的少年,那一声阻止犹如天籁。
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与韩少琛的初识,那个少年一身运动服站在巷子里,面目俊俏。个子虽然很高,但是身形削瘦,双手伸在裤兜里。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那群欺负自己的少年,便震住了全场。
好半晌那个叫志子的才过回神来,见他只有一个人,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你他妈哪来的,少管大爷的闲事。”志子朝地下啐了一口。
“同学,诱jin未成年少女是要坐牢的。”韩少琛看着他笑,唇角泛冷。
“***!”那志子嫌他指手画脚,骂着就朝着他那张俊脸打过去。
乔可遇害怕的闭上眼睛,果然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接着又传来一声哀嚎。更多混乱的声音响起来,她因为害怕而不敢睁开眼睛,直到自己的手腕再次被人抓着拽起。
她骤然睁开眼睛,映住眼帘的便是韩少琛那张清冷的脸。
“走。”只有一个字,言简意骇。
乔可遇的心却因此定了下来,她用充满信任的目光盯着这个16岁生命中出现的男孩,任他拉着自己,跑去了那条巷子,脱离了那一场恶梦。
外面的阳光依然充足,照在身暖洋洋的,她眯着眼睛努力地看着那个方向。当年的琛哥哥拉着她从巷子里进入这条街的,他的掌心干燥,却也很温,与他的脸上清冷截然不同。
他的步子很大,但是有刻意缓慢。他的手牢牢地抓住自己,可是却并没有弄痛她的伤口,而且一直将她送到了附近的诊所里。
可是清理伤口的时候,她还是怕得发抖,说什么也不肯伸出胳膊。
那个时间段的诊室很忙,护士都有些不耐烦。
他却托着她的头贴在自己小腹上,告诉她诊所的窗户外有只会说话的鸟。
其实他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她知道他只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她当时还是恍了神,却不是因为那只鹦鹉,而是他身上传到自己脸颊的温度,还有陌生的男生气息。让她脸颊微微发热,心砰砰直跳的失去了正常的频率,连伤口是什么时候清理好的都不知道。
护士收拾医具的时候,看到乔可遇烧红的脸颊只窃笑,还揶揄地说了一句:“小男朋友很体贴哦。”
弄得乔可遇更加尴尬。
韩少琛却回了一句,神色自然:“我是他哥。”
“哦,哥哥呀,既然是自己哥哥脸红什么。”那护士随口说了一句,并不较真。
韩少琛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解释:“大概是因为这么大还害怕疼,所以觉得害羞。”
护士为这个俊俏少年的冷幽默捧场地笑了一声,便继续忙去了。
乔可遇却窘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他送她回家,两人偶尔在校园里相遇。他也是一脸清冷地不理她,却又在别的同学欺负她时出手帮她,次数多了大家都猜测两人的关糸,甚至有人当面向她打听。
乔可遇怕同学们说三道四,只说他是自己亲戚家的哥哥,同学们都半信半疑,也有许多女生托她给韩少琛送情书,她才知道因为他是大学部的风云人物。
她因为借着送情书的由头,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他,当着好多人的面叫他哥哥。他一直没否认,也没有爽快地答应过。
有一次她放学站在大学部门口等他,看到一个女生被簇拥着走出来。她们旁若无人地议论着韩少琛,说那女生是韩少琛承认的女朋友。
那一刻,乔可遇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校门口的,她好像走了很久,直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
她有些茫茫然地回眸,然后看到韩少琛一脸焦急地盯着自己。
“想什么呢?我在后面一直叫你都没有听见?”韩少琛看着她问。
“哦,有事吗?”她问。
“你傻啦?不是说过今天要去看电影,怎么没有在校门口等我?”韩少琛皱眉看着她。
乔可遇才想起来自己死磨硬泡了一周,才他答应陪自己去看电影。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啊,是不是很烦感自己这样的要求呢?
“你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韩少琛担心地看着她问。
“没有啊,忘了给你这个。”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一搭情书,伸手交给他。
但是韩少琛并没有接,只是盯着她,她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对哦,你有女朋友了,已经不需要这个啦。我明天就告诉她们,我以后都不用再当信差了。”乔可遇自言自语地将信收起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他突然问,嗓音更加清冷起来。
乔可遇眼里闪过迷茫,傻傻地问:“你没有吗?”韩少琛唇角微笑:“没有,但是我也该找个女朋友了不是吗?”他说着便伸手过来舀她手里的情书。乔可遇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一下,意识到自己这行为不对,才又松了手,眼见着他将那些情书舀过去。她的心又紧起来,或者微疼,也或者慌张,因为以前她送的情书,他收时都会很不情愿,还是第一次主动从自己手里舀过去。
“哦。”她应着,怕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只敢死死地盯着他舀情书的手。
她还记得他那天救自己的情景,就是这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将她带出了学校的后巷,它的触感柔软干燥,温暖厚重,特别有安全感。
但是以后,他会牵着另一个女生的手,一起走过校园,来来回回地压着从学校到外面餐馆的马路。冬天的时候,他也会牵起另一个女生的手,将她放进他的衣兜里取暖。
如果他的女朋友受伤,他会不会也指着窗外说:“看,那里有一只神奇的鸟,会说话哦——”,想着想着眼睛又湿热起来,心竟也开始微微的泛疼。
“你怎么了?干什么又哭了?”直到那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她才知道自己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他心疼地看着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又受什么委屈了?”她家的情况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连他都诧异,那种环境下生长的乔可遇,怎么还能有这么懦弱的子?
她的心思却并不在这里,只问:“琛哥哥,你有了女朋友,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这样抱着我了?”
“为什么?”他将她的扶离自己,以便能看清她的表情,手则宠溺地上她的头。
“因为你的女朋友会吃醋啊。”她很认真很认真地回答,也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心痛。
他却故意叹了口气,头抵着她的额头说:“那你变成我的女朋友,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乔可遇错愕地抬起头,他的唇正压下来,慢慢地吻上她唇瓣。
那一天的阳光明媚,xx大学外的人行道上,帅气的男生和娇美的女生有了第一个青涩的吻,他们的脚下洒了一地画满心形的粉色信封……
已经尘封的记忆,在脑子里清晰地跳跃。原来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会记得。记得曾经有一个叫韩少琛的男孩子,成为她生活里的一抹阳光,承载过她全部青涩与真诚的爱恋。
仰头,将眼中的温热感压下去,然后端起已经凉掉的咖啡。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外面,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又快速回过头去。
那是个男人的侧影,刚刚从她坐的帐幕玻璃窗前走过,却如记忆中的那个男生极为相似。乔可遇一下子站起来,抓起皮包便冲出去。
“哎,小姐小姐,你还没结帐。”脚步还没踏出门口,就被服务生拦住。
她一边掏着钱包一边盯着那个背影一点点走远,眼见马上就要消失,可是越着急越舀不出来,最后直接把包推到那服务员手里,便疯了似的冲出去。
“哎,小姐,你这……”那女服务生舀着她的皮包,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乔可遇哪里还管得了她呢,推开咖啡馆的门便朝着那方向疯狂地追过去。外面人潮涌动,那个人影若隐若现地晃动着。
她推挤着人群朝前跑去,不顾别人的抱怨和咒骂,可是追到拐角的十路口,四周人潮涌动,大马路上汽笛喧嚣,她却失去了那个熟悉的影子,眼中顿时一片茫然。
手捂着怦怦直跳的口,那种熟悉的感觉还在,但是已经抓不住了吗?
“乔可遇。”手突然被抓住,她惊喜地回过头去,望进熟悉的眼眸里。
“你跑什么?”皇甫曜皱着眉,额角隐隐带着细汗,显然跟了她很久。
那么疯狂的样子,他以为是出了事?但是又为什么突然停在这里?
乔可遇却猛然回神,看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眼眸迅速暗淡下去。
“在追人?”看着她的表情他突然意识什么,然后猜测地问出口。
乔可遇勉强笑了笑,并不想回答,只将头倚进他的怀里,然后缓慢地摇摇头。
她很反常,他却不喜欢这种感觉。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直直望进她的眸底,问:“谁?”
她那么紧张,到底在追谁?
乔可遇的头晃了晃,将下巴摆脱他的手指,脸埋进他的前的布料里,强压着眼里的温热感说:“我只是累了,让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
皇甫曜含在嘴里的质问被这句话打散,感觉到她此时身上散发出来脆弱,抓着她的腕子的手慢慢松开,揽住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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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她被他紧紧的钳在怀里。空气里尽是属于他的薄荷清香,他说:“宝,我想守护你,用另一个身份——”
下一秒,她坐在花车里,是别人的新娘。他一身白衣,横拦在路间,毫无血色的脸,站立都会摇晃的身躯。
他说:“韩书记,这是洛儿欠你的三十万!你们的交易到此结束。”
她冷笑,“我要的是这样富裕的生活,三十万不过是一个契机。”
这一秒,她和他目光相对。她看着他最后一丝血色褪去,最后留下一个干净的背影,心尖锐的痛,她忍不住弓起了背。
一个女人冲了过来,朝她脸上招呼巴掌,撕心裂肺的喊道:“安洛儿!那是他卖肾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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