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强爱 - 第七十九章
听到“不对”,服务生对顾客抛了个疑问的眼神。
趁两个男士斟酌着怎么开声,安知雅急忙先拉了下服务生:“对的,你可以走了。”
奇怪,刚刚明明有人斩钉截铁喊不对。服务生带着一脸疑惑走开。
不止服务生疑惑,坐在就近的安夏颖和钟尚尧都听见了,这对情侣不禁各怀心思。
“尚尧。点菜吧。”安夏颖打开餐牌。
“喔。”钟尚尧回答的漫不经心。
看未婚夫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安夏颖冷冷地在心里笑着,往安知雅背后狠狠刮一眼。
菜上来,第一个是商务套餐,李墨翰没等服务生问是谁的,扬了下手:“我的。”
小丫头这时候不知是装糊涂还是故意的,低声道:“不是妈妈点的吗?”
索娅凑了热闹:“我记得是安小姐点的吧。”
听到有人喜欢抓小辫子,徐乐骏庆幸自己聪明没有先出口。
李墨翰板了脸:“是我的。”
安知雅想:既然丈夫无论如何都要争这商务套餐,算了。
小丫头和索娅,一个怕爸爸,一个怕老板,见李墨翰板脸都默声。
老婆的商务套餐到了自己面前,李墨翰才松了口气。
渐渐菜都上齐了。只听刀叉相碰的声音。索娅边割牛排,边找最好说话的小丫头交流:“喜欢牛排吗?”
“和爸爸一块吃过。”小丫头说。
“很喜欢你爸爸吗?”
“很喜欢。”
李墨翰心里怎么听怎么甜。
徐乐骏了嘴:“最喜欢你表舅,还是你爸爸?”
小丫头骨碌转了眼球:“我最喜欢太爷爷。”
这指的是安知雅的外公。安知雅了下女儿的脑袋瓜,赞赏。
安夏颖坐在最近听见,脸色又深了几分。这安知雅可真能教女儿,居然教女儿抱安太公的大腿,可见其城府极深。话说,这表舅是谁?
中途小孩子要上洗手间,几个大人争着要陪孩子去。小丫头想让爸爸妈妈多相处会儿,还有知道爸爸不喜欢表舅,钦点了表舅陪自己。于是,小丫头由徐乐骏在后面护着穿过餐台之间的走道,快到洗手间那地方时与带安文雯的贾世玲遇上。
“你好。徐大律师。”贾世玲先向徐乐骏问候。
“你是——”徐乐骏压不认得她,本想不打招呼就走人,但是见对方的孩子似乎对弯弯虎视眈眈的神态,不由皱了眉问。
“我是安氏集团总经理贾世玲。”贾世玲没有报自己是贾家的媳妇,又装作好奇地往小丫头那里望了望,“这是徐律师的女儿?”
“不,是我外甥女。”徐乐骏说。
贾世玲脸上的笑纹浮现出奇怪的形状。
徐乐骏选择忽略贾世玲,让小丫头自己进卫生间,自己站在外边等。
“妈!”安文雯拉了拉贾世玲的袖子,感觉母亲对爸爸以外的男人看太久了。
贾世玲回过神,把女儿带进了卫生间。
小丫头上完洗手间,站在为小朋友准备的矮洗手台边洗手。安文雯等妈妈的时候,走到了小丫头旁边,狠狠撞了一下。
小丫头没有能站稳,啪,跌坐在地上,裙子全湿了。腮帮子一鼓,她站起来把脏兮兮的两只掌心往3485的头发上抹。
“啊!”安文雯尖叫起来,像毛虫虫蹦跳着,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贾世玲走出来,一见女儿这样子,吓得不轻,急着问:“文雯怎么了?”
“妈!她欺负我!”安文雯小朋友指着小丫头,气急败坏地抱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我的头发!”
小女儿受欺负,贾世玲说什么都得出这口气。一只手伸过去揪住弯弯的胳膊。
小丫头小眉头一皱:这女的力气好大,胳膊被揪疼了。
“小朋友!”贾世玲明着只是握着小丫头的胳膊实际上是暗地里指头往小丫头的里掐,说话温声温气的,又笑容满面,路过的人都只当她是小丫头的妈妈,“在课堂上应该听其他老师说过,小孩子做错事,要懂得道歉。”
小丫头冷冷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听见她说话的样子。
贾世玲被气得够呛。连一个外人的孩子都鄙视她吗?那指头益发往她胳膊上柠,快拧到了小骨头里面去。
小丫头的嘴唇逐渐发白,紧紧地闭着唇,不叫不闹。
“妈!”安文雯害怕了,要是妈妈把小丫头拧昏了怎么办。她想妈妈帮自己出气,但是,到时候如果其他人说自己和妈妈合伙欺负小丫头,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了。
可贾世玲完全在气头上,只感觉眼前这张倔强的小脸与那些平常欺负她的安家人重叠在了一块。她要趁此出气。
徐乐骏望了好几次表,感觉丫头进卫生间里太久了,不禁有点担心,往厕所里喊了几声:“弯弯,在吗——”
听到徐乐骏的声音,贾世玲一怔。
小丫头感觉拧她胳膊的手松开了,马上转身跑了出去。
“弯弯。”徐乐骏看到宝贝的外甥女出来了,脸上一笑,在见到小丫头湿了一片的裙子,又敛了笑,“在里面摔跤了吗?”
小丫头不想说话,鼓着腮帮子,一路走回爸爸妈妈在的餐台。徐乐骏只好紧紧跟上。
“怎么了?”一见女儿回来脸色不对,安知雅也看到了那湿漉漉的裙摆,手指头一下丫头的脸蛋,“脚滑摔跤了?”
怎么个个都以为她自己摔了?她有3485那么白痴自己能摔跤吗?小丫头更气了,跳上椅子。
还是做爸爸的一眼看出是怎么回事。见孩子晃动的两只胳膊完全不对称的动作,马上将小丫头被贾世玲拧的那只小胳膊一捏。
小丫头的小脸蛋立马垮了下来:爸爸捏的真准!刚好捏在那伤处!
李墨翰是什么人,在军队里做了多少年的军医,看多了那些假装没事的伤兵。再说,这是他女儿,怎么装能逃得过他眼睛吗?在这时候,他和其他军医一样,最讨厌那些有事装没病的人,哪怕是自己女儿,都得训一下,不能娇惯了有下次,于是墨镜下那双眼睛只是益发严厉地看着女儿的双眼。
小丫头一看爸爸这可怕的眼神,在心里喊爸爸饶命,接着乖乖地抽起了鼻子:“被人拧了。”
席上其他三人一听,都急了。
做妈妈的赶紧将女儿小胳膊上的袖子卷起,露出的是洁白皮肤上的一片紫淤,并且露出了带斑的出血点。
索娅跳了起来,拍桌子,怒火朝天:“谁干的?!”
这是虐童!放在哪个国家都不允许!
丫头是自己带去的,徐乐骏深感自己责任最大,一条直线走向咖啡馆前台要求见这里的负责人。
于是带女儿出卫生间的贾世玲,一眼扫见情况不妙,赶紧带着女儿出了咖啡馆。
安文雯到了咖啡馆门口,开始扭着小身体闹了:“妈!我没有吃饱呢。”
贾世玲捂了女儿的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避开一阵风头。
迎面走来的是曾家一家四个人。
看到曾家兄弟,安文雯高兴地想打招呼,于是小手拉扯贾世玲捂自己嘴巴的手。换做平常,贾世玲会主动带女儿去和曾家人套亲近,但是现在情况和以往不同,她不可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安文雯拉不开妈妈的手,开始拿牙齿咬妈妈的指头。贾世玲咬牙忍着,心里骂着这孽种,心想自己怎么会生了这个孽种,要知道妈妈可是为了你出气才惹上了这祸事。
总之,这对母女暗地里争斗的时候,还是往酒店方向撤了。
本来看见安文雯马上躲到叔叔背后的曾家兄弟,见那个刁蛮的小公主没有和她妈妈一块过来死缠他们,不由伸长了脖子:“这是怎么了?”
曾少卫对两兄弟太夸张显得失礼的举动,一人拍一下脑袋瓜子,虽然自己心里一样疑问。
曾夫人口,管它是怎么回事:好在贾世玲和刁蛮安文雯没有来打招呼。每次被安家人一缠,迫于文化人的优雅,她又不能做得太绝情,结果是令自己每次像在地狱里煎熬一番。
自动门一开,曾家人走进咖啡馆里,刚站定,眼前一派乱哄哄的景象:服务生和经理来回地跑,有人急拨电话,有人拍桌子,有人拎着急救药箱,还有人拿着手机摄像头现场实拍。
曾恩涛小朋友张口:“世界末日了?”
曾月煌左右顾望:“球迷打架?”
“我们要去看热闹吗?”曾恩涛迈向热闹处的腿,被叔叔拉了回来。
曾夫人顶着微蹙的眉毛往事发地看了看,忽见安知雅的身影,说:“是弯弯的妈妈。”
小丫头出事了?!两兄弟一听,一人反拉叔叔的手,像老牛拖车往小丫头的餐台走过去。小孩子人小,从围观的大人腿间挤了进去:“弯弯?”
小丫头躲在妈妈怀里,可是被吓的。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众星捧月过,因此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过来的每个人都对她很和蔼,想帮助她的样子。
索娅一见,对安知雅说:“你带孩子先回酒店吧。我和徐律师绝对会把凶犯抓拿归案的!”说着卷着袖管摩拳擦掌:居然有人敢对li的孩子动手,不要命了!
见女儿确实受到不小的惊吓,安知雅点下头,把女儿抱起来。李墨翰看有人要照相,马上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盖到女儿的头顶上,在后面护着妻子女儿离开。
“弯弯怎么了?”曾恩涛小朋友想追着小丫头走。
曾少卫接到李墨翰的眼色,按住两个小侄子肩头:“我们吃完饭再去看她。”
“这家餐馆还能吃饭吗?”曾月煌小朋友表示出了严重的质疑。
这可不是普通的打架闹事,而是有人暗地里虐童!
无论有没有小孩的大人,都义愤填膺。有小孩的母亲,更是都把自己的孩子护得紧紧的,生怕遇到这个变态狂。在徐乐骏提出要求的第一时间,餐馆顾忌自己的名声,也马上通知了商会主办方和向最近的派出所里报警。警车呼啸着来到,商会主席抵达。餐馆人员找到了隐藏在卫生间里的摄像头。
安家人和钟家人,本来像和其他人一样看热闹的。钟浮生还跟着那些起哄的正义人士们发表了两句:对这种凶犯必须严惩!绝不能让凶犯继续出现在这个地方。要把凶犯抓起来关在牢里!
钟夫人与身边其她夫人一样,对丈夫的声张表示赞同。见如此情况,贾云秀只得跟着大众假惺惺的表态。安云苏翘起嘴角:猜得到妈妈得知是安知雅的女儿被人拧,肯定在心里边为凶犯拍手称快。
安夏颖是当着钟尚尧的面抚了抚处:“是什么人这么可怕,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钟尚尧低着的脸黑呼呼的,握着玻璃杯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贾云秀起来,对安云苏说:“我看你世玲和孩子应该是先回去了。可能是被文雯给闹的。”实则是再受不了这周围为安知雅母女维护正义的氛围。
安云苏也觉得奇怪,老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走了呢。贾世玲再怎么看他不顺眼,看在婆婆面子上,从不会做出这般失礼的事情。
两人随之回到酒店客房。按了门铃没有人开门,难道老婆孩子不在客房里头?安云苏直接用了口袋里的房卡打开门。贾云秀急急忙忙走进去看宝贝孙女在不在,一见,媳妇和孩子都在着呢,不由骂声:“怎么不开门?”
听到婆婆骂,本耷拉着脑袋的贾世玲抬起了头,仍一脸惶惶的:“刚刚和文雯进了卫生间。”
“真是的。出了卫生间也得开门啊。”贾云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贾世玲认了。她现在只害怕,害怕事情会变得怎样。刚回酒店时,她是亲眼见着商会的人都出现了,跑过去咖啡馆的。
安云苏见着老婆一副魂不守舍的,只当老婆是注意力放在徐乐骏身上没有回来,或许是因为这样才先带着孩子跑过来躲着他的,这心里头很不爽,一甩手扯掉了束缚在脖子上的领带:“不知道那变态是谁呢?”
“什么变态?”贾世玲惊慌失措地问。
“有人拧小孩子的胳膊。”贾云秀没有发现媳妇的异态,自顾自能在酒店里抒发自己真正的心情,“我倒是觉得那孩子是活该。”
“,弯弯是不是哭了?”安文雯也幸灾乐祸的,心想最好那死丫头能哭花一张小脸蛋,因为之前她怎么死活折磨她小丫头,小丫头偏偏不哭。
“哎呦。我的文雯,你神机妙算,居然知道是那小丫头被人拧!”贾云秀高兴地蹲下身孙女的头,有人与自己同仇敌忾真好。
“当然,是妈妈拧的嘛。”安文雯得意地说。
安云苏哑了。贾云秀脸上的笑容僵成了土块,一块块地掉下来,接着一把捂住孙女的嘴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贾世玲抱住自己的脑袋,带着哭音说:“妈,云苏,是那孩子先抓文雯的头发,我想让她道歉才动手的。”
“是啊。”贾云秀一听,心里稍微能透口气,“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安文雯从***手掌心里挣脱开了嘴巴,呼呼吸着气:“,你快憋死我了。”
安云苏可不信,虽然他回来的时间不多,对自己家的小公主有什么坏脾气还是很清楚的。冷眼扫了下女儿,脾气照旧发到老婆身上:“无论小孩子做错什么事,大人动手就是错!”
被儿子这话当冷水一浇,贾云秀脸色又发青了。贾世玲则哭着向丈夫撒泼:“那你说我怎么办?!我是为了你女儿才惹出事的!你有本事把我供出去,你和妈、小姑子的面子也都不用了!”
安文雯在旁看着,不明白,为什么小丫头被拧,本来家里的人应该都很开心的,为什么现在都不开心了,扯扯***袖管:“?”
贾云秀这会儿哪里会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只觉得这祸全部载到自己头上了,她刚刚和儿子从咖啡馆出来时,分明是见着警察进来调查,商会主席到达关心,由于钟浮生等重要商人的出声,所有人一致达成了要把这件事追究到底。现在,现场应该是搜出了卫生间的录像,还在追问有无目击证人。这件事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贾世玲被揪出来,他们安家在社交界也不用混了。
“那个死弯弯,是她告妈妈揪的吗?”安文雯自己想明白了,跺跺脚怒道。
“没有。那孩子倒没有说是谁下的手。好像是被人吓到了。”安云苏说着这话对老婆又冷了几分。好啊,他当初娶她时,明知她对自己没有感情出于商业利益才嫁给自己,但是好歹人看起来端庄得体,没想到暗藏的底下这幅险恶凶残。欺负一个孩子不说,还吓唬到一个孩子不能说话。
贾世玲能猜到丈夫这话的言外之意,心里头对安知雅母女益发又恨又怒:这野丫头尽是学了她妈妈的狡猾险!
小丫头哪是想这么多,不过是和妈妈子一样倔强嘛。
贾云秀总算是第一个冷静下来考虑对策,走到窗台给女儿安夏颖打电话。
安夏颖见是母亲的来电,走到了闹哄哄的咖啡馆外接听。
“夏颖,餐厅里的警察走了没有?”贾云秀还是略带了点希望此事能尽快平息,问。
“没有呢。”安夏颖回头望望那些警察商会委员集中的地方,像是在研究怎么回放拍摄录像。
“哎。”贾云秀扶了扶额头,“你说,那些人什么时候能走?”
“得调查清楚才能走吧。毕竟,道格斯家的千金,徐律师都在,坚持一定要当天水落石出。”安夏颖边说这话,边叹这安知雅的命就是好,刚死了丈夫,马上勾搭上大律师和资本家千金代她出气。
贾云秀听到此,没有办法了,和女儿直话直说:“夏颖,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惊讶。”
“什么事?”安夏颖听出母亲口气不对,捂了手机口,背对咖啡馆。
“凶犯,就是你嫂子。但是,你嫂子也不是平白无故动手,是因为那野丫头惹了文雯。”贾云秀说。
安夏颖只听了前半句。因为小孩子之间的争吵,如果大人进中间动手,肯定这个大人是犯罪。她作为一个大律师,很清楚这点的。完了!她脑子里只剩这一个词。要么嫂子没有被揪出来,要是被揪出来,肯定完了。不止嫂子完了,他们安家在这次商会也不用混了。而且,要是未来公公婆婆知道他们家出现一个虐童的,她还能嫁给钟尚尧吗?
“夏颖,你办法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你看,要不让你嫂子上门给对方赔礼道歉?对方想要多少赔偿金私下和解?”贾云秀想着继续用钱摆平,那对母女不是一直缺钱花吗。
安夏颖来回踱了两步,犀利的眼盯着咖啡馆里面。看里面的情况,好像卫生间里的录像出了什么问题,暂时没有实际证据出现。还有,当时卫生间里好像人不多,没有什么目击证人。于是冷静地说:“妈,对方在未抓到证据之前,我们绝对不能松口。如果只有对方的孩子指证,让嫂子死活不认账就行了。”
有了女儿的出谋划策,贾云秀总算能安下心来,急忙回屋,把事情向儿子媳妇与孙女当做任务布置清楚。
安夏颖回到餐台。
钟尚尧例行公事,问:“出了什么事吗?”
安夏颖完美地微笑,道:“没有。妈说她刚才坐车太久,这会儿回到客房有点头晕晕的,让我回去时给她带点便药。”
“不严重吧?”钟尚尧还是很孝顺老人的,关切地问。
“我想不严重。”安夏颖答。
“吃完饭,我陪你去附近的药店。”钟尚尧说。
安夏颖点点头,依然完美冷静地微笑,眼角则不时瞄着徐乐骏那边。没有问到有的确目击到有人对小丫头使坏的目击证人,警察带了那个好像坏了的摄像机,回去继续派出所做技术分析,希望能得到线索。商会和咖啡馆向在座的受邀客人以及受害者家属保证:一定会跟进此事给受害者和公众一个明确的交代。安夏颖心底里冷笑:证据能抓到再说吧。
再说小丫头被妈妈抱回了客房里。安知雅跟酒店服务生要了一瓶红花油,轻轻柔柔地帮女儿搓着淤青的小手臂,这心里疼啊,疼到连自己嘴唇都发白了。
小丫头比较心疼妈妈,对妈妈说:“不疼!不疼!”
李墨翰听了索娅打来的电话知道事情调查的进展后,走回女儿身边,拉起女儿受伤的小胳膊仔细瞧了瞧,说:“到医院去拍张x光片。”
“什么?”安知雅母女齐齐出声,都觉得上医院太夸张了。
“骨头要是有事,拍张x光片才清楚。”李墨翰是看小丫头的胳膊有点肿。
“妈妈我不去医院。”弯弯拉着妈妈的衣服,这会儿不准备站在爸爸一边了,决定站在妈妈一边。医院她从没有去过,但是听班里的小朋友说的多了,知道那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我想,没有那么严重。”安知雅搂了搂女儿,主要是自己向来对医院那种地方也很排斥。她姐姐徐知芸,就是在医院里被折腾死的。
看了看她们母女的神情,李墨翰倒是益发认定了必须去这趟医院。一手把女儿抱了起来,他大踏步出了房间。安知雅只得匆忙跟在后面,觉得丈夫在这时候挺吓人的,一点都不会温和。
李墨翰参军这么多年,骨子里早刻上军人的印章。平常小事情他不会和妻子女儿计较,甚至愿意当妻奴孩子奴,但是在大事上,他是绝不会让步。
出门来到酒店门口,自己没有开车,是截了辆的士,和老婆孩子一块坐进去。出租车司机了解这周近的地图,知道这就近没有医院,说:“酒店不是有诊所吗?这最近的好的医院,肯定要回到市里面,要三个小时才到。”
“我给你指路,你照着我说的开。”李墨翰道。
出租车司机觉得他这是不信自己,不过管他呢,反正计程车打表的。
小丫头坐在爸爸怀里,一直不敢出声,她觉得小胳膊不疼,可是爸爸的表情让她感到可怕。安知雅也不出声,只觉得丈夫是有意的,让她和女儿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神秘面纱。可不知为什么,知道得愈多,她这心里愈发不安。
出租车在山里盘绕,绕着绕着,突然绕到有部队士兵站岗的地方,一愣:“是听说过这附近有驻军,但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能进去吗?”
“你开到门口。”李墨翰只指挥车子往前走。
出租车开到门口,果然有哨兵背着真枪实弹过来拦路:“什么人?”
李墨翰抱女儿下了车,安知雅是在车里傻坐了会儿。
“妈妈?”小丫头在爸爸怀里向妈妈的方向眺望。
安知雅步履蹒跚走下了车。出租车开走了。
李墨翰面对哨岗,一手抱女儿,一手向哨兵出示了证件。
哨兵看到他证件,马上向他啪的举起手敬礼:“首长好!”
“借打个电话。”李墨翰道。
哨岗带李墨翰到了哨所里。李墨翰抓起电话,不知拨到哪里。过了不久,一辆军车从营地里面开了出来接他们。
小丫头骨子里流有当军人的爸爸的血,看到这么多穿绿绒军装的军人,只觉得亲切,一点都不畏生。安知雅本来看着哨兵还好,等看到有戴十字袖章的兵出现,眼睛里仿佛是被什么刺到了,猛地闭上眼。
一直骗小丫头说爸爸是军人的姥姥徐桂花,本不知道小丫头真是军人的孩子,只是因为大弯村基本见不到军人出现。大弯村也怪,家家户户都不喜欢从军。这是李墨翰后来慢慢让人调查到的。当然,六年前和妻子相遇时,妻子也不知道他是个军人。
据说,大弯村不喜欢军人的原因是,当年一次发洪水,部队先都去了灾情比较严重遇难人数比较多的村子救灾。导致大弯村的村民都是自救,爬到附近山里躲避洪水。等到部队到达,大弯村死伤的情况就不用说了。不是老人死的最多,是孩子妇女死的最多。
安知雅那时候刚好上小学,亲眼见着姐姐徐知芸和一位女同学被淹,徐乐骏和两位男同学跳下去救人。徐乐骏第一个将徐知芸救了上岸。然后,他们三兄妹,就看着那倒下来的几颗大树正好砸到了其他三个同学身上。
部队赶到,把他们送到部队临时搭建的营救帐篷。安知雅亲眼见着她那三个同学被送进了帐篷后,马上又被抬了出来,脸上盖上了白布。为此,同学的爸妈哭天抢地的,跪在地上求那些戴红袖章的士兵。
这是一回事,还有她姐姐徐知芸……
军车开到驻地里的医院。李墨翰将女儿抱进x光室。拍了照片,果然如他所料,小骨头有点儿骨裂,需要敷药。
让一个军医给女儿敷药。小丫头表现的很乖,不见妈妈,对爸爸说:“妈妈怕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姥姥说过的。”
李墨翰孩子的脑瓜:“弯弯在这里等,爸爸去让妈妈进来。”说完,他走出去找妻子。
安知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脑子里懵的。当然,她是听完女儿没有大碍后才走出来的。她需要出来透一下气,不然再走进去怕会当着女儿丈夫的面晕倒。
“小雅。”摘掉了墨镜,李墨翰走近妻子。
安知雅回头看了下他,眯着眼睛,神情有点涣散的:“你在部队里是干什么的?不是说退役了吗?”
退役了应该有关证件都没收了吧。李墨翰的确打了退役报告,但是部队暂时不可能批他的,只给了他准假。
李墨翰把妻子肩头一搂,低声问:“告诉我,你认为你姐姐是被部队医生害死的吗?”
安知雅嘴唇抖动着,极力地压着那些翻覆起来的记忆:“没有。”如果丈夫不是军人,她或许会说,但是,丈夫是军人,而且她早该猜到的,丈夫也是部队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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