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妇 - 李家

    

    第二天，程曼柔吃过早饭便领着大宝和小宝去了李家，沈烨磊在一旁帮着他们拿礼品。

    程曼柔侧脸瞅着一脸笑容的丈夫，脸色有些发红。昨晚沈烨磊其实并未真的生气，可是他却佯作生气模样，让她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最后他居然要求做夫妻间的事，还要变换姿势。

    他是吃饱喝足，心情舒畅，可是昨晚她本不敢出声，忍得极其努力。孩子们就在身边，声音大了肯定会被吵醒，她只能嗯嗯呀呀小声支吾，今早两腿更是发软，差点儿就下不来床。

    婆婆早上还嫌弃她起得晚，早饭做的不好吃，总是故意刁难她，很显然这是因为婆婆不满意她去李家。

    快到了李家门口的时候，沈烨磊把礼品递到程曼柔手里，还不死心的问了一遍：“真的不用我去吗？”

    程曼柔忙催促着：“不用，你快回去吧。”

    昨天说好的，不让沈烨磊一起到李家，她也只当回一趟娘家。

    赶走了沈烨磊，程曼柔提着礼品，大宝牵着小宝的手，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李家大门口。门口显得很荒凉，院子内静悄悄的。推开篱笆大门，刚一进去，就响起了狗叫声。忽然，一只及腰高的大狗猛的串出来，速度极快，吓死人了。

    可当狗看到进院的人时，刚才还高升叫吼，一转眼就仿佛变成了温顺的羔羊，只剩下几声低唔。

    “灰子！”程曼柔唤它的名字。

    大宝小宝见了灰子也很高兴，灰子是陪伴他们长大的，以前他们不常出去玩，灰子就是他们最好的玩伴。几日不见，他们很是想念呢。小宝昨天还问过什么时候能见到灰子，大宝也问过程曼柔能不能把灰子养在新家里。

    看到一年前捡到的受伤小狼狗，如今都长成长牙廖齿的大狼狗，程曼柔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年多便已经过去了。想当初，她刚踏入这个世界，人事不知，到如今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几乎快要同化成一个纯正的古代人，真真是人世沧桑，变幻无穷。

    李老爹听到狗叫声，忙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是程曼柔和他两个孙子，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容，褶子堆满脸颊。

    “你们咋来了？”李老爹问道。

    “我这不是带着大宝和小宝来看看你老人家嘛！大宝，小宝，快来叫爷爷！”程曼柔提着礼品，唤身后正和灰子玩耍的两个儿子。

    大宝和小宝忙停止玩耍，都转过头甜甜的叫了声：“爷爷！”

    “哎！我的好孙子！你们累不累，都进屋休息吧。”人一老，最希望的就是儿女环绕，子孙绕膝。李老爹亦不例外。白发送黑发人的他如今最希望的就是两个孙子一生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程曼柔也不拘束，她在这里住了一年，这里也是她的家，咱家里有何可拘束的！他自个进了屋，找了地方放下礼品，等回到院子，李老爹正坐在院子中的小杌子上笑呵呵的盯着两个孙子和灰子玩耍。

    见到程曼柔出来，他指了指不远处屋檐下另外一个小杌子道：“搬过来坐下吧。”

    程曼柔便依言搬了小杌子坐在李老爹身边。

    李老爹笑得满脸褶子，瞅着院子中玩得正欢的两个孩子道：“你们走了这几天，灰子也一副怏怏无神的模样，也就是家里来个人的时候她出声叫几下，平常就躲在你给它搭的那个小窝里。你们一回来，它也高兴了，看他玩得多欢快！”

    其实，他更想表达的是他的孙子看到灰子也非常开心！

    程曼柔也笑着说：“是啊！昨天小宝还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灰子，大宝也很想灰子呢！”

    李老爹越看孙子越移不开眼，反是有关孙子的事情他都喜欢听。听到程曼柔说他的两个孙子都很想你灰子。他朝大宝和小宝招招手，唤他们过来。

    大宝小宝虽然很想和灰子一起玩，可爷爷唤他们过去，他们也乖乖跑过去。灰子也在后面跟在他们身边左转转，右转转，蹦蹦跳跳表达着他的兴奋。

    李老爹把孙子唤到身边，小宝一把扑进他怀里，差点儿把他撞倒。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还笑着了小宝的头说：“小宝长壮喽！都能撞动爷爷了！”

    小宝在李老爹怀中只咯咯直笑。大宝则安静的站在李老爹身边，一双手扶着李老爹双膝。

    李老爹也了大宝的头。“还是大宝乖！”大宝咧着嘴，开心的笑着。

    这时，一直来回转动不停的灰子也汪汪的叫了几声，好像对什么很不满似的。李老爹忙朝灰子道：“你也乖！”

    人都说动物有灵，这话也许是真的！灰子就像能听懂李老爹话似的，听到夸奖了它，它又高兴的叫了几声，就乖乖的摇着尾巴半坐在原地。

    “来，让爷爷好好看看我的孙子！”

    ……

    午后，程曼柔吵了两个菜，一家四口围着饭桌吃了顿团圆饭，自从程曼柔和大宝小宝进了院门，李老爹脸色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断过。他如今过一日，没一日，能见到儿媳妇和孙子的时候不多，这样团圆的时候他怎么能不高兴？

    吃过饭，大宝和小宝又跑去和灰子玩耍了。程曼柔收拾了碗筷，就和李老爹坐在屋檐下聊天。

    “爹，这些日子，你过的还行吧？”

    李家只剩下李老爹一个孤独老人，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她之前把家里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发现厨房里还有小半框苋菜，家里还算干净，本就是有人打扫过的。

    这些都是李老爹自个做的？

    李老爹搓着手中的麻绳，把麻绳拧成一股，头也不回的说道：“有时候林家的也来帮我忙，厨房里那小半框苋菜还是她昨个给我的。”

    林家的就是林家嫂子！

    李老爹又道：“你放心好了，爹当初又当爹有当娘拉扯二牛的时候也是做过家务，这些事情还难不倒爹的！”

    听李老爹这样说，程曼柔才稍稍放了心。之前她一直担心，李老爹能不能吃上热饭，过得好不好，如今看来至少衣食还是有保障的。

    问过李老爹，李老爹又开始问她。李老爹的问题和昨个回门程母问的话差不多，程曼柔也耐心回答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申时，在李家呆了也有几个时辰了。程曼柔又给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就带着大宝小宝回去了。出门的时候，小宝一步三回头的朝家里看，大宝也回头朝家里看了眼。程曼柔本以为他们是舍不得爷爷，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小巷，灰子就突然从家里串了出来，“蹭蹭蹭“几步便跑到他们跟前。

    大宝和小宝见了很高兴，连忙迎了上去。程曼柔这才知道，他们不只舍不得爷爷，更舍不得灰子！可是，李老爹一个人住已经很孤独了，要是再把灰子带走，只怕李老爹今后更寂寞。何况，沈家也不一定能接受这么大一条狼狗！

    灰子“汪汪”叫着，似乎很舍不得他们离开。

    小宝抱着铺在它身上，大宝则以手做梳给灰子顺着毛道：“不是我不想让你跟着，是因为我们在新家还不熟悉，不能带着你去。你乖乖的跟爷爷在一起吧，我们有空会来看你的。”

    李老爹也出了家门朝这边看来，他远远的就朝着这边喊：“让灰子跟着你们去吧！让它陪着我两个孙子！”

    大宝小宝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然后齐刷刷的把头转向程曼柔，眼睛里满是渴求。

    程曼柔蹙眉，这事儿她不好做主。灰子体型这么大，别人见了肯定害怕，它这才一岁大，要是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个头岂不是更大，那时一定更加骇人。可是当触到两个孩子那双满含渴求的眸子，她就心软了。

    有我爸，反正灰子很听话，不会像别的狗一般乱咬人！而且，它时不时还能跑到后山去捉几只小动物来，跟沈家人说说这点，能留下也说不定。

    小宝已经等的急不可耐，他抱着灰子愣是不肯放手，口中直道：“娘，娘，带灰子！带灰子！”

    灰子被他不小心抓住了皮毛，疼的“嗷嗷”直叫，却没有做错任何对小宝不利的动作。

    程曼柔不由好笑，小宝格活泼倔强，跟大宝的懂事沉稳正好截然相反。看着儿子那一副死不放手的样子，她笑着点点头，道：“好好好，带着灰子！那咱家走吧。”

    “哦！”大宝和小宝欢快的手舞足蹈，远处李老爹也笑了。

    程曼柔遥遥朝着李老爹说道：“爹，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哎！走吧！”李老爹的声音远远传来。

    程曼柔朝李老爹招招手，示意他回去吧，然后领着大宝和小宝，身边还多了灰子，一个大人，两个小孩，一只狗慢慢离开小巷，离开了李老爹的视线。

    直到再也看不到四个影子，李老爹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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