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尤物 - 第一百零三章 真相【手打VIP】
若是鱼青鸾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她非得把这两人给炸飞了去。她伸了伸懒腰,再度将自个儿的头一蒙,跑去跟周公下棋去了。
许是因着中了毒,她的身子比先前容易累得多。千重花,千种花。千种毒在她的体内轮番上阵,考验着她的肝脏。
所以,她最近的睡眠时间比先前长了许多,身子也容易疲累。这原就是她的肝参与解毒的后遗症。凤七这货还非要拉她练什么功夫,她诅咒他三十八个小宠个个生女儿。让他做尽天下男人的岳父。
砰砰!门口再度传来敲门之声。鱼青鸾把被子一蒙,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凤七见那太监居然敢不理他,一张俊脸气得霜青。他沉声喝问,“小岁子,开门!”
凤十三端着盘枣泥糕,笑眯眯的立在凤七身后,道,“七哥,还是罢了。小岁子也有小岁子的难处。想他当年为着弟妹不致饿死,甘愿入。这么好的公公,咱们还是别为难了去。”
凤七闻言,狠狠一眼瞪向凤十三。“你又知道了!说不定是人家编来骗你的。”他说到这,转而又扬声道,“你再不开门,我们闯进去了!”
凤十三侧着头想了好半天,终于笑了下。道,“这事儿是他说出来骗本王的?”不对,这事分明是他自个儿想出来的才是。
这么一想,他便赶紧想对凤七说清楚。结果凤七已然抬起一脚,将那房门踢开。人也已经冲进了房里。
凤十三心中一悚,赶紧将手中的盘子砰的一声抛落在地。又将手上的油污在前擦了擦,这才跟着凤七进了鱼青鸾的屋子。
鱼青鸾听见有人喊她,心里越发的恼了。她迷迷糊糊的道,“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凤七铁青着脸立在她的榻前,一字一字的道,“本王瞧你就没死。死了的人能这么多的废话么?十三,把人给我拉起来。”
凤十三果然是个算盘珠子,那凤七拔了拔,他便立刻就动了。只见他飞快的将鱼青鸾的被子整床掀了,笑眯眯的道,“喂,小公公,七哥让你起床了。咱们给你烧些纸,你好歹也醒上一醒哪。”
那小太监面色微红,清眸紧闭。他掀了他的被子,他居然还能睡得着。看来定是累得紧了。凤十三不由的对那太监生出些同情之心来。
他转而对若有所思的凤七道,“七哥,许是昨儿晚上累着了。他这儿睡得正香,咱们还是别扰人清梦了。”
可是他那一向仁慈的七哥此刻却如同一个噬人的恶魔,他听说那太监睡得正香,俊美的唇角竟是微微而扬。他拔开凤十三,伸出一手将鱼青鸾的鼻子捏了。道,“本王倒要瞧瞧,到底是烧纸能把你给弄醒,还是本王的铁指功能把你弄醒。”
鱼青鸾忽觉没法儿呼吸,她心中难受,这便忽而睁开清眸。但见凤七那魔头正肃着一张脸捏她的鼻子!她心中微惊,这便赶紧伸出手来挡。
凤七被她格得负手立于一旁,耸高眉毛浅笑,“十三,是不是?烧纸是没用的。本王的铁指功才有用。”
凤十三赶紧在一旁点头,就差没有立刻拍手叫好。他指着鱼青鸾道,“小太监,原来你没死哪!刚刚你说你死了,还要我烧纸,可把我急坏了。”
鱼青鸾眯着双眸,注意到凤十三前两块好大的油渍。心中不由的一笑。“十三爷,您这是怎么了?”她指着凤十三的前笑道。
都多大的人了,吃完饭居然还就在前擦擦手。这货还真是个孩子心。若九儿果真是个女子,那她把九儿交给这么一个童真童趣的人,倒也不错。
至少她不必去担心这么一个人会再纳妾。
鱼青鸾想到此,不由的轻轻的一叹。
凤十三显然已经习惯了被人笑,他指着自个儿的前道,“反正这儿也没个女子,没事儿!只要今后本王娶了媳妇儿,那本王就不会这样了。”
鱼青鸾闻言,竟是哧的一声喷笑出来。
凤七见这太监胆子实民在过大,他堂堂七王之尊站在他跟前,他居然也能直接把他给忽略了,越过他去跟十三说话。
心里竟是微微染了一抹不悦。他挑眉瞧向鱼青鸾,道,“太监,你先前是服伺谁的,为何你的胆子这么大。竟然胆敢不把咱们两个皇子放在眼里。”
鱼青鸾一听这话,哪儿敢怠慢?她低头敛眉,本本份份的道,“小岁子在皇之中服伺的都是主子。那些个主子们不是皇上的妻子,便是皇上的儿子。随便站一个出来,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意思是说,不是他小岁子目中无人,而是你一介皇子在外那倒是能算个人物。可若是进了,可就什么也不算了。
随便走错了路出来一个人,品阶也能压死人。他在里习惯了,所以啊,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也都还全在情理之中。
凤七见她非但没有反醒,反而还言辞凿凿。心中自是不悦。他伸手去抓她,沉声喝道,“别这么多的废话!立刻跟本王出去练功。你这么好的身手,若是能勤加练习,将来必成大器。”
鱼青鸾伸手将他的大手格开,她飞快的躲到一旁,疾声道,“我不要练功,我要睡觉。”
凤七生平最是爱才,如今遇见这么一个人物,可却偏偏这般惫懒,心中自是恨铁不成钢。他急道,“你不能睡觉。你小小年纪,还要不要成家立室,还要不要成大器了?”
鱼青鸾心里火大,她疾声道,“我是太监,我成什么家,我立什么室。而且我没说过要成大器,只平凡的做个太监,享受跟女姐姐们的打情骂俏,岂不甚好?”
凤七见他如此瞑顽不灵,心头不由的暴怒。恨不能一掌将她拍飞了。“大胆太监!你竟敢觊觎女!你该当何罪!”
鱼青鸾翻翻白眼,心道,又来了。她要是能觊觎女,她早娶了十八个妻子享尽艳福去了。天天瞧着她们争风吃醋,互相陷害。岂不甚妙?如今这货却说她觊觎女!
她随口一答,道,“该当死罪。斩立决。”她说到这儿,斜眼瞧向凤七全那货,很不给面子的再度打了个哈欠,“很可惜,那也是皇上的权利了。再说了,小岁子就是觊觎女,那也有心无力哪。都已经是净了身的人了。”
凤七听他这么毫不在乎的说起自个儿的缺陷,心中不知为何,竟是微微一痛。那声音却是越发的重了去,“你这太监,果然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一回,鱼青鸾连瞧他一眼都懒。她直接再度倒回榻上,断断续续的道,“没事儿知道那些做什么。天有多高,我也不上天。地有多厚,我也不入地。若做学术研究,就更没意思了去。”
她说到这儿,便又一个侧身。呼吸均匀了去。凤十三见她眼下似乎有着三分的影,这便对凤七道,“七哥,咱们还是别吵他了,昨儿晚上他折腾了一夜,今儿自然是起不得了。你知道,太监嘛。身子没咱们好那是一定的。七哥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凤七面色淡淡,可眼里却隐了一抹决心。“就是因为他不努力,才会这副德行。十三你知道么?他原该有多好的身手。若是再勤加练习,将来必定是员虎将。”
凤十三嘴角一抿,道,“七哥,好久没见您这么爱才了。今儿个六道与本王说你要回帝都,可是真的?”
凤七闻言,这才想起自个儿昨儿被眼前的小太监摆了一道的事儿。可他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凤七若是再发赖,却已不是他的作风。遂轻轻的点头。接话,“总是要回去的。鱼府那儿的事本王还得去解决。大夫人的去向要查,青霄的药材,也都不能就这么断了去。不论青鸾是不是回来了,那些事儿,本王都不该惫懒了去。”
“若是鱼相当真是因着青鸾而不给青霄药了,或是鱼府的内斗,弄得青霄没药可吃了。那本王能为她出得一分力,也是好的。”他说到这儿,俊眉紧蹙。先前他只顾着自个儿伤心,却忽略了她在意的人。
昨儿个被那太监当头喝。这会子他自然是要为青霄他们考虑的了。蓦然回首,原来红尘俗事依旧惹人烦忧。
凤十三闻言,心知他已然去了寻死之意。心中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连带的瞧那小岁子也越发的顺眼起来。
他笑眯眯的道,“既然七哥要入帝都,那就请七哥为本王去瞧瞧九儿。告诉她,本王不会忘了她。只要她想,本王就会带了她远走高飞。”
“那小白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专吃软饭不说,还逼得九儿出来卖身。这种男人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下次见到那个人渣,小王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凤十三说到这儿,这便突然住了嘴。因为他十分悲摧的发现,他若要揍得那小白脸满地找牙其实并不容易。
那小白脸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却倒还有三分可能。虽然不想承认,可那小白脸的功夫却其实真的不错。他想到此,又忍不住唉声叹气。
凤七见他依旧放不下九儿,嘴角微微一抿。“自古多情空余恨,十三,我凤七在此发誓。今生没法儿与鱼青鸾在一起,便一定要让你跟九儿在一起。不论本王使出什么手段,也一定要达到目的。让她做我的十三弟妹。”
鱼青鸾迷迷糊糊的听着凤七这货发誓,差点儿当场就跳将起来。直接给他的俊脸一拳。什么十三弟妹!九儿做他的十三弟妹,那凤十三岂不是要娶男人了?
想到此,她竟眼角一拉,哧的一声笑出来。她笑得甚是恣意,却教两个大男人面色气得直发白。
凤七负手含笑,立在她的榻前。道,“岁大公公醒了?刚刚您做了什么梦啊?竟把自个儿笑成这般?”
鱼青鸾好容易自榻上起了身,一口气笑得接不上来。她指指凤七,又指指凤十三。然后继续笑。
凤七并凤十三二人见她笑得叫一个高兴。这二人倒也不恼,反而一人一边,立于榻前。等她笑完。
鱼青鸾笑了一阵,好容易才收了声。这才对他二人道,“两位王爷,你们刚刚不是还在说话的?别为我一个奴才不说了啊。来,快继续。”鱼青鸾给他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二人互瞧一眼,这人笑成这样了,他们还怎么继续?
凤十三笑道,“小岁子公公,本王能不能问你,刚刚你到底在笑什么?”他的娃娃脸近在咫尺。甚为认真。
鱼青鸾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又想起他要娶九儿的誓言。这便又笑道,“刚刚奴才梦见有只猪它在天上飞。有头牛被人吹得比天还大。”
意思是说,凤十三想娶九儿为妃,那他小子就是吹牛吹得比天还大了。
凤无邪一听,明白了。他伸出一手,将鱼青鸾自榻上提起。道,“你这小太监没安好心,既然已经起了,那就陪本王练功去。”
凤十三也想见识一下被凤七这般赞赏的功夫到底为何,这便也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
鱼青鸾心里那个怒啊!可人家现在是王爷哪!他若是胆敢把他凤七给得罪了,他凤七立马就能要了她鱼青鸾的小命!
没得到凤玉之前,她绝对不能自暴了身份去。所以,她便只能随这两位变态的王爷一道去练功去了。
“不对不对!不是这么夺的!小岁子!你是不是在敷衍本王?”凤七蹙着俊眉,沉声喝道。
为什么看来这么风度翩翩的男人,一遇到练武,他就变成了个魔鬼?鱼青鸾咬着唇,努力回想自个儿昨天是怎么夺了他的剑。
可是昨儿个速度太快,她的小擒拿手又多是随意发挥型,这会子让她想,她还真是想不出来了。
凤十三见小岁子苦着脸,这便笑道,“唉哟,这位小岁子公公,这事儿还得想啊?你别告诉本王,昨儿你小胜七哥那一招,你现在全给忘了。”话才到此,凤十三竟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鱼青鸾狠狠的瞪了凤十三一眼,很想告诉这货,我还就是忘了。她嘴角一呶,道,“其实这一招,发自内心。正是那绝世秘籍之中的其中一招。”
“当年本公公只翻了那秘籍几页,也只得其中几招。便有了昨儿那夺剑一招。王爷们都知道的,本公公不思进取,有了两招就觉着自个儿天下无敌了。那儿便没再学了。”鱼青鸾慢慢的说着。
凤十三一听居然有人只在秘籍里学了两招便能夺下凤七的剑,这便兴奋的道,“秘籍?什么秘籍?你得到这种惊天秘籍,为何竟就只练了两招哪!”恨铁不成钢。
鱼青鸾嘴角一抿,淡淡轻笑,“咱们成天在里,也不跟那些个江湖豪侠们比高下。更不与人上阵杀敌。这两招,已经够用了。”
凤七收了剑,眉毛略耸。他缓步向前,对鱼青鸾淡淡的道,“那秘籍现在何处?既然于你无用,那便卖了给本王,如何?”
鱼青鸾双眸一亮,她浅笑应道,“王爷当真想要?这东西可是好几位爷都想跟我要了。我都没舍得给。这价钱方面……”
凤七眸含霜冷,心中对这见钱眼开的太监略有鄙视。他冷道,“本王得瞧了那秘籍值多少钱再说。说实在的,你这秘籍不论卖给谁去,也绝对不会比本王出的价钱高了去。”
他凤七纵是被火烧了屋子,他也还是天下第一富人。
凤十三在一边笑眯眯的道,“是啊,是啊!正好本王也快进山去了,马上要数日不在府中。要有什么秘籍,可不就是瞧不见了么?”
鱼青鸾嘴角微抿,浅笑答道,“啊,可那秘籍,本公公没带在身上。你们知道的,这可不是能随身携带的东西。”
凤十三一想也对。这小岁子公公来这凤山不过就是来传个旨而已。总不成说还要他把身家全都带在身上来的道理罢。
凤七面色淡淡,嘴角微抿。道,“既如此,那就等回帝都再给也不迟。”
鱼青鸾抿嘴一笑。这便又提议他二人休息片刻。
凤七已经对这个懒人彻底无语了。他提了剑,这便又与凤十三开始喂招。鱼青鸾端坐在侧,拣了盘里的凉果酸枣儿来吃。
这会子两位美男给她舞剑助兴,她焉有不欣赏之理?
这么好的天气,果然还是适合睡午觉哪。鱼青鸾嘴角一抿,头却一点一点,差点儿便又要睡了去。
她掐指算了下时间,发觉离吃清风丸还只剩不过区区六天而已。
六天之内,她若没法儿拿到凤十三的黄金玉,那她也得回凤九那儿去了。早知道这样,她就去他那儿拿几颗清风丸备着了。
凤七见她又开始打磕睡,这便与凤十三使了个眼色。他二人负手缓步站到她跟前。凤七的黑眸,深深的落在她的脸上。道,“十三,他怎么一直犯困?”
凤十三蹲下身子,双手托腮,平视小岁子的脸,道,“七哥,本王先前也以为他这是昨儿个夜里太累了。可现在不对!咱们练剑练多少时候,他小子就睡多长时间。本王看来看去,这小子也没个醒的迹象。”他说到这儿,便抬眸古怪的瞧向凤七。
“七哥,你知道么?这个世上有三种人会很容易累。一种便是懒到无可救药的人。一种是孕妇。还有一种,便是肝不好的人。你说他是属于哪一种?”凤十三一字一字的说着。
凤七蹙着眉,眼睛落在他耳上两颗小珠上,道,“本王看,他就像是懒到无可救药的人。这样的人,就是欠练。”他说到此,这便扬声对小岁子道,“小岁子,天亮了。起来了。”
鱼青鸾睡得正香,这会子听见有人叫起,她嘴角一抿,哑声道,“坚决不起!你就叫吧你。”说完这话,她竟还偷笑了两声。
凤七指着她的鼻子。眼睛却似笑非笑的瞧向凤十三。意思是你瞧,这货不是个懒人,他又会是什么!总不成说还是孕妇么?
凤十三唉声叹气,这便又道,“小岁子,懒人是娶不着老婆的。当然,你也不是个想娶老婆的人。”
凤七拉了凤十三起身,道,“一个身怀秘籍的人,居然学了两招便嫌麻烦不学了。这种人还有何前途?十三,咱们再来喂招,别管这懒人了。”
凤十三淡淡的嗯了声,这便又瞧了眼凤七。这才不情愿的起身与他打在一处。
鱼青鸾自是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完全的鄙视她了,因着身子虚弱,她竟又开始发梦了!
清心苑,芭蕉树下。
鱼青鸾手抚琴弦,纤指微动,一曲清心便自她的指尖流泄而出。那琴声如清风缓缓拂面,又如晨露淡淡滴落。她神情专注,嘴角轻扬。
铮!那琴弦竟然在此时断了去。她轻轻一叹,转而哭丧着脸对身后的女子道,“娘亲,断了。”
大夫人挑挑眉,接着转身进了屋里,一会子后,她便捧了一把瑶琴出来,放至鱼青鸾的跟前,笑道,“娘亲这儿还有一把。”
可是鱼青鸾蹙紧眉头,怎么也不肯伸手再弹。她委屈的低落着头,眼泪竟就这么滴上了琴案,晕出咸涩的水渍。
“青鸾,怎么不弹了?”大夫人轻声慰道。她的声音浅浅淡淡,只听着,便让人觉着舒心。
鱼青鸾抱着那琴怎么也不肯再说一句。
大夫人浅笑淡淡,这便又道,“原来青鸾是心疼这琴哪。罢了,你且坐到一边,为娘的教你瞧瞧娘亲这把琴的音色。”
可是鱼青鸾一直不住的摇头,再摇头。眼泪已经落了一面。
大夫人不语,这便坐到案前。纤指微扬,缓缓落于琴案。指尖微微拔动,依旧是一曲清心,可是她的造诣显是高出了鱼青鸾许多。
那琴弹出来,如行云,似流水。清若晨露,飘若飞雪。躁怒的心绪,在她的指尖慢慢变得清明。世上所有的诗词都不足以形容这般美妙的琴音。便只得出二句话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弹罢,大夫人对那已然止了哭声的鱼青鸾道,“傻孩子,哭什么?不过是练这清心咒没练好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鱼青鸾此时心中的怨气已然平复,她冲着大夫人羞涩一笑,这便欢天喜地的抱了断弦琴离去。
场景变幻,二夫人伙着一群家丁闯进清心苑,对正一道练琴的二人笑道,“哟,这不是大小姐么?可让咱们一通好找呢。”她嘴角一扬,对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那些个家丁如潮水一般涌入,个个凶神恶煞。
二夫人甩着帕子浅浅而笑。“前儿个,七王并太子爷途经鱼府,听见这清心苑里有人在弹清心咒。这曲子哪,府里人都知道只有大夫人曾得过名师指点,弹得最好。”
“那其中玄妙之处,咱们始终都参不透。”她说到这儿,面色忽而一变,沉声怒道,“韩若雪!当年你是怎么跟我发的誓?你说你再也不会碰琴了!可你却为着你女儿,又弹了清心咒!”
“一曲清心风落雪,鲤鱼浮头向南听。所以他便在这儿给你特地盖了一所清心苑!所以他当年你就是用这清心咒勾引了南哥,现在你又来弹这清心咒。你是不是不要你女儿的命了?”她厉声喝道。
大夫人赶紧摇头,疾道,“水心,我没碰琴。真的!那清心咒是青鸾弹的!这孩子现在的造诣已经不下于我了!”
鱼青鸾最是好琴,可独独这清心咒却是怎么弹也弹不好。可她知道,若是她此时不认下,那她必有命之忧。
她赶紧点头,指着那琴疾道,“二娘,那琴真是我弹人的!”
这一急,她竟连口疾都好了!二夫人沉声一笑,又问道,“真是你弹的?”
鱼青鸾飞快的点头。“是。”
二夫人厉声一笑。转而对家丁们道,“大小姐说她会弹清心咒。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有些人哪,若是不给她们点儿教训,她们怎么也记不住这鱼府到底谁才是主子。”
家丁们互瞧了眼,这便上前去捉鱼青鸾。鱼青鸾尖叫着逃开,大夫人也跪落在地,哀泣着求陈水心。“水心,放过青鸾罢。青鸾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再弹琴了。”
那厢家丁已经捉住了鱼青鸾,将她按落在了石桌之上。她急声道,“娘,救命啊。娘!”
“咱们之间的恩怨,又何必带给孩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怎能如此狠心?”大夫人哭道。
陈水心沉声一笑,道,“我狠心!我哪儿狠心了?是你们处处与我为难!是你们处处逼我!明明是我跟南哥先认识,你却偏生要做他的正室夫人。明明青青比青鸾大两个月。可为着你们的颜面,却偏生要瞒下她的生辰,要我在陈府休养了两月才回府。非说青青比青鸾小一天!”
“你抢了我的位置,青鸾抢了青青的位置。你告诉我,我算不算狠心?”她说罢,这便忽而捡了块石头,朝着鱼青鸾高高的举起。
大夫人紧抱住她的双腿,疾声道,“水心不要!你别这样!大家有话好说!你现在带了陈府的家丁进鱼府作恶,你想让南哥知道你就这样的人么?”
二夫人手里举着石头,嘴角隐着一抹冷笑。她喝道,“就你也配叫他南哥?我跟南哥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必会信我。”
“平常会信,若是青鸾死了,你道我还会这么忍下去么?陈水心,你砸死青鸾!你砸了,我不要你的命,我要鱼青青的命!”大夫人说到此,便自地上起了身。她望入陈水心的眼。一字一字的道,“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二夫人冷笑,“那就连你一块儿杀!”
“咱们母女一起死在清心苑,陈水心,你的南哥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若只青鸾一人死了,我就天天在这儿弹清心咒。天天给他示好。你跟他感情再好,我也有法子把他抢过来!”她说到此,这便将陈水心推至鱼青鸾的跟前,道,“你砸。”
“小姐,您何必怕她!她若有本事,也不会一直窝在这清心苑里不出去了。左右咱们进来鱼府一趟也不易,不如就干脆结果了她的命。以绝后患。”
陈水心一悚,她确实很想杀了她。可鱼府若是这个时候出了人命,这太子并着七王,自然不会再来的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又岂能错过了去?再说这韩若雪发起疯来,可是什么人都拉不住她。这若是青青有个什么好歹,她可怎么办。
可她却绝不会给她母女翻身的机会。她忽而猛的将大夫人推开,道,“我不要她的命,我就要她以后都不能碰琴。”她说罢,这便朝着鱼青鸾的手臂狠狠的砸下。
手臂尖税的痛楚,教鱼青鸾尖叫着醒来。她的伤手一直不住的发抖,梦中那骨骼断裂的痛楚,那样的真实。
凤七并凤十三听到他叫,这便住了手。缓步行至她跟前,道,“小岁子醒了?这天都黑了。你也不容易。”凤七淡淡的讽道。
鱼青鸾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淡淡的嗯了声。
凤十三抿嘴笑道,“做恶梦了?瞧你叫得这么尖税。”他见她一手一直在抖,这便又道,“你的手怎么了?”
凤七蹙紧眉毛,眼光几不可见的落在她的颤抖的手。一言不发。
鱼青鸾抬起掌,道,“原来是这样。”她先前就一直在猜这手臂断得太巧,一直在猜,这手断了,必然与鱼青青有关。
这会子事情得到了证实,心里便越发的冷了下来。
“何事?”凤七负手,淡淡的一问。
鱼青鸾抬眸瞧向凤七,面容淡淡。心中却暗道,原来这货听到的清心咒是娘亲弹的。怪不得那日鱼南风听到凤七在鱼府何处听到清心咒时,面色那么古怪!原来救了这货,并让太子并着他二人倾心不已的人不是青青,不是正主儿青鸾,也不是鱼南风,而是娘亲!
一曲清心风落雪,鲤鱼浮头向南听。这句子有些古怪,可到底哪儿古怪,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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