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嫡妻 - 第一O九章 古女之难
一连在庆州住了半个月,除了实在伤太重的,墨菲等一些轻伤的亲卫们已经无大碍了。
种谔在夺下庆州后第三日就匆匆带兵离去,奔向熙州,在庆州连伤员在内,只留下二千兵马镇守。他言明若与庆州原驻军遇上,自会让之回守,然后请墨菲与自己会合。
好在,敢死团也在那二千人当中,墨菲虽不甚满意,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军情紧急,着眼大局,她无法推辞。于是,她就成为了庆州实际掌权人。
原知州已经被西夏人杀害,家人倒是早被送回了老家,没被灭了门。于是等待朝廷派来新任知州的期间,这知州府邸就被墨菲跟亲卫们无期限地借住了。反正是官邸,不涉及什么财产纠纷,墨菲住得也没什么负担。
被西夏兵蹂躏过的庆州城,处处呈现一副破败死气之相,一些店铺被抢得干干净净,损失最大的,无非是银楼绸缎庄跟米铺,当然当铺的损失也不小,只不过,真正的大户,早就在战事未起之前就跑出庆州了。
城防方面,墨菲直接丢给种朴,而政务则不客气地丢给种师道。而她自己,则带着杨成,整日在庆州城四处乱转,竟还收拾了不少想趁乱鱼的地痞,充当了捕快。四十来个亲卫,除去两个还不能动的,余下分四队,每天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各一队,带上自动跑回来上工的原捕快,很快就把庆州的三教九流了个门儿清。
这天墨菲因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就没跟出去,窝在小院里晒着太阳。
“墨爷,墨爷~”
墨菲撩起昏昏欲睡的眼皮,“李妈?又要吃饭吗,这么快呀~”
这段时间一直来帮佣做饭的大婶,是原知州在时就雇的,厨艺很是不错,墨菲说过几样糕点,她也尝试着做了出来。
“没~没呢~”她有些局促地走进院门,一脸的为难,最终还是扑通一声跪在地:“求墨爷救救我家外甥女吧,她爹在家逼她去死呢,说是……说是……我那混帐哥哥是个死要脸的……”
“李妈先起来,究竟什么事,你说明白了,当爹的怎么能逼女儿去自杀呢?”墨菲坐起身,把身上压的小毯放到一旁,“外面不方便,我们去屋里聊。”
终于听完李妈有些遮掩地说完,墨菲沉默了。这个世道,还真是失节事大。即便明知自家闺女被欺负了,却只知道逼着亲人去死或去出家,好像这样做,还是天经地义的,没人会去关心,去安慰受害者。
回想起夺城那晚,被几十个西夏兵残害的女子,有妇人却也有好几个明显还是未嫁女……只怕除了她们,这城里还有不少这样的受害者,那是不是已经有被家人逼死的了呢?
“墨爷,我那外甥女,平素极是乖巧,都已经定了人家,……可恨那西夏狗,生生地害得她……墨爷是个有本事的人,救救她吧,求求您了。”李妈一脸哀求地看着墨菲。
“这原是我疏忽了。”墨菲点点头,忍着腹中不适站起来,“我也有一事想求李妈代办。”
“您说您说,只要是我能的,一定尽全力去办。”李妈脸上闪过惊喜,用力地点着头,“我那乖巧可人的嫣儿哟,终日以泪洗面……”
“有嫣儿那样遭遇的,这城里定是不少。我想请李妈私下里联系一下,将这些大姑娘小媳妇都集中起来,我会统一做心理辅导,不然,只怕不用家人逼,就有不少要上吊的。”
李妈一听,连连点头,“成成,这事做得,我这就去找几个老姐妹,她们有不少都在别人家帮厨。”
“这事也得找妥当人来办,嘴必须得紧,不然就容易坏事儿。”墨菲叮嘱道。
“是是,您放心,这事我省得。”李妈郑重地应承着,“那墨爷……您啥时抽空……”
“李妈,要不先这样,你跟你哥说府里缺个丫头,问他能不能让嫣儿过来,每月五百钱,直到我走,再让她回去。”墨菲边想边说,“想来你那外甥女也是个外柔内刚不想死的,一定会同意过来。”
“成,成啊,太感谢您了。墨爷,那我这就去啊~”
“行啊,去吧,早些过来,还能帮帮你的忙。”墨菲点头,看着李妈扭着壮实的圆润身子连跑带颠了出去。
墨菲摇头又走到院里,窝上躺椅,打算继续晒日光浴。
“要不要我出去买些午饭回来?”
耳边响起低柔的问话,墨菲噙着淡淡地笑,眼也没睁地说:“不用了,阿青,我相信李妈会以飞一样的速度回来的,午饭一定不会耽误的。”
“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揉揉?”
墨菲翘开一道缝,看着明显羞涩的墨青,低垂着眼帘蹲在跟前,好笑地问:“真的?”
“当……当然。”墨青应完,头都似要垂进腔子里了。
墨菲抬手拍拍他的头顶,“没事的,我再忍忍就过去了。”
“怎么……才能好过些?”墨青不忍拍掉头上的手,脸却越来越红,连耳垂都红得跟草莓一样了。
“嗯,……帮我打热水泡泡脚吧,最好是用小桶,上面再搭上布巾,盖在我的膝盖上。”墨菲觉得不能再让这家伙的脸继续红下去了,不然怕要有爆掉的危险。
“嗯,我就去。”墨青脸也不敢抬地往小厨房走去。
当李妈拉着个瓜子脸的小姑娘进来时,墨菲正惬意地泡着脚,眯着眼,周身上下散发着自然祥和。
“墨爷,您睡着了吗?”李妈轻声问道。
“是李妈呀,这么快就回来了?”墨菲尽量放柔脸上的表情,溜了一眼那提着小小包裹的姑娘。
长得倒是小家碧玉的,只那淡粉的薄唇紧紧地抿着,看得出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这李嫣,绝不是个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
“是,墨爷。这是我家外甥女嫣儿,今年十五了,女红极好的,收拾屋子做饭那也不在话下。”李妈安慰地拍拍手中紧握的小手。
“缠足了吗?”墨菲坐直身子。
“没。”李嫣低声回了个字,然后大胆地抬起眼,与墨菲对视着,“墨爷不想雇天足之人?”
“我倒是怕雇个三寸金莲的,瞧着太摇曳,不像个能服侍人的。”墨菲心道果然是这样的子。于是大方地打量着她,虽是一身蓝布衣裙,半旧但很干净,手工也极好。
“你自己找间屋子收拾住下吧,除了那三间已经有人住了。”她比划了一下,“既然女红不错,就先帮我们三个做几身衣服吧。”然后扬了声,喊着墨青,“阿青,你帮嫣儿收拾一下屋子,然后去库房取几匹布料交给她。咱们要是再不做新衣,都要没的穿了。”
墨青在她叫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出来,安静地站那儿不动。
李嫣倒似被吓了一跳,看向一身冷气的墨青,眼神有些畏惧,往李妈身后缩了缩。
“我家阿青虽不爱说话,却是个腼腆的好孩子。你快选房间吧,让李妈帮帮你好了。”墨菲打消了让阿青帮她的打算,因为她感觉出墨青的不愿意。
等李妈跟李嫣挑中东厢一间房进去后,墨青蹲下身子,“水不热了吧,还要加吗?”
“不了,一身的汗。”墨菲抹了把后颈,弯腰想用布巾擦脚,却被墨青抢先一步拿到手里。“我来吧,你坐着就好。”
“呃……不用了。”墨菲想去抢,却被墨青一把抓住小腿抬出水面……
“阿青,我自己来。”墨菲觉得自己泛红的小脚被墨青的大手一衬,竟有种纯纯的诱惑,不自在地想缩回来。
“你不是我哥吗?”墨青把两只脚都捞了出来,用那块布巾裹住,起身直接抱起墨菲,“兄弟之间有这么客气的吗?可见你不是真心待我。”
“谁说的?”墨菲嘴硬地反驳后,只好任他抱着送进屋。若是挣扎的话,会更奇怪吧,她心里如是想着。
很快,李嫣就熟悉了这里,没几天郁的脸上就不再愁苦了。墨菲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她心头的伤疤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李妈的行动力也是极强的,居然短短几天就收集到十多位被侵犯过的女子的信息。
于是墨菲派人去把这些人请了来,不论是已嫁还是未婚。当然,也有不领情的,尤其是妇人当中有那么几个,生怕出了那个家门再难回去。
墨菲让人收拾出一进院子,专门安置这些女子,然后当着李嫣的面儿,换上女装后,拉着神情恍惚的她往后院走去。
当然,那些亲卫都只住在前院,二门都进不来。不过,墨菲也不怕他们知道。
李妈一见墨菲也愣了,或立或坐在院子中的女子们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疑惑地想,不是说墨爷要过来讲话的?
“李妈,口水流出来了。”墨菲浅笑,“不就是换了身衣服嘛,这就不认识我了?”
李妈回过神,“真的是墨爷?天老爷哟,您怎么是个女……”瞧了眼李嫣,“你这丫头也哄骗姑母,墨爷是个女子,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姑母,你冤枉嫣儿了。”李嫣被墨菲拉着小手,脸颊微红,扭捏道:“嫣儿也是才得知……墨爷是女子呢。”
此起彼伏的倒吸气中,墨菲松开李嫣的手,“你们先聊会儿,我回去一趟,稍后便回。”
等墨菲又换上男装,一身长袍摇着折扇回来后,院子的莺莺燕燕们已经混合儿多了,以李嫣为中心在散坐着,听得几句,也皆是以打探自己为题。
墨菲也不急着进去,就站在院门处侧耳听着,等着有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不得不佩服女人无论在哪个朝代,八卦的确是本能之事,连睡觉打不打呼噜都问。李嫣只好解释自己晚上不用服侍,这事真不知晓云云……
“呀……是墨爷……”终于有人发现她了,于是一院子静了。
墨菲轻摇着折扇走进去,“看来大家都已经混熟了,不过打呼这事儿,我自己也不晓得,没办法告诉大家了。”
那个问这话的小娘子立即用帕子半掩了大红脸,只拿一双兔子般的杏核眼瞄着自己,水汪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情郎。
“把大家请了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们有个清静的地儿,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至于为什么让你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是想抛砖引玉,拿自己打个样儿,让你们看看,女人也可以活得有滋有味,有自己的追求。可不是让你们都学我,个个拎把菜刀就出去砍人。怕是有的人连**都不敢杀吧?”
墨菲环视一圈个个低首肃容的,只有几个因最后的话,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又赶紧绷住了。“过几天,兴许还陆续有姐妹住进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代为照顾。我这人,不擅甜言蜜语,也不会好言相劝,只有一句话,要告诉大家,活着才有机会。”
她顿了顿,“这话说与男人听,是不想让他们以死卫国,在沙场上轻易献出自己的生命。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继续保护家园,保护妻儿,会再夺回来。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就得任由敌人侵占自己的国土,蹂躏自己的姐妹妻女,杀死自己的父兄,儿侄。”
“死,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懦弱的,活,才是这世间最难最值得自豪的事。但是如何活,怎么活,却要你们自已去想。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有的人,情愿做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把名字刻入石头的,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青青的野草。如果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才是愚蠢的;轻言放弃活的权利,更是愚不可及。当我们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时候,努力活着才能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亲人及爱人无法保护我们的时候,我们也不要去怨怼,原谅他们吧,毕竟他们也不是圣人。”
墨菲缓而坚定地看着红了眼眶甚至已轻泣的众人,“眼泪可以流,因为女人是水做的,但绝不能是忍辱负重,苟活一世的软弱泪水。它可以是告别过去的冲刷,迎接重生的欣喜,独独不是认命的乞怜。凤凰重生是涅槃,母**重生是诈尸,不同人的命运虽有不同,但做什么样的人,选择权却是在你自己的手上。今天能活着见到我的,都是幸运的,这话虽然有往我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那些没等到我就匆匆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我也不会去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懦弱也是宗罪。机会面前人人平等,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地想想方才这些话,再下决定何去何从。嫣儿,你若想与姐妹们住在一起,就搬过来吧。”
墨菲又看向李妈,“今晚给大家好好置办桌酒席,多买几坛好酒,若是忙不过来,就让阿青去酒楼订,不要舍不得花银子。能用银钱摆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听清了吗?”
李妈感动地点着头,抹着泪花儿,竟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墨菲深深地看了李嫣一眼,转身退出院子,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留给那些需要释怀的女子。
果然走出没多远,一片哭声由低至高地响起……
回去不久,杨成一脸为难地走进来,站到窝在躺椅上的墨菲面前,竟吭哧半天没挤出半句来。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墨菲懒洋洋地问。不用猜,一定又是被那群家伙给圈拢了。
唉,杨成这人是不错,能力也有,带兵打仗是个好手,可惜管理上不去。这也是为啥让他充当都头,不让他参与政务的原因了。
“爷……若想收几个女子,只管找,可是弄得哭成这样……”杨成未说完,脸竟先红了,好像那事是他做得一样。
墨菲嗤了他一声,“凡事要用心想想,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欺压民女的恶霸土豪不成?我家中如花美眷,你若是看过了便知什么叫做除却巫山不是云了。我看,是那些小子心里长草了吧?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知道后院住进这么多的美女,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不过,你最好约束好他们,谁要是敢给我起幺蛾子,别说我军法从事不留情面。舍得屁股开花就尽管往上冲,我可是要剥了他的裤子,当着姑娘们的面儿赏板子的。”
杨成一想到那种场面……身子抖了又抖,“爷,您开玩笑呢吧~”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来着?”墨菲哼了一声,虽轻却如重锤敲在杨成的脑门上。“让他们都管好自己的脚,谁要是敢迈进后院,哪只脚进去了,就剁了哪只,看谁还那么渴望,想单腿跳着走完下半辈子。”
“是。”杨成一脸纠结地走了出去。
白鹤轻笑一声,自树荫下走出来,为自己倒了杯茶,“爷还真狠。”
墨菲扭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贼光大,“白叔不在此列,若真有中意的,我定与你说和。”
“臭……小子。”白鹤敲完墨菲才觉得有些过格了,不自然地扭开脸,“别乱来啊。”
“难道白叔已经……不行了?”墨菲露骨地盯着白鹤的裆下。
“你这孩子……”白鹤老脸一红,将身子一侧,“往哪儿看呢?”
墨菲眯眼微挑,脸上却挂足了关怀,“年纪大了,尿频尿急尿等待都是正常的,不要忌医呀,一会儿就让阿青给叔请个老大夫过来,给你好好抓几副药调理一下,别舍不得银子……”
白鹤怎么也没想到墨菲会说出这番话,“你你你……”
“这么大反应?莫非真的有?那可得好好补补肾。”墨菲含笑的嘴脸怎么也绷不住了。
“你个你个……”白鹤脸皮涨得发紫,却看着这样的墨菲说不出半名重话,最终只得无奈地笑出声来,“你呀,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真的?那等回京,我就跟林嬷嬷说,让她收了你这老光棍,省得你孤老一辈子,也省得她枯等一生。”墨菲似真似假的看着白鹤。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白鹤眸底顿时凝重起来,却只掩饰地说:“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白叔,别去青楼泄火啊,不然我回去可要告状的~”墨菲扬了声,眼见着白鹤一个踉跄,用了轻功身法才免遭吻地的下场,飞身没了影儿。
夕阳下,李嫣红肿着眼皮回来收拾东西,准备搬进后院。
墨菲只是冲她点点头,啥也没说,倒是她,欲言又止,最后拎着那小布包,捧着一套长衫放到桌上。“墨……”
“还是叫墨爷吧,听习惯了。”墨菲了下那衣服,“手艺不错。你帮我一个忙,看看那些姐妹都各自擅长什么,也好让我琢磨琢磨日后的事儿。”
李嫣用力地点点头,“墨爷放心,我……我会努力的。”
“嗯。对了,我请了大夫,一会儿过去为你们请平安脉,你帮衬着些,毕竟你比她们多来了些日子,若有哪里短缺什么,也只管跟我说。”
“是,嫣儿明白。”李嫣眼底一亮,小嘴抿了抿。
夜未暗,白须老者随李妈进来。墨菲摆手让李妈退下后,正色地看着老大夫,“您实话实说,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老者捋了捋长须,“真是造孽呀,有二位腹中胎儿已能确定,还有二位日子尚短,老夫也不敢轻下断语,再过些日子,脉相能明显些。老夫把名字写下来,墨爷看着办吧。若有需要,让人来说一声就是,老夫自会把药配好送来。”
墨菲觉得这结果还好,毕竟早就有了准备,数目比自己原先设想的要少得多了。“多谢您老,事关她们的命,还请您……”
“墨爷放心,此事老夫心里省得,绝不敢多言。”老大夫起身,“大多身子都虚,须调理,老夫就写个温补的方子,让她们都喝些吧,不伤身的。”
“好,阿青为老爷子研墨。”墨菲起身,背手立于窗前,良久轻叹口气,“老爷子,您在庆州也是德高望重的,还请伸出援手,造些声势以庇护些她们。毕竟……是咱们大宋的男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们。这是大宋男人的耻辱,而不是女人们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墨爷的襟,令老夫佩服。”
“不,我成不了佛。”墨菲回过头,“死在我手上的,比我救的要多得多。”
老大夫摇了摇头,“可墨爷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以恶止恶也不失为良策。”
墨菲亲自为老大夫倒杯热茶,“世人总是对女子有太多不公,却不会反思身为男人是否做到了应尽之事。我打算再多等些日子,收容更多的姐妹们,帮她们做些事。还要把她们的父兄夫君一并请来,届时还请您老拔刀相助。若还是不容于世,我就只好想法子带走她们,为她们换一片天继续活下去。”
老大夫动容地看着墨菲,“墨爷慈悲,老夫定效全力。”
又谈了一会儿,老大夫留下方子,言明会让店中伙计把药送来并一再声明不取分文。墨菲却不肯,只说药材也不是自家长的,出诊费可不给,药钱却是一定要给的。
墨菲送老大夫回来后,独自坐在微暗的屋子里,直到漆黑一片,墨青才进屋,点上油灯。
“后院乱成一团了,有哭的有笑的,还有唱的,跟开了锅似的。”
“嗯,明天就能看出洗脑后的效果了吧。”墨菲抬起眼帘,“你倒是蛮关心的……有没有特别想关心的人?”
墨青脸色一沉,转身走出去。
“哎哎,这就生气了?”墨菲见他不回头,轻叹口气,“这臭小子,也学会耍脾气了。”
不多时,墨青端着个食盘走进来,“吃饭吧。”
墨菲一看有两碗饭,“你也没吃呢?”
墨青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坐下拿起筷子。
“真生气了?我不是怕你……”
“我不是白叔。”墨青给她夹了块山药,“我若有了中意的人,一定会告诉你。”
墨菲觉得墨青看自己的眼神太过深邃了,似一汪深潭……不敌地垂下眼帘,“哦。”安静地吃了起来。
两人一直默默地吃着,才放下饭碗就见李妈匆匆跑来:“墨爷墨爷快看看去吧,韩娘非要上吊,怎么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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