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ME TOGETHER - 闵然的童年往事

    YOU&ME TOGETHER 作者:子夜渔歌

    闵然的童年往事

    YOU&ME TOGETHER 作者:子夜渔歌

    闵然的童年往事

    屋里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小男孩抿了抿嘴唇，“嗯，舅舅，可不可以给我买一套衣服？”

    男人还没吭声，他一边的女人就站了起来，“小然，不是舅妈说你，不就是你哥哥要打篮球买了双新鞋，你有什么可嫉妒的？现在一套衣服多贵呢！”

    闵然咬着下唇，“不是……”他知道舅妈前两天给哥哥买了一双一千多块的篮球鞋，但是他真的不是因为这个，“舅妈，那能把哥哥以前的衣服给我一套吗？我的衣服……太小了。”

    好吧好吧，他闵然就算再豆丁，总还是要长个的！这一身七分袖八分裤的怎么见人啊？

    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终嘟嘟囔囔地去找了一身儿子的旧衣服给外甥。

    晚上，小男孩和妹妹的卧室里。

    “小琳！”闵然冲刚进门的妹妹神秘兮兮地招手，等小琳靠近了，才一下子打开灯，“小琳你看，我的新衣服。”

    小琳把男孩拉起来左看右看，鼻子里哼哼道：“我怎么觉着这是大哥的衣服？”

    “嗯……就是呗。”

    女孩扯扯那两只明显过长的袖子，“唉唉，寂寞嫦娥舒广袖啊！”

    “嫦娥？”男孩把袖子当水袖似的甩起来，嗯嗯啊啊地唱道：“从此后每到月华升天际，便是我碧海青天夜夜心~~~~”

    闵琳把闵然按回床上，“就你，还嫦娥！我还后羿呢！”

    闵然翘着小鼻子也不甘示弱地哼哼：“纸飞机你还没明白呢，你能太阳？”说着，两个孩子又打闹成了一团。直到隔壁房间的婶婶“砰砰”地砸门，“你们两个还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两只缩着脖子，等脚步声离得远了，才像乌出壳似的冒出头来互相对视一眼，有两分相似的稚气小脸上都是偷笑的表情。

    闵琳收拾书包，闵然则给妹妹铺好被子。

    “哥。”

    “嗯？”

    女孩眨着闪绿光的眼睛，“我明天中午要吃卷饼。”

    闵然停下手里的活，回想一下家里面缸的库存，“行，明儿早上就烙。”

    在闵然上初中的第一天，刚放学就被叫进了叔叔婶婶的卧室。

    “叔叔……”

    闵成儒难得地叫他坐过来说话。

    “小然，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上了初中了，就要交学费的。”闵成儒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边的女人站出来，“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小然，你也知道，咱家不富裕，叔叔婶婶本来就要供你哥哥妹妹念书的，咱没那么多钱。”

    男孩不笨，当然听得明白他们的意思，嗫嚅了半晌，最终说：“那，叔叔婶婶，我也知道难为你们了，能不能让我读到十五岁？”

    “那可是三年呐——”

    闵成儒拦住女人，“行，小然你尽量念吧。”

    等到三年后的十五岁，闵然顺利地拿到了高中的毕业证书。毕业典礼上，小豆丁作为代表上去发言，台下的应届毕业生们笑闹成一片，往主席台上走的一路，众多哥哥姐姐们慈祥地把他的头发揉得像爱因斯坦老爷爷的发型。小孩心中郁卒，敢怒不敢言，嘟着嘴上了台。到了台上，又见主任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收回委屈的表情，拿出他还没开始换声的清脆声线照背发言。

    当大家都开始昏昏欲睡，发言也接近尾声的时候，不走寻常路的男孩突然鼓足勇气说了一句“亲爱的母校，等我长到一米七的时候，一定再回来看你！”台下愣了三秒钟，然后笑趴了一片人山人海。在教导主任凌厉的瞪视之下，小孩仓皇逃窜。

    小孩考了自己心怡已久的美院。闵成儒夫妻是听见闵然的班主任打来祝贺电话才知道的。其实以闵然出色的文化课成绩考上这所学院倒并不在意料之外，只是没想到小孩不过跟叔叔婶婶软磨硬泡学的两个假期的画画居然真的过关了。

    实际上，画画么，重在练习，闵然当然不会让各位敬爱的老师知道自己的教材练习册看起来已经更像美术书。

    得到消息的那天，叔叔婶婶又把他找了去。

    “小然，你想以后怎么办？”

    小孩的大眼睛晶亮晶亮的，“学画画呀！”

    女人一脸惊色，“你还真学啊？你知道学艺术一年要花多少钱！我们可供不起你，你哥还等着学费生活费呢。”

    小孩脸色黯淡下来，强自说道：“婶婶，我自己交学费。”

    “你？你哪来的钱？就算学费你自己交了，生活费呢？我看还是学门手艺帮忙养家是正经。”

    为了庆祝考上大学，一群高中毕了业的孩子们找了一个小酒吧狂欢。“非常”有哥哥样的闵然把自己十三岁的妹妹小琳也带上，扬着小脸走进摆着“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不得入内”标志的大门。

    一只手把他们拦下来，指指牌子，闵然仰视那个天杀的一米八五的服务生，悲愤异常。索其他的几个已经到了的同学赶紧跑过来，跟服务生解释道：“这是我们同学，一起的。”

    服务生放开他们，狐疑地看着小豆丁聪他面前趾高气扬地走过去，还转过来偷偷做了个鬼脸。

    也许闵然不知道，正是这一天李景浩见他第一面。坐在旁边喝酒的男人看着他拉着妹妹在酒吧里到处乱窜的样子，牵动嘴角露出个感兴趣的弧度。

    那边厢，头次沾酒的小孩脸蛋儿红成苹果样，搂着自己的妹妹晕乎乎地看那些平日“慈祥”的哥哥姐姐群魔乱舞。

    闵琳抓过他的手，“哥，祝贺你考上这么的大学！”

    “嗯，真好。谢谢。”闵然抱抱这个还扎着两条辫子，却已经比自己高了几公分的小女孩，轻叹口气，“小琳，以后哥哥不在家了，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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