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8之金玉满堂 - 20章、老旱烟
回到家里,李满堂立刻开始做饭。
这一回又做了一大铝锅的饭。
把明天早上和明天中午的都带出来了。
吃完了已经快五点了。
李满堂也没敢休息,直接骑着车子往同仁医院赶。
来到同仁医院挂号大厅时,大厅里已经有五六个人了。
只有一个农民模样的大叔,其他几个全是小伙子,一个个流里流气的。
其中一个块儿头大点的直接坐在排队的栏杆上。
老农也不敢凑到跟前,只能在他后面老远站着。
李满堂挎着包,带着小红帽。
外貌举止看起来跟那几个小流氓差不多。
四下寻摸会儿,他从包里拿出照相机挂在脖子上。
东拍一下西拍一下,悄咪咪地对准坐在栏杆上的大块儿头拍了一张。
屋里拍了会儿,李满堂又到院子里拍着。
不时拍一拍花坛里的花,再拍一拍来往的行人。
李满堂身后,有一个带着眼镜,二十五六岁的人皱着眉头盯着他。
李满堂当然知道。
这是他要的效果。
这一次冒险采访,他一定要拍到照片。
最好能拍到号贩子头。
跟上一次西红柿采访类似。
李满堂必须拿到别人拿不到的素材。
就像西红柿采访。
如果没有跟踪农用车那一下。
李满堂的采访啥都不是。
这一次也一样,如果没有照片。
他这个新闻谁都能做出来。
故意暴露自己背着相机拍来拍去的样子。
李满堂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隐约觉得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有一次,电视里演动物世界的时候。
李满堂看到有个摄影师为了拍到动物的真实状态。
就背着照相机在动物面前摸爬滚打。
不时举着相机比划。
直到动物们适应了他,适应了他的相机。
等他真开始拍的时候,那些动物就把他当空气了。
在外面转了会儿,李满堂又回到大厅里,来到大块儿头身旁。
四下看看压低声音。
“伙计,这里排队有钱挣吗?”
“当然了,你想挣啊?”
“是啊,你一晚上能挣多少钱?”
大块儿头不说话,伸手来拿李满堂胸前的照相机。
“你还有这个啊。”
李满堂抓着吊带让他摆弄照相机。
大块儿头摆弄半天也摆弄不开,就作罢了。
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没钱花了?”
李满堂摸摸脑袋:“还有点……”
“你可以把这个相机卖了呀。”
“才不呢,没相机我不白来首都一趟了吗?”
“哦,你这是来首都旅游吧?”
“是啊。”
“看你这样,毕业了吗?”
“那个,当然毕业了。”
“瞎说,逃学出来瞎逛吧?”
“呵呵……”
大块儿头四下看看,压低声音:“我要帮你找活儿,你怎么报答我?”
“我,我给你照相!”
“去,照相有什么意思。”
“那你想要啥,我这里还有口香糖。”
“破玩意儿。”
“可我也没别的了……”
大块儿头又压低声音:“我要是给你找活儿干,等晚上发烟的时候,你分我半包。”
“好!”
“那你帮我看着。”
大块儿头说着从栏杆上下来了,让李满堂占着他的位置。
大块头儿来到那个目光阴鸷的眼镜身旁。
低声跟眼镜嘀咕了一会儿。
眼镜低头想了想,又皱着眉头盯着李满堂的背影看了看。
这才跟大块儿头低语几句。
大块头儿点点头,又回到李满堂身旁。
李满堂正全神贯注摆弄着照相机。
大块儿头拍拍他肩膀。
李满堂连忙转过身来:“怎么样?”
大块儿头不置可否地笑笑,朝眼镜指一指:“眼镜叫你过去。”
李满堂晃晃悠悠地朝眼镜这边走过来了。
到了跟前,李满堂点点头。
眼镜打量李满堂:“你想干活儿是吧?”
“干活儿?排队啊。”
眼镜点点头:“你是哪里人?”
“弗兰。”
“你口音不太重啊。”
“是吧。”
“你这是照相机吗?”
“是啊。”
“能给我看看吗?”
“行啊。”
李满堂把照相机递过去,手里却紧紧抓着带子。
其实,李满堂算准他们不敢犯事儿。
比如打人抢东西之类的。
因为他们是黑名单上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恐怕比普通人更怕事儿。
但李满堂得表现出跟他年龄相符的举动。
比如恐惧、小心谨慎之类的。
李满堂刚才对准大块儿头照的时候,眼镜显然看到了。
但他找不出那张照片。
翻了翻,他也只看到李满堂照的那个老农的几张照片。
其实,这是李满堂故意玩的戏法。
小样儿,还想跟我玩。
晃不死你。
翻看了一会儿,眼镜长出一口气。
把照相机还给李满堂了。
然后看了看表,压低声音:“从现在开始到早上六点,20块钱,一包烟,一个盒饭。”
李满堂叹口气。
“你要愿意干,就过去。”
“好吧。”
李满堂又晃晃悠悠回到大块头儿身后了。
大块儿头挺高兴。
伸一下懒腰:“我活动活动。”
到了李满堂身旁又压低声音:“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啊。”
“嗯,没问题。”
李满堂刚扶着栏杆站了会儿。
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杂七杂八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
只见五六个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他们的神情举止跟眼镜、大块儿头他们几个类似。
多半是另一伙号贩子。
李满堂身后那个脸像树皮一样的老农连忙向李满堂靠近些。
刚进来的五六个人,其中一个过来,站到了老农身后。
斜倚着栏杆抽着烟。
不时把烟吐到老农脸上。
李满堂曾经在火车上站过七八个小时。
并没觉得太难熬。
可站在这窗口前。
三四十分钟后就觉得腰酸背痛,无比煎熬了。
只能不停地变换着姿势。
回头看看老农,他却始终一个姿势。
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这老农让李满堂想起自己的爷爷。
李满堂的爷爷也长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双手像锉刀一样。
握一握都硌得慌。
这一世李满堂注定要成为大富豪了。
但爷爷却看不到这一天了。
李满堂正左摇右摆,仿佛站在烧红的铁板上的时候。
大块儿头回来了。
喜笑颜开的。
仿佛有什么好事。
没一会儿,眼镜过来了。
给了李满堂一包烟。
李满堂刚要把烟揣起来。
大块儿头伸出两根手指做出剪刀状。
李满堂知道他要见面分一半儿了。
只好叹口气,拿出一根烟递给他。
自己也拿了跟叼在嘴里。
大块儿头连忙帮他点燃了。
两人不约而同吐了口烟圈儿。
“你叫啥?”
李满堂藏了个心眼儿,把自己老哥的名字搬了出来:“李满义。”
“满意,哈哈。”
“叫我小李就行。你呢。”
“我叫王魁,叫我大魁好了。”
李满堂刚吞云吐雾一会儿。
突然就觉得不对了。
三根大烟囱围着老农。
这也太欺负人了。
他刚把脸转向一边,就发现老农在搓旱烟。
赶紧捂鼻子捂嘴。
眨眼间,老农已经叼上了旱烟。
用打火机点燃了。
大魁和另一伙的那个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突然一阵臭脚丫味儿弥漫开来。
熏的他们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放下烟卷不停地咳嗽。
离得近一点的其他人也纷纷躲闪。
李满堂不由得偷笑。
姜还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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