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BOSS!~fine~[家教KHR] - 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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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里包恩和可乐尼洛都已开口,威尔第又怎么可能沉默?在众人探寻的视线之中,威尔第垂眼看向了地板。

    “雷之守护者是我。”

    大厅内愈发嘈杂,威尔第的发言让窃窃私语声变成了清晰可闻的喧哗声。

    “……怎么可能!彩虹之子们居然……!!”

    “不会连拳法大师风也是那女人的守护者吧——?”

    “不、不可能的……!!就算是那女人也不可能笼络到那么多的彩虹之子……”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风好脾气地一笑。

    “我们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彩虹之子了。请不要再用那个称呼来称呼我们。”

    其实称呼之类的东西风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

    “无论是我、里包恩、可乐尼洛还是威尔第,都只是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领北条铃奈的守护者。”

    可爱的弟子不惜背上骂名也要成就的事物风至今无法理解,他所能做的事情仅仅是陪着身负恶名的弟子往下坠|落。

    (要是这样就能稍微接触到她、稍微融入她的世界——)

    称呼也好,骂名也罢,他会和她一起承担。如同过去两人分享同一块蛋糕、同一碟点心那样。

    和里包恩不一样,风不会明知自己的感情还装出一副什么都还没发现的样子,风也不会在直面自己感情的同时还恪守什么立场。风既不同情铃奈,也不后悔让铃奈走上了“歪路”。

    (不过我本来就不像里包恩那样需要站在什么立场上。)

    风虽然是彩虹之子,但他和里包恩、可乐尼洛还有威尔第等人完全不同,他鲜少插手黑手党世界的事物。多数的时间里,风所做的只是一个拳法老师做的事情。他传教授业,教弟子们拳法、武术,也试图教弟子们为人处世。只有一样是风无法教给弟子们的,那就是何谓“对错”。

    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善,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毫无缘由的恶。事物有阴阳两面之分,“善”与“恶”的概念也是相对的。既然“善”与“恶”都是相对的,那么评判“善”与“恶”的“对”与“错”也同样是相对的。比起告诉弟子们什么是“善恶”,什么是“对错”,风更希望弟子们能自己找到“善恶”与“对错”的定义。并能贯彻自己所认为的“善”与“对”。

    铃奈在做的事情,将要做的事情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大概算是“恶”与“错”,是“歪路”。铃奈“变了”。在风的眼中铃奈却是从未改变。她依旧是她,她做的事情依旧有她自己的原则。铃奈早已找到了自己所想要贯彻的“善”与“对”,她并没有偏离自己的道路。

    所以风不认为铃奈“错了”,也不认为铃奈是“罪恶的”。

    (那我就接纳吧。)

    无论是作为铃奈的师父,还是作为一个被铃奈吸引的男人,风所做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超过半数的彩虹之子、不,前彩虹之子都……”

    “这种阵容……只、只有初代家族可以媲美了吧……?”

    “………………”

    不加掩饰的对话声已经不能说是窃窃私语了。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元老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位在彭格列家族内早已失势、只是依附着其他的元老还挂着元老名头的男男女女们更是脸色煞白。

    “……那么剩下的守护者呢?”

    和其他因为里包恩、可乐尼洛、威尔第以及风的出现而动摇的元老们不同,第七代云守依旧冷。他高声质问着铃奈,并露出了鄙薄的笑容:“还是说你的守护者全都是曾经背负过诅咒的彩虹之子?如果是那样,记得帮我转告曾经的彩虹之子们:‘不要把诅咒代入彭格列’。”

    “……”

    里包恩、可乐尼洛、威尔第和风,还有和巴利安众人站在一起的玛蒙都没有说话。他们很清楚当着自己的面还让铃奈“转告”自己第七代云守的潜台词是:“你们是受到诅咒的存在,你们会让彭格列也被诅咒。”

    “真——是——相当——讨人厌的说法啊。”

    双手背在身后的弗兰面无表情地说着,他那桀骜不驯的态度让他一下子变成了第七代云守怒瞪的对象。

    “没有人允许你在这种时候开口吧?区区一个二流杀手,给我认清你的身份。”

    “う\"お\"ぉぉぉぉぉぉぉい!!你这个垃圾刚才说了什么?!”

    第七代云守的话几乎是立刻点燃了斯夸罗的怒意。说实话斯夸罗和弗兰的关系从来没有好过,斯夸罗看弗兰不顺眼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弗兰和斯夸罗抬杠也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日常。斯夸罗不能原谅的是第七代云守说弗兰是“二流杀手”。

    身为巴利安最年轻的干部,弗兰的实力是斯夸罗、xanxus等人一致认可的。如果说弗兰是“二流”,那么认可弗兰的巴利安干部们也等同于二流。身为超一流的自尊、自信是斯夸罗最为看重的荣耀,而那荣耀如今被人如此轻易的贬低,斯夸罗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垃、垃圾……?!”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叫自己,第七代云守的脑门上、脖子上还有握成拳头的手上都有青筋暴起。

    “……”

    一声叹息在此刻响起。

    “把‘成何体统’挂在嘴巴上的人自己暴露出如此丑陋的一面……还真是‘成何体统’啊?”

    刁钻又苛刻的话语出自身穿巴利安制服的年轻女性之口。她身形小巧,身躯看起来也相当的单薄;所以先前没有几个人发现有这么一个人站在巴利安成员们的中间。

    “什、——?!”

    第七代云守刚想质问什么人居然敢对自己说这种话,女性便已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她的出现让一直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铃奈无声皱眉。

    “孤高的云之守护者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女性,山岸真由美以淡漠而恶毒的口吻嘲讽着。

    “你、你——!!”

    “真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同样身为云之守护者啊~~”

    真由美微微眯眼,脸上的笑容更显戏谑恶劣。

    铃奈无声地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斯佩多,感受到她那带着质问之意的视线,斯佩多抬头深深地凝视了铃奈一眼,随后恭敬地闭眼点头。

    “……”

    铃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可以的话她永远都不希望再见到真由美,再也不和真由美有什么交集。

    ——再见到真由美意味着真由美有可能和自己再一次扯上关系,和自己再一次有所交集,真由美一定会再次遭遇不幸。

    这不是预感,而是确信。因为铃奈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处于怎样的世界之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即将做出的事情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不想让真由来到“这边”……我希望、至少真由能作为普通人那样活下去——)

    普通人能得到普通的幸福。不,应该说有些幸福只有普通人才能得到。正是因为希望真由美能得到她应该得到的那些幸福,铃奈才不希望真由美再进入“这边”的世界。

    没能让纲吉等人远离黑手党的世界以及彭格列的纷争已经很让铃奈后悔。可是有些事情后悔也没有办法,所以铃奈想至少要让本可以避免的事情不要发生。

    斯佩多,当年这个把真由美拽进了黑暗之中的男人又一次把真由美卷入了以铃奈为中心的这个漩涡。可,铃奈这次却无法指责他的行为。

    铃奈知道斯佩多是在试图保护自己。

    (如果是真由、如果是那个真由——)

    那个能压制住自己的真由美,那个记起了她和自己是朋友的真由美,那个愿意为自己而死的真由美……她一定会成为既强大又忠诚的守护者。有真由美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的性命还没有燃尽,她就一定会站在自己一边、守护自己吧。

    发现自己已经预见了结局,铃奈的心中久违地泛起了一阵酸涩。她无法为自己得到了一位既强大又忠诚的守护者而感到高兴,也无法为好友重又回到自己身边的事情而感到些许的安慰。她只觉得悲哀。

    “你究竟是……?!”

    这边,面对第七代云守的质问,真由美仅仅是以眼角扫过了脸色难看的元老们。

    “巴利安的新干部,山岸真由美。”

    说实话,真由美一点都不想要和这些老头子、老太婆们废话。她现在只想要冲上前去拥抱数年不见的铃奈。告诉她自己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忘记她的事情,无论几次,自己都会继续守护她。

    普通的日子十年如一日。在忘记了铃奈的事情之后,再一次成为普通人的真由美也有了普通的幸福。

    和高中、大学交到的朋友们去玩时真由美能普通的感到开心。和对自己告白后与之叫我的男孩子约会的时候真由美也是开心的。和关系变好了的家人一起出门购物、野餐同样让真由美很开心。

    安心地享受着生活所带来的开心,真由美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仿佛自己并不属于这个让自己开心的世界。真由美的朋友们、家人们乃至恋人都说这样的真由美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幸福过头了反而觉得生活缺乏新鲜与刺激。只有真由美自己知道她渴望的不是什么新鲜刺激,她渴望的是别的东西。某种重要的、绝对不能遗忘的,一直存在于哪里的什么东西。

    真由美过着的这种普通的幸福着的普通生活随着斯佩多的出现一去不复还。她终于想起自己不想遗忘的、不愿遗忘的是谁,是什么,是怎样的感情。然后——

    (……不过因为是那个铃奈嘛。应该会很伤心,甚至会生气吧。因为我违背她的意愿擅自来到了这种地方。)

    铃奈的内心太柔软,真由美想这既是铃奈的优点,也是缺陷。也正是因为明白铃奈有着这样的优点与缺陷,真由美才会想到她的身边去守护她。也因此,真由美才能撑过巴利安严苛的训练,成为巴利安的一员。

    在能成为合格的棋子以前,真由美都压抑着想见铃奈、想对铃奈倾诉的心情。在巴利安训练的期间,真由美甚至没有动过要去远远地看铃奈一眼的念头。

    不得不说斯佩多不愧是暗中守护了彭格列一百年的人,他太清楚什么人要怎么用才能对彭格列产生最大的利益,什么人放在哪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真由美和巴利安的相性简直好到了不像话的地步。就连原本不看好真由美的巴利安成员们也不得不承认真由美很适合巴利安。照弗兰的话说就是他只是占了年纪还小的时候就进了巴利安的便宜。要是真由美和他是同期,只怕巴利安的最年轻干部就不是他了。

    (这双手已经沾满了他人的血液。)

    用血玷污这双手的时候真由美意外地不觉得难过。她只是在想要是铃奈知道了,铃奈一定会难过。

    (但是啊——)

    真由美很想抱住铃奈那纤细的肩头,对她说:“铃奈酱,不要哭。”

    (因为——)

    (这不是你的错。)

    (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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