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螟 - 第四百八十九节 送菜与大失所望(二合一)
就在师弋期待着眼前的这些敌人,能助自己脱困而出时。
师弋突然感觉到从炼狱峰之上传来的束缚,变得更加强大了一些。
瞬间,师弋就连发声都无法做到了。
很显然,这是血神宗宗主控制着炼狱峰,增强了对师弋的压制效果。
就在师弋打算看一看,对方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时。
天膳老人突然一把扶住了师弋,用一脸略带焦急的语气,对修士结社的一干修士说道:
“诸位可能救救我的这位同伴,其人自饮下白云泉泉水之后,就一直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血神宗宗主人老成精,眼看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其人毫不慌张马上伪装成了一介普通修士。
其人就好像真的在为,师弋这个同伴担忧一般。
华服青年带着一众胎光境修士,原本就是为了找师弋寻仇而来。
眼见天膳老人一脸焦急的样子,他们真的以为师弋陷入了昏迷。
毕竟,白云泉泉水虽然有冲刷肉身的作用。
但是如果身体之内的隐患过重,确实会有在冲刷过程中,陷入昏迷的可能性。
华服青年和修士结社一众胎光境修士,虽然没有见过师弋这凶手。
但是结合刚才天膳老人,看似关心则乱的话语。
这二人并非修士结社的人,却能在今天拿到白云泉泉水。
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完全不必再多问什么。
那华服青年闻言,和一众胎光境修士互相看了一眼。
接着,其人狞笑着开口说道:
“呵呵,既然贵友陷入了昏迷,那就由我们来好好的,为他诊治一番吧。”
说罢,那华服青年驾着本命法宝,带头朝师弋和天膳老人这个方向靠了过来。
而剩下的二十名胎光境修士,也以合围之势从各个方向,朝着这里围了上来。
此时,师弋心中焦急异常。
师弋虽然不知道血神宗宗主打算干什么,但是其人先前的那番话语,很明显在告诉师弋其中有诈。
感受着那些修士的气息缓缓地靠近这里,师弋感觉他们就好像是一步一步落入猎人圈套的野猪一般。
师弋此时真想要大声告诉这些人,这其中所隐藏的阴谋。
可是,师弋在炼狱峰的压制之下,连出声都无法做到。
就这样,师弋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
按照血神宗宗主所计划的那样,一步一步踏入其人所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在亲眼看到所有人全部踏入了攻击范围之后,天膳老人的脸上不由带起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离得最近的华服青年,正好看到了天膳老人脸上的笑容。
天膳老人原本就因为承载炼狱峰,导致脸上全无半点血色。
其人这样没由来的笑容,放在华服青年眼中实在是有些渗人。
于是,华服青年一脸厌恶的开口问道:
“老东西你在笑什么,难道是在找死不成。”
“哈哈,不不不,我只是在为诸位送行而已。”天膳老人闻言并不着恼,反而大笑着开口说道。
随着天膳老人话音刚落,以师弋为圆心大量浓郁漆黑的液体,快速从师弋的体内涌了出来。
那些液体漆黑如墨形同潮水一般,而那华服青年距离师弋二人最近。
其人首当其冲受到了黑潮的波及,连发怒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就已经被完全吞没在了无尽的黑潮之中。
在这之后,黑潮快速涌动又接连吞没了数名,没有防备的胎光境修士。
这时,其他稍远一些的胎光境修士已经发现了不对。
这些人驾着本命法宝,连忙想要向后退去,躲避这怪异的黑潮。
可是,血神宗宗主既然敢发动攻击,就是算好了攻击范围的。
这时再想要后退,又哪里来得及。
面对四处逃窜的胎光境修士,那黑潮之中快速的伸出了无数的手臂。
这些断臂一个抓住一个,就好像一条由血肉组成的锁链一般。
快速且精准的抓住了,剩下所有妄图逃离的胎光境修士。
有些胎光境修士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毫不犹豫的激发了自己的报身能力。
然而,以前无往不利的报身,在面对这些手臂之时,却连半点作用都没有。
接着,在一片哭嚎求救声中,剩下的那些胎光境修士无一幸免,尽数被那些手臂拖入了黑潮之中。
至此,师弋原本寄予希望得搅局之人,就这样全军覆没在了这里。
面对炼狱峰所形成的黑潮,几十名胎光境修士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尽数化为了一滩黑水。
这炼狱峰不枉血神宗宗主耗万年时间,也要将其炼制出来。
除了辅助进阶圣胎境的妙用之外,这威力也着实不小。
“呵呵,师弋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
以为依靠这些土鸡瓦狗,有从我手中逃脱的可能性?
不要太天真了,老夫凭万年的阅历可以像你保证。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侥幸都不过是徒劳罢了。”天膳老人颇为冷酷的对师弋言道。
就在天膳老人正打算,再次对师弋展开转化之时,其人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师弋敏锐得听觉已然捕捉到,又有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师弋你得运气还真是不错,三番两次总有人在关键时刻搅合进来。
可是,苍蝇再怎么多也只是足够烦人而已。
他们除了为我的炼狱峰提供养分以外,什么事也改变不了。”天膳老人显然也感觉到了,有人又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其人颇为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同时面色冷然的说道。
随着天膳老人话音落下,炼狱峰所形成黑潮快速的钻回到了师弋的身体之中。
不知是因为吞噬了众多胎光境修士所引起的反应,还是炼狱峰感受到了血神宗宗主的杀意。
师弋只觉得重新钻回到身体当中的黑潮阴冷无比,师弋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凉。
…………
此时,独眼修士作为后一路人马,正在其师兄的带领下,向着师弋所在的方向不断前进。
不多时,他们一行人就赶到了宗门传音所描述的位置。
这一次出来,加上独眼修士在内,他们只有一行五人。
除了与师弋有过节的独眼修士之外,剩下四人分别是他的师兄,以及他师兄的三名弟子。
这三名弟子除了两名相当于胎息境修士的心轮之外,剩下的一人只有腹轮修为。
算起来,其人和那独眼修士的伏气期境界相仿。
这几人之所以会如此托大,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独眼修士的描述之下,师弋的实力只有胎息境。
而在他们看来喉轮境相当于修士的胎光境修为,对付一个胎息境修士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同时,他们这一路行者也不像是修士结社的修士作为当事人,知晓师弋有着杀掉胎光境修士的实力。
于是,这五人在什么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就开始了对师弋的追杀。
也幸亏有方隐川这个意外因素出现,否则这样的阵容撞在师弋手上,也不过是多送几条性命而已。
而此时师弋感觉到了这寥寥几人的气息,不禁感到有些绝望。
之前修士结社那么一大群人,都无法奈何这血神宗宗主。
如今就来了这小猫三两只,这不是明摆着没戏么。
而原本一路上都因为没有抓住师弋,而臭着一张脸的独眼修士。
其人刚一到达这里,就一眼认出了天膳老人这个痨病鬼的样貌。
而那另外一人虽然是低首垂头的样子,但是他还是马上判断出了师弋的身份。
对于这独眼修士而言,此行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样都让他将这两个仇人给撞上了。
那独眼修士带着大仇将报的兴奋,一脸激动的将眼前的仇人指给他身边的师兄。
那喉轮行者也没有想到此行居然如此顺利,办着宗门指派的差事,居然连师弟的仇人都一并遇上了。
此时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杀掉这两人然后返回金莲寺复命,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想到这里,几人没有分说的就朝着师弋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师弋见此不由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这些家伙太蠢。
刚刚那一波修士结社中人,好歹是受了些许言语蛊惑才冲入近前的。
这一下,血神宗宗主连引诱对方的话语都省了。
此时,师弋已经不想去看,这些注定将要死在炼狱峰之下的人的惨状了。
与其去担心他们,师弋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毕竟,这两波搅局之人接连覆灭,师弋的处境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边缘。
师弋薅方隐川羊毛所得来的运气,无疑是发挥了作用的。
可是,面对老谋深算,且拥有炼狱峰这种异宝的血神宗宗主。
这些运气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如果事态再继续这样发展的话,师弋很可能难逃血神宗宗主的毒手。
此时,师弋只能寄希望于得自方隐川的运气,可以为自己召来一个高手。
师弋不求来人有多厉害,只希望别一撞到炼狱峰就没了。
可是,师弋转念一想,自己认得这样的人么。
以此前的两波来人看来,运气也不是毫无根据胡乱发挥作用的。
只有与师弋产生有交集的人,才会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向着有利于师弋的方向发展。
这就好像五雷宗宗主此时突然出现在戴国,不仅把师弋给救了,而且还把血神宗宗主这个老怪物给锤了一顿。
这是再怎么好的运气,都无法实现的事情。
因为五雷宗宗主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动机,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戴国。
运气一直都是一项,因势利导的隐形加持。
就好像有人借符运、符祥之类的,运气手段炼丹一样。
其人之所以能够成功,那是因为丹药原本就存在炼制成功的概率。
还有方隐川,其人之所以能够利用自身气运,在国战之中将方家推上巧国第一的地位。
那也是因为原本就存在这种可能性,而方隐川不过是利用运道能力,提高了成功的概率而已。
综合以上可以看出,运气成功的基础至少要具备成功的可能性。
而师弋如今所面临的尴尬局面,就是空有一身运气。
却想不到有谁能够从血神宗宗主的手上,帮助自己脱困。
敌人也好朋友也罢,师弋竟然在自己的过往当中,找不出一个可以匹敌眼前敌人的人选。
至于方隐川那根本就不可能,不说别的其人作为一名运道修士,最擅长拨弄运气。
只此一点就保证了,其人不会轻易受到运气的牵引。
就在师弋怀疑,自己从血神宗宗主的手上逃脱的可能性,是不是为零的时候。
另一边,天膳老人眼见那五名行者进入了攻击范围。
于是,其人再一次发动了炼狱峰。
一瞬间,漆黑如墨的黑潮再一次,从师弋的身体之内涌了出来。
直接朝着那五名金莲寺行者攻击了过去。
面对势不可挡的黑潮,那五名行者大惊失色。
心知中了埋伏的他们,连忙向着后方退去,想要借此躲避黑潮的追赶。
可是,有着之前那些修士结社的胎光境修士作为前车之鉴。
一旦进入了炼狱峰的攻击范围,又哪里是后退可以躲避的。
不出所料,一截一截形同锁链的手臂,再次从黑潮之内伸了出来。
迅猛无比的朝着那五人直接抓了过去。
就在师弋以为这五名行者,终究难逃一死的时候。
一道震彻人心的佛号,突然在天地之间响彻:
“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
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注释1)
随着这一声佛号响起,那五名行者的身体之上,突然升起了一层带着耀眼金光的护盾。
接着,那些手臂碰触到了这五人身上的护盾之后。
就如同冬雪遇到了暖阳一般,哗的一下就完全解体了。
而这个时候,那五人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中年行者。
只见其人挡在了那五个已经懵掉的行者身前,面对汹涌的黑潮直接大喝了一声。
河滩上的一层砂石夹杂着泥土,在其人的喝声之中直接被掀了起来。
以远高于黑潮的声势,直接将其淹没在了一片砂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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