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难求 - 分卷阅读2
初先遇着他,小孩儿一定会爱上这小姑娘――而且这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该做的事,找这样的女孩谈恋爱,然后一起长大,结婚,生子。
简白有些自嘲,笑了笑不再说话。
于是这天早上吃完早餐,景初和姜喜从酒店出来坐公交车回学校的时候,两人一路上笑个不停,引得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盯着这俩疯子。
可是笑着笑着,两人都莫名觉得心里很空虚,毕竟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过去的终究没法再回来。于是恹恹地靠在一块儿,彼此沉默。
景初说:“今天怎么那么有兴致打扮起来了?你平时不是说最恨往脸上扑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粉啊乳液的么?”
“那必须的啊,”姜喜翻了翻白眼,“我皮肤本来是挺好的,要抹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不把我的脸弄毁了,化学的东西终究不靠谱!可我今早起来一说我这是要去会情敌,宿舍的姐妹们蹬时看不出去了啊,说什么也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赛过西施,以免在那小妖精面前排不上档次。”
景初:“……”要是她们宿舍的那群发现所谓的“小妖精”竟然是一四十岁的老男人,估计三观都得崩坏了吧?
姜喜于是又得瑟说:“怎样,姐今天帮你狠狠地刺激了那老男人,痛快不?”
“要今天不是简白换做你家那学长,我这样做你痛快不?”景初没好气地反问。
“不痛快。”姜喜回答得很干脆。
说到底,他俩不过都是感情上的惨败者。当初不顾一切付出了那么多,终究是被辜负。刺激了对方又怎样,你敢打包票你这样做对方真的会在意?就算对方真的在意,你仍旧逃不脱惨败者的下场。因为这些年你付出了最多却没有任何回报,因为这些年你以一种自残自伤的方式对对方念念不忘到头来不过空梦一场,因为最终的最终你只是希望遇到那可以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奢侈的梦想。
那么,还有什么好痛快的?
姜喜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景初见状于是安慰她道:“你不要这样,说不定你家那学长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鄙夷自己当初竟然不知道珍惜这样的你呢?你能遇到更好的。”
姜喜没有回答,但是景初感觉到对方靠在自己的那块肩膀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地砸在他的衣襟上,有一小片布料都被那潮湿的东西晕染开来,冰冰凉凉地紧贴自己的皮肤。
他和姜喜很早以前就认识,不过大家都坦白了自己的取向,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好朋友的关系。前几个月金教授见他孤家寡人那么久,也就联合别的学院的教授给他们这群单身研究生弄了个相亲会。他,花澈和姜喜都有幸参加。不过狗血的是他和姜喜竟然被分配在了一桌,那时候两人都心意寥落,觉得与其这样折腾不如就这样凑合凑合堵住教授那张嘴,于是就在一块儿了。
只是他们都知道,像这样的恋爱,都他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还只是朋友。
良久过后,姜喜哑着嗓子说:“他这段时间的确又跑回来撩拨我了,不过被我骂回去了。”
“……”景初默默汗颜,“他要敢再出现在我们学校,我一定帮你去狠狠揍他!”
“那你呢,”姜喜忽然直起身子,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看他对你也没你说的那样绝情,当初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景初回答:“我不知道。”
☆、第五章 你知不知道
景初只要一想起当年的事情,就觉得浑身都难受,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经历一遍的过往。
当年他和简白,仅仅是因为一堂校级公选课而已。
那时候他还年少,碰上像简白这样年轻英俊学识渊博上课风格又幽默风趣的教授,立马一见倾心。不过不止他一个人被简白的气质和才学吸引到了,他记得当年那节课下课后,容纳了三百多人的教室,里边大约两百多的女生都跟他一样看见简白两眼都放光了。
后来为了接近简白,景初逃了不少自己的专业课跑去旁听他的课,混脸熟后又顺理成章地每天跟简白一起跑步周末一起去球馆打羽毛球。那个时候他也只敢偷偷地暗恋简白,毕竟简教授是有家室的。他极力隐藏自己的小心思,用一种将近卑微虔诚地接近他,一边痛苦纠结一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地犯贱。
直到有一天他才知道简教授和他的妻子已经分居好几年了,两人因为各自家庭的关系都没法去办理离婚手续,但他们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再后来又听说简白在结婚以前有一个同性的恋人,他俩将近十年的感情,不过那恋人后来出了国还跟一男孩在那边登记结了婚。景初蹬时跟鸡血似的跑去表白,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块儿。
只是再然后,他发现简白一直念念不忘那恋人,甚至有时候在梦呓的时候,简白嘴里说出的也是“陈昔”这个名字。景初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那个叫陈昔的人已经在国外,已经跟别的人结了婚,简白这辈子是不可能跟那个人再在一块儿了。可又怎么可能不在意,有谁能忍受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嘴里念叨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后来他跟温和混熟了,就经常缠着温和说简白当年的事情。于是温和就会耐心地说起当年,说的最多的还是简白当年为官时跟江乔勾心斗角各自陷害的奇闻异事,不过后来两人怎么冰释前嫌成为朋友却一直是个谜;温和偶尔也会谈及简白和陈昔当年的事情,但提的不多,而压死景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温和说,其实当年简白和陈昔只是缘分太浅,两人都有太多的误会。这些误会简白是有机会跟陈昔解释的,可那个时候陈昔已经和那个小男孩在一起了,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景初这才明白为什么简白要这样念念不忘,因为误会而莫名错过,像简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释怀,何况当年他们有十年的感情。
人常说这个社会最难得的就是一个人的深情,简白是个长情的人,只可惜对象不是他。
景初不是圣母白莲花,不可能像个小媳妇那样守在简白身边,用那圣母高洁温暖的光芒去感化简白等他有一天能忘掉陈昔接受自己。他承认他是个非常自私小气的男人,他这样心甘情愿给简白压在身下付出那么多也只是希望他能爱自己多一点,既然简白忘不掉,那也没必要继续耗下去。
所以他下定决心逃离芒城,一个人在全然陌生的城市,用各种新鲜涌入的人和事填补心里那块没有了简白的空缺。
他很相信一句话,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离不开谁,the atter of question is ti。
但原来这世上若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就真的忘不掉。时间唯一能解决的事情,也仅仅是淡化曾经的感觉和痛。但所爱的那个人会一直一直烙印在心底,即使爱上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也永远不会在心底消失。
有人曾说宿命给我们的结局只是让我们摊开手心,可那人也只是说要摊开手心,并不是彻底忘记。
原来人一旦爱上了,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
在景初和姜喜回学校的路途中,简白和温和则相对无言地坐在酒店的床上。
江乔的声音通过电话免提功能被放大在房间内:
“我说简白你他娘的现在怎么没了当年跟我斗得你死我活的那股气势?小男孩么,你抓回来【哗―哗―】有什么误会不就都在床上解释清楚了?你真是太太太让我失望了,白白浪费了昨晚我媳妇帮你下的药!”
“闭嘴!”温和忍无可忍,心想自己跟江乔在一块儿真心不是往下掉一两个档次的问题,而是尼玛跟他在一块外人都会认为他和他一样是没有下限的物种。
昨晚上温和偷偷在景初的红酒里下了点安眠药,可那完全是为了把小孩留下来好让简白和他好好谈谈,有什么误会都一块儿摊开,不是让简白趁景初睡着的时候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像【哗――】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江乔那种粗俗的犯罪分子才会做得出来!
江乔一听见自家媳妇发怒,立马乖乖地垂下尾巴,嗷呜一声就差没蹭到温和脚下求宽恕。他急忙解释道:“媳妇,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遭罪的还是你自己。我不说了,我闭嘴!”
简白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两年前的一件乐事,那阵子温和对江乔拿酒瓶砸他顾客脑袋的事情忍无可忍好几天不理睬对方,江乔连忙围在温和屁股后边讨好解释。小孩看着好玩,跑上去添乱把江乔赶出门外,说他今天要跟温和简白玩3p,闲人非礼勿视。
江乔从来不怕景初和温和滚到床上,但有简白就另当别论。于是如忠犬护食般一提溜把小孩扔出酒吧,顺道也把他赶出去,然后两人不知道在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事,总之第二天就和好如初了。
小孩很是好奇他俩究竟发生了神马,于是开口问。结果江乔刚想喜滋滋地开口,却被温和气势汹汹地怒吼一句闭嘴,再然后江乔就如现在这般。
可是简白不是江乔,他没法像对方那样整天没脸没皮地跟在温和后边求喂肉求蹭脸,像江乔这种什么事都在床上解决的行径更做不出来。他托各种关系找了小孩两年,好不容易找到他铁定是不会放手,就算小孩是真心不想再继续下去,他也得问清当年的原因。
温和转向简白,语气没那么僵硬了,说道:“你也别介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初和那小姑娘不是情侣,真正的情侣没必要在人前那么肉麻恶心,正常人都不这么干的。”
江乔觉得自己无辜中枪,在电话那头嚷嚷道:“媳妇,话不能这么说。我整天跟在你背后不停地砸糖衣炮弹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我绝壁是正常人!”
温和一听条件反射地想要扭头瞪对方一眼,忽然意识到江乔现在不在身边,只得揉揉已经突起的太阳穴,低声威胁一句:“江乔你他妈再敢说一个字我回去就把你的舌头剁下来!”
电话那头立即传出嘟嘟的声音,显然江乔一惊吓把电话挂了,
简白很是感慨当年那个把自己弄出车祸差点挂了的主谋如今竟然变成这样脑残忠犬胆小的样子,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
简白淡淡一笑,说道:“温和你早点回去睡吧,明天一早你还得赶飞机回芒城呢。”
“那你呢?”
“等一会儿另一学校的领导就过来接我,我得带着这群小兔崽子继续巡讲。”
☆、第六章 随风而逝(上)
简白的出现恍如一个梦,亦如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明明在心里激起千万层巨浪,却在梦醒过后,一切了然无痕。当天晚上景初拉上花澈和姜喜在学校附近的ktv包了间包房,这对“小情侣”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俩人各自一副霜打茄子的哭丧模样,豪气冲天地点了三打啤酒,然后一边抱着麦克风一边抱着大瓶啤酒窝在沙发的两头撕心裂肺地吼歌。
花澈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一个遄掷葱稳萘耍这俩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俩吼歌的架势,声波能把天花板上的灰尘给震得纷纷扬扬地落下啊喂!
花澈逃难似的冲出包厢大门,耳边依旧充斥这震耳欲聋的嘶喊,他想直接逃回学校可又怕这俩一时想不开做点什么冲动的事情,只能蹲在门旁边的墙边唉声叹气地抽烟。
认识这俩奇葩还真算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不过最让花澈无法忍受的是,这俩魂淡竟然在包厢里反复地唱夏炎的《火海》!尤其当他听到里边歇斯底里地唱“我爱得葬身火海,你爱得置身事外”的时候,整儿个被整疯了。
――尼玛这货不是正常人!尼玛你俩不就吵个架咩?!尼玛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玩这种折磨身边的人咩?!尼玛还爱得葬身火海,当文艺小青年在发羊癫疯咩?!
花澈在听第十五遍的时候,忍无可忍的他背后终于熊熊燃烧起黑色的火焰。他刷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把烟头恶狠狠地掐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磨刀霍霍地拉开包厢的大门,仿佛每走进去一步,脚底都能燃烧出一团怒火来。
“你俩tm的就不能好好在一起,非得爱得死去活来?!”花澈对正在沙发上蹦q的俩疯子怒吼道,声音之大,竟然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景初和姜喜闻言放下话筒齐齐转头,即便在包厢昏暗的光线下,花澈也能看出这两人脸上满脸的泪痕。
墙壁巨大的屏幕上只剩下夏炎一脸忧伤,字幕上出现一行字:我爱的流出泪来,那滴泪落进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花澈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尼玛这世界绝壁疯了!
――这俩人没一个正常的!
花澈默默转身离开包厢,继续蹲在包厢外边的墙角边唉声叹气地抽烟。
☆、第七章 随风而逝(下)
这俩疯子发羊癫疯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他们的吼得喉咙都快发不出声音了,才趴在沙发上呆怔地盯着天花板,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睡姿难看地躺在沙发上一边抽噎一边沉沉地睡过去。
花澈愤愤不平站在包厢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已经消停了的俩人,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景初拖到地板上暴打一顿。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闷闷地脱下外套盖在姜喜身上,然后转身去找服务员把包厢空调的温度提高。
做了这一切后,花澈回到包厢给自己点了首歌,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巨大屏幕上出现陈奕迅穿着黑西装黑色高礼帽的造型,咋眼一看还以为是卓别林。整个画面就如巨大无声的黑色默片,是那个年代的黑色幽默。
花澈坐在大理石的茶几前,一个人对着巨大屏幕,双手紧握着麦克风。那一刻他的表情在屏幕光影的映衬下有奇异的悲凉,声音轻而温柔。
他轻轻唱到:“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
在这个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城市,大概除了他和姜喜俩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四年。
二十四年了,其中有八年,每一年都看着不同性格不同样貌不同年龄的小男生或者老男人追她;然后又有几年,看着她或因为分手或因为吵架哭得歇斯底里狼狈不堪。
只是,他也只是旁观着,看她哭看她笑,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哪一次的情绪波动是为了自己的。也许是他俩认识太多年,反而成了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汇的那一天。
巨大屏幕上的配乐还在继续,低声的温柔中似乎有什么轻轻触动了那一根心弦,被触碰一下心脏就凛冽地疼了一下。是那样沉重的心事,可惜只能盛开在无人可见的暗夜中,独自盛开又独自落败。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只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然而唱着唱着,花澈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忽然听到身后离他不到一米距离的地方,传出他那小师弟委屈地嘟囔:“简白你个混蛋……”只是这么一句,然后景初不安分地挪动一下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翻转过身继续睡了。
――这是神马情况?!!
花澈震惊了:简简简简简简简白!!!那不是昨天来咱学校开讲座的那啥啥教授咩?!!为毛自家小师弟喝醉说梦话的时候喊的却是这个人的名字?!他俩不是不认识咩?!!
然而当花澈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又听到沙发另一头,姜喜呢喃道:“苏而你为什么……”
花澈的三观瞬间崩塌了:苏而不是前阵子跟姜喜暧昧最后却不负责的人渣学长咩?!
尼玛这俩疯子在ktv里发疯,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嘴里喊得却不是对方的名字……
尼玛这俩货是真的吵架了咩?!
☆、第八章 梦醒以后
景初第二天清早六点的时候醒了过来,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痛欲裂,而且声音嘶哑得简直发不出声音来。他一边揉揉吃痛的脑袋一边爬起来,才一转过脑袋,就看见沙发的另一头姜喜正缩在花澈的怀里,她的身上披着对方的外套。
他知道花澈和姜喜从小青梅足马,俩人感情胜过亲生兄妹,也就做多想,一个人朗朗跄跄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厢,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一把脸。
然而莫名的,心口仍旧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其实自从简白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种种行为都表明了对方想要和他复合以后,景初的心就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两年多了,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可当那个人再次出现后才明白所谓的“忘记”有多么苍白可笑。
可当初实在爱得太狼狈了啊,他爱他爱得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可依旧赢不回那个人的真心。
他不会愚蠢地再此被那个人伤害,所以选择冷漠对待。可有没有人能告诉他,究竟还要过多久,过往的一切才能真正成为云淡风轻的曾经?
不,不能在继续这样沉沦下去!
景初猛地闭上眼睛,用双手盛水恶狠狠地扑到自己的脸上。冷冽的清水刺激着毛孔,侵染了他的眼角。景初确定自己的眼角湿润了,却不知道那份湿润究竟来自水龙头的水还是来自泪腺。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往下冲。
过了很久,景初终于平复下躁动不安的心情,霍地睁开眼,顺手关掉水龙头。然后他双手撑在黑色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镜中流露出软弱表情的自己。
人的一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所以他也该清醒了。
之后他慢慢走回包厢,在半路上碰到一边揉眼睛一边疲倦地打哈欠的姜喜。这妖孽昨晚上玩到那么晚才睡,而且包厢的环境又不大好,所以整张脸有些油腻,而且苍白憔悴。
姜喜毫无形象尽毁的自觉,漫不经心地上挑了一下眉梢,发现是景初,就一边打哈欠一边懒洋洋地打招呼道:“早上好。”
“……”景初无奈地揉揉姜喜的脑袋,“赶快去整理整理,小心被人看到你那副模样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姜喜小妖孽平时虽然脱线得不着边,可有时候看起来却像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小屁孩。
“……滚!”姜喜一听立马横了景初一眼,“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你这个没有小攻疼的受!”说完,姜妖孽不屑地把头扭过一边,昂首挺胸地从景初身边擦身而过了。
“……”景初瞬间石化。
回到包厢。
景初一推开门就看到花澈正含着泪蹲在墙角画圈圈,样子要多凄凉有多凄凉,就差一片落叶在他身后飘呀飘了。景初不解,于是走向前,蹲在花澈身边好心关怀道:“师兄乃肿么了?”
“银家不要活了嘤嘤嘤……”花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景初猛地站起来,烦躁地用脚恶狠狠地踹了一下花澈的屁股,“装可怜装个屁啊!小爷我不吃这一套!”
花澈以一个四脚趴地的姿势贴在地板上,内牛满面:“连你也欺负我!姜喜是小混蛋,连她家老公也是个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
得!不用说,一定是刚刚姜姑奶奶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花澈怀里觉得自己被吃了豆腐,于是在他不在包厢的时候玩了什么重口味sm游戏――尼玛就花澈那挫样哪里是姜姑奶奶的对手啊!
景初大清早就看到一苦逼的二货,瞬间脑补了这二货被欺凌的场景,心情不由得大好。
随后他们三个人慢悠悠地离开了ktv。
这时候才不过早上七点,除了偶尔在路上看到几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骑自行车在自行车道里飞快冲过的中学生,马路上甚至连汽车都很少。然后他们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广州粥铺要了三份皮蛋瘦肉粥和两碟咸菜,三个人闷声不响地低头吃早餐,打算早点吃完就圆润地滚回宿舍补觉。
然而景初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见简白嘴角噙着笑慢慢朝他走来。其实这个老男人嘴角含笑未必是因为心情愉悦,嘴角挂笑的男人总是给人以温润矜贵,却又可亲可敬之感,这个老男人只是习惯于在人前保持这样的形象。
景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自从前天在酒店与这个男人分别后就没想过还会继续和他有交集,然而对方还是不依不饶阴魂不散地跟过来了。
花澈不知道景初和简白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故事(他甚至不知道景初的真实性向),只觉得前两天来学校开讲座的别校教授竟然这个早晨出现在这么一家小粥铺,这世界还真是奇妙。他连忙站起来,恭谨道:“简老师,您也是来吃早餐的吗?”
景初和姜喜也连忙站起来,不过姜喜机警地贴到景初身边,轻轻地挽住景初的手臂,笑靥如花地对简白道:“老师早啊!”
简白用眼角瞥了一眼姜喜挽着景初手臂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呵,好巧。”
巧个屁!景初盯着简白的眼睛简直要冒出火了,然而嘴角却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客套而又谦逊的笑容,咬牙切齿道:“真是好巧呢!”
花澈热情地拉开他身边的座椅,连忙招呼简白道:“相请不如偶遇,老师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跟我们一起吃个早餐呗!”
简白从善如流。
☆、第九章 为难自己
很快的,老板又上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摆在简白面前。景初一直低着头佯装认真喝粥,沉默。姜喜原本就站在景初这一边,所谓伤害过朋友的都是混蛋,所以她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佯装低头认真喝粥。
两个原本就话多的人见人教授以来就立马闭嘴沉默,这样古怪的气氛连花澈也觉察出来了。不过简教授毕竟是客人,俩小孩闹脾气就算了,他好歹得活络活络气氛免得人家说他们怠慢了贵客,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绞尽脑汁地找各种话题主动跟简白说话。
好在简白是个健谈的人,而且风趣幽默,所以尽管有俩小孩故意找茬,气氛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如果不是身在其中,从旁人看来这四个人在一起的气氛是非常热络的。
最终,姜喜看不下去了。她在桌底下恶狠狠地踢了花澈一脚,花澈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然后姜喜忽然站起来,笑嘻嘻地道:“不好意思,我想上个厕所。”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跟人打招呼吗?”景初语气凉凉道,“难不成连上个厕所还得经简教授同意?”
景初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就像根根竖起的利刺迎面朝简白扑去,这时候就算是个三岁小孩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
姜喜眼珠子转一圈就知道景初这话其实完全是在针对简白,于是笑容满面地俯身在景初耳边,甜甜地笑道:“亲爱的,人家简教授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在贵客面前我们怎么能失礼呢?”
她是在提醒他,人简白也只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而已,是客人,不是自己人,所以还是要注意分寸。
然而简白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景初,眼神温和,似完全不介意:“我站在讲台上是你们的老师,下了讲台我们就应该是朋友。朋友之间,没必要太过注重那些繁文缛节,你说是吗,阿初?”
“呵呵,教授您位高权重在芒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这些小角色除了唯命是从还能做什么呢?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景初扯了扯唇角,随后拉下整张脸来。
花澈见势不对立马跳起来,拉着姜喜就往外跑:“那个,人有三急,我们先去了啊……”说着就跟逃难似的冲出粥铺,背后扬起一阵黄烟。
花澈拉着姜喜跑了很远,直到确定粥铺那俩人看不到他们了,才惊魂未定地松开姜喜。他跑得太急,如今有些喘不过气,只得弯下腰大口呼吸。姜喜也跑不动了,干脆坐在身旁的花圃边上,整个人小小地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喘息。
“我说,”花澈一边喘气一边心力憔悴地问道,“我怎么就觉得景初今天表现得有点儿怪呢?平时也不见他这样啊!”
“他跟简教授有不共戴天之仇!”姜喜解释道。
“……”不知道为什么,花澈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昨晚上景初醉醺醺地趴在沙发上呢喃简白这两个字,仿佛和这个人有非常深重的过往一般,瞬间就辶耍“难不成简教授杀了他全家?!至于这么心心念念的嘛!”
姜喜一愣,她是被‘心心念念’四个字给震住了。
两个人再想到今天景初的反常举动,一时间无言以对。
良久。
姜喜像想通什么似的,忽然站起来,豪气冲天道:“走!咱回去补觉!”
擦!他俩就这么走了未免有些不道德吧?!花澈迟疑:“那我家小师弟呢?”
“发个短信通知他我们开溜就成了呗。”姜喜懒得理会花澈,这二货什么都不明白:那分明是那俩人的战争,他掺和进去是打算当炮灰?
她也真是傻,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阿初对简白一直念念不忘,你妹要不是他心底还对简白有感觉又何苦用这种方式为难自己?!
但或许,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为难自己。
☆、第十章 你究竟想怎样
而在粥铺。
简白饶有深意地盯着狂奔而去的某两个人,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这两天动用了点关系调查了一下姜喜这个小丫头的家世背景,没料到竟调查出这个小丫头是单亲家庭出身。如果没有调查姜喜的过去单看现在的她,根本没法想象这个小丫头片子在高中的时候曾有过严重的抑郁症并且两次自杀未遂。
姜喜小丫头倒也有点意思。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调查发现花澈和姜喜俩人青梅竹马,两年前花澈有保送到更好学校的机会,可他却选择放弃转而考来这所在东南沿海不算非常出名的211大学。而姜喜当年的第一志愿就是这所学校。
如果这样都还看不出点什么,简白也就白活了那么多年。这世上也就只有阿初这个缺根筋的才觉察不到那个男生对那小丫头的小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稍微给那俩小孩一点机会,那小丫头迟早会转向真心待她的花澈。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阿初还能找什么借口拒绝他。
景初注意到简白的眼神,瞬间就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点真心不能怪这个老男人,因为当初刚刚认识姜喜和花澈那会儿,他也差点以为这两货是情侣。可处久了就发现,这两人这辈子大概也就只能这样了。
或许他们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彼此,只是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反而觉得做情人不如做朋友来得舒服。因为有些感情一旦跨出了那个界限,就再也回不到最初。与其如此,还不如一直保持那份距离,单是那样的温暖,也足够陪伴一生了。
不过景初并不打算主动跟简白解释些什么,因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很快就收到了姜喜的短信:教授太凶残,我们功力尚浅斗不过他,先溜了哈。
景初愤愤不平:尼玛有这样当朋友的咩?!
不过他是不会在简白面前表现出被朋友抛下的气愤的,骄傲不容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冷哼地把头扭过一边,高声叫唤老板:“老板,结账!”
粥铺老板立即喜滋滋地拿着一本点菜单跑过来报了个数。
景初自然而然地掏出钱包刚想从里边取出五十块递给老板,却被简白捷足先登对方率先递给老板一张喜庆的红色的一百块大洋。景初甚至连早餐的钱都不想占简白的,只得刷地站起身,刚想把钱塞老板怀里再把简白的钱还给对方的时候,却忽然被对方拦住。
“我来付账就好。”简白坚决地反手
恋耽美
- 肉肉屋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