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难求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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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景初的手,然后把钱塞回他的钱包里。
    “老板,帐记在我头上就行了。”景初动手不能只好动口,而后转过脸,虚伪又客套地对简白说道,“教授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哪有让客人付账的说法,你说是不?”
    简白终于控制不住收敛起笑容:“阿初,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哈?”景初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讥讽道,“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过呢!”
    “乖乖听话,不要闹了好吗?”
    “简教授当哄三岁小孩吗?不过真可惜,我不是您的学生,没有义务听您的话。再则,我跟您算什么关系?大庭广众的,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暧昧好么?您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简白终于被激得不断冒出怒气,加重了抓着景初的手的力道。景初这话已经说得非常过了,面对这样的羞辱,要换作脾气不好的能当场扇他耳光。然而如果这么做,估计他跟小孩最后的那点情分也被扇得消失殆尽。
    所幸早晨的粥铺还没什么人,不过简白是不肯放任景初这么继续下去了。
    “先跟我走。”简白冷脸命令道,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景初的手腕往外走。
    “混蛋!你要干什么?!”景初没想到会上演这么一出,要他跟他走不扯淡么,于是奋力挣扎起来。然而简白的手就像铁圈一般禁锢着他,挣脱不开,甚至连反抗也显得苍白无力。景初不由得恼羞成怒,“你放开我,混蛋!”
    简白充耳不闻,一直把他拉到车前,塞进车后座上,自己也跟着挤进去。
    景初被气得不轻,简白才跟进来他想也没想便扬手扇了对方一耳光。
    “啪!”耳光声清脆刺耳。
    景初呆住,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生生挨了他一巴掌,甚至连反抗一下都没有。其实以简白的身手,这一巴掌他明明是可以躲开的。
    “气消没?”简白对挨了掌掴的事情毫不在意,尽管被打的半边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他紧盯着景初的眼睛,认真而严肃道,“你要还气不过,可以再打我一下。”
    景初顿觉有些心虚,不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可简白并不打算放过他,身体倾向景初,把脸凑到景初的跟前,连呵出的气体也全都扑在对方的脸上。他眯起眼睛,饶有深意地问道:“你究竟在气什么,嗯?”
    擦!事到如今,再追究小爷在气什么还有意义呢?!景初体内那颗炸弹的导火线终于被点燃,咻咻几下炸弹就在他体内爆炸。他那表情已经非常怨恨了,猛地转过脸,恶狠狠地想要把简白推开:“小爷……唔……”
    那些愤愤的话甚至来不及说出口,便已经被简白以吻封缄。
    ☆、第十一章 强吻什么的
    简白的这个吻霸道而充满侵略性,宛如年长而权威的兽在毫无怜惜地侵占一只年幼弱小的兽,小兽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景初只觉得双唇被什么湿润温热的东西堵住,随后就被强行撬开唇齿,口腔被打死扫荡。而他就这样被简白压在身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此刻有些疯狂和弥乱的简白,甚至忘了反抗。
    他不是小说或者狗血偶像剧中那些白痴女主,什么俩人吵架后男主霸道地把女主粗暴地推到墙上强吻一通,女主就莫名其妙原来男主的桥段几乎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何况就算他是被压的那个,本质上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爷们的事实。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自己以这样屈辱的姿势被侵犯,那是关乎男性尊严的事情,所以即使对方是自己曾经深爱的那个人也是不可以的。
    好在简白很快就放开了他。
    景初慢慢坐起来,冷冷地瞪了简白一眼,用手背轻轻擦了一下嘴角,道:“简教授,需不需要我现在就脱下裤子让你上,嗯?”
    景初是真的生气了,当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就如现在这般不吵不闹,只是冷漠对待。
    简白怔了怔,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景初的脸,却被对方恶狠狠地用手挥开。他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今晚就要回芒城了,走之前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刚刚那瞬间爆发的暴虐情绪烟消云散,简白那一笑,整个人便又恢复成平常淡定从容,温和矜贵的样子。
    这个人怎么可以装作一副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的模样!
    “现在看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我们好好说一会儿话,好吗?”
    “……”景初也就不再吭声,他知道拒绝也是没什么用的。
    “我找了你整整两年,”见情形阿初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气不过,简白只得自顾自地开口,试图软化对方,“我甚至不得不腆着脸回去借用了家里面的一些关系,结果反而惹得老爷子对所有人下了封查令,要不是简伊暗中帮我,我还真找不到这里来。”
    “……”
    “跟我回去好不好?家里那些东西还保持原样,我也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对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江乔已经辞职了,现在在温和酒吧里帮忙。他们就跟我们住一个小区,你要是回去的话能整天去他们家蹭好酒。”
    “……我已经有女朋友,”景初闭上眼睛,“够了。”
    简白神色微微一变,心说你那女朋友根本不像那么一回事儿,当糊弄小孩么?可明知道姜喜只是景初随便找来拒绝他的借口,他却不打算在这时刻揭穿,他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会维持太长久。既然如此,他有何必说出来讨景初不痛快呢。
    简白笑了笑,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说:“阿初,我听说你们这个学期就要去实习对不对?金教授似乎希望你留校,可你却拒绝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进公司还是进事业单位?我觉得你这个专业要真的想专业对口的话,最好……”
    “我要去英国。”景初淡淡地打断简白,“我已经拿到那边的录取通知了。”
    “……”简白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他原以为来之前已经把景初的状况调查得很清楚了,没料到却半路杀出这么一出。只怕小孩出了国后就更难把他哄回来了吧,这倒让简白感到有些头痛。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去英国也好,毕竟国外的科研条件比国内的要先进许多,男人嘛,读个博士出来总是好的。对了,你是去哪个学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景初冷声反问道。
    “我这也是关心你。”简白说,“早年我也在英国念过两年硕士,我在那边还有些人脉,可以拜托他们好好照顾你。”可忽然想起什么,不由得苦笑说,“算了,要实在不行我就申请去英国进修两年,那群不靠谱的不把你教坏才怪!”
    他以前的那个圈子有多乱外人根本无法想象:半夜嗑药后在路上疯狂飙车有之,去高级会所玩群p有之,在夜店组个局一个晚上刷个上万英镑有之……这些人不缺钱,他们缺的是刺激。
    景初今年虽然快二十四岁了,但在某些方面,心理年龄就跟十岁的少年一样。简白喜欢的就是景初这份纯澈,他还真怕把小孩交给那群乱得没边的人之后,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可景初却忽然那冷冷道:“简教授,算我求你,你能离我远点吗?”
    ☆、第十二章 离我远点
    景初那一句离我远点终于让简白的温淡表情再也挂不住了:简白是军人世家出身,虽然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加上他这一代都转投政界或是学术界,身上那种军人的气场已经很淡,但骨子里仍流淌着某些军人世家成长起来的后代才有的血液,比如对上级的绝对服从。
    虽然他没有变态到要求景对他完全的服从,但从俩人见面后对方抗拒和不顺服的姿态一直让简白感到非常烦躁。就好像看到一根逆势翘起的毛发,总觉得这根毛发破坏了整体的和谐,必须捋直捋顺了,他心里才舒坦。
    在军队,他可以通过狠狠地操练刺头儿,让所有不服从命的人乖乖听话。可如今年面对的是一向吃软不吃硬的景初,简白反倒不知该拿对方怎么办了。
    简白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力控制住自己心底的火气,感觉自己能够心平气和地同景初说话了,才霍地睁开眼,尽量温和地问道:“你究竟在堵什么气?我认为我们可以摊开来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好好商量……”
    “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可你时隔两年后,却忽然纠缠不休。”
    “……”简白冷下脸来,“你非要把事情弄得这样僵吗?”
    “……”景初瑟缩了一下,忽然不敢再看简白的表情:此刻对方的眼神非常肃穆冷锐,隐约中又透出对方暴躁的情绪和不容人侵犯的威严。这样强大而极具压迫感的气势汹涌而来,愣是把景初逼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直觉简白是真的动怒了,这个男人一旦动怒后果非常严重,景初还真有点怕对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毕竟简白那个圈子的人是什么都敢干的。
    于是景初干脆把头扭向车窗外,心虚地盯着窗外的景色。随着时间推移,校门口进出的车辆和学生逐渐多了起来,新的一天终于拉开序幕。
    可地球每时每刻都在不停转动,下一个二十四小时就是无法阻挡又理所当然的全新的一天,生活总是在向前,为什么有些人却一直活在过去呢?
    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古怪。
    沉默了仿佛半个世纪之久。
    终于,简白面无表情地开口:“下车,”他闭上眼睛,“在我没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之前离开我的视线。”
    景初背脊僵硬了一下,终究头回也不回地开门离开了。
    ☆、第十三章 爱那么伤
    景初回到宿舍后就爬上床闷头睡了,然而任他如何辗转反侧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宿醉所带来的头痛,以及简白造成的难过,令他陷入虚弱的痛苦的深渊。景初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地咬着拳头,然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不在乎,可当被那个人强吻的时候,心依旧痛得无法呼吸。可是,他已经完全不敢再相信那个人了吧?毕竟昨日那些痛楚和伤口还鲜血淋淋地摆在那里,提醒着自己曾经爱得多么愚蠢。
    景初长那么大除却婴儿时期,他也就哭过两回:一次是决定跟简白分手的那一天,一次是今天。
    不过他强迫自己绝对不哭出声,因为那样子软弱得跟个娘们似的,他不喜欢自己这样。
    而今天正好是周末,同宿舍的另外三个哥们也都没起床。整个宿舍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也仿佛什么都存在。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景初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地睡了下去。
    在分手的两年中景初一次都没有梦见过简白,然而这一次,他却梦见了旧日的光景:
    那一年他才二十岁,s大大二经济学班的本科生。
    那一天芒城明媚金灿的阳光一泻千里,天空碧蓝如洗,干燥清凉的微风拂面,盛夏的蝉鸣此起彼伏。那个时候景初每天下午四点的时候都会装模作样地抱着一本厚厚的《公共管理学》,坐在在西区阳光书吧旁边一棵高大浓郁的香樟树下,时不时偷瞄一眼坐在露天桌椅上安静地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简白。
    尽管他已经旁听了简白两个多月的课,可他依旧不敢上前同对方说哪怕一句话。他怕他看人家的眼神太狂热,心底的欢喜被对方尽收眼底,反而对他生出厌恶。景初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跟普通人不一样,但他从来不敢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起。这样禁忌的感情是旁人所不能容忍的,亦会被社会所诟病,他是一直都清楚明白的。
    然而他从来没有像迷恋简白一样迷恋过任何人,就跟吸毒似的,只要这么远远地看到对方就开心,而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心底就挥之不去地烦躁。
    如果一直这样,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或许景初会永远隐瞒自己的性向,虚伪地装作一个异性恋者,普普通通地恋爱,结婚,生子。
    可就在那一天,简白蓦地抬头,侧转过头,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发现了一直偷窥他的他。景初慌忙地低头假装看书,心脏在瞬间剧烈跳动,心虚得厉害。过了几秒钟,景初忽然看到他的跟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顺着对方修长的腿往上看,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呼吸为之一窒!
    “我记得你,”简白笑容温和,他穿着一件纯棉白色的衬衫,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肩头上,这个人宛如从童话中走出来的优雅矜贵的王子,“这个学期你一直都坐在第一排听我的课。”
    “我、我、我……”景初刷地一下站起来,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手脚慌乱得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的脸颊忽然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酡红,“简、简教授……”
    “不要紧张,我又不会吃人。”
    可可可可可可是!!那是他每天春梦都会梦到的对象啊!!他他他他他……不紧张才见鬼呢!!!
    然而场景忽然又转换到另一个地点。
    那是永无止境的黑夜。
    景初在黑暗中蓦地睁开眼睛,转头盯着平躺在身边的简白,不知道为什么就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混杂着香烟的味道,闻着就令人感觉安稳妥帖。而这个温润优雅的男人,如今已经是属于他的了。
    景初心满意足地往简白怀里蹭了蹭,刚想闭上眼睛重新入睡却忽然感觉到这个男人全身一僵,焦躁地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他听到那个男人痛苦低沉的声音,焦虑而沉痛:“陈昔,不是这样的……”
    景初整个人如坠冰窖,身体在刹那间动弹不得。
    自从简白答应和他试试之后,他就陷入一种非常飘忽的状态当中:和简白谈恋爱给人非常虚幻的感觉,就好像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他总是害怕哪天一睁开眼睛梦就会醒过来。他是如此爱他,爱得心口发疼,甚至觉得迟早有一天他会在这幸福的疼痛中死去。
    可当他透支了所有的冲动和勇气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蓦地听到这个男人在沉睡中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简白看起来是如此纠结痛苦,就好像他在极力挽留生命中什么非常重要的人,可就算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人也不会再回头,空留他在原地哀伤。
    或许在简白心中留了一个非常大的空白,自那个人走后就再也没有东西填进去过。即使他后来和别的人在一起,别人也填补不了他心口的那道裂痕。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景初只觉得难过得想哭。
    然而就在此时,梦中的场景又转换了。
    这一次是在一间空寂的房间。
    景初半跪在厕所的马桶旁吐得昏天暗地,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正常吃一顿饭,全靠啤酒度日。急性肠胃炎发作引起的上吐下泻,胃部猛地痉挛和剧烈的呕吐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可比病痛更难受的是心脏,他心里全都是一种巨大的他所无法承受的痛,痛的浑身都麻木了,可那样的黑暗依旧没有过去,生命仿佛已经被掏空。
    那是景初离开简白的第三天。
    无以为继。离开简白后他只剩下这一个感觉。他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他觉得已经不会再有“今后”了。他余下的生命,也只有绝望的灰白陪着他,不会再有快乐,亦不会在爱上任何人……
    景初明明还在睡梦中,可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又控制不住地流泪了。
    枕头一片冰凉。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么伤。
    ☆、第十四章 人渣啊这是(上)
    景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宿舍里一片漆黑,床下一片冰蓝的幽光以及噼里啪啦的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除此之外静寂无声。不用猜,老大肯定是出门跟他的小女友约会了,而床下俩死宅必定又猥琐地蹲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打游戏。一切恍然又恢复到简白从来没有出现在这所学校之前的样子,他知道这时候简白已经带着他的研究生飞回芒城了。
    于是故事也就只能这样。
    在这瞬间景初心里非常难受,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一般,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这样的情绪如同当年他失恋一般,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逼自己离开简白,心里都会那么难受。
    不过他不是林黛玉,遇到这种事他亦不会像文艺青年一样跑到微博上或者博客里发点顾影自怜的忧郁小文字。他慢悠悠地爬了起来,下床,打开宿舍的灯,然后默不作声地刷牙以及用清水洗脸。
    收拾好自己后,他回到书桌前拿起手机,划开屏幕一看竟然有三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未接电话皆来自姜喜,分别在中午十二点打来两次和下午五点打来一次,不过那时候他正在睡梦中根本没听到。两条短信中有一条是姜喜的,她说本来想找他一起吃饭,不过估计他还没醒,就找花澈蹭饭吃了。另一条是来自导师的,金教授说最近要做一个课题,下周一早上十点的时候到xx楼找他。
    景初真想马上冲到自家导师家里狠狠地亲一口老师!
    因为每次跟老师做课题都得忙着找各种资料做各种调研,到那时候忙得脚不沾地的,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课题的内容和资料,他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想些别的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金教授的这条短信简直就是他溺水身亡前一刻抛向他的救生圈!
    景初想也没想便回了老师:我一定准时报到,谢谢老师,我会尽最大努力跟您做好这次课题的!
    刚发完短信,他的肚子忽然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起来。
    他睡了一整天,一整天都没有进食正常人都吃不消。
    于是他随手把钱包装进裤袋里,滑动了下手机的按钮,从通话记录中找到姜喜的电话,一边抬脚走出宿舍门一边拨出电话。
    “阿初,给我带盒饭回来!”
    “还有我的。”
    就在景初打开宿舍门的瞬间,宿舍那俩死宅目不转睛的对着电脑,眼皮抬也不抬地先后说道。
    这俩货玩dota绝对要封神了!如今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这俩货除了开学报道那天出过宿舍门以外,当真整整一个月都窝在宿舍里,过着床铺、电脑前和厕所的三点一线的生活。他们甚至连叫外卖都让人送到宿舍门口才稍微挪动一下身子的!
    景初默默扶额:“我可能快熄灯了才回宿舍,要不你们叫外卖吧。”
    “那你帮我们打个电话?我这里实在分不开身,下副本呢!”其中一个说道。
    景初额角暴起:“……”
    真是……没救了这俩货!
    他决定无视他们,黑着脸走出宿舍了。他才反手关上宿舍的门,姜喜那边的电话接通了。
    “喂,姜喜姑奶奶,”景初赔笑道,“想吃宵夜不,要不今晚我请你吃宵夜?”
    今天姜妖孽难得给他打了三个电话,结果他一个都没有接,估计妖孽今天被刺激的炸毛了。这时候景初要还不采取补救措施,明天姜妖孽能冲上他们宿舍活剥了他的皮!
    不过出乎意外的,姜喜竟然没有直接在电话里头破口大骂,她的心情似乎有些失落,连声音也是极其低沉压抑的。她淡淡地开口说:“今天不想吃什么东西,要不我们买点小酒到湖边散散心?”
    “……昨晚您还没喝够啊?”
    “混蛋!老娘今天受刺激了可以不?陪不陪老娘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你爱去不去!”
    “……”看来姜妖孽是真的大受刺激了,景初赶紧谄媚道,“去去去,我必须去啊!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姜喜终于满意地挂断电话。
    之后他们俩买了半箱啤酒,一包酒鬼花生,瓜子零食若干,便一起走向图书馆后边那个占地一亩的湖了。姜喜今天心情非常糟糕,跟随时都会被点燃的炸弹似的,眉目间的戾气都非常的重。如果此刻她拿着水果刀从阴暗中跳出来,配上此刻的表情,说她是个变态杀人狂指不定也有人相信!
    所以景初一路沉默,他不会自讨没趣地引火烧身。
    他们走到湖边,挑了个人比较少的僻静角落,然后把东西都放在草地上,两人就并排平躺在草地上看零落在漆黑夜空的星光。
    过了很久很久,姜喜才主动开口:“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过苏而那个混蛋又跑回来撩拨我了嘛,结果今天我跟花澈在校门口吃午餐的时候,看到他正得瑟地搂着一个漂亮的小学妹玩爱情进行时。”
    景初无言,有些人说他是个渣,都算侮辱“人渣”这个词汇了!因为对方连人渣都不如!
    姜喜忽然坐起身,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把下巴搭在膝盖上,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猜后来怎样了?”
    “花澈跟苏而打起来了吧?”他太了解师兄了,他这个师兄正直而豪爽,不过有时候也会冲动得不顾后果。不过那个人渣都渣到自家人头上了,只要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下去啊我勒个去!景初敢确定如果今天陪姜喜吃饭的不是花澈而是他,他也会这么干的!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家妹子被人这么耍着玩!
    姜喜听到这句话,忽然就笑了起来:“呵呵,是啊,花澈那白痴是真的下了狠手,真是要命了……”
    ☆、第十五章 人渣啊这是(下)
    忽然想到什么,姜喜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吭声。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跟景初开口,甚至连说出来都说不出口。然而某些情绪却压在她的心头,异常沉重,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今天花澈和苏而打架那战况惨烈,把苏而的新欢都吓哭了,整儿个跟傻x似的除了哭就是哭。姜喜这个人则比较强悍,中学时代她就是小太妹一枚,双方拿着大砍刀在街头火拼的场景见了不知道多少回,所以目前这种情况在她眼里跟玩家家酒似的。
    所以直到这两人被闻讯赶来的门卫和院领导拎回学院办公室之前,姜喜都兴致勃勃地在一旁为花澈呐喊助威。
    两人打架围观群众无数,不过学院方面依旧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院领导把他们拎回去一问原因无非是小年轻你爱我我耍你的老套戏码,痛心疾首地教训了他们两个小时后,便让他们关在学院办公室写五千字的检讨,顺便给每个人一个警告处分。然而苏而的新欢听到这样的判决吓得脸都青了,在学院办公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地追问苏而怎么办她不想背处分云云。
    姜喜是个没脸没皮的,一见对方这副挫样,甚至在院领导面前也没矜持下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从初中开始她就大大小小被处分了不下二十次,最后她还不是混得有声有色的?这新欢心理承受能力未免太差了!
    “苏而,”姜喜笑得很讽刺,“没想到你的眼光也就这样,当初我还真是瞎了眼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新欢一听自己被姜喜贬低了,蹬时激动地尖叫起来,甚至张牙舞爪地朝姜喜进攻。不过对方在碰到姜喜的前一刻,却被花澈牢牢抓住两只手腕。花澈一脸阴沉,咋眼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苏而一见情况不对,立马向前架着花澈的手想要维护他的新欢。
    这情形,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架了。
    “你们都给我住手!”院领导揉揉吃痛的太阳穴,沉声道,“你们好歹已经是成年人了,别整天跟个小中学生似的爱来爱去要死要活的!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儿!”
    姜喜无所谓地松了耸肩,转身到身后的茶几上低头写检讨去了。
    花澈闻言也松开手,跟在姜喜身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和这些人不同,姜喜在大学和研究生阶段还有一个副业:网络写手。这么些年下来,她对文字的驾驭能力越来越强,胡诌出五千字的检讨书对她而言易如反掌。所以这个下午姜喜写完自己的检讨书后,趁院领导不注意把花澈的检讨书也拿过来顺道帮写了,两人很快就写完检讨离开学院办公室,留下另外两个人愁得表情都拧在一块儿了。
    出了学院办公室,姜喜忍不住畅快地哈哈大笑。可花澈却像看什么古怪生物一样,神情复杂地盯着她:“一个女孩子别整天没脸没皮的,好歹柔弱点矜持点嘛!”
    “……滚!”姜喜没好气地白了花澈一眼,“你是想让老娘像林黛玉似的整天捂着心口发羊癫疯么?!老娘要是像林黛玉这么弱,早被折腾得不知道自杀多少回了!”
    “……”花澈被噎得说不出话。
    姜喜懒得理他,一个人又蹦又跳地走在前面。
    明明前阵子还为那个人渣痛得死去活来的,可今天看清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之后,姜喜反而觉得自己当初真的很好笑:她当初这么就为这样的人渣要死要活的呢?!不值得,啧啧,为这种人渣哪怕产生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是浪费自己的表情。
    想通了这一天,蓦然地,姜喜觉得自己就这么彻底放下了。
    然而就在她欢实得跟对着太阳欢快地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在路上蹦q的时候,花澈忽然向前拉住她。
    “难道阿初就不管管你吗?”花澈忍无可忍,烦躁道,“你该好好找个人安定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没心没肺的!”
    “别用这种长辈语重心长的语气跟我说教可以不?”姜喜不耐烦,“我爱怎么玩是我的事,我和阿初怎样跟你有何想干?难不成你也想管我?!”
    “……”花澈沉默了半响,然后郑重其事道,“他要管不了你,我管!”
    姜喜怔住。
    很奇怪的,她觉得这一刻的花澈和她以前认识的花澈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后来姜喜再重头到尾想了一遍,才明白此刻的花澈,脸上的表情太过认真了些。就好像他的那一句话不是出于冲动,而是压抑在他心中二十几年一直未对她说出口的承诺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姜喜甚至产生了花澈其实很爱很爱她的错觉,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她不是言情小说中人见人爱的玛丽苏,还不至于自恋地以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就一定会苦逼地暗恋着她,这桥段多梦幻啊!
    可这样的花澈却让姜喜莫名地心虚,自下午以后,花澈虽然给她发了几条短信,但她却像避什么令人惊恐的东西一样,对花澈唯恐避之不及。
    这样莫名其妙的心思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姜喜怎么好意思跟景初说呢,太太太诡异了啊!
    可自那之后姜喜是真的觉得有些空虚了,以前不觉得,可就在突然的某个时刻,忽然强烈地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找个靠谱的人,谈一场细水长流的恋爱,然后结个婚,生个孩子。有时候她特别渴望能够拥有这样似水流年的婚姻生活,但她也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信仰爱情的人。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负责任,大家玩玩就好。譬如她和景初。
    就在姜喜陷入思考的时候,景初也跟着坐了起来。
    今晚的姜喜真的非常不对劲儿,可她不想说,他便也不去追问。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与人相处就应该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他从身边拿出一瓶酒,用启瓶器敲开瓶盖,把啤酒递给姜喜。
    “别想那么多了,”说着,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安慰姜喜还是安慰自己了,他说,“一切都会好的。”
    ☆、第十六章 神秘包裹
    金教授做的课题得到x县一个多月的调研,这一次他只带了三个研究生,其中不包括花澈。所以,尽管觉得姜妖孽的状态不是很好,景初也只能拜托花澈照顾姜喜,背着个大大的行李包跟导师走了。
    这一次的课题是x县zf拜托给s大做的,研究成果将作为zf下一阶段如何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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