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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了?嘿,他妈的,老八终于还是坐不住要闹事了!胤祚一听到杨名时与阿灵阿干上了,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一准是老八在背后搞的鬼,不过胤祚却也不在意,他早就在等着老八还手了,正好找个机会再次痛打一下老八,顺便给自己即将开始的改革创造一个合适的契机。胤祚冷冷地看了那名有些子慌乱的小太监一眼,沉着声道:“传朕的口谕,让他俩都跪墙根去。”
“是,皇上。”那名小太监眼见胤祚脸色不对,慌忙躬身应诺,退出房去,径自去传旨不提。
“几只狂犬乱吠倒叫先生见笑了。”胤祚扭过脸来,笑呵呵地看着方苞道:“朕能登上大宝说起来也有灵皋先生的一份功劳,先生何罪之有?”
“草民不敢。”方苞头上的汗水已经如同泉涌,嘴唇哆嗦得厉害。
得,吓唬一下就成,真要是把老方的胆子给吓破了,那就没劲了,咱又不缺奴才,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啥大用场。胤祚眼瞅着时机成熟,眼珠子一转,笑了起来道:“灵皋先生不必如此,朕今儿个请你来,不是要赏你的功,也不是要来责你的罪,嘿,你是有功不假,不过朕曾经救过你的命,这也就两清了不是?至于你参与帝位承继的事儿,原本就是先皇之命,朕也不可能去怪你。”
“草民谢主隆恩。”方苞一听胤祚这话,顿时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中,在看了一眼胤祚的脸色,心中已然有所悟,知道胤祚要他来是为了什么,尽管他满心不愿再次卷入帝王家事,可面对着胤祚的强势,他也无可奈何,只好苦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得,老方还真是个老狐狸,想必已经看出了咱的用心,唉,这些人精还真是不好骗,这个方灵皋跟邬思道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两个人,可惜老邬身有残疾,否则咱死活也不会放他走。胤祚想得有些走了神,好一阵才醒了过来,面色严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方苞道:“朕知道你方灵皋是个明白人,也知道你已然猜出了朕的用心,不错,朕不瞒你,朕不缺奴才,有能力的人大把都是,不过奴才有奴才的用法,朕不想再多上一个奴才的,朕要你来,就是要你像对待先皇一般对待朕,好了,起来罢。”
“是,草民遵命。”方灵皋有些无可奈何地起了身,恭敬地站在一旁,对于胤祚这位手段狠辣的主子,方灵皋可是了解得不少,压根儿就不敢放开。
胤祚瞄了方灵皋一眼道:“朕说过,朕以你为师友,你莫要如此拘束,朕向来不以言罪人,灵皋先生不必拘于常理。”顿了一下接着道:“朕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指教。”
“请圣上名示,草民听着便是。”方灵皋躬身答道。
“嗯,来坐下说。”胤祚招手示意方灵皋跟着自个儿到龙桌前坐好,苦笑了一下道:“朕上了位,可事情却不算完,兄弟们不死心这也是常理,不过朕并不在意,一帮跳梁小丑罢了,朕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只是……嗯,只是灵皋先生该是明白先皇在世时的苦衷,朕不瞒你,朕现如今有了几个儿子,将来还有更多的儿子,朕实不想那一幕重新在朕身上上演一番,灵皋先生以为此局该如何破?”
方灵皋没想到胤祚竟然说得如此的直白,一时间愣住了,心中涌起一阵惊慌,夹杂着知遇之情,心里头五味杂陈,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一阵子才稳定住了心神,苦笑了一下道:“圣上,这个题目太大了,草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嗯,灵皋先生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好了,朕不怪你,再有,灵皋先生不必在朕面前称草民,就自称方某或是灵皋都成。”胤祚笑着鼓励道。
“是,皇上。”方灵皋低着头想了一阵子,抬起了头来,两只小眼睛一闪一闪地冒着精光,缓缓地说道:“圣上可曾听说过狼群的事儿?在每群狼里总有只头狼,这只头狼主宰着狼群的生死,但是头狼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头狼的,实际上每只公狼都有机会成为头狼,至于谁能成,那就要靠爪牙和头脑了。”
“这……”胤祚一听此言,心猛地就揪了起来,这道理胤祚自然是明白的,物竞天择,向来都是血淋淋的现实,可明白归明白,轮到自个儿身上时,却令胤祚心疼不已——都是自己的骨肉,到时候一场血拼下来,又能有几个真的能活得好的,别的不说,胤祚自个儿就是从狼群里杀出来的头狼。方灵皋看了一眼胤祚那苍白的脸,闭紧了嘴,不再开口,书房内只剩下胤祚愈来愈重的喘气声。
妈的,这也就是方灵皋,别人绝没有这种胆略说出如此的话来,就算是老邬只怕也没这个胆子。嘿,换个人当皇帝的话,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扣将下去,就足够抄家灭族的了,老方还真是够胆子,怪不得老爷子如此赏识此人。唉,若是孩子们真斗了起来,咱该拿他们怎么办呢?胤祚一想到夺嫡的苦楚,手便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可问题是不让他们斗只怕已经不可能了,弘历、弘扬两个都已经开始建班底了,强行压下去未必就一定能奏效,可不压下去将来又如何收场?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到彩虹,朕也无能为力。”胤祚很是懊丧地说了一句,脸上全是哀伤的神色。
“不然。”方灵皋双目炯炯地道:“争可以,斗不行,圣上须得善加引导才是。纵观历朝历代都有此等争端,此是天性,无可避免,只是个度的问题。我朝不同历朝历代,阿哥开府建牙是祖制,究其根本就是狼的习性,鼓励的就是争斗,这也是我大清朝廷得以延续的根本所在,圣上只要加强引导,防患于未然,未尝不可控制其中的烈度。”
唔,老方这话说得有理,有限度的争总好过一坛子死水,罢了,这些事儿还早呢,过几年再说罢,唉,孩子们大了,也由不得咱做主了,该怎样都是各人的命了。胤祚想清楚其中的关键之后,起了身,对着方苞便是一鞠躬,很是客气地道:“多谢先生指教,朕请先生助朕一臂之力,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整个华夏,朕不敢稍有懈怠,若是有不到之处,请先生直言便是。”
方灵皋如何敢受胤祚的大礼,慌忙起了身,闪到一边跪了下来道:“方某不敢当圣上的厚意,方某深受两代国恩,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话,方苞眼中的热泪滚滚而下。
“先生快快请起,朕以师友待先生,请先生入军机处,专管帮着朕理折子,但凡有事不必递牌子,可直接来见朕,如何?嗯,天渐热了,朕打算到畅春园去避避暑,方先生也住进去好了,朕让人将流芳阁打扫一下,就当先生的住处可成?”胤祚伸手扶起了方苞,娓娓说道。
“臣谢主隆恩。”方苞再次磕了个头,起了身,挺直了腰,一扫先前的奴态,眼中恍若有光滚过。
好样的,这才是方灵皋的本来面目,不错,有风骨!胤祚眼中闪过一丝钦佩的敬意,微笑着道:“方先生,就陪朕见见那两只打闹的狂犬好了,朕倒很是好奇,这两混球到底还是不是朝廷大员?”方灵皋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退到了一旁,默默地站在了墙边。
胤祚赞许地点了下头,看着垂手站在身边的李德全道:“去,把那两只疯狗给朕带进来。”
“是,皇上。”李德全恭敬地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不过片刻,领着那两名户部侍郎走了进来。这两户部侍郎都是一副的狼狈样子——杨名时是文人,虽然长得高大,可毕竟是个文弱书生,看样子是吃了大亏,官服被扯破了几处不说,右眼的眼圈也黑了,显然是吃了阿灵阿一记老拳,下嘴唇也肿了起来,估计是在那儿挨了一记下钩拳,整一个倒霉样子,瞧得胤祚又好气又好笑,至于阿灵阿虽说矮了些,到底是武将出身,倒也没吃啥大亏,官服倒算的上整齐,只是帽子上的红缨没了,脸上还带着几道爪子印。
这两位侍郎一见到胤祚立刻各自跪倒在地高声道:“臣等见过圣上,臣要弹劾阿大人(杨大人)……”这哥俩自说自话,声音噪杂成一片,听得胤祚心头火起,铁青着脸断喝了一声道:“放肆!”吓得两位侍郎赶紧闭了嘴,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哼,好大的狗胆!先是大闹内阁还嫌不够丢脸,到了朕面前还君前失礼,尔等还真是好样的,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如此能打,看样子朕该派你俩到西宁好好地打上一场,嘿,指不定一打就能打败策妄阿拉布坦了,呵呵,那可是大功一件,朕倒也省了不少的心。”胤祚黑着脸将二人狠狠地挖苦了一番,语气重得很,这两位都吃不住劲了,磕头如捣蒜般地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够了!”胤祚断喝一声道:“尔等有罪没罪朕自会判断,说罢,尔等闹的什么妖蛾子。”
胤祚的话音刚落,这两侍郎同时嚷了起来,指手画脚地相互指责,又是一片噪杂,胤祚压根儿就没听明白,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道:“混帐,杨名时,你先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灵阿张嘴想开口,可一瞅见胤祚的黑脸,顿时吓得一个哆嗦,跪倒在地,不敢吭气儿。扬名时整了一下破烂的官服,将头上的乌纱帽放置在身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神,开口道:“臣启禀圣上,臣自康熙四十三年受先皇诏令进户部主理币制以来,到如今已是五年,先帝重托,臣一日不敢或忘,侥天之幸,有赖圣上洪福,到前些日子总算是理出了一个章程,原本打算上本圣上,以备咨询,不料今日部议之时,阿大人横加指责,称臣是邀功请赏,拿不成熟之章程哄骗圣上,臣不服,与其辩论,阿大人辩不过,便殴打微臣,臣气不过便与之相争起来,臣有罪,请圣上处罚。”
“嘿,你还知道有罪?朕问你,户部尚书施世论到哪去了,为何尔等部议不通过施世伦,嗯?”胤祚咬着牙问道。
“回圣上的话,施大人今日一早便到诚亲王府去了,说是商议开仓放粮及调粮的事,行前有交待,说是让下官主持部议。”杨名时恭敬地回答道。
“嗯。”胤祚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也没问阿灵阿的话,盯着杨名时道:“章程在哪?”
杨名时从大袖中取出一叠子文稿来,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胤祚挥了下手,李德全赶紧上前去,接过那叠子文稿,恭敬地递给了胤祚。胤祚也没看,随手交给了方灵皋,皱着眉头看着杨名时道:“宾实,你认得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朕的性子你该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争执,在内阁上动手都是不对的,朕知道你性子直,也很是怜你,不过你既是错了,朕也不得不罚你。你且先回去,回头朕会给你旨意。”杨名时恭敬地磕了个头,也不多话,径自退了出去。
胤祚一脸子狞笑地看着阿灵阿,却没有开口说话,吓得阿灵阿磕头如捣蒜般地叫了起来:“圣上饶命,圣上饶命,臣罪该万死……”杀猪般的叫声在上书房内响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lt;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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